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兒玩了一天,早早就眼皮子打架,在菊月的服侍下睡覺去了。婉貞則繼續陪着光緒,吃完了飯,又下了會兒棋,便催促着他早點休息。
“皇上,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着吧。”她關心地說道。
光緒的身體剛剛康復,休養更是長期的事情,經不起熬夜這麼消耗。
光緒放下手中的棋子,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彎。
“好。”他很乾脆地站起身來,卻是走到婉貞身邊,輕輕一帶,將她帶進懷中,“可你也要留下,陪着我。”
婉貞一愣,頓時面紅耳赤,訥訥不能成言。
留下來,代表着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光緒微微一笑,附耳在她耳邊,輕聲問道:“還記得我今兒個白天說過的話嗎?。”
婉貞一聽,更是連耳朵都紅了,一言不發,卻是輕輕依偎進了他的懷裡,傳遞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光緒雖然面上耍着無賴,心中卻忐忑不安,萬一婉貞真的拒絕了他,他也是無計可施的,因此他的心底其實並不像面上看上去那般淡定。如今得到她的答覆,頓時心花朵朵開放,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抱起了婉貞原地轉起圈來,那快樂的情緒似乎感染了每一個人,就連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們也都忍不住掩嘴而笑。
“貞兒我的貞兒”他樂得幾乎話都不會說了,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聽在婉貞耳裡,只覺得好笑的同時,卻又感到無比溫馨。
“皇上,放我下來”被他轉暈了頭,她不得不輕輕錘打着他的肩,嬌嗔着說道。
光緒這才醒過神來,停止了轉圈,卻還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眷戀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頰、嘴脣……
“皇上,有人……”婉貞羞紅了臉,微微掙扎着,心底下卻是實實捨不得放開這份甜蜜的。
“怕什麼誰敢亂嚼舌頭?”光緒不滿地停了下來,眼光一轉,原本看熱鬧看得起勁的宮女和太監們急忙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裝聾作啞,視而不見。
婉貞好氣又好笑地瞟了他一眼,他卻痞痞一笑,低下頭來方要繼續,卻聽到外面一個宮女說道:“啓稟皇上,熱水已經備好了。”
鍾德全雖然樂得眉開眼笑,但還是盡忠盡責地上前問道:“皇上,您是否現在就沐浴更衣?”
光緒看了一眼懷中的婉貞,笑道:“沐浴吧。”
“喳。”鍾德全退了一步,等着光緒先行。
光緒一把拉住婉貞,說道:“貞兒,你也來。”
“啊?”婉貞傻了,一時不查,被他拉着就出了門,直奔浴室而去。
待兩人都在浴室中站定,她這纔回過神來,頓時“轟”的一聲血氣上揚,似乎連骨頭都要燒起來了。
老天,光緒這把年紀的人了,怎麼一興奮起來還像個十幾歲的小夥子一般衝動?這種事情他居然也做得出來
她相信自己現在肯定全身都紅透了,堪比熟透了的蝦子,心慌意亂、臉紅心跳,連連後退着說:“皇……皇上,您……您快沐浴吧,我……我去找宮女來……”
“貞兒,”他一把拉住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圈住,耳鬢廝磨,柔聲說道,“別走,就我們倆,好麼?”
