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後續說了什麼話,安安根本沒聽清楚,她的耳朵彷彿失聰,只看到面前神祗一般的男人站在臺上,忽而講話,忽而剪裁,氣質高貴,舉止從容。
謝嘉篪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他的小嬌妻,那滾燙的視線差點將安安身上燒了一個大洞。
半個多小時的儀式,安安都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一切結束,謝嘉篪漫步走下臺來,路過妻女時定住了腳。
他擡手伸向安安,後者很警惕地後退一步,怎奈男人的猿臂極長,還是碰到了她的秀髮。從她頭頂輕輕摘下一根柳絮,謝嘉篪不捨地轉身走遠。
“安安,你和謝總認識?”寶印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
“不,不認識。”安安無法解釋兩人的關係。
小魚兒力挺母親,“對,不是一般的認識。”
這場意外的相遇在鄉鄰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聲中,悄然結束。
母女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餘小魚童鞋終於打開話匣子,“大魚兒,那個人是我爸爸?”
安安揉揉發痛的腦袋,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是吧!”
“天吶!什麼叫是吧!你有好多男朋友嗎?太水性楊花了!”
“閉嘴!”安安本就心煩,被她吵得腦袋都快炸了。
此時,木門響起了敲門聲,接着有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安安,是我,謝嘉篪。”
小魚兒想要開門,卻被安安一把拉住,“什麼事?”
“我能進來嗎?”
“不能,我又不認識你。”
門外一陣寂靜,半晌過後,謝嘉篪的聲音幽幽傳來,“安安,你開開門,我把咱們的事都告訴你,你會想起我的。”
“黑老頭,誰信你的話!”小魚兒反應極快,她可不想媽媽被不是爸爸的人欺負,“萬一你進屋之後又像昨天那樣摟着大魚兒又親又啃,吃她的豆腐怎麼辦?”
“小魚兒,我是你爸爸!”男人無語,他跟自己老婆親熱也不行嗎?
“少騙人了,黑老頭,你是我爸爸,那要拿出證據來!”小丫頭挪動笨拙的小身子,將兩個枕頭放到門口。
“餘小魚,你在幹嘛?”安安狐疑。
“我怕大色.狼半夜偷闖進來佔你便宜,這樣擋着門他就進不來了。”
安安頭大如鬥,話說,兩個枕頭能阻擋的不是色.狼而是蟑螂。
一家三口,門裡門外,以這種敵我雙方的奇異狀態對峙。
謝嘉篪在門口坐在一夜,一根接着一根吸菸,惹得房中滿是濃煙。
“咳咳,”安安乾咳,“麻煩你不要在這裡吸菸,二手菸對孩子身體影響很大的。”
“好。”謝嘉篪掐滅了菸頭,再也沒發出一點聲音,隨後廣場響起一片轟鳴聲。
早起時,門前除了菸頭,已經沒有蹤影。接下來的一天,也相對風平浪靜。
安安和小魚兒到學校打掃衛生時,聽說這樣一個消息,謝嘉篪就在那個晚上,不聲不響地連夜回冰城去了,具體因爲什麼事旁人也不得而知。
就在這對母女倆以爲這個男人禁不起一點挫折的時候,第三天早上,直升機又降落在雪村廣場,艙門打開的那一刻,飛機上又多出一家三口。
李開放抱着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孩,先一步下來,隨後伸出手,“老婆,臺階陡,小心崴到腳。”
李陌挽着男人的手臂,笑吟吟地點點頭,“老公,那臭小子重,別閃了腰。”
這兩夫妻酸掉牙地恩愛着,惹得懷抱中的兒子眼皮直翻。
李近平今年剛好六歲,長得白白淨淨,遺傳了他爸的優良品種,天生一副妖孽相,由於從小嬌生慣養,十分挑食,長得跟猴子成精那麼瘦。此時,他痞痞一笑,“老媽,我是班裡最苗條的男生,怎麼可能閃到老爸的腰,他老人家的腰若是累到也都是晚上伺候您的緣故。”
一句話說得李陌立時紅了臉,她回頭朝着謝嘉篪尷尬一笑。
“平平,不可以這樣和你媽說話,你媽是一家之主,我伺候她是應該應分的。”李開放十分袒護妻子,“不但要伺候,還必須伺候好,正好今晚你自己一張牀,我要和你媽一塊兒睡,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邊說邊朝李陌擠眉弄眼。
李陌臉頰更紅,低聲說,“討厭!別說了,也不怕他們笑話。”
“笑話什麼?咱們是老夫老妻,當然應該睡在一處!”
“我反對,”平平舉手反對,“我要跟媽媽一起睡,她還要給我講故事呢!”
