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挑?”
周輝的嘴角扯起了一絲微笑,自己還想着怎麼激壽一放着這麼多的手下不去用而和自己單挑呢,想不到他自己提出來了。
“怎麼個單挑法?”
周輝更進一步,只要這個人將道劃清楚了,就算是這個人和自己單挑吃了什麼虧,自己也不用擔心這些人全部都衝上來了。雖然說,作爲土匪強盜一般的存在,也未必就要講道義,可是當着這麼多的手下明目張膽的不講道義,出爾反爾,就算是他的手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作風,對於一名頭領來說,這樣的做法也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萬一對方真的不講道義的話,其實自己也就未必懼,只要有那件法寶在,如果實力相差不是太大,就算是用人數填,這點區區的人數,還是擋不住的。
“單挑還能是怎麼個單挑法,當然是我們兩個單打獨鬥,我們兩個都不能有任何的幫手,如果我輸了,我的人也絕對不會爲難你們。”
壽一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道,已經上前一步兩眼放光的盯着周輝了。在他的眼中,此時的周輝已經是他的手下敗將了,而周輝身上所有的一切,也已經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聽到壽一越是這麼說,鄒文和何旭的心中越是恨。如果不是帶來的這些人裡面還有壽一的手下,而又因爲壽一這樣的性子倒是反而讓他的手下都十分的忠心的話,他們兩個也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在他們的面前就這樣劃下道來單挑了,而是直接忽視壽一領着人衝上去。
“要開始麼?”
周輝也向前邁了一步,盯着壽一的眼睛。從剛纔的交涉當中,他至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壽一的性格的,性格豪爽,大腦簡單。這樣的人之所以實力強橫,就是因爲大腦簡單,所以沒有太多的雜念。而且如果自己能夠將這個人擊敗,並且自己再表現的稍微強勢一點,對於這樣的人來說,絕對會表現出對強者應有的尊重,說不定自己可以給自己拉來一個幫自己辦事的人。他來這裡並不怎麼交往人卻不代表着不交往。和那些普通人過多的交往以現在周輝的狀況對雙方都不好,可是像壽一這樣的身份,而且又大腦簡單,沒有什麼心機的人,卻是剛剛好。
“好,開始吧,如果你輸了,記得你是輸在一個叫壽一的人的手中的。哈哈!”
壽一得意的大笑着向着周輝走過去,天地元氣隨着他的走動而被瘋狂的攪動着,向着周輝壓迫而去。他的修爲比周輝要高,所以說就算是周輝再怎麼有技巧,在修爲存在差距的情況下,周輝是很難從壽一那裡搶到天地元氣的控制權的。壽一相信,自己只要憑藉着比之於周輝要高上一個境界的修爲,攜帶着天地元氣之威,自己就能夠取勝。自己取勝的辦法,很有力感,也很簡單。
面對壽一這樣的攻擊方法,周輝卻絲毫不爲其所動。如果自己是感應期的修士的話,那麼自己就輸定了,因爲感應期的修士,並不能納入並且煉化天地元氣,可是一旦過了感應期,進入煉氣期之後,就可以納入並且煉化天地元氣了。可以說,煉氣期的修士纔算是真正的修士,因爲到了沒有天地元氣的地方,感應期的修士,等同於凡人,而超過了感應期的修士,雖然說他們體內被煉化的天地元氣有限,但是也不至於陷入這種等同於凡人的絕對的窘境。
什麼是修士和真正的修士之間的區別呢?難道僅僅是一個在感應期,自身無法納入並且煉化天地元氣,而另外一個自身是可以納入並且煉化天地元氣這麼簡單麼?在周輝的理解中,當然不會是這樣。那些感應期的,還算不上真正的修士的修士,只能藉助外在的力量,當外在的力量失去的時候,他們就會失去他們的力量,就好像是一個拿着利器的凡人。而真正的修士,他們既能夠更大程度的藉助外在的力量,他們也可以運用本身的力量,就好像他們自己就是一柄利器,然後又借用外在的力量讓自己這柄利器更加的厲害。
