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翰眯了眯眼,一臉嫌棄的樣子,“還不起來?”孤姻在他的聲音裡聽到了不耐!
明明是他自己絆了她,結果,倒顯得是她投懷送抱了!沒有見過這麼惡劣的人。
孤姻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剛要站起來的時候,他的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從她的大腿位置擦過!
“……”孤姻!
當即就握住了他的手,“你在幹什麼?”,聲音像從喉嚨深處發出來似的,坐在對面的人全當沒有看見……
顧鴻翰薄脣輕輕的挽起。“不是趕着要走?”
答非所問!孤姻站起來,死死的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控訴着他!
孤姻走後,胡笑微嘆了一口氣,“就是她?”
顧鴻翰輕攪着手裡的咖啡。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臉色高深莫測。
孤姻一出咖啡廳,心裡就一個徑的罵着剛纔在裡面耍流氓的男人。真沒有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麼正經的一個男人,私下竟然這麼的齷齪,當着他朋友的面,竟然非禮她!
看着自己面前的垃圾桶,孤姻直接把它當成了某個人,“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你以爲你穿個綠色的衣服,就能掩飾你像花一樣的心!”
對着垃圾桶,孤姻說了一大通,最後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嘭的一聲響起後,伴隨着一句罵人的聲音,“shit……”
孤姻彎着腰,手緊緊握着拳頭,盯着自己的腳,肯定,大腳趾受傷了
!動了動,鑽心的疼。
欲哭無淚啊!她就是個傻子!
轉身,看到顧鴻翰抱着雙手,目光深沉的望着自己,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衝着他咬牙切齒!
“罵完了?”他走過來,語氣極淡的說道,眼角卻擒着幾分淺淺的笑意。
剛纔,他全都看到了!自己像個傻瓜似的,被他看了個清楚!孤姻覺得心裡澀得很,很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要你管!”
“我有責任照顧你!”顧鴻翰認真的回了一句,望着她剛纔踢垃圾桶的那隻腳,“還能走嗎?”
“能!”一個字,鏗鏘的從她嘴裡說出來。
腳剛動,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接着整個人被顧鴻翰抱在了身上,孤姻驚呆似的望着他,始終不明白,他做這些,爲的到底是什麼?
僅僅是因爲爺爺說讓他照顧她嗎?還是,其實他對她其實不那麼簡單。
“顧鴻翰,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吧?”她忍不住再次問這個話題。
“你還小。”所以,不懂真正的喜歡指的是什麼!顧鴻翰把她放到後座,自己上了車,帶着她往醫院去。
還小!她不小啊,她怎麼也是b!他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你對我僅僅是依賴,並不是喜歡,過幾年你就會明白!現在,你要做的是安心學習。”他像長輩似的教說,每一句話都很得體,很自然。
孤姻勾了勾脣,輕笑,“哦。”
下車的時候,孤姻堅持自己走,不讓他抱,甚至都不讓他扶!一前一後,孤姻拐着身子,總算到了急診室,脫了鞋子,襪子,大腳趾指甲都已經鬆動,襪子頂端紅紅的全是血漬,孤姻真想哭,她真是自作自受,幹嘛對着一個垃圾桶出氣?
醫生交待怎麼做後,孤姻坐在外面長椅上,顧鴻翰去拿藥,醫生建議很不要走路
!休息!
孤姚突然站在她面前,一雙憤恨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孤姻皺着眉頭問,“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問幹什麼?你跟耿奚的事整個學校都知道了!孤姻,你知道不知道耿奚是我男朋友!”孤姚緊緊抓着手裡的紙張,紅着眼框質問。
自從那一次,耿奚見到孤姻後就徹底瘋了,不顧及兩人一年的感情,強行分手,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反正他就是要分手!分得特別決裂,換了住的地方,連手機號都換了!
爲的,就是跟她徹底斷了所有聯繫!
“知道又怎麼樣!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孤姻冷冷淡淡的回答。
“普通朋友?孤姻,你竟然敢說是普通朋友?你看,這是什麼,我肚子裡都懷着他的孩子,你就這樣活生生的把孩子的爸爸搶走,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孤姚失控的朝着孤姻大吼着。
孤姻看都沒有看強行被塞過來的紙張,拍開孤姚的手,“不關我事!你要找他直接找他去,跟我沒關係!”
