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說道這裡,衆人心中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全貌。
雖然這個易道面相並非給人增加多大氣運,但從佛道二者的角度來說,這個人身具此面相,應該去道教名山祈福可能會好一點。
可易道面相的人,竟然去尋佛緣,這就好像可口可樂公司的工作人員,來到了百事可樂的公司,想請他們幫忙宣傳廣告是一個意思,自找倒黴!
信仰相沖突,此際又是仰光寺召開水陸道場的關鍵,桂世鑫要是不倒黴就怪了。
“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他向我招搖炫耀銀卡的時候,我已經看到那名中年男子向這邊走來。”趙錚嘿嘿一笑,說道。
“趙錚,我果然沒看錯你,我們必然會成爲好兄弟。”房祖湘鄭重的說道。
“何解?”
“因爲你跟我們一樣,一肚子壞水!”
“滾!”趙錚鄙夷道。
“趙錚,我們今天出來就是爲了幫你找尋佛禮,雖然我們推出,避免了紛爭,也可以看着他倒黴,但你豈不是跟這件佛禮失之交臂?”陳青萱問道。
“話不是這麼說。”
趙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雖然金佛從商業價值的角度,價值不低,但從一個風水師的角度,這尊金佛卻沒有太高的價值。”
“爲什麼這麼說?”舒雅問道。
“這尊金佛雖然是純金打造,但它的價值只在與其本身的黃金,從工藝的角度,並非大師設計,而只是按照常規彌勒佛的形象,用模具製造而出。”
“對於風水師來說,這樣的東西只能夠稱之爲工藝品,它並沒有任何風水學價值,因爲它的氣場根本就是普通物品。”趙錚解釋道。
見衆人一臉茫然,他補充道:“舉個例子來說,比如一家香火鼎盛的寺廟,由於長期被信徒供奉,哪怕佛前的地磚,都有可能由於長時間的香火薰陶,變得有佛性。換句話講,就是辦人工的成爲一件法器,有着自己獨特的氣場。”
“但我們眼前的這尊金佛卻不同,首先,它並沒有經過開光,只不過是普通的工藝品。另外,製作金佛的時候,有可能由於模具的關係,背後有一道裂紋。雖然外部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它氣場的丟失。也正因爲如此,除非回爐重造,否則的話它即便被送入仰光寺,也很難成爲一件帶氣場的法器。”
“我身爲風水師,哪怕送出一件毫不值錢,但稍稍帶一點佛性的物品,也比送這樣一件金佛要強。如果我真的送了這件金佛,戒嗔大師不但不會高興,還會埋怨我。而其他的同行也會認爲這是我對戒嗔大師,或者對仰光寺所有僧人的不尊重。這就是我不爭的原因。”趙錚解釋道。
“原來這個東西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價值,我說你怎麼這麼好說話,禮貌的退讓,你果然一肚子壞水。自己不需要的東西,讓他們爭的頭破血流。”房祖湘很肯定的說道,衆人立刻點頭附和。
趙錚白了他們一眼,剛要轉身離開,結果另一邊又出現變故。
昝程遠打累了,便罵罵咧咧的再次狠狠瞪了宗正一眼,在宗正得意洋洋的眼神中,離開了周久福金殿。
旁邊,桂世鑫抹了一把鼻血,艱難的站起來。原本在他身邊的那名女子,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他狠狠的看着昝程遠離開的背影,心中暗道:“老不死的,竟然敢打小爺,你給小爺等着,看我今後怎麼收拾你。還有那個臭婊子,既然丟下小爺就這麼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心中痛快一下,拖着疼痛的身體,準備離開金店。
然而,不知道他今天是否走黴運,還是說出門沒有看黃曆,他剛剛走到店門口,周久福金店的牌匾,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掉落,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
“砰!”
由於牌匾平着掉落,桂世鑫的頭顱正好從中間傳過去,沒有受重傷。然而,此時的他脖子上戴着一個大牌匾,兩端長,前後端,就好像一隻被串起來,掛在烤箱橫杆上燻烤的烤鴨。
“哈哈……”
包括宗正還有房祖湘一行人,全都爆笑,就連趙錚也不禁莞爾。這件事情跟他可沒有關係,誰讓對自己找茬的這個桂世鑫,長了一張易道面相,竟然尋找佛像。
“趙錚,你說的一點沒錯,有些時候教訓別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在一旁看着他們倒黴,別有一番爽快。只可惜手中沒有爆米花和可樂。”房祖湘不無遺憾的說道。
“你除了吃還會想到什麼?”趙錚鄙夷道。
“還會想到怎麼讓你倒黴,對我來說這比吃更重要。”房祖湘很肯定的說道。
趙錚徹底無奈,感慨道:“手賤啊!你說我手賤救你做什麼?”
