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道紋如同神龍在周身飛舞,一張一合,猶如一個小世界在呼吸。最後進入涌入體內,仿若開天闢地,將胸有溝壑的亞空間盡數碾碎,再仿若繩索一般編織。
繩索萬千,糾纏凝結,無數道紋翻騰不止,最後凝聚成一個點落在了胸口,好似一點硃砂痣。
這只是個開始,化成了一個節點,裡面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急擴張。片刻之間,便化作一方小天地,知道方圓數百公里了方纔停下。
“成了!”
陳未名長噓一口氣,一臉驚喜。雙眼睜開間,不再是金光,而是紫色光芒,猶如鴻蒙之氣,極爲玄妙。
古宙的演示之法已經是極爲透徹,可惜他沒有自己的身體,只能演示凝聚空間,而無法演示如何將空間放置在自己體內。這對陳未名而言,正是最麻煩的事情,他完全無法學習。
但陳磐已經說過此事的重要性,他無法放棄,只能逼着自己想盡辦法。
長達近三年的時間,強壓之下,終於逼得自己做出突破。境界沒有提升,可破妄存真之眼與符印之術卻是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
不再僅僅只能模擬,還能根據自己的領悟,進行修改和學習。這空間道紋修行者特有體內空間,終於是被他修煉成功。
“有意思!”陳磐似有所思:“破妄存真之眼和符印之術似乎並非相互獨立的神通,而是互相影響的。”
陳未名也是現了此事,不過此時沒有多想,而是將三千六百顆星體拿出,盡數塞入這個新生的空間之中。以周天星斗之法,佈置下世界之陣。
將混沌之源作爲陣眼,放入陣法,猶如鑲嵌了一顆心臟一般。所有的星體變得如同宇宙星辰一般,互相聯繫影響,整個陣法自行運轉起來。
陳磐不由感嘆:“雖然常說道紋是平等的,無強弱,都可成就極道,同樣厲害,但不能不說混沌與秩序這些說來特殊的道紋,的確有與衆不同之處啊!”
“世界現有混沌,而後才生秩序。秩序是表象,混沌纔是根源。你分一個神識留在這裡,不到危險的時候不要輕易干涉這裡,仔細看看世界演變的過程。”
陳未名點頭,自是明白。
“總算是努力沒有白費!”陳磐掐着指頭算了算時間,再是說道:“你這學了近三年時間,快去高老莊看看,孫悟空可能要來了。”
與茱萸吩咐一番,讓他在此等候不要亂走,陳未名忙是往高老莊而去。
高老莊。
不同於幾年前的安寧祥和,現在的高老莊一片人心惶惶,因爲雲棧洞的豬妖不再只是在山洞中等供奉,竟是變作仙的模樣跑到村裡來了。
來了就來了,可喝醉酒後又變出了豬的模樣,又好吃,又好色,睡覺打個呼嚕感覺全世界都在震動一般。不僅如此,還霸佔了高員外家的閨女,請又請不走,打又打不贏,弄得不少人開始外逃,不想留在此處了。
豬剛鬣最近日子過得頗爲愜意,所謂強者是相對的,他比上吧,肯定是極大的不足,可比下卻又是綽綽有餘。尤其在這高老莊,就算所有人聯手,他一個噴嚏就能解決,時間一長,竟讓他有種皇帝般的感覺,俯瞰衆生啊!
他知道高員外和一些村裡的人正在外邊活動,想請厲害的人來將他趕走。
對此,豬剛鬣嗤之以鼻,但凡有點見識的人只要看到他手中的九齒釘耙,就知道不要來趟這渾水。說是妖,實則仙,還不是一般的仙,乃是中央仙帝含樞紐派過來的。
上面的人也已經與各方勢力打過招呼,有這層關係在,只要不是個腦袋進水的就不會來這裡摻和。更何況這事情還涉及到佛教,更是沒有人敢如何了。
當然,不包括那個不知來歷的仙人……這也豬剛鬣最近心中很疑惑的事情。房日兔乃是如來佛祖的人,本該更沒人招惹纔是,可那個仙人居然一到這裡就將她給打殺了。
到底無知者無畏,還是那個仙人背後有更厚的關係,或者是某個大人物摻和進來了,不想讓事情順順利利進行?
說是豬,可內心還是仙,豬剛鬣不僅不蠢,而且還相當聰明,只是平日裡故意表現出憨厚愚鈍模樣。
但這事情想不明白,索性就跑了,不在那山中與那仙人爭氣,自然少了幾分麻煩。
大智若愚,該是這般意思。
豬剛鬣自己感覺如此,加上近三年時間,那個古怪仙人果然沒有找來,讓他心中一塊石頭稍微落了幾分。
回頭想想自己這處理法子,不由得又是得意幾分。不僅成了土霸王,更重要的是還找了個娘子。
那高翠蘭長得真是水靈漂亮,也符合仙族審美,可比那卯二姐漂亮了不知道幾個星域。回頭等要等的人過來,自己就得往佛域去了。佛教不能娶妻生子,自己只能盡最後的歡愉了。
不過一想到快活不了多久,這媳婦又不是自己的媳婦了,豬剛鬣還是感覺心中不爽的。
一想就是一天,不爽又是一天,豬剛鬣倒是有個優點,想不明白就往簡單了想。反正都要去當和尚了,快活一天是一天。
總感覺身邊住了這麼個古怪仙人不是件好事,他想看看這仙人住在此處究竟在幹什麼,因而偷偷潛了回來。
可在雲棧洞周圍找了兩天都沒看到那個古怪仙人,想起高老莊的高翠蘭,豬剛鬣感覺腹中火氣上來了,當即丟下這打探的心思,急不可耐的朝高老莊而去。
陳未名哪知道這般錯過,此刻隱在高老莊外邊的他很是奇怪爲何那豬妖不見了。
古宙也是奇怪:“莫不是已經走了?”
陳磐搖頭:“不可能,你這看看這村裡愁雲慘淡的,若他真是走了,怕早就鑼鼓喧天了。”
又是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好一會,再一臉神秘的笑道:“不急,也不要回去,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看他如此篤定模樣,陳未名和古宙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他。
沒想,這纔等了五天,便感覺有兩道氣息從遠處而來,其中一個頗爲熟悉,不是孫悟空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