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爬了起來,雖然說甚至連神智都開始變得不清楚了,但是雷銘白的氣勢卻是不升反降,每一次倒飛回來,身上的氣勢便強上一分。或許,在氣勢的催動之下,對實力的發揮有一定的幫助,只可惜的是,氣勢,並不能代表實力。否則這般愈戰愈強,雷銘白豈不是也有機會取勝了?
“不要像一個蒼蠅一樣來糾纏我,我保證你再敢像之前那樣不知好歹的衝上來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空氣中寒氣頓生,星似乎是終於動了殺意了。
死這個結局,並不在雷銘白的意料之外,如同星這般的強者,在自己的確是如同蒼蠅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之下,也會不耐煩的,不耐煩了,或許就會殺人的。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放棄,眼中反而是閃過了一絲猙獰,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的他,走路都已經走不穩了,可以說是蹣跚着向着星走過去。
“原本還不打算殺你的,可是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麼,我便成全你。”
星的聲音中,略帶着一絲猙獰,他的殺意動了,但是雷銘白並沒有死,因爲星動的,也僅僅是殺意而已,但是他卻並未真正的動手,直到他的殺意動了一會兒之後,他纔開始動手,似乎是他的殺意動的時間和他動手的時間並不一致,動手慢了半拍。不過此時情緒波動劇烈的蔣瑤和幾乎重傷的神志不清的雷銘白卻是沒有發現這慢了半拍的時間。其實,對於星這樣的實力的高手來說,是本不該有這慢了的半拍的時間的,而這慢了的半拍的時間,也已經足夠將哪怕是全盛的狀態的雷銘白殺死很多次了。不過也正是星慢了的這半拍,卻是讓一個人有了足夠的時間去做一件事情。
“我想你是不想將我的屍體帶到三清門的吧。”
蔣瑤的目光堅定,右手拇指的指甲輕輕的頂着自己的咽喉,上面卻泛着一層幾乎微不可見的寒光。原來是蔣瑤將自己的法力運轉到了指甲上,將自己的指甲當成了利器,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面,以自己的死來威脅星,以保全雷銘白的生!
“如果你被帶走了,我寧願死!瑤兒,就當是成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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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神志不清,雷銘白竟然依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在人神志不清的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最真實的語言,可以說在這種時候所說的話是下意識的,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內的。
“那麼,我們一起死吧。”
蔣瑤悽然的笑道,手上微微用力,就要將自己的指甲抵入自己的咽喉當中,斷絕自己的生機。可是,偏偏,便她明明感覺得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咽喉的皮膚上面了,只要再動一點,自己的咽喉處就會有鮮血流出來,但是自己的全身,卻再也不能有哪怕是細微的動作了。
“傻丫頭!”
星嘆道,身上的殺氣頓時消散於無形,寵溺的看着蔣瑤。而原本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周輝則是生龍活虎的爬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星也解開了對蔣瑤的束縛,可是沒有了束縛的蔣瑤面對自己的面前詭異的一幕,竟是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要自殺的。
低沉而神秘的吟唱聲響起,一道道奇異的符文從虛空中跳了出來不斷的鑽進了雷銘白的身體當中,在這些符文進入了雷銘白的身體之後,雷銘白的傷勢便立即迅速的恢復了起來。原本,雷銘白感到自己的大腦已經越來越難以支撐自己的動作了,他最後唯一的意識便是向着自己剛纔所走的方向,繼續走下去,其他的,甚至他都已經忘了,甚至於在剛纔他連身周的環境都感應不到了,可是突然之間他身上的傷勢盡復,神志也是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在雷銘白恢復了神志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想要自殺的蔣瑤,衝過去將蔣瑤的手臂緊緊的抓在了自己的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也是在這個時候,雷銘白才發現,現在的狀況,似乎是有那麼一點詭異的,以至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良久之後,雷銘白輕輕的嘆息一聲,將目光落到了周輝的身上。對於周輝,他還是保持這一定的信任的,而對於這來歷不明卻又行事詭異的星,雷銘白卻是並不怎麼相信他會給自己的答案。
“我只是想看看,你配不配這丫頭,而這丫頭,又對你動了幾分情而已。恭喜你,你過關了。”
星帶着淡淡的笑意說道,只是星的話卻將蔣瑤和周輝兩人說蒙了。這個他們並不認識的陌生人爲什麼要考驗他們之間的愛情?而且看樣子,星非但不會爲難他們,似乎還是想要幫他們的,可是這,又是爲什麼?而聽星叫蔣瑤爲丫頭的時候的口氣,分明是蔣瑤生活中極爲親近的人,可是卻又爲什麼蔣瑤一點都不認識?雷銘白和蔣瑤突然覺得,他們的腦袋似乎是打了結一般,竟然是無法將這一切理順。
“我是一名巫,我們巫都習慣於用一個字作爲我們的名字,我告訴過你們我的名字叫做星,可是在兩百年前,星這個字也不過是我的名字當中的一部分而已——兩百年前,我姓蔣。”
“你是二叔?”
