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事件發生之後的日子,陳曉蓮一直比較老實,沒有再鬧出什麼事端,就在所有人以爲這個女人改邪歸正,打算放她一馬時,幾天後發生的一起鬧劇,讓李陌不得不將預定的計劃完成。
這天下午,李開放正在公司處理事務,辦公室的門被大刺刺推開,三個挺拔的男人門都不敲就直接進來。男秘書本想攔阻,無奈這三尊大佛,眉眼凌厲,帶着一身寒氣,讓人不敢親近。
謝嘉篪剛一進屋,就一腳踹翻總裁辦公室的茶几,上面的茶杯茶壺,不幸遭殃,飛濺起一地碎屑。
李開放漠然擡起頭,看着一臉陰氣的老二,老三和老四,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們三個腦袋被門擠了嗎?到我這裡撒什麼瘋!”
“李開放,我真沒瞧出你是這種人。”謝嘉篪語氣就像萬年不化的冰山,說話間就揪住老大的領子,將他從大班椅上提起來。
魏爵急忙上前阻攔,“三哥,咱們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
“和這種人渣有什麼好說的?我先打他一頓替大嫂解解氣。”謝嘉篪擡手就要揮拳頭,幸好再度被魏爵攔住。
“三哥,這事沒準有什麼隱情,咱們總不好不分青紅皁白就動粗,親者痛仇者快!”
謝嘉篪喘着粗氣,向魏爵點頭,“好,我給他機會,讓他好好解釋一回。”
李開放被兄弟們一唱一和的對白,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良久才反應過來,“老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
悶葫蘆胡仕安終於發聲,“大哥,你強迫陳曉蓮的事外面都傳開了,幸好那個女人沒有告你,你趕快想辦法擺平這件事,否則就是牢獄之災。”
“什麼?”李開放感到頭上炸響一記驚雷,他從頭到腳一陣發麻,甚至頭髮都豎立起來,“誰,誰說我強迫她?我要親手掐死造謠的人!”
“大哥,你還不知道嗎?”魏爵繼續解釋,“今天上午網上曝光了一則錄音,裡面是一男一女那個時候的聲音,幸好三哥及時發現已經找人刪除了,可是這件事仍然在小範圍內流傳開了。”
“在哪兒?給我聽聽。”李開放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根本沒倒出一點時間,累得要死要活,豈止禍從天降,讓他完全應接不暇。
“網上已經刪除了,不過我下載了一份。”魏爵說完從兜中掏出一個u盤插入屋內的筆記本中,點擊播放過後是一陣沙沙聲,隨即有開門關門的動靜,馬上又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男聲:“果然是你!”
女聲:“你你你……啊!好疼!”
男聲:“好一點嗎?”
女聲:“好多了。”
男聲:“爲什麼不穿丁字褲,這種平角褲不能展現你的完美身材。”
女聲:“討厭!”
男聲:“這樣舒服嗎?”
女聲:“嗯,很舒服。啊!疼,疼,真的很痛!開放,輕一點!”
男聲:“這樣舒服嗎?嗯?”
女聲:“啊!疼!開放,求你別這樣,輕一點。”
接着是稀稀疏疏的女人脫衣服以及男人脫褲子解皮帶之聲,然後是男人是男女急促的呼吸聲,暖昧得讓人無地自容。
“開放,不行!我們早就結束了,你已經成家結婚,不能這樣對我!”女人的喊叫聲戛然而止,令人回味無窮。
激情褪去,女人嬌滴滴地啜泣,痛不欲生,“李開放,我要告你,別以爲你是有錢人就能一手遮天,中國是法制社會,你一定逃不掉法網恢恢的!”
男人沒有說一個字,又是一陣穿衣聲,緊接着摔門而去。
李開放聽到這裡已然傻了眼,頹廢地癱在椅子上,像一具沒有生氣的石碑。
他這樣的表現,在其他三人眼裡擺明了就是心虛,胡、謝、魏忿恨咬牙。
“大哥,現在發呆也沒有用了,還是想辦法解決吧!”魏爵腦子轉得最快,“看看要不要找那個女人,花些錢把母音頻買回來,這事私了最好。”
“老大,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謝嘉篪還在氣頭上。
李開放大腦真空,“陌陌生產那天……”
“李開放,你還是人嗎?”謝嘉篪接着訓斥,“你老婆拼死拼活爲你生孩子,你卻用強上了另一個女人。”
“我沒上她!”李開放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都冤枉死了。”
謝嘉篪不信,“物證在這裡,你怎麼抵賴?”
魏爵問道,“大哥,這事有什麼蹊蹺嗎?”
