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愣住了,房齡愣住了,房祖懿和杜雨熙愣住了。
房祖湘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想一想那個畫面,幾年之後,房祖懿與杜雨熙舉行婚禮,而同時舉行婚禮的還有房祖懿的父親和杜雨熙的母親,那畫面……不忍直視啊!
房祖懿一臉的木然,隨後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慄,大吼道。
“這話你也說的出來,真……真……混賬之極!”
一旁,杜雨熙胸口不斷的起伏,顯然也被氣到了,畢竟事涉自己的母親。
房祖湘委屈的揉着頭,說道:“我怎麼就混賬了,大嫂的母親一個人,咱們父親也是一個人,這是盡孝道,讓他們可以重新擁有愛情,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思想這麼頑固!”
“閉嘴!”
房祖懿大喝道,隨後低頭小聲說道:“你以爲我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嗎?這樣的事情不能說出來,應該先把她媽接過來,讓他們日久生情。杜雨熙臉皮薄,你這麼說出來,反而會讓他思想有負擔,最終將事情辦砸。”
房祖湘愣愣的看着大哥,終於明白這麼多年以來,他不理解大哥的所作所爲,每每想反抗的時候,總是被他擊敗。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有他腹黑。
其他人聽不到兩兄弟的對話,趙錚卻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心說這是什麼人能生出這樣的兄弟,連自己老爸都算計。
然而,他實在太低估兩兄弟的底線了。
房祖湘回過神來,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大哥,還是你想的周到。”
“廢話。”房祖懿懶得理會他,給了他一個白眼就要起身。
“大哥,還有一件事。”房祖湘說。
“什麼?”
“就是你剛纔計劃的,將你未來丈母孃接到太原,盡孝道。然後讓她與咱爸日久生情,不過你說日久生情這個日字,是動詞還是名詞?”房祖湘很是認真的問道。
“噗!”
“咳咳!”
趙錚正聚精會神的聽着,當即被嗆到了。
“你怎麼了?”陳青萱狐疑的看着他。
“沒事。”趙錚擺擺手,心中腹誹,“這對兄弟太混賬了,如果我以後的孩子有他們一半混賬,都不應該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
房祖懿也是一愣,旋即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看了看周圍,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最開始肯定是名詞,不過日久之後就變成想要日久了吧,畢竟咱父親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守身如玉二十年,誰知道還能否提槍上馬?”
“杜老師,剛剛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話,要不要我告訴你,房祖懿是怎麼教育他弟弟的。”趙錚實在聽不下去了,朗聲道。
兩兄弟聞言,立刻悲鳴!
“趙師傅!”
“趙錚!”
……
在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款之後,趙錚信守承諾,並沒有將兩兄弟謀算大兄未來丈母孃的事情,告訴杜雨熙。
不過,當第二天中午衆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房祖湘總覺得衆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房祖湘問道。
孫林、舒雅、陳青萱等人全都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完全將對方孤立。
“你們到底怎麼了,一個個怪怪的?”房祖湘莫名其妙。
“不是怪,而是不明白,認識快二十年,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麼混蛋。”孫林諷刺道。
“連父親都算計,不是人啊!”舒雅鄙夷道。
“就是就是,還動詞名詞,真不是東西!”陳青萱幫腔說。
房祖湘一聽就怒了,大吼道:“靠!趙錚,不是說好了不說的嗎?你從我這裡勒索那麼多東西,你不講究!”
“我怎麼不講究了,當時說好的,我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杜老師,鄙人江湖人送外號,誠實可靠小郎君,怎麼會幹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趙錚將粥喝完,慢慢擦嘴。
“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房祖湘質問道。
“當然是我說的,我們的協議是不告訴杜老師,這些都是咱們的好兄弟、好朋友,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不告訴他們。不像某些人,連自己兄弟都瞞着。唉!遇人不淑啊!”趙錚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感概道。
“是啊!遇人不淑,這麼好玩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們!”孫林腹誹道。
那樣混賬的話,那樣混賬的想法,他們原來又不是沒說過,沒想過,怎麼可能從道德方面指責房祖湘,分明埋怨房祖湘瞞着他們。
“這不怨我,是大哥不讓我說的,你們知道,他會動手打人的,我迫於他的淫威才瞞着你們。”房祖湘立刻說道,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時候大哥不在,黑鍋必須他背。
“這都是小事,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的。”陳青萱說。
他們表現的越是大度,房祖湘心中越沒底,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要殺要剮,你們直接來,別在那裡演貞子,怪嚇人的。”
“我給你提個醒,我答應你們兄弟兩人,不將你們昨天的對話告訴杜老師,但他們沒有。”趙錚淺笑吟吟。
“今天天氣不錯,挺風和日麗的,我和青萱應該約杜老師出去逛街。”舒雅說道。
“這個提議好,昨天只跟趙錚去了中北大學,結果中午他就半路折回來了。”陳青萱附和道。
房祖湘默然的轉身,看着外面陰鬱的天空,不時刮過陰冷的風,還有那不斷凋零的枯黃落葉,沉默不語。
“這叫天氣不錯,這叫風和日麗?”
