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瑩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步步朝目的地前行,走廊總有侍者或是客人經過,許多人用詫異的眼神打望自己,她畢竟做賊心虛,不敢明目張膽,只能見機行事。
這一邊,餘小魚氣咻咻地一口氣跑到樓下,正好和迎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撞了正着。
還不待自己發話,後面立刻追上來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扶住女孩的身體,關切地問道,“寶貝,你沒事吧!”
女孩並不領情,一把甩開他,冷聲道,“走開,不要你裝好人,留着那份心還是關照你的好同桌吧!”
“你別生氣,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
聽到男孩的甜言蜜語,女孩爲之動容,只是放不下驕傲的自尊,“我不信,她天天粘着你,剛纔你們面對面離得那麼近,你還摸她的臉……”
“冤枉啊!她說眼睛裡進了沙子,讓我幫忙弄出來,結果,你就進門了。”
女孩依舊嘟噥着嘴,不肯出聲,那表情說不出的怨念。
男孩再度走過來,攔住她的纖腰,給對方溫暖的懷抱,“寶貝,以後有什麼事咱們當面說出來,不要埋怨、不要冷戰,敞開心扉,你我之間不留秘密。”
嚶嚶啜泣之聲從女孩的俏鼻中發出,男孩摟得更緊。
“無論你問什麼,我會毫不隱瞞地告訴你,無論好的或是壞的,都要給你一個解釋,”男孩的眼中充滿堅定,“我們青梅竹馬的情意,是一輩子的姻緣,我希望能和你共度一生……”
餘小魚凝着少男少女緊緊相擁的畫面,腦海中許多舊事浮想聯翩。同樣是青梅竹馬的情意,同樣是一輩子的姻緣,爲什麼自己的感情就走得舉步維艱。
他也欠自己一個解釋!當這個念頭襲上心頭之時,小魚兒不再多想,轉身上了樓。
與此同時,楊瑩終於來到那間休息室門前,握住門把手的手指都微微發顫。因爲,她知道一旦進去就意味着什麼,女孩子付出某些代價就必須得到某些利益。
正當她打算偷偷溜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記清越的女音,“請問,你找哪位?”
楊瑩回頭就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她不覺一驚,“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之後,小跑着離開。
餘小魚望着對方變色的眼神以及倉惶的步伐,心頭升起一片疑雲。
沒再多考慮,她開門進去,摸索着來到大牀旁。
牀榻上的男人陷入深深的睡眠中,他呼吸均勻淺淡,雙頰因爲醉酒染上一抹桃紅,獨有一股誘人的魅力。
不能否認,李近平的容貌是極爲出衆的,再加上他從小養尊處優形成的貴族氣質,成爲少女殺手是分分鐘的事。
小魚兒看了好一陣,也沒看夠,若不是嘔吐物的氣味實在嗆人,她恐怕要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偷看美男醉酒圖整整一夜。
脫下男式外套和襯衫,甚至連西褲都扒了下去,露出男人精壯的身體,他的肌肉遒勁而結實,卻並不顯得塊頭過大,雙腿筆直修長,是標準的美男子。
某條小魚有些花癡地yy了很多情節,隨後自打嘴巴,清醒一下。
找來一塊乾淨的毛巾,用溫水沾溼替他擦去身上的污穢,又小心翼翼地換掉牀上弄髒被褥,最後又收拾了屋內的髒東西。一切妥當,便將這堆氣味較重的雜物堆在包房門口。
她坐在牀邊,爲他蓋上被子,輕輕摩挲他好看的眉眼。他的面龐還是一如從前般清秀,英氣逼人。
半睡半醒間,李近平緩緩睜開眼,光線很暗,加上酒勁上腦,看得並不真切,只能感到朦朦朧朧中一道靚麗的身影。
感到有人觸摸自己的臉龐,他上手捂住,用力攥在手心裡,用側臉來回摩擦,“小魚兒,是你嗎?”
“是我怎麼樣?你發什麼神經?”
“你終於回來,這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餘小魚舌橋不下,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死死抓牢,不得動彈,“你幹嘛?放開!”
“我不會鬆手的,我怕一鬆開,夢就醒了。”他的話語輕柔如羽毛,撥撩人心。
小魚兒怔了半晌,纔回魂道,“你這樣有意義嗎?不是有黃麗娜嗎?不是要和她結婚嗎?”
想起這件事,她就氣衝頭腦,自己在美國形單影隻,守身如玉,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交。而他就在國內摟着溫香暖玉,出雙入對。
李近平聽到她的埋怨,沒有生氣,竟咯咯笑了起來,那笑聲帶着無盡的寵溺和心安,“你吃醋了?”
“少臭美!誰會爲了你吃醋!”
