“我一個月前成爲騎士,你呢?”亞羅決定先了解一下威爾的實力,萬一下重手就不好了。
妹妹塞西的提醒,並非毫無用處。
“大概也是一名騎士吧。”威爾說得模棱兩可。
“噗呲,騎士就是騎士,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大概?”亞羅嘲諷道。
他看出威爾是死要面子。
“我們只比試劍法怎麼樣?”威爾提議道。
“……可以。”
亞羅內心暗暗的想着:“知道我是一名騎士,所以害怕了?難道你以爲比試劍法我就會輸給你不成?”
如果只論學習的劍法高深與否,他肯定是不及老師是羅吉的威爾的。
但戰鬥不是看劍法好不好。
更多的時候是看戰鬥經驗和劍法的使用。
“可憐的傢伙啊,你連我爲什麼有勇氣提出和你比試都不知道嗎?”亞羅憐憫的注視着威爾,“我原本還以爲你也是一名騎士,呼吸法修爲或許還在我之上的。”
但他還是向威爾挑戰了。
因爲他有着絕對的自信。
在戰鬥中磨礪的劍術,絕對不是學着好看,沒見過血,點到即止的劍術能夠比擬的。
當年他沒有上過戰場,沒有在生死中交戰過的時候,也是如同威爾一樣自信。
然而在第一次見血的時候,自認爲是一名勇士的他差點尿褲子了。
連續幾天做噩夢。
還是在德爾大叔的引導下,才逐漸走出陰影。
“我要讓你明白,劍術不是用來表演,不用展現給老師長輩看,獲得嘉獎的,而是用來殺死敵人,尋找生路的!”亞羅的話語擲地有聲。
亞羅的身體動了。
如同狩獵中的獵豹。
矯健的肌肉帶給了他強大的力量。
在不使用生命力的情況下,他的速度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七十公里。
如果爆發生命力,時速能過百!
真正的劍術,靠的不僅僅是手中的劍。
腳法、步伐、眼神、呼吸……實戰中,需要各方面的配合,才能最大化的發揮出劍術的威力。
而最爲重要的,是力量和速度。
所有的精妙招式,沒有強大的力量作爲後盾,都不過是空中樓閣。
一碰即碎。
這是無數的祖輩,以及他本人一次次戰鬥,並在各位老師的教導下總結出來的經驗。
亞羅對着威爾面孔一擊直刺。
快!
迅速!
他已經領悟了直刺的精髓。
“被擋住了嗎?”亞羅並沒有灰心,如果威爾連第一劍都擋不住,那才讓他失望。
亞羅的身形一扭,劍尖竟然劃出一道詭異的圓弧,斬向威爾的左腿。
威爾後退一步,差之毫釐的躲開斬擊。
“嗯?”
亞羅圍着威爾快速奔跑,利劍化爲點點星光不斷襲向威爾的各種要害。
所有的攻擊都被一一擋住或躲開了。
而且是那麼的從容優雅。
“這就是你的依仗?”亞羅終於要認真了,他承認之前確實小瞧了威爾。
他不在進行正面強攻,而是試圖尋找破綻和在視線死角處發動攻擊。
在他一連串的猛烈攻勢下,威爾還是巍然不動。
“很擅長防禦?”
他承認了,威爾的劍術在他之上。
“不愧是羅吉大人的學生,純粹比拼劍術的話,我不及你。”他終於明白威爾的自信來源何處了。
“不過——”
亞羅嘿嘿一笑,左腳猛地化爲一道殘影襲擊威爾的下盤。
“比劍,就真的只使用劍術?你太天真了小少爺。”
趁威爾腳步慌亂之際,他一擊肩撞讓威爾的身體徹底失去平衡。
“什麼!”
威爾竟然順勢往地上一滾,和他拉開了距離。
“切!”亞羅咂嘴,“運氣好的傢伙,沒有下一次了。”
接下來,他不斷的攻擊威爾。
一次又一次的尋找機會,每一次都在就要成功的時候,被威爾而險之又險的逃脫掉。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亞羅漸漸焦急起來。
“你大意了。”
“呃!”
他的腳下一滑,身體竟然失去了平衡。
“踩到冰了?”憑藉着對訓練場的熟悉,他一直不怎麼看地面,結果這份自信害了他。
眼睜睜的看着劍刃朝自己的腦袋不斷接近,亞羅絕望的閉上眼睛。
想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負手站在不遠處的威爾。
以及和不知何時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注視着他,不斷檢查着他的身體的妹妹塞西。
“我輸了?”
亞羅還是一臉茫然,不相信他會輸給威爾。
“我剛纔不應該答應你只比劍術的。”
他從小到大,主要的戰鬥對象是雪人、野人、巨像……等巨獸,而不是人類,他的劍法也是以猛獸魔獸爲對象修煉的。
他原本以爲他的戰鬥經驗很豐富,打一下威爾是沒問題的。
他高估了自己。
經驗也要分對象的。
和野獸戰鬥的驚訝,跟和人類戰鬥的經驗是不一樣的。
“他可能沒生死相博過,但和人喂招是不會少的,還有羅吉大人作爲陪練,我輸給他也是當然的。”亞羅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
輸了就是輸了。
絕不會不承認。
雖然心裡還是不服氣,但這一次……
“我輸了,但下次我一定會贏的!”亞羅緊攥着拳頭說道。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考慮吧,事前的約定你不會反悔吧?”威爾眼睛發亮的注視着亞羅,像是在看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
只有一晚的時間,究竟要怎麼做呢?
一經威爾的提醒,亞羅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
他差點忘記剛纔的承諾了。
毀約不是一位男子漢會做的事情。
挑戰是他提出來的,輸贏的賭注是他自己說的,他怎能反悔?
感受着威爾盯着他身體的貪婪眼神,他知道今晚是逃不了的,“沒想到我居然會有服侍男人的一天。”
可笑、可悲又無可奈何。
塞西這時也想起了開戰前的賭注。
剛纔因爲過於擔心威爾和亞羅了,腦子一片混亂,所以沒多想。
現在一看亞羅的臉色和威爾的眼神,她立即明白過來了。
塞西不是純潔的白紙。
對於很多事情她還是瞭解觀摩過的。
“威爾大人和哥哥……”分明是在寒冬,處於零下十幾度的戶外,塞西卻覺得頭腦發熱,鼻孔流血。
“既然這樣,那我們開始吧。”威爾說道。
夜太短暫了,必須分秒必爭。
“在這裡嗎?”亞羅低着頭滿臉通紅,對他而言,夜還漫長着。
“我、我能觀看嗎?我參與進去也是可以的。”不顧亞羅殺人幫般的眼神,塞西眼神瘋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