婉貞久不曾經歷過這番陣仗,哪裡經得起這般挑逗?他的話音方落,她便早已經軟了腳,軟綿綿蜷伏在他懷裡,哪裡還說得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他揚起了嘴角,得意地一笑,然後迅速脫去了兩人的衣衫,一把抱起她,一起走進寬大的浴池裡。
熱水漫過了他們的肩頸,熨燙着他們的肌膚,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那種舒服的感覺簡直無法細數。佳人在懷,細膩白皙的皮膚在水中盪漾,煥發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妖豔美麗,誘惑着人的眼和心,他的慾望迅速甦醒,比水溫更燙的灼熱頂在她的小腹,她一驚,感覺到了他的巨大。
“皇……”未說出口的話被他擋在口中,他覆上她的脣,反覆吮吸、極盡誘惑。本就已經淪陷的她自然抵擋不了多久,不一會兒便全身癱軟了下來,靠在他的懷裡,星目迷濛,呼吸急促,只能無力地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處處點燃火焰。
“貞兒,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他的黑眸凝視着她的,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她卻能感覺到裡面盪漾的全都是愛,毫無掩飾的真心的愛
心中暖暖的,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她擡起藕臂,主動貼上他的身子。也許是此時此刻的情慾作祟,在這赤luo相對的時刻,他們也卸下了心中所有的防備,將自己的一切都毫不遮掩地展現在對方面前,所謂交心,不外如是。
一雙妙目中波光粼粼,倒映着他的影子,她的眼睛晶亮,心卻已經醉了。雙手環上他的頸子,獻上熾熱的紅脣,胸前的紅櫻桃在他的身上輕輕摩擦着,無形的火花四濺,他的喉間忍不住溢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難耐地一把回抱住她,立刻搶過了主動,那麼大的力氣,似乎要將她整個揉進他的身體裡,從此再不分開。
纏綿、擁吻、互相撫摸,兩人的體溫節節升高,他的慾望之源再也無法忍耐,擡起她的腿,狠狠一個衝刺,他進入她的身體,便像孤獨的旅者終於回到了溫暖的家中,整顆心都安定下來,不再彷徨無依,不再患得患失,他是真真切切地擁有着她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將他的心填得滿滿的。
感覺到他的分身停留在她體內,卻像是僵住了一般動也不動。她的頭腦昏沉沉的,已經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只能遵循着人類的本能,想要得到紓解、得到釋放,忍不住輕輕扭動着身軀,渴求着更多,嘴裡發出無意識的呢喃。
這個小小的動作成爲了最後的催化劑,他渾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氣,便再也難以抑制地大力聳動起來。喘息、衝刺、四肢交纏,將滿滿的愛意凝聚在交匯之處,濃濃地、密密地,送進她的體內深處。
這一晚,他們從浴室到牀上,明明不是初經人事的少男少女,卻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熱情,一遍又一遍,互相撫慰着、彼此交融着,全心全意奉獻出自己,彷彿要耗盡最後一分力氣似的相互交纏……
直至筋疲力盡。
全身都溼淋淋的,好像剛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四肢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婉貞只覺得頭暈眼花,趴在光緒的胸口,不住喘息,有種劇烈運動後的眩暈。
光緒畢竟是男人,稍好一些,吩咐鍾德全重新準備了熱水,直接擡進了他們房裡,然後抱着婉貞再次跨進了浴盆,清洗激情後的痕跡。
婉貞慢慢喘過氣來,腦子裡漸漸回想起方纔的那場瘋狂的癡纏,不由汗顏。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可以這樣熱情,這樣……肆無忌憚的
難以想象自己爲何會這般癲狂,她有些羞澀,卻又有些甜蜜地躺在他的懷裡,他的大手正輕輕爲她按摩着痠疼的肌膚,不含情慾,只有沁人心脾的溫柔,他是把她當成了手心裡的寶,愛不釋手、細心呵護。
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如此的眷顧
頭輕輕靠在他的頸窩裡,靜靜分享着這寧靜溫馨的時刻,忽然,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以後,該讓念哥兒改口叫我皇阿瑪了吧?。”
她明媚的眼波流轉,落在他的臉上,紅脣微翹,輕輕吐出一個字:“不。”
他一愣,脫口反問:“爲什麼?”
“念哥兒的父親是七爺,是載濤,我不會讓他叫別的男人阿瑪。”她輕笑着說。
他的心冷了下去,一瞬間,竟然不知方纔的熱情纏綿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的,爲何感覺會那麼真實?而若是真的,她卻爲何仍然要將他拒之門外?
難道,他真的就永遠、永遠走不進她的心麼?
身邊人的僵硬和悲傷剎那間傳遞到她的心底,她又愛又憐,急忙伸手撫上他的臉頰,眼對眼、心對心,凝視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念哥兒永遠是七爺的孩子,以後,自然會有你的孩子來叫你皇阿瑪。這樣不好嗎?。”
他的腦子花了足足半分鐘的時間才消化掉她這句話的含義,頓時,那雙有些黯然的眼眸煥發出令人難以逼視的神采,他緊緊抱住她,帶着三分狂喜、三分驚訝、三分甜蜜,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你會給我生孩子?我們自己的孩子?”
她的身子早已紅透,滿心的羞澀,卻仍舊堅定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霎時間,他的眼前模糊了,心中明明高興得就快要飛起來,眼裡卻偏偏一片酸澀。抱着她,把頭埋在她的懷中,他的聲音哽咽,幾乎全身都在顫抖着:“謝謝你……貞兒,謝謝”
這個堅強而又脆弱、高傲卻又自卑的男人啊叫她怎能不愛、怎能不憐?
無言地抱緊了他,她閉上眼,淚珠從眼角滾落,心中卻在無聲地祈禱着:“七爺,你看到了麼?看到了吧?我這樣……應該可以的吧?畢竟,你和他,都是我最心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