平平接着解釋,“其實,我找她當女伴是有原因的。”
“你會和她結婚嗎?”不明緣故,她莫名問出這句話。
“會。”男人堅定地回答。
“好,那我找你的未婚妻來照顧你。”
就在身邊的女人奮力掙扎,打算離開的時候,耳邊飄來男人輕蔑的話語,“我會在婚禮那天當衆悔婚,讓她成爲整個冰城的笑話。”
一陣寒慄讓小魚兒手腳發涼,“爲什麼?”他們不是很恩愛嗎?
“就是她害得我們分別兩地,一別數年,都沒曾見過一面,我要她受到應得的懲罰。”李近平輕飄飄地吐出這句話,“但是現在,我連報復她的心思都沒有了,因爲我要追回你,用畢生的時間心疼你、愛護你,就當是對以前所有虧欠的補償。”
房間內出奇的安靜,時間彷彿靜止,這一刻兩顆年輕的心碰撞出火花,越靠越近。
彷彿被什麼牽制了心絃,餘小魚就像被沁在蜜罐裡,身心甜蜜。她不由自主低下頭,水晶一般的朱脣印上男人的薄脣,一吻定情。
許是氛圍太過暖昧,男人不由摟住女孩的腰身,翻轉過來,轉守爲攻……
小魚兒本欲反抗,怎奈勢單力薄,結果竟被吃幹抹淨。
楊軍等人趕回大廳的時候,看到門旁邊堆積的男士衣褲,三個損友面面相覷。
“這些都是平平的!”楊軍很肯定地說。
“小魚兒脫的?”高娜豎起大拇指表示敬意,“真是女漢紙。”
田橙嚥下一口吐沫,尷尬地說,“你們說,裡面會不會上演什麼限制級情節?”
三個人將耳朵貼在門板上,便聽到室內含混的嚶嚶暖語:
“小魚兒,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一步。”
“李摧花,你也不許再花心!”
後面又是一些曖昧的情話,聽得人手腳酥麻,心肝亂顫。
兩個女孩臉頰紅透,就連大男人都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
“我說,平平不是喝大了嗎?醉成這樣也行?”身爲男人,楊軍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小魚兒不是不願意見平平嗎?怎麼……咳咳……”搞在一起了?
“那個……他們是不願意一般形式的會面,而是想單獨地坦誠相見吧!”
“我們要不要很貼心地幫他們送一些計生用品?”
“還是明天給平平送兩件衣裳吧!否則,他就要光着pp去工作了!”
三個人八卦了一陣子,各自散了。
一夜熱烈癡狂,轉日清晨,明媚的陽光灑在牀榻上,照在人身上帶着暖洋洋的溫度。
倏地,一陣古老的鈴音響起,“嗶嗶嗶,嗶嗶嗶……”
這種聲音平平小時候曾經聽過,他以爲自己又在做夢,宿醉後頭腦不清,轉身回籠去了。
可是,另一側的女人卻是翻身而起,急切地尋找自己的包包。
餘小魚從兜中掏出一個小小的bp機,走到涼臺上,按照上面的號碼撥了回去,“喂?張醫生嗎?有什麼事?”
“餘醫生,快來醫院一趟,有個急診,病情十分嚴重。”對方的語氣滿是焦急。
“怎麼回事?”小魚兒一邊聽電話,一邊穿衣裳。
“剛剛急診室送來一位特護病人,這位患者是個不到十歲的男童,在和父親晨跑的途中遇到一隻成年藏獒,不幸被撕裂了生殖器。”
“具體情況怎麼樣?器官是否保存完整?”
“男孩的陰.囊撕裂約4釐米的傷口,陰.莖大面積瘀傷。我們已經將該器官冷凍處理,聽說你在國外做過類似的手術,時間緊迫,爲了孩子的未來,請在第一時間趕到。”
“好,我即刻動身,你們趕快準備手術室,必須抓緊時機做縫合手術。”小魚兒說話的同時,已然穿戴完畢。
急匆匆地奔了出去,一路連跑帶顛,橫衝直撞,她撞到了一個侍者,“對不起,我有急事。”
男侍應極少見到如此美麗又有素養的女子,朝她點頭笑笑。
小魚兒一溜煙兒消失了,甚至跑丟了一隻鞋都不知道。
原來漂亮的女神也有大意的時候。
對方拾起一看,是名牌的lv黑色女鞋。他回頭看了看某個房間,他笑了笑,急忙收好。
而此時,坐在樓道里一個晚上的某個女人,心情鬱悶到極點,眼看到嘴的肥肉竟被別人搶走,想想就氣得七竅生煙。
三樓大廳空無一人,李近平所在的那個房間,門卻是虛掩着。
女人咬咬牙,腦中劃過一個奸詐的念頭,之後就快步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