於是,李開放將整件事從頭到尾,甚至每一個細節都詳細講述了一遍。
聽完這些,老二、老三和老四平穩氣息,放下心來。
“這麼說,大哥是冤枉的?”胡仕安分析,“那這份錄音是怎麼來
的?找人模仿你的聲音僞造的嗎?”
謝嘉篪揉揉發痛的太陽穴,“但是那說話的人分明就是老大啊!”
李開放也鬱悶到用額頭一下下撞擊辦公桌面,“那些話確實是我說的,但是中間還有許多對話,都被掐掉了,只留下想要的部分。”
其實,音頻裡的男人確實是李開放無疑,不過被人斷章取義,剪切拼湊竟成了顛倒黑白的證據。
“當時在陳曉蓮家,只有我們兩人和平平,我對她動了粗,但絕對沒碰她。”
胡仕安忖着眉毛,“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段錄音一定是姓陳的女人錄下來的無疑,他想插足你的婚姻不成,又被你威脅,故而因愛生恨,捏造出你強迫她的音頻。”
“這種事一旦爆出來,又沒有在場人證,大哥很吃虧啊!”謝嘉篪突感頭疼。
“難道真的要含冤而死嗎?”魏爵也激動了。
胡仕安半晌才吐出一口氣,“目前還有一個辦法能還你清白,就是找到最早沒有被剪切的母帶,只有這樣才能真相大白。”
“這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居然這麼做,必然會將母帶放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或者乾脆毀掉。”
“我去找那個女人,”李開放拍案而起,套上外套就要出門,“我要找根繩子勒住陳曉蓮的脖子,不實話實說,我就親手殺了她!”
胡仕安拉着他的手臂,“別做傻事!陳曉蓮又沒有告你,你何苦招惹她,反而打草驚蛇。”
“還是想想晚上怎麼和老婆交代吧!”謝嘉篪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李開放暴怒,青筋暴起的拳頭砸在牆面上,血珠飛濺,“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麼事呀!”
與此同時,李家別墅的臥室中,李陌聽到相同的錄音後,差點暈了過去。
安安一把扶住她,“陌陌,別激動,大哥是被冤枉的。”
李陌失神的眼睛發出一絲光亮,“你,你怎麼知道。”
貼在她的耳畔低聲敘述,稍頃,李陌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還好還好,我就知道開放不會做這樣的事!”
“嘁!”安安哄她,“剛纔可不是這個樣子。”
陌陌莞爾,“現在該怎麼辦?”
兩個女人交頭接耳,終於佈下天羅地網。
那一晚,李開放很晚纔回家,兩個孩子都已經睡了,她的妻子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切平靜如常。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吃飯了嗎?”陌陌接過丈夫手中的衣服。
李開放心裡像插把刀一般難受,“老婆,我想和你說件事。”他覺得自己對不起髮妻,要坦白,不讓兩人之間有隔閡。
“等會兒再說!”李陌從老公兜中掏出手機,“你先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明天,我想在家裡開一個小型的聚餐宴會,該請的客人都已經通知到了,現在就差一個人。”
“誰?”李開放接過就要按下按鍵。
“平平的英文老師——陳曉蓮。”
“啪嗒”一聲,手機掉在地上。
時間僵持了一陣,李開放紅着眼睛說,“老婆,你都聽說了,是嗎?”
“嗯。”
“我,我是冤枉的,請你一定要信任我。”
“那是當然,你是我的老公,相濡以沫一輩子的人,我不信你,還要聽信無恥人的胡編亂造嗎?”
“老婆!”李開放將小妻子摟住懷中,竟是熱淚盈眶,“謝謝,真的謝謝你。”
李陌像是哄孩子一般拍他的背,“不用說這些,我們是夫妻,要同甘苦共患難。所以,你把她叫來,我要親自替你拔掉這顆毒瘤。”既然他優柔寡斷,只能她殘酷無情了。
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自己和孩子的幸福!
李開放按照妻子提供的號碼撥打自己的手機,鈴音嘟嘟嘟之後,接起。
“誰?”
“我?”李開放按了免提鍵。
“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李大公子居然能主動給我打電話。”
“明天來我家一趟,有些事情咱們應該面對面商討。”
“是嗎?你不是找人攆我出國嗎?怎麼,回心轉意了?”
李開放胸口憋着悶氣,還是儘量保持鎮定,“算我怕了你了,你想要錢或是和我在一起都可以,不過要把那段母帶交出來。”
“笑話,我交給你,你還能這樣低聲下氣地和我說話嗎?”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離婚,把你老婆還有那兩個拖油瓶趕走,不然,我就要告到你身敗名裂。”
李開放恨意添胸,“聚會時見面再細談吧!”
狠狠放下電話,李氏夫妻對視一眼,明天又是一場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