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散發強者氣息蝴蝶,樊閻頓時臉色微變,心中暗道:“媽的,這婆娘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看來已經和我不相上下。”
不僅是樊閻臉色微變,它身後的幾位斗笠人雖然隔着斗笠,看不見它們的表情,但是通過剛纔感到氣息的一瞬間,他們身體微顫,就知道它們內心也是驚訝不已,唯有樊閻身邊的骨魔絲毫沒有感覺,還是默默無聞,一動不動。
“蝴蝶妹妹,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最近人類中出現一個極爲歧視我們變異人的高階異能者,我怕,,”樊閻乾笑幾聲,突然想到那個殺他三號斗笠人的杜崢,心生一計,想讓蝴蝶和杜崢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誰敢歧視我們進化人,我非生吞活剝了他不可。”一聲桀驁的聲音,暮然間,從四周迴盪而起,打斷了樊閻接下來的話語。
衆人聞言,心中大驚,面色一下便驚恐不已,蝴蝶那藍汪汪的眼睛也閃出了一絲恐懼,她身後的十幾個僕從更是不濟,一下子從懸浮的空中栽向地面。
“摩羅!”樊閻大驚失聲叫到,他見過幾次這個人,這個人的實力可以真正達到登峰造極,號稱變異人中的最強者。
樊閻身後的幾個斗笠人全身顫抖更加厲害,不斷的轉頭四處張望,想看清楚聲音的來源。
也就在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一直默默無聞的骨魔。一下子擡起他頭顱看向身後某一個地方,透過斗笠上的面紗,可以隱約看見兩團紅幽幽的火焰在不停的閃動。
“哈哈。******都別找了,老子就在這裡。”桀驁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骨魔剛纔所看的方向,高大身影上一秒還在幾百米之外,但是下一秒便出現在衆人眼前,這是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
同樣的這個聲音前半句還在幾百米之外響起,但是下半句便在衆人身邊響起。而且由於多普勒效應,讓這聲音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幾個字時。就像炸雷一樣在衆人耳旁響起,震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時,一個頭生雙角,****上半身。全身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白色中年人出現在衆人視野裡。上半身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傷痕,配上異常蒼白的皮膚,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的雙眼極爲詭異,完全不同於這裡任何一個變異人,居然同時擁有深藍和深紅的雙眼,左眼不斷的閃爍深藍色的藍芒,看上去就向一顆藍寶石,而右眼則是紅芒大盛。一片血紅之色。
他雙眼無論閃爍的藍芒還是紅芒,顏色都遠遠深於樊閻和蝴蝶。
“小子。你剛纔說是那個異能者歧視我們進化人。”這個被樊閻稱爲摩羅的中年人,緩緩開口說道,說話的同時,露出一嘴白深深的獠牙,這些獠牙犬牙交錯,不斷的上下交疊就像大海中最厲害的虎鯊的尖牙。
此話雖然是對樊閻說的,但是目光並沒有看向他,而是他身邊的骨魔,而此時的骨魔不在向剛纔那樣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也微微擡起看向對面的骨魔。
樊閻雖然驚恐,但是怎麼說也是一方強者,一城之主,他很快恢復平靜,語氣不卑不亢的說道:“這個異能者叫杜崢,他實力極爲強大,具體等階我們也不知道。”
“杜崢1”摩羅冷笑一聲,一條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脣,他的舌頭極長,舌尖像蛇的信子一樣,居然是分叉的。
摩羅雖然是變異人,但是他最痛恨別人這樣叫他變異人,他一直自詡爲進化人,在他的眼中這纔是真正的進化,而人類的異能者纔是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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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野一處破舊的房屋外面,有着幾十號人不斷在巡邏,這些人清一色黑衣服,九五式自動步槍,衣服的右胸口處繡着一個拳頭大小的的骷髏頭。
“段頭領,袁先生聽說這一次交易的貨物中有一些實力不錯的女性變異人,袁先生很是高興,並讓我帶他,向您問好,而且這一次他會親自來到。”一個尖利如同兩片生鏽的鐵片摩擦發出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的主人全身裹着灰色長袍,甚至連腦袋也被灰色包裹,只露出一雙,時隱時現眼睛,眼中偶爾閃過一絲野獸般的兇光。
“袁先生親自到來,真是榮幸之至,使者先生到時候我門還是老地方交易。”坐在灰袍人身邊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立在**之城見到敲骨吸髓的段天罡。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黑衣服,胸口繡有一個骷髏頭的年輕人進入房間,快步走到段天罡身邊,然後躬身彎腰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說話的同時段天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片刻過後,段天罡抱歉的看向對面的灰衣人,然後雙手抱拳說道:“使者先生,真不好意思,段某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暫時失陪。”