態度很冷漠,不管是臉上,帶是語氣,孤姚也看不到任何一點她對自己的愧疚,不管怎麼說,兩人都是堂姐妹,有着血緣關係的姐妹,然事實呢,竟然如此這般冷血。
她都懷孕了,再怎麼說,孤姻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恭喜,或者詢問她好不好之類的,都沒有,都沒有……
想到那天耿奚坦言告訴她*---我喜歡孤姻,我愛上了孤姻,所以,我不可能跟你複合,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覺得多此一舉。
“你就是一個害人精!害死你爸爸媽媽,現在也要害得我沒有了幸福,孤姻,你就是一個掃把星!”孤姚情緒失控破口大罵起來。
“當初該死的是你!要不是你,你爸你媽現在都活得好好的!害得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夜就蒼白的頭髮,都是你,孤姻都是因爲你!你現在還把我的耿奚給搶走了,爲了你,他連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要了,你要讓我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
聽着孤姚的指控,孤姻整個人都僵坐在了那裡
。
孤姚說得一點都沒有錯,爸爸媽媽就是被她害死的……手指一顆一顆的攥緊!孤姚突然伸手,孤姻就這樣從椅子上跌坐在了地上。
“害人精!”孤姚揚長而去。
孤姻有些狼狽坐在那,腳上的疼痛及不上心上的一毫分,她也不想,真的不想,如果可以重來,她寧願死的那個是自己。
到目前爲止,她對爸爸媽媽的模樣是完全模糊的,記憶最深的片斷是,她拿着棒棒糖跟媽媽坐在副駕駛位上,她覺得特別的甜,拐着身子,舉着糖去給爸爸吃……就是因爲她這樣的舉動,車子最後撞向了貨車。
心像被利刃刺着,鮮血淋漓!每次,這個畫面出現在她腦海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像要窒息般。
“爸,媽,對不起!”
男人的鞋子晃入她的視線裡,往上是男人筆直的褲筒,孤姻剛收好狼狽的神色,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胳膊,“怎麼坐在地上?”
聲音有些不悅,他攙扶着她站起來後,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孤姻一言不吭,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坐在那裡。”顧鴻翰把給了護士,護士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他扶着孤姻坐在那,大腳趾已經不忍直視了,剛纔坐在地上,直接壓着它,她都沒有任何反映。
“孤姻?”他皺着眉頭叫她,孤姻擡着望着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很想哭,她的手拽着他的袖口,緊緊的,緊緊的。
腳已經被護士擡起放在旁邊的小椅子上,藥水塗在受傷位置地,孤姻只是眉頭皺了一下,目光依舊落在顧鴻翰的臉上,那雙溼漉漉的眼睛,看着顧鴻翰的臉色越來越柔和。
“我不走!”他說。
孤姻的頭慢慢靠近,額頭抵在他的腿上,心頭一哽,“別推開我,就一會,一會兒就好。”
顧鴻翰的手停放在孤姻後腦勺這後,像在猶豫着什麼般,最終手還是收了回來,保持着這個動作
。
傷口清洗,又上了藥,護士還囑咐,不能碰水,帶着點消炎的藥後離開了醫院。
孤姻知道自己沒得救了,在醫院裡靠在顧鴻翰身上的時候,她深刻認識到這個事實!靠在他身上,他覺得無比的安心,這從未有過的安心。
她喜歡他,毋須質疑。
但他有未婚妻……
“你送我回學校吧。”她看到路不對徑的時候,說了一句。
“小雅會照顧我的!她是女生,照顧我很方便。”她又補充道。
顧鴻翰沒有說話,把她送到了學校,孤姻提前打電話給小雅,車子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小雅已經在那裡等着她。
看到顧鴻翰,小雅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扶着孤姻下車後,還感激的說了一句,“謝謝顧教官送姻姻回來,下次如果碰到這樣的事情,可以先打電話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姻姻的。”
言下之意,顧鴻翰可以什麼都不用理。
車子離開後,小雅欲言又止,最後嘆了一口氣,扶着孤姻回了宿舍。
躺在牀上,孤姻碾轉難眠,手機來回幾次,最終握在手裡,顧鴻翰的電話雖然已經刪除,可卻在通話記錄那裡一翻就翻到了他的號碼,這個時間點,不知道他睡覺沒有。
他在幹什麼?有沒有像她一樣,也是睡不着?
---你在幹什麼?
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抵不過心裡的燥動,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給他。
石沉大海!消失匿跡!整整半個小時,她都沒有等到他的回覆!也許是小宇宙爆發,她有些不甘心!又重新發了一條一模一樣的信息過去!