他心中吶喊,不過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說道:“你看,我哥和嫂子剛剛互有好感,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們了。今天有什麼活動,經費我出。”
“孺子可教!”孫林賤賤的摸了摸他的頭。
“滾!”
“嗯?”
“我說我去取錢!”
“這還差不多。”
……
因爲彼此之間感情太好,所以衆人一點都沒有跟他客氣,用過午餐之後,直奔太原市最豪華的中心商業區。
按照舒雅的說法,他們是不買最好,就買最貴,反正都是房祖湘消費。
房祖湘的心中在滴血,“我怎麼就認識你們這些損友呢!”
“趙錚,你怎麼不去?”
“你現在還坐着輪椅,身邊總要有人照顧吧!”趙錚隨口說道。
“兄弟,還是你好啊!”
“趙錚,快點過來,你不是說這次前往五臺山仰光寺,要準備一份佛禮嗎?你過來看看這尊金佛怎麼樣?”遠方,傳來陳青萱的喊聲。
“嗖!”
房祖湘轉頭之際,趙錚已經沒了蹤影。
“不是說特意留下來照顧我嗎?原來是大多數男子的通病,不願意逛街。趙錚,你的節操呢!”
房祖懿憤憤着,自己推着輪椅向他們行去。
趙錚眼前,是一家叫周久福的珠寶店鋪。
店鋪的面積不小,裡面的東西也算琳琅滿目。不過,參觀過皇甫傲龍的玉器總行,這裡過多的金器,就顯得有些俗氣了。
“你看這個怎麼樣?”陳青萱問道。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尊高二十五釐米左右的金佛,看上去金光閃閃,宛若佛光普照。
“這位美女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剛剛推出的鎮店之寶,坐臥彌勒,全身用純金打造。無論贈送親朋好友,還是請回去鎮宅,都能夠驅邪避煞,震懾小小,幫助您財源廣進,仕途青雲直上。如今商場打特價,只需要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華幣,就可以將這尊金佛贏回家,物超所值……”導購小姐非常禮貌的說道。
在這樣商場做專場服務員的人,眼光一般都還不錯。她一眼就看到了陳青萱舒雅兩女,手上的包包還有手腕上的手錶,全都是世界奢侈品牌,而且是真的,心知來了大客戶,所以纔會非常熱情的招待。
伸手不打笑臉人,趙錚看了看這尊金佛,笑着點點頭,說道:“這尊金佛確實用純金製造,價格也很公道,不……”
他剛想說“不過,這不是我想要的。”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
“這尊金佛我要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公子哥,渾身上下幾乎全都是世界名牌。在他身邊,還依偎着一名穿空姐制服的女子。
當然,是不是真的空姐,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難道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這是我們先看上的。”陳青萱冷冷道:“哪涼快哪呆着去。”
她這些年一直在隱藏自己,跟魔都的一些紈絝打成一片,久而久之,一些習慣卻改不了。
敢在她面前裝逼,這還得了。
桂世鑫笑了,他笑眼前的女子外在條件不錯,笑有人敢在太原這個地界跟他叫號。
“首先,你們還沒有決定買不買,只不過詢問。第二,這個東西我看上了,就一定是我的。第三,別說小爺不給你們機會,你們可以跟我公平競爭,以競價的方式購買,小爺我絕無二話。”
“競爭就競……”陳青萱心中暴怒,脫口而出。
可在這個時候,趙錚卻從身後拉了她一下,對桂世鑫笑着道:“既然這個東西你喜歡,讓給你好了。不過,你不會光說不練假把式,不準備購買吧?”
趙錚的話讓所有人一愣,衆人全都知曉,他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子。有人主動在他面前叫囂,如果對象是他還可能息事寧人,但對方針對的是陳青萱,他怎麼可能偃旗息鼓?
“趙錚又準備怎麼坑人?”房祖湘等人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