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國際,公衆禮堂,此刻已經到達高.潮,在場人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着一個女人的哭訴。
王妙曼眼淚流乾,心如死灰,擡手顫巍巍地指着男人的鼻子,“是他!罪魁禍首!他故意讓我給聶維綸送資料,又將含有費洛蒙成分的香水噴在合同上,那種催.情劑一但接觸空氣便迅速傳播,迷.亂人的本性。”
餘博然恍然大悟,他想起自己確實是在嗅到某種香氣後,身體才蠢蠢欲動的。
謝嘉篪急於知道真相,“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他想用我換回他心愛的女人,他想讓餘顏同情他,繼而回心轉意。後來,我發現他的陰謀,這個沒人性的傢伙就把我送到精神病院關了起來!”如此慘痛的經歷聽着都讓人心驚。
出了這樣的悲劇,所有人都臭罵謝家大少行事狠辣,手段高明,一對兒戀人可憐可悲的同時,卻沒有人同情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謝文暉,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
伴隨着人們的冷眼與漠視,謝文暉羞愧得無地自容,有種想死的衝動。
胡仕安沉靜地走到謝嘉篪身邊,堅定地拍拍對方肩膀,“老三,放心,你和安安絕對不是親屬關係,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小龍女當先噴笑起來,“太好笑了,你算什麼東西,你爲這對亂.倫的畜生作證,誰會相信?”
“大家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必須相信科學。”胡仕安從褲兜中掏出幾張摺疊得很厚的紙張,展開面向大家,“這是親子鑑定證書,是我用安安的血液樣本和從老三頭上採集的新鮮毛髮進行的測驗,結果顯示他們沒有任何親緣關係,這個測試是在魏氏醫院進行的,魏爵也可以作爲證人。”
“二哥,有一次你讓我.操作DNA樣本比對的宿主就是三哥和三嫂嗎?”
“是的。”胡仕安點頭,將那份資料遞到謝嘉篪手中,“這份資料我一直帶在身上,想給你又怕你多心,所以……”
很早以前,初次見面的胡科長對老三的女人十分傾慕。他幾次無意中聽到一些事,也曾懷疑安安是謝文暉的女兒,於是,他偷偷收集兩個人的血樣和頭髮,讓魏爵幫忙做實驗。他很卑鄙地設想,如果他們真是兄妹,或許自己就有機會。
謝嘉篪哆嗦着將那些白紙翻了翻,最後喜極而泣,“我們不是兄妹,也不是舅甥,太好了。”
“怎麼可能?這不符合邏輯。你們撒謊,做僞證是爲了袒護這對狗.男女的醜行!”顏若彤差點蹦了起來,“餘安安就是個天生的賤.人,誰家生出這樣的野.種,就是家門不幸!”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因愛成恨,自己倒黴也要別人不幸,巴不得安安和謝嘉篪成爲世人厭棄的笑柄,沒臉見人。
“夠了!”蘇晴冷聲呵斥,一臉氣怒。都是由於自己的嬌慣才使這個孩子養成這種自私冷血的個性,“不要這樣說餘安安,因爲她的血管裡流着和你一樣的血,她是你的堂妹。”
這句話就像一道炸雷響在人羣中。
“太亂了,亂成一鍋粥了!”李開放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到底誰是誰家的孩子?”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在場的看客都覺得煩了,人們都覺得豪門光鮮靚麗,可一旦揭露背後的本質,你會發現其實就是雜亂的醜聞。
謝嘉篪雙眸一凜,幽幽目光轉向餘博然,“到底怎麼回事?”
餘博然本來不願提及此事,但是眼前面容發冷的男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子,他以爲這輩子都會孤獨終老,活了六十幾年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個兒子。
“小顏不姓餘,她是顏家的孩子。葉列娜給女兒取名餘顏就是爲了紀念孩子的生父——顏冬。”餘博然回想往事,眉眼帶着溫馨,“年輕時,我和顏總都轟轟烈烈地追求過葉列娜,而她一直鍾情於顏冬,後來顏冬迫於家族的壓力和蘇夫人結婚,可那時葉列娜已經有了他們孩子,她是迫於無奈才和我走到一起的。”
胡仕安沉着眉,“怪不得安安和小龍女長得那麼像,兩個人都是琥珀色的眼眸和秀髮,原來她們同一個祖父。”
謝嘉篪想起,他第.一次要安安的身子時,就曾因爲二者的外貌有幾分相似,誤把她當成顏若彤了。
顏若晟臉色灰暗,“奶奶,安安她……”
“是的,餘安安是你的堂妹,野.女人葉列娜的血脈。”蘇晴面容更冷,“我不止一次讓你離她遠點就是這個原因。”作爲孫子的至親,他一眼就瞧出顏若晟對安安的幾分心思,所以才點撥他們不要走得太近。
對於私生女之事,一開始顏冬自己並不知情。直到安安的媽媽病逝之後,他才知道小顏是自己的女兒,於是怒氣衝衝地去了餘家,怒罵對方隱瞞真相,並提出要帶回外孫女的事。後者自然不甘示弱,兩個人大吵了一架。也是那次,他初次見到幼時的安安,小女孩雖然不大,但是懂事有禮。
顏冬哄騙安安叫自己外公,她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回到顏家,他跟夫人說起此事,蘇晴又哭又鬧,說什麼也不答應安安認祖歸宗。這對夫妻因此隔閡更深,男人負氣離開,甚至病逝兩個人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是我對不起老顏,倘若早點認回餘安安,他死也沒有遺憾了。”蘇晴凝着眉毛,滿臉愧疚。
顏若彤張大嘴巴,反駁,“不會的,我不接受這個來歷不明的妹妹!”