這時的段天罡看上去彬彬有禮,一副儒生雅士風範,完全和李立看到的段天罡判若兩人,不得不說男人有很多面,這句話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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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蜀都要塞繞城高速不遠一處,一輛軍綠色的裝甲戰車一路向東南方向疾馳,這輛車正是杜崢在市區搶下的那一輛,現在已經安全駛出了蜀都要塞繞城以爲,換句話說已經脫離了大規模的怪物攻擊。
“菲兒,做好準備,我們要棄車了,前方已經路已經完全不能通行。”杜崢用虛弱的聲音對副駕駛的姚菲緩緩,他現在極爲虛弱,實力已經跌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姚菲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示意,只是看了杜崢一眼。
二人從戰車上下來,開始徒步向前方行走。公路兩邊幾乎都是廢棄的車輛,這些車輛是半年前的一次大戰中損毀的,因爲遠離蜀都要塞,所以要塞並沒有派人清理道路。
公路兩邊到處都是死去的人,這些人有的死去很久,衣服下僅僅只剩下一副骷髏,有的則是才死沒多久。全身正散發出陣陣的惡臭之味,幾隻烏鴉在一旁不斷的啄食着腐屍。
這裡並不是沒有活人,只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四周不遠處。偶爾會閃過三五成羣的人影,這些人也許是從市區逃出來的,也許是來至荒野的暴民。
“穿上它吧!”杜崢來到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旁邊,取下一件染滿污漬血跡的破舊衣服。遞給身邊正捂着鼻子。一臉難看的姚菲。
“什麼?沒搞錯,你要我穿死人的衣服。”姚菲一臉激動,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災難已經爆發兩年了,但是姚菲並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災難,一直都處於溫室中。
“我們現在進入荒野,這裡沒有任何道德約束,到處都是危機。女人是荒野的一種資源,如果被抓到下場就是反覆的強暴。直到有一天他們沒有食物,這個的厄運纔會結束,因爲女人也是食物一種。”杜崢依然平靜,語氣依舊虛弱,他現在沒心思哄姚菲,因爲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限,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一個絲毫不掩飾的漂亮女人。
姚菲聽見杜崢直接的描述,內心巨顫,在她印象中杜崢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從不說假話,所以她雖然極不情願,但是還是依舊穿上那套染滿血跡,散發屍臭的衣服。
杜崢本想在姚菲光滑漂亮的臉蛋上抹上一些污血,但是在她的堅決抗議下,杜崢放棄了,最後只是用一張不算太臭的衣服把姚菲整個頭部裹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本來面目。
杜崢則不用在換上腐屍上破爛的衣服,剛纔一系列激烈的戰鬥讓他特戰服不僅破爛不敢,還染滿了各種血跡,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不知道他穿的是軍裝。
換好衣服後,杜崢和姚菲繼續向東南方向走去,一路上姚菲沒有主動和杜崢說話,連走路都故意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現在極爲反感杜崢。
姚菲有這樣的心情也是正常的,她一直在杜崢庇護下生活,雖然災難爆發兩年的時間了,但是在她的生活實際上沒有多大變化,甚至災難爆發後的生活質量還超過了災難前。
一直處於溫室下的姚菲,並不知道這兩年時間這個世界的鉅變,不知道普通人生活的艱難,更不知道人類道德底線幾乎崩潰,易子而食更是常事,有時候一條人命,還不如一罐罐頭。
“姚菲,我們去前面的那棟建築去避雨。”杜崢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喘着粗氣說道。
在杜崢擡頭看天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完全佈滿血絲,紅的幾乎快滴出血來,臉色更是呈現一種極不正常的黑紫色,就像一個溺水死亡的人一樣。
“隨便。”姚菲看也沒看杜崢一看,隨口答道。
幾分鐘後,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天空,剎那間把天地一下照亮,接着一聲響雷在天空響起,豆大的雨點急促而至。
二人來到一處還算完好的建築物前,這棟建築物在災難前修建的,應該是教堂。
杜崢踏步進入教堂,姚菲看着陰沉沉的廢棄教堂和天空中不斷閃爍的閃電,心中頓時一緊,急忙跟在杜崢身後。
走進教堂大門時,兩個頭髮蓬亂,臉上沾滿污漬,衣服像是幾年沒洗過一樣的年輕人,手裡拿着一把沒有刀柄的片刀,守在大門兩側。
兩個年輕人打量了進來的杜崢和姚菲二人一眼,其中一個青年想去拉開姚菲的面罩,卻被另一個青年組織了,但是這個動作嚇得姚菲趕緊跟杜崢身後。
“孫老二,剛纔你幹嘛阻止我,說不定那是一個女人呢!”看到杜崢和姚菲進入的背影,剛纔準備去摘姚菲面罩的年輕人不滿的對同伴嘟囔道。
“你懂個屁,首先他們的衣服染滿鮮血,就不是從蜀都要塞逃出來的,還有你沒看見前面那個年輕人的臉色,尤其是他快流出血的眼睛,說不定已經是高度腐爛的變異人。”叫做孫老二的年輕人一副後怕表情,荒野中腐爛是很常見的,這種腐爛很多時候也是可以傳染的。
“我說孫老二,你是越活越膽小了。”年輕人不屑的看了孫老二一眼,語氣也是略帶譏諷之色。
“剛纔不是抓到了5個剛從蜀都要塞逃難的女人嘛,上交4個還剩下1個,荒野的女人怎麼比得上裡面那個,咱們犯不着在冒險,用不了多久就輪到我們了。”孫老冷哼一聲,簡單的權衡了一下利弊關係,他並不是越活越膽小,而是一種謹慎,就像開車多年的老司機,他們開車也很膽小,因爲他們見多了,懂得自然多了,並不是那種無知便無畏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