在問出口之後,蔣瑤立馬就確定眼前這個人的確是自己的二叔,雖然說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但是從她先前所感受到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雖然說這個二叔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但是血脈帶來的親緣關係,卻是切不斷的,所以在問出口的一剎那,蔣瑤便已經確定了二叔的身份。
在確定了星是自己的二叔的身份之後,蔣瑤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的忐忑,她並不知道對於她和雷銘白以及藍凱之間自己的二叔是怎麼看的,怎麼想的,不過看起來,自己的這個二叔,似乎比自己的父親更加的好說話一點,最起碼,或許自己求一下情的話,雷銘白,應該不會死吧。蔣瑤在心中想着。
“傻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和你父親那個混蛋不一樣,只要你們倆是真心相愛的,我便支持你。他對你是真心的,而且他本人心性也不錯,我看你對他也動了真情,既然如此,二叔自然會全力的支持你們的。”
“可是,二叔,父親他在到處找我,萬一有一天找到了二叔這裡,二叔不交我們,豈不是我害得你和父親兄弟反目了?”
蔣瑤眼眶一紅說道。想不到自己的這個二叔果然比自己的父親要好說話很多,而且,比自己的父親,要好。自己的父親會在他的得意弟子死後遷怒於自己,會爲了三清門而犧牲自己的終生幸福,可是,自己的二叔不會,她從自己的二叔身上感受到了自從百年前紫琴師姐死後,自己便再也不曾感受到的,源自於親人的寵溺。也正因爲如此,她覺得自己不能讓二叔爲難。
“這樣吧,我送你們去一個你們父親暫時找不到的地方,你們先在那裡躲着,期間努力的修煉提升你們的實力,說不定你父親有一天會找到那裡,不過你們應該是可以過一段安穩的日子了。而我將你們送走,你父親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幫的你,甚至於他也未必能夠知道是我幫的你,你也就不用擔心二叔因爲你的事情而爲難了。”
“那……二叔打算送我們去哪裡?”
“凡間!”
凡間!修士有修士的世界,凡人有凡人的世界,凡人生活的世界,修士就將之稱爲凡間。其實在修道界和凡間之間,有很多互通的通道,只不過是比較隱秘一點而已,甚至於,一些實力強橫的修士,可以自己開闢一個通往凡間的通道,當然,這個通道是臨時的。除了原本就有的那些通道之外,開闢通往凡間的永久通道,是不被允許的。修士們被凡人們稱之爲仙,仙凡殊途,隨意的互相溝通是違反規則的。當然,這個規則,也是從上古封神一役開始的,上古封神一役之時,那時的人,或許可稱之爲凡人,但是有些凡人有着絕對不弱於甚至是當時的各教二三代弟子的實力。只是,自上古封神一役之後,各教二三代弟子相繼隱匿,無論是凡,還是仙,也就是修士,都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