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可是,我是怎麼輸的呢?”
壽一有些茫然的道。周輝的心裡卻是咯噔一下,雖然壽一看起來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誰又知道這一副茫然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因爲剛纔自己輸得莫名其妙才有的呢?如果是裝出來的,那麼耍賴,就是肯定的了。自己還是小心爲上吧,不要看着對方大腦簡單就真的以爲對方大腦簡單,對方的大腦,是不是真的簡單,也是一個未知數呢。在現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時候,周輝也只能靜靜的看着壽一,看看他到最後又到底會怎麼弄。
“爲什麼,我的修爲明明比你高,而且你又沒有跟我強奪天地元氣的控制權,可是爲什麼剛纔你那樣分明就跟天地元氣沒有受我控制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因爲你調動的是天地元氣,不是自身的元氣,而且修爲又不是比我高很多,你控制的天地元氣自然就有漏洞可鑽了。”
雖然心裡在警惕,不過周輝倒是很耐心的解答了壽一的問題。
“不是自身的元氣就有漏洞了麼?可是我怎麼覺得我在控制天地元氣的時候和我在控制自身的元氣的時候是一樣的呢?”
“那只是你感覺一樣而已,天地元氣,就算是你運用的再如何的得心應手,也不是你自己的。”
天地元氣,就算是運用的再如何的得心應手,也不是自己的。就像有些人的武器一樣,有些人將自己的武器使了一輩子,十分的得心應手,便真的以爲那武器是自己的延伸了,是自己的一部分了。可是,武器畢竟並非真正是自己的延伸,是自己的一部分,因爲你無法像感知自身一樣清晰的感知到武器內部的每一個細節,而且武器也不能向你一樣做出最爲本能的反應,沒有遇到意外,是因爲沒有發生,而不是因爲不會有,當意外發生的時候再意識到原來就算是自己運用的得心應手的被自己視爲自己的延伸的武器,其實也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身外,身外,一個外字,便已經做了定性了。
壽一這回不再茫然了,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壽一的大腦是簡單,但是大腦簡單並不代表着笨,只是因爲在某些方面欠缺考慮,而心思比較純淨而已。一個心思純淨的人,在另外一些事情上面,卻又恰恰相反,會表現出與自己的大腦簡單看起來極不相符的悟性。而這樣的悟性,壽一其實正是有的。鄒文和何旭其實在修煉上面也並不是沒有資質,但是也正是這一點點悟性的差距,所以他們三個當中,修爲最強的,卻是壽一。
“我懂了,哈哈,我懂了,我是太過依賴對天地元氣的運用了,而忽視了我自身的力量,所以我的修爲比你強,但是卻又輸給了你。如果我用正確的理念來對待天地元氣和自身元氣的話,其實就算是我依然用天地元氣來對付你說不定我也不會輸呢。”
重要的的確不是方式,而是理念。一個分清了外力和自身的力量的人,是懂得如何更好的運用自身的力量的。雖然說現在周輝還在擔心壽一接下來會怎樣做,會不會反悔耍賴之類的,但是在心中,還是對周輝的悟性感到欣賞。當初的通天教主懂得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是叱吒一方的一個強者了,雖然還沒有成聖,可是壽一卻能夠憑藉着別人的指點,以着自己化精期的實力就悟出這樣的道理來,的確是讓人不由得去刮目相看。
“不管我懂得了這個道理之後還能不能再打敗你,你能夠在修爲比我低的情況下打敗我,你對於我來說就是值得敬佩的強者,我壽一平日最敬重的就是強者,尤其是能夠戰勝比自己強大的敵人的強者,請允許我追隨你!”
壽一竟然是直接向着周輝跪了下來,希望周輝可以答應他讓他追隨於周輝。這倒是讓一直防備着的周輝一愣,原本在他的想法中,會出現的情況,一是壽一突然間耍賴反悔,然後他帶來的這些人對自己圍攻,二是壽一因爲自己表現出來的實力,再加上自己的一點小小的手段,就可以讓是壽一成爲自己的盟友,然後自己以後可以藉着壽一的這些手下去幫自己辦事。三是壽一帶着他的這些手下退去,暫時相安無事,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結果。壽一會要求追隨自己。
“你要跟了我,你的那些手下怎麼辦呢?”