顧鴻翰,如果你還是依舊不回覆,我再也不會打攪你
!孤姻在心裡跟自己說。
手機在手裡嗡的響了響,是他的回覆,雖然只有兩個字,孤姻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應該,也很違背道德,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任靜宜很適合他,自己跟他沒有可能!可孤姻控制不住這顆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的心。
---睡覺!
望着他的信息,孤姻更加沒有睡意,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他的影子!他就是她的一道孽障,她無法跨過去。
---如果,我已經二十多歲,你還會覺得我小嗎?
這條信息,直到孤姻睡着,她也沒有等到他的回覆!
另一個房間裡,顧鴻翰望着手機裡的短信,臉上異常的平靜!手機再次響起的時候,是另一條信息---你什麼時候回北城。
信息來源---任靜宜。
從牀上起來,顧鴻翰走到了陽臺的位置,煙剛放到嘴裡,火機已經亮起了藍色的火苗,整張臉,忽明忽暗。
“錦潤,26歲跟18歲,你會選擇誰?”他對着電話那端問道,那邊的人清朗的笑了笑。
“男人不管在任何年紀,喜歡的女人都是18歲!在你50歲時,你來問我,依舊是同樣的答案。”顧錦潤是他的侄子,年紀相仿,看得比他透徹。
“未必!”顧鴻翰淡淡的說道。
“若你愛上一個女人,不管她是18,28,還是38,你始終愛的是她的人,而不是一個數字。”顧鴻翰補充道。
“小叔,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世上有愛!你大哥就是最好的證明!好了,掛了!”顧錦潤說完後,掛了電話。
顧鴻翰挰了挰眉心,這纔回復短信。
---我明天回北城。
---明天?太好了,我去機場接你
。
---不用,我開車回去,晚安。
關了手機,顧鴻翰回了房間。
北城,南竹苑。
穿着米花色家居服,烏黑的秀髮披在身上,弓着身子坐在牀上,任靜宜望着手機裡的短信,臉上的笑容控制不住的放大。
他明天回北城!
他明天回來了,整整四個月未見面,她終於把他盼了回來。明天,她該好好的說起,兩人婚事的事!
兩人年紀不小,訂婚已經三年,結婚的事理所當然!他的父母也在催促,問什麼時候可以抱孫。
22歲遇到他,23歲成爲他的未婚妻,26歲嫁予他爲妻,剛剛好,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她在電腦上敲下今天所寫的文章結尾---不早不晚,遇到你,擁有你,是最美好的時光。
文檔發給了編輯,剛準備關電腦,msn彈出一條信息。討介樂扛。
“在等我?”來自好友‘透明的白’信息。
任靜宜猶豫着,手指停在筆記本鍵盤上,像在思索着什麼。
“吻遍你白如雪的肌膚……,我的脣貼在你的耳畔,輕輕的呢喃,“給我。”,你泛紅的雙頰嬌豔得讓我心口一滯,你的雙眼猶如天上的星星散着光芒,我吻向它……”
屏幕上又彈出這一段文字!任靜宜手指滑動着鼠標,點到關閉!這事,到此爲止!他要回來了,她不能任自己這樣墜落下去!她在他的眼裡,是文靜,溫婉,恬靜的女子!
她得戒掉這種癮!從此以後,再也不跟別人聊此內容。
天剛剛亮,孤姻睜開眼睛的瞬間,腦子裡還沒有東西,手已經在摸着手機,最後手機在被子裡找到,點開,迫不急待的進入收件箱,然而,臉上最終的是失望
。
收件箱裡空空的,沒有一條未讀短信。
她發給他的信息,他置之不理!
是啊,在他眼裡,她的舉動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
腦子裡明明想的是如此,手指卻已經點到他昨天所發的那條信息之上,點到了回覆!輸入框裡開始出現這麼一段話。
---今天的天氣很好,你起牀了嗎?
孤姻望着,總覺得怪怪的,刪刪減減,最後變成了。
---今天我要去看醫生。
這次,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就收到了他的回覆,言簡易劾的幾個字。
---讓小雅陪你!
---那你呢?
---我不在b市。
不在b市?他就走了?孤姻急忙問他去哪裡了,之後,再也沒有消息回覆,她甚至還響了他的手機,依舊如此。
她的這份感情,在顧鴻翰的眼裡,是多餘的!他對她的照顧,完全是長輩對於晚輩的照顧!她跟他的關係,雲裡霧裡似的,傻傻的她分不清!