“臭小子!”李開放給兒子一記爆栗子,“都這麼大了還跟你爸搶媽媽?”
“老爸,貌似您老比我還大了三十四歲呢!不是一樣跟兒子搶媽媽?”
“好了好了,別吵了,”李陌左右爲難,“要不咱們三個睡在一張牀上?”
“不要!”
“不要!”父子倆異口同聲。
李陌在兩個美男臉上一人親了一口,“都聽話,好不好?”
李氏父子雖然不情願,無奈李陌已然率先示好,只得握手言和。
謝嘉篪跟在三人身後,瞧着人家三口之間的互動,這個氣啊!
“大哥,我叫你來是幫我證明的,不是讓你和大嫂打情罵俏,給我添堵的。”
平平回頭頑劣一笑,“三叔,接受現實吧!人家這是愛到濃時情不自禁。”
希望小學,一間教室。
正在擦座椅的安安擡頭看到李陌時,驚得合不攏嘴,“陌陌,你怎麼來了?想死我了!這是你老公……啊,乾兒子,真好看!”
李開放很坦然地接受表揚,瀟灑地甩了一下頭,“還是小安安眼力好,不論時候都覺得我好看!”
洗抹布的餘小魚擡頭瞧了一眼,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話,“老頭,你誤會了,大魚兒是說你抱得那隻猴好看。”
小平平一聽這話立刻炸了毛,頭髮差點根根站立,“這是哪家的小黑豬?竟敢評論本少爺的外貌……”
話沒說完,肩膀被父親拍了拍,李開放使了一個眼色,“傻兒子,還能是誰家的?一看顏色就知道了。”
一張桌子,三個人面對面坐着。
安安瞪着對面的謝嘉篪瞧了好半天,忍不住轉頭看着李陌,“陌陌,你確定我以前喜歡真的過他嗎?”
“不是喜歡。”李陌搖頭,“是深愛。”
“我作證!”李開放舉手,“小安安早熟,上小學就開始暗戀老三,後來又愛得死去活來的。”
“這不可能吧!”安安頭疼,表示不信,“他不是我的style,我對他無感。”
餘小魚偷笑,“大魚兒,接受現實吧!不過,你的眼光真的好差!”
“你再好好想想?老三在火場救過你,你又在池塘救了他,你們是天生一對。”
“我知道,這些事尼克同我講過。”安安揉揉太陽穴。
“那好,我就告訴你一些尼克不知道的事。”李開放站起來轉了一圈,賊溜溜的桃花眼發出幽幽藍光,“小安安,還記不記得你一個人負氣來到雪谷,我們兩個到這裡找你,你和老三就住在旅館的那個小房間裡,那鋪熱乎乎的炕頭,半夜一塊兒看愛情動作片,一塊兒愛愛,還喊了一夜的事?”
“哪有這樣的事?”安安急得臉色漲紫。
“你還是想不起來?對了,那晚你們還弄壞了我的一根電動肉.棒呢,那是我從日本買回來的限量版,現在國內都沒找到一樣的!”
小魚兒不明白什麼意思,不恥下問,“肉.棒是什麼?可以吃嗎?”
“就是一根可硬可軟,可長可短,神奇的肉.棒棒,你也可以吃。”平平咧了一下嘴,轉而看着安安壞壞一笑,“乾媽,真沒看出來,你口味這麼重!”
這孩子臉皮厚又很色.色的性格和李開放如出一轍。
轟隆隆好似雷聲響起,某女覺得天突然塌了下來,真是丟臉透了!
良久,安安扶額,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好吧!謝總,不管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的記憶裡一點你的印象都沒有。既然這樣,不如咱們誰也不要打擾誰,各自生活,然後……”再把離婚證扯了。
“安安,我不會同意的。”謝嘉篪擺頭,“你必須和我回去,一起生活。”
“噗!”一邊的餘小魚忍不住笑了,她趴在媽媽耳邊小聲說,“小魚兒,你慘了,黑老頭看來是要黏上你了,要不,你從了他,就當同情老弱病殘了!”
安安瞪了女兒一眼,轉頭對謝嘉篪笑道,“謝先生,你的耳朵會不會有問題,我說我現在不喜歡你,不記得你了,對你無感,怎麼一起生活?”
“小安安,信哥哥一句話,跟老三回去,我李開放以人格擔保,你會重新愛上他,”李開放又說話了,“現在不喜歡不要緊,等到上了牀立馬就能喜歡,老三可是這方面的高手,就算一次,沒有女人能忘得了他。”
謝嘉篪咬牙恨恨剜了老大一樣,“大哥,你這是來幫我接媳婦回去的嗎?”他是生怕自己不死,非往心上插兩刀!
安安輕蔑地瞧了這對兒兄弟一眼,低聲啐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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