“這些人也並非是我一個人的,至於我的那些手下,如果想繼續幹這一行的自立山頭或者加入其他兩家就是,如果不想繼續幹這一行的想去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反正我以後就跟你了。”
這些人並非是壽一一個人的?還有其他的兩家?周輝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看來,這個壽一,是被其他兩家推到前面打前鋒的,周輝的心中有殺機一閃而過。周輝並不厭惡別人來找自己麻煩,但是他卻十分的厭惡在別人找自己的麻煩的時候是利用另外的棋子而自己卻在這個過程當中一無所知。
他掃視着壽一帶來的這些人,既然他們決定在今天對自己動手,那麼他便推斷的出來,另外兩家的頭領,也應該來了。只是因爲摸不清自己的底細,而又有壽一打先鋒而躲在這些人當中,並沒有露面而已。周輝已經明白另外兩家的頭領打的是什麼算盤了,如果自己好欺負,那麼三家聯手就把自己的所有一切給瓜分了,可是如果自己並不好欺負的話,反正有壽一在前面頂着,他們找機會跑掉就是。
很快,他就將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在最外圍,看起來最不顯眼的兩個人身上。他們的打扮和位置,的確是十分的不顯眼,但是他們的修爲卻很顯眼。那兩個人的修爲是除了壽一之外這些人當中修爲最高的兩個,和自己的修爲一樣,都是煉氣期上等的修爲。那麼幾乎就已經可以斷定,這兩個人就是另外兩家的頭領了。
鄒文和何旭感到周輝的目光鎖定在了他們的身上,頓時渾身一個哆嗦,更讓他們兩個心中狂罵不止的是,當壽一看到了周輝的目光的方向之後,更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向着他們兩個跑來。
“鄒兄,何兄,真是對不住啊,本來商量好咱們三家聯手來對付他的,你們看我現在都已經決定追隨這位大人了,兩位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再找這位大人的麻煩。反正我以後都要追隨這位大人了,我的那些家底也都全部就給你們分了,就當是我的補償如何?”
補償?補償有個屁用,光看看周輝的滿眼的殺機,他們兩個就十分懷疑他們兩個還能剩下多少個日子來享受他們的人生。不過鄒文和何旭也只能是在自己的心裡對壽一這樣狂罵了,他們兩個一邊在心中狂罵着,一邊對周輝擠出了一絲十分勉強的笑。
“這位大人,您看,這件事情您能不能就當做那個誤會呢……從今以後,我們兩個都可以聽任大人調遣的,只要大人一句話,我們就算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也一定會去完成的。”
鄒文擠出來的那一絲勉強的笑開始慢慢的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顯得十分的諂媚。現在,爲了活命,也只能低聲下氣的向周輝討好了啊,只要能夠讓自己活下來,自己現在所說的未必也不是不可以。而對於鄒文的話,何旭非但沒有絲毫的反對,反而露出了和鄒文一樣的諂媚的笑,極爲贊同的對着周輝狠狠的點頭。
面對表現出異常的諂媚的兩人,壽一依然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而周輝則是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雖然說自己剛纔起了殺心,不過這些小人物,自己也真的是沒有什麼心思去對付的,要是自己真的跟這些小人物去計較的話,那麼自己以後,也就真的完了,也就僅限於和這些小人物爭爭風頭的地步了。不過若是這些小人物還不甘心,以後再做出這種等同於挑釁自己的威嚴的事情的話,自己也不介意,花點力氣,將這些小人物抹殺掉。
“帶着你們的人滾,以後若是敢在出現在我的面前,別怪我不留情面。”
周輝冷冷的對着兩人說道,看着兩人狼狽的領着他們的人離開。可是,卻並非是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這些人都看着壽一,很明顯,他們是壽一的人了。雖然說周輝並未明着答應壽一同意壽一追隨他,但是他的心裡卻是已經默認了的。他只是沒有想到壽一的手下會這麼忠心。
大腦簡單的人出來做頭,通常來說會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便是手下野心勃勃,根本不把自己的頭放在眼裡,找機會將自己的頭陰掉。另外一個結果便是正因爲自己的頭大腦簡單,爲人直爽,而絕對容易相交,感情極爲融洽,這種融洽的感情,自然也就成爲了忠心的基礎。想不到這個壽一,竟然是十分好運的得了第二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