直到下午,她纔等到他的回覆,只有兩個字---北城。
他回家了!孤姻知道他是北城人!轉而,就想到另一個念頭,那天在商場的時候聽到任靜宜跟她的朋友說,要結婚。
兩人要結婚?手機啪的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不行,不行,他不能結婚!孤姻心裡這個念頭頓時瘋長成了參天大樹,佔據了整個腦袋。
她要去北城!
宗禹看着連走路都不方便的人,忍不住抱怨,“你這副模樣,你確定你是去搶親,而不是去給人找麻煩的嗎?”
“我不是搶親的,我只是去看看,去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結婚好不好
!”孤姻反駁!她控制不住自己,,當那個念頭在腦海裡瘋長的時候,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去北城!
“喲呵?敢情你是去給他們送紅包的啊?”宗禹邊開車邊說道,那樣子特別的欠扁,孤姻望着咬了咬牙,“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的。”
“都不知道你在堅持着什麼!既然知道他有未婚妻,你瞎往上蹭幹什麼啊?多掉自己的身價?到頭來還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姻姻啊,世上好男人多得事,不是個個都像我一樣,又好而且還是彎的啊!”宗禹把自己的都扯了出來。
孤姻只是搖頭,“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連她自己都搞不懂,誰能懂呢?也許,正是因爲顧鴻翰的年紀,還有他的閱歷原因,讓她覺得無比有安全感,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陌名的覺得安心。
她也想過,自己這種感情也許只是依賴,或者說是因爲她沒有父親,所以依賴這種比較有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事實證明真的不是,她望着他的時候,心就亂得很,同時又會緊張,心跳也會加快!這是喜歡,這是喜歡!不是依然,是真正的喜歡。
“也是,女人的感情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懂!”宗禹感嘆着。
孤姻沒有說話,只期望快點到北城,快點……
顧鴻翰剛回到家門口,就聽到家裡傳來大家的笑聲,除了幾道熟悉的聲音外,多了一道女子的聲音,很溫婉,溫柔,聽着很舒服。
僅僅,也只是舒服而已。
“爸,媽!”顧鴻翰走進去,叫了一句自己的父母,隨即望向坐在那裡的任靜宜,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疏離得讓人覺得,兩人像陌生人!
任靜宜心沉了沉,他看向她的時候,臉上連笑意都沒有
!他真的有把她當成他的未婚妻嗎?
“鴻翰啊,這次回來把跟靜宜的婚事辦了吧。都已經那麼久了,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顧家啊,就差你一個了,你看爸媽都老了,我們都不想兩腿一伸的時候,你跟靜宜的事都清空沒有着落。”榮雨心已經是一頭白髮,但整個人一個就是大家閨秀,很端莊,算得上是高齡了。
最大的孫子,都已經27歲了!
“是啊,還在等什麼?都到了這個歲數,早點把婚事搞定,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爲什麼成家在前頭,立業在後面?就是說男人得先有個家,纔會有業!”顧士傑在旁邊補充着。
顧鴻翰剛坐下的身影隨着就站了起來,“爸,媽,我還有其它事要辦!”
明顯在逃避!任靜宜臉色一僵,脣關都在顫抖着,這樣的抗拒太明顯,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有哪裡讓顧鴻翰不滿意,兩人不管是家庭背景,還有兩人的年紀,長相,任何一處都是非常般配的。
但顧鴻翰太冷了!三年的時間裡,從來沒有主動打過一個電話給她,每次都是她主動打給他詢問他過得怎麼樣,而他的回覆也是很簡單,好,很好!
一切都像會水到渠成,可……
“任小姐,我們的事,我想單獨跟你談一下!”顧鴻翰站在那,突然開口。
任小姐……任靜宜聽到這個稱呼,只覺得渾身發冷!她強裝的笑了笑,走了過來。
他人高,走在前面,步伐沒有任何停頓,也沒有等一下她這位女士,率先上了車,啓動,等着她上車。
任靜宜是第一次坐他的車,手剛碰到副駕駛位的門,聽到裡面的人說,“坐後面。”
她僵着一張臉望着他……
“我不習慣身邊坐着人!”顧鴻翰解釋了一句。
任靜宜這才走到後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屁股剛坐穩,就聽到前面顧鴻翰十分認真聲音傳來,“任小姐,我們解除訂婚關係吧。”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