“放心吧!安安也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姐姐。”餘博然輕蔑回答。這也是他不肯將安安交給顏冬的重要原因,他怕她在顏家受人欺負。
蘇晴望着地上的小箱,“那個藏寶箱是顏家祖傳的古董,只有用兩個吊墜才能打開,寓意佳偶天成。那兩串項鍊,其一我留給若晟,其二應該在餘安安那裡。”
“是的。我這條是岳母留下的遺物,安安佩戴的那條是顏少相贈。”謝嘉篪表示贊同,他將自己和安安的吊墜拼在一處,形成一個圓圓滿滿的心形。
胡仕安率先拍掌,爲真相揭開的一瞬,沒有傷害到這對苦命的戀人叫好。
李開放也高興地叫道,“太好了,老三和小安安沒有血緣關係,誰也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
所有事情終於得以圓滿解開,烏雲散盡,天空綻放太陽的光彩。
謝嘉篪瞧着躺在自己懷中,閉眼昏睡的女人,展開舒心的笑容。
謝文暉頹廢地坐在地上,乒乒亂跳的心漸漸平復。好在結果沒有傷害到安安,否則他死了都沒臉見到餘顏,那個愛他如生命,甚至將腎臟捐獻給自己的女人。
“結局這樣真好,”李陌笑中帶淚,“安安可以和老三生許多小孩,延續謝家的血脈。”
謝嘉篪猛地想起什麼,他挑高半條眉毛,笑笑,“謝文暉先生,你知道馬珍妮孩子的生父是誰嗎?”
“不知道。”謝文暉搖頭。
“很簡單。一定是你。”謝嘉篪笑容含着鄙夷,“我記得那份DNA鑑定上顯示,胎兒與爺爺有很高的親緣關係,前幾日嘉森已經做過測試,孩子與他無關,我又並非謝家所出,所以,那個孩子肯定是你的。”
謝文暉不爲所動,“我有弱.精症,生育困難。”
“謝先生在精.子銀行的檔案我已經看過,你的精.子存活率的確很低,這隻顯示你很難令女人受.孕,但不代表永遠不能成爲父親。”此時,魏爵接過話,“三種精.子同時在女人的子.宮裡運動,最終形成受.精卵的,不是活力最強的精.子,而是運氣最佳的那個。”
謝嘉森後知後覺,“所以說,舅舅唆使醫生拿掉的竟是自己的孩子?”
“該!罪有應得!”李陌解氣地啐道,“陷害自己的女兒,殺死自己的兒子,這種懷心腸的父親豬狗都不如!”
不少人都低聲議論起來,有些人已經罵了起來。
“蒼天有眼啊!謝文暉遭報應了!”
“爲了財產和地位,策劃出這麼多事,最後殘害了自己的孩子,得不償失!”
“這種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算什麼,要讓他孤苦伶仃地活着,苟延殘喘地過完一生。”
謝文暉如同一尊石像,任由旁人侮辱叫罵,依舊無動於衷,忽而,他擡步走到大廳的落地窗,打開一扇窗子,目光空靈地望着外面的街景。
眼前忽然晃動着一個妙齡少女,謝文暉看着她或是嬌嗔,或是氣怒,或是流淚的樣子,一絲笑掛上脣角。他擡起手想要觸摸她,那幻境像是水波一樣消失無蹤,再也看不見了。
“小顏,等等我,我馬上來找你。”說完這句話,他轉頭環視一圈,目光落上謝嘉篪懷中昏迷的安安,苦澀一笑,“安安,爸爸對不起你!”之後,一腳踏上窗臺就要飛身下去。
“這裡是二樓,跳下去頂多摔斷腿腳,死不了的!”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大堂外傳出來,衆人循聲望去,回頭一看,不覺驚掉下巴……
菠菜:三更齊發。推薦《妖嬈之夜,今晚情人不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