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把周寒的意思再一次給老酋長轉達之後,老酋長的神情愣住了。
很顯然,他在思考,對方是來做交易的,這茬也許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畢竟對方送來的食物,老酋長已經嘗過了,那是非常的美味。
尤其是那罈子裡面裝的液體,剛開始喝的時候雖然有點辣辣的,但喝着喝着就有點意思了。
喝了之後,腦子暈乎乎的,整個人都彷彿輕飄飄了許多,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喝了這東西,老酋長困擾多年的失眠問題居然解決了。
這數日來,他睡了幾個難得的好覺,以至於現在有精神出來活動了。
要知道,之前老酋長的睡眠不好,精神一直也都不好,整天躺着,不想動彈呢。
老酋長甚至還懷疑自己就快要死了,沒想到這罈子裡面裝的液體居然還有這等“起死回生”的功效。
老酋長在思考的時候,其他那些土著都不敢講話,默默的看着。
不過這些土著最主要的目光,其實不在老酋長的身上,也不在周寒和副官的身上,而在那些從船上卸下來的食物上面。
他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到這樣美味的食物了,現在也試出這些食物沒有毒,他們都忍不住肚子裡面的饞蟲了。
老酋長愣了一下,然後對副官說了幾句,然後副官轉達周寒:“老酋長說他可以暫時相信我們是來和他們做交易的,不過前提是,在沒有得到他的許可的情況下,我們的艦隊士兵不能登陸他的島嶼,就算有允許了,也不許帶着武器。”
“可以,沒有問題。”周寒聽副官這麼一說,心中總算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周寒倒不是唏噓事情有進展了,而是感慨把命保住了。
要是命丟了,這一切就是白搭的。
只要命還在,就還有機會。
然後,老酋長就命人給周寒和副官鬆了綁,把他們領到了另外一個場地。
這個場地沒有人骨頭,沒有黑褐色的泥土,地面被打掃的很乾淨,而且這場地中央有一個巨樹,樹冠很寬廣,到了這裡,老酋長和土著們先是參拜了一下這棵大樹,然後把周寒和副官請入了樹幹裡面挖出來的空間之中。
老酋長命人準備了“精美”的食物,好吧,這精美是對於他們來說的。
這些東西擺上的桌子,周寒的胃裡就是一陣強烈的翻涌,差點吐出來。
這都是些啥玩意啊,被開水燙死的昆蟲,被燒烤的像焦炭一樣的未知烤肉,黃橙橙像屎一樣的糊糊東西盛載在葉子殼裡面,散發着酸腐的氣味,還有不少像蛆蟲一樣的蟲子,密密麻麻在糊糊裡面涌動……
老酋長笑着對副官說了話,然後看着周寒。
很是令周寒意外,副官對於這些東西居然沒反胃,也許這是傢伙以前吃過這玩意吧。
副官對周寒道:“老酋長說他的食物不能跟我們的相比,不過這是他能夠招待我們的最好食物了,讓我們不要嫌棄,盡情享用就是了。”
“沃妮馬,這特麼還不要嫌棄,這玩意能吃嗎?還說啥盡情享用,沃妮馬,吃了會不會死!”周寒一聽,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不過心中的鬱悶是不能體現在臉上的,周寒故作歡顏,看着老酋長,讓副官把自己的意思轉達給他:“就說我剛纔被塞了那麼多的食物,現在不餓,要不咱們現在就談談這交易的事情。”
副官把周寒的意思傳達給了老酋長,老酋長也沒有堅持了。畢竟他也是知道,自己的這些東西跟艦隊的東西比起來,說是屎,都是在誇獎了。
老酋長朝着周寒點了點頭,然後就說了幾句話,副官翻譯過來:“將軍,老酋長他同意,但這個以物換物,具體怎麼個換法?”
“很簡單,咱們的粗糧和他的珠寶交換,一斤粗糧換一斤珠寶黃金,細糧比如白花花的大米,一斤大米換十斤珠寶黃金,再往上,像鹽巴這東西,一斤鹽巴換一百斤黃金珠寶。至於酒嘛,這東西不換。等他們換購一定數額之後,我們可以考慮免費送幾壇。”周寒立即說道,他不怕這價格開的黑,畢竟現在對方已經被他的食物給勾起了饞蟲,有需求,那自然就有交易了。
“將軍,你這價格會不會太離譜了,你這太狠了點吧?”副官被周寒的報價給嚇了一大跳。
何止的副官,就連唐青山等人也對此紛紛議論着。
“尼瑪啊,把土著的黃金珠寶當斤來換東西,這真是黑到了家啊!”
“豈止是黑,簡直就是強,真是沒有想到,周寒居然具備做奸商的潛質啊!”