可是,無論如何,當自身擁有力量的時候,自身的力量纔是最根本的,這不僅僅是使用外在力量和使用內在力量的問題,這更是理念上的問題。一旦理念上出現了偏差,那麼在同等修爲的情況下,實力也會出現偏差。當人習慣於運用外在的力量的時候,往往是容易忽視內在的力量的,而一旦內在的力量被忽視,那麼,他本身將由一柄利器重新被打回凡人,和凡人唯一的不同是,這樣的凡人,會更危險一點而已。可是本質上,他們和一個揮舞着利器的凡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而周輝之所以絲毫不爲其所動的原因正是,一個凡人手中的利器,就算是再如何的鋒利,其本質,也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壽一沒有想到,在自己攻擊的時候,周輝並不是手忙腳亂的和自己爭奪天地元氣的控制權,其實就算是爭奪,並且能夠爭奪到,周輝真正爭奪到的天地元氣也會相當的有限的。周輝周圍的天地元氣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可是,周輝卻運用了一個小小的技巧,他就像是一個十分圓滑的球一般,從壽一控制的天地元氣的強烈的壓迫感中被硬生生的擠了出去。
其實,如果,壽一的修爲比周輝再高一點的話,這樣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又或者,壽一是控制自身的元氣來壓迫周輝的話,這樣的情況同樣是不會發生的。畢竟,不管是上面兩種情況當中的哪一種,都代表着對天地元氣控制的更加的精準,周輝這樣的技巧之所以能夠施展出來就是因爲壽一對天地元氣的控制還不夠精準,外力,終究是外力,外力的運用,是不會真的如同自己的力量那般如意的,除非有着更高的修爲也就是說更加強大的自己的力量來駕馭,可惜,壽一沒有。
原本大踏步的向着周輝走過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壽一有些錯愕的看着被擠出去的周輝。自己分明是控制天地元氣從四面八方來壓迫他的,可是,他又怎麼可能被擠出去呢?應該是在裡面被擠成肉餅纔是啊。
能被擠出去,當然也能擠進來,雖然周輝的樣子看起來比較滑稽,但是沒有人笑得出來,這樣的技巧,實在是太詭異了,再加上會佈置陣法這一條,這兩個人的身份頓時間充滿了迷霧。但是,鄒文和何旭在心中立馬就做出了這樣的斷定,不管這兩人的身份是什麼,單單從這越來越詭異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的背後說不定就有着什麼極其不好惹的勢力,或許這兩個人現在只是虎落平陽,龍入淺灘,可是如果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勢力取得聯繫……他們兩個頓時感到脊背上一股寒意升騰起來。既然壽一這個傻大個喜歡單挑就自個單挑吧,就算是那個傻大個輸了,想必以那兩個人的實力也不會來爲難他們這麼多人的,他們兩個正好趁着這些人一起離開。
等到壽一回過神來的時候,周輝已經硬生生的擠到他的面前了,周輝在這四周的天地元氣的壓迫之下,硬生生的從自己的掌心中逼出來了一點寒芒,這是他用自己體內的元氣化成的,雖然說逼出來的這點元氣少的可憐,但是恰恰是這一點寒芒,要是紮在合適的地方了,該死的人,還是得死。
壽一還沒有來得及做出行動上的反應,周輝掌心的那一點寒芒已經隨着他的一拍,即將拍到自己的額頭上面了。他似乎都感到那一點寒芒上的刺骨的寒意都已經觸碰到自己的額頭了,似乎,只要再進一點點,自己立馬就會身死道消了。他心中立即一驚,哪裡還顧得上控制周圍的天地元氣,周圍天地元氣對周輝的壓迫頓時散去。
畫面,卻似乎是定格了一般,周輝的手掌停在了壽一的額頭上面。所有人看着這一幕心中都在猜測着,壽一,死了麼?因爲他們只看到了周輝掌心的那一點寒芒,只看到周輝的掌心停在了壽一的額頭上面,卻是並不知道那一點寒芒有沒有深入到可以奪去壽一性命的程度。
周輝撤去了自己的手掌,一點殷紅從壽一的額頭上擴散開來,但是也僅僅擴散到差不多瞳孔大小,壽一,並沒有倒下,他的瞳孔,也並未擴散開來,看來,壽一併沒有死。所有的人都齊齊的呼出了一口氣,好像剛纔心都被壽一的生死所牽掛住了一般,其實真正讓他們牽掛的並不是壽一的生死,而是在周輝那種詭異的招式不由自主的帶給他們的那種吸引力,所以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結果,而現在,結果恰恰出來了。
“我贏了。”
周輝淡淡的道,剛纔沒有要壽一的性命,雖然之前便看出來壽一大腦簡單,可是說不定壽一因爲此而耍賴不認輸突然動手,所以他還是在防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