“因爲我帥!”房祖湘朗聲道。
不過一秒鐘之後,所有人瞬間遠離他,說說笑笑的向前走,獨留他一個人在此自我良好。
“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陳青萱問道。
“你們可以繼續在商場中逛一逛,說好了今天很宰房祖湘一頓。我方纔看了,商場中並沒有我需要的物品,所以我準備前往旁邊的禮佛一條街,去那邊砰砰運氣。”
“一起吧!反正這樣的商場在魔都有不少,根本沒有什麼意思。再想找到跟桂世鑫一樣的倒黴蛋可不容易。”陳青萱說。
“就是就是,想宰房少,什麼時候不可以。”孫林說道。
太原市最高端的商場之一,衆人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看了一場好戲,也算值回票價了。
就在衆人剛剛走出商場門口,卻看見一位穿着樸素,衣服上還打着補丁,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漢,面色焦急的從一家文玩店被趕出來。
文玩店的夥計還指指點點,但老漢卻沒有時間理會,滿眼的焦急,又急匆匆的直奔下一家文玩店。
就在他與趙錚擦家而過的時候,趙錚只感覺體內的氣竟然流動速度加快了一絲,這讓他雙眸一凜,立刻對孫林說道。
“幫我個忙,去問問那家店夥計,剛剛那位大爺去他們店做什麼?”
“怎麼,這個老大爺有問題?”孫林問道。
“不是他有問題,而是他懷中的包裹。如果可能的話,我對裡面的東西勢在必得。”趙錚說道。
一聽趙錚發現了寶物,衆人立刻分頭行動,孫林與舒雅裝作逛街的遊人,前往文玩店大廳,趙錚幾人卻跟在那名老大爺身後,看着他走進一家又一家文玩店,然後又被趕出來。
“趙錚,事情已經打聽到了。”孫林說道。
“這位老大爺姓劉,是太原石安遠村的村民。孩子在外地打工,家中只有他們兩口子,一家雖然不富裕,但吃穿不愁。他的妻子剛剛得了重病,急需手術,但手術費高達四十萬元華幣。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晴天霹靂。”
“爲了不給孩子增加負擔,劉大爺並沒有告訴在外地打工的孩子,而是將傳家寶拿了出來,去文玩店販賣。不過…
“不過什麼?”趙錚問道。
“他們家所謂的傳家寶,只不過是一尊用香檀木雕刻的降龍羅漢。香檀木本身就不是頂級的檀木,價值並不像紫檀木那樣寸木寸金。再加上他們保存不當,香味基本上消失殆盡,價值下降了不少。”
“文玩店的鑑定師堅定之後,倒是能夠確定這個東西有些年頭,大概是明朝時期,但收藏價值不高,給了一個五萬元華幣的公道價,這還是看在他焦急爲老婆治病的情況下。可對方堅持這件東西是寶貝,卻又說不出什麼,最終雙方不歡而散,被趕了出來。”孫林解釋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剛剛怎麼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原來是香檀木。”趙錚喃喃道。
“趙錚,你如此專注這件事情,難道這件價值不高的文玩是法器?”孫林問道。
趙錚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確定這件文玩並非法器,只是我風水師的直覺罷了。亦或者,給我心生感覺的東西,並不是他手中的文玩,還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原來如此。”舒雅感慨了一聲,“咦?你們看,那位劉大爺又出來了,看樣子又沒有成功,我們……”
“我們當然要助人爲樂。”趙錚笑着,當即走過去。
“劉大爺,慢走。”
劉大爺身形一頓,回頭望去,只見是幾名年紀輕輕的男女。
“我們認識?”他狐疑的問道。
“劉大爺,我們並不認識,只不過剛剛去文玩店,知曉了劉大爺的事情。我的爺爺信佛,尤其喜歡木佛,家中擺放了許多。所以,可否請劉大爺將木佛給我一觀,如果是我爺爺喜歡的類型,我就出四十萬將它買下來,您看如何?”趙錚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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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時間,劉大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該感謝對方的好意,還是判斷對方是騙子。
“我知道劉大爺心中擔憂什麼,首先,我們並不是什麼騙子,只不過喜歡木佛,恰逢其會罷了。如果我們的交易能夠談成,旁邊就是銀行,我們可以先把錢轉到你的銀行卡中,您再將木佛交給我們。另外,我們都是比較有錢的富二代,四十萬對我們來說並不多,所以您用不着感激什麼。”趙錚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