“咳咳,咱們都別發牢騷了,這老酋長可不好糊弄呢,他一定會同意的。”
“嗯,有可能啊,不過談交易嘛,先出價的一方,總歸是把價格往高了說,然後讓對方殺價的。”
……
副官硬着頭皮轉達了周寒的意思,老酋長聽了,當即之下就搖着頭,說了幾句,然後副官翻譯過來:“將軍,老酋長說這個交易他接受不了,要我們降低標準。”
“副官,你告訴老酋長,你給他算一筆賬,我們的軍隊航海一次,軍費是一項極大的開支不說,而且我們還要冒着被海盜襲擊的風險,不遠千萬裡來到這裡跟他做交易,我們的成本真的太大了,要是降低標準,我們這一次吃虧了,下一次就不會再來和他交易了。”周寒說道。
“尼瑪,這也行!”唐青山等人聽了周寒的話,個個無語的很。
這周寒不去做奸商簡直可惜了,這虛擬的東西,居然也能夠讓他扯出這麼多淡來。
副官把周寒的意思轉達給了老酋長,老酋長沉默一下,然後回話了。
“將軍,老酋長知道將軍你的成本很高,但是這交易的標準他真的承受不了,他擺脫將軍你降低一點。”副官轉達老酋長的意思。
這老傢伙的戲演的不錯,別看他裝的很肉痛的樣子,但周寒看得出來,其實這個價格他能夠承受得了。
畢竟這些土著,個個身上都是穿金戴銀,全部加起來,那真是一個不小的數量,所以周寒才故意把交易標準弄的那麼高,沒想到居然還是低估了。
不過還好,周寒並沒有把酒賣出去,這茬還有餘地。
“副官,你告訴老酋長,標準是一點不可能讓的,而且他們想要做交易的話,之前我們送給他們的食物,他們也得買單。”開玩笑,既然知道我的價報低了一些,那麼周寒自然就要想辦法撈回來一些。
果然,副官把周寒的意思轉達給了老酋長之後,這傢伙立即就連忙回了副官幾句,然後副官把他的意思傳達給了周寒:“將軍,他說之前你送的那些食物就不要算交易了,你說的標準,他同意了,行不行?”
“早這樣不就得了,我特麼也省得跟你繞半天!”周寒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後就故意假裝做了一下複雜的思想鬥爭,然後就“勉爲其難”道:“你告訴老酋長,爲了我們下一次的交易,這一次他就讓步一點,同意了。”
聽了副官轉達了周寒的意思,知道周寒同意之後,老酋長立即眉開眼笑,舉起了裡面有着蟲子蠕動的椰子殼,對周寒笑着說了一句。
然後副官把他的意思翻譯了過來:“將軍,老酋長說爲了慶祝我們交易愉快,乾一杯!”
“乾一杯,幹你妹啊!”周寒的內心又是一陣吐槽,這玩意肯定是不能喝的。
不說喝了會不會死,肯定會做噩夢的。
“副官,你告訴酋長,我去方便一下,你東西你就代我喝了吧。”周寒說罷便是要起身起來,卻被副官拉住了:“將軍,什麼是方便?”
“沃妮馬,老子居然忘記了這茬,這虛擬世界的人,估計是不懂得這意思。”周寒一頓,隨即就說道:“我說的方便就是想要立即回去艦隊去了,把交易的東西命人搬下來,副官,這東西你替我喝了吧。”
“那,那好吧。”周寒的命令,副官不敢不從,只好代喝了。
“好了,老酋長,你現在就準備收集你們的黃金珠寶吧,我現在回船上去清點一下物資,然後咱們在海灘邊上交易,如何?”周寒說道。
副官轉達了周寒的意思,老酋長點着頭,表示同意,然後卻說道:“他和副官兩人要留下一個人,這樣才能顯示誠意。”
“副官,那你就留下吧。”周寒想也沒想,大概這老酋長還有點不放心,要把副官留着當人質吧。
“是,將軍。”副官沒有違背周寒的命令,然後老酋長就讓他的兒子護送周寒離開。
周寒順利的就回到了艦船上,把後勤官叫了過來。
“將軍,你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後勤官問道。
“我知道你私自剋扣了不少軍用物資,我這裡也不想追究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把我們軍隊後勤的所有物資都給我報一個準數,而且我馬上會親自也查驗,要是發現有任何你隱瞞的東西,別怪我把你剁了餵魚。”周寒直接就殺氣騰騰,開門見山說道。
“將軍,卑職惶恐,不知道將軍從哪裡得來消息,說我剋扣……”後勤官是一個老油條了,連忙故意嚇的癱軟在地上,要探周寒的口風,被周寒打斷了,“來人啊。”
“在。”立即便是有兩名衛士走了進來。
“割他一隻耳朵。”周寒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兩名衛士立即揪住壓着了後勤官,後勤官還在掙扎大喊:“將軍,冤枉啊,卑職從來都沒有,啊……”
一隻鮮血淋漓的耳朵被割了下來,後勤官胖子發出了淒厲的慘呼。捂着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之間流溢出來,染紅了他半邊的衣服。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識相,我跺你一隻手!”周寒冰冷的聲音響起,後勤官終於怕了,連連點頭:“謝將軍謝將軍。”
“行了,廢話少說,立即給我準確的數目,我軍的大米還有多少?”周寒厲聲問道。
“我軍的大米還有兩百三十萬旦。”後勤官胖子哆哆嗦嗦的說道。
“沃妮馬,這條蛀蟲還真是夠大的。”周寒一頓,之前自己剛剛接手艦隊的時候問了這胖子,他說當時的大米有兩百萬旦,刨去這些日子軍隊的口糧,還有那些送給土著的食物外,現在居然還有兩百三十萬旦,這傢伙看上去應該是吞了四五十萬旦的大米,這真特麼的夠大膽的。
而且這還僅僅只是大米,其他東西還不知道這傢伙吞了多少呢。
不過周寒的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這畢竟是虛擬的,自己只要征服這座島嶼就足夠了。至於治軍,暫時顧不上了。
“粗糧呢?”周寒繼續問道。
“一百萬旦。”(尼瑪,吞了二十萬旦)
“鹽巴呢。”
“九百五十旦。”(吞了一百五十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