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看出來當然是很困難,但是當我看到您的魚餌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切,因爲那個東西我恰巧認識。”雲飛雪看着海面,海水並不清澈,但云飛雪的魂力足以知道四周所有的一切,況且姬不凡也並沒有刻意的掩飾什麼。
姬不凡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的確,他的魚餌與衆不同,如果只是釣魚的話,普通的魚餌就足夠了,但是他的魚餌並不普通。
他的魚鉤上面掛着的乃是銀絲蟲,這種蟲子同樣是極其的稀有罕見,透過並不清澈的海水甚至都能看到魚餌在隱隱閃爍着銀色的光芒,銀絲蟲正是血龍魚的最愛。
可是……雲飛雪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這些東西就連千幻島的這些勢力估計都沒幾個人知道,他一個看起來修爲平平的年輕人怎麼可能知道這種很久以前的東西。
“您一定很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的,其實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知道,這就夠了。”雲飛雪笑嘻嘻的說道。
姬不凡並沒有再問什麼,他把目光放在了遠方的海平面上輕輕的說道:“你說的的確沒錯,七十年,我一直在此垂釣血龍魚,在這期間,我一共釣到了兩條,也正是這兩條血龍魚讓我認識到了它們真正的珍貴之處。”
“您釣到過血龍魚?”雲飛雪驚訝的說道。
“沒錯,它們成長於深海之中,強大的血龍魚已擁有一定的靈智,再加上它們又極爲稀少,所以要釣到血龍魚實在是一件苦差事。”姬不凡苦笑一聲,垂釣七十年,就爲了兩條血龍魚,可想而知這東西是何等的稀少,但這也說明了姬不凡的耐心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相比的。
“那我猜,您是不是直接吞食血龍魚的皮肉精血之力?”雲飛雪再度問道。
姬不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生吃一條魚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況且生吃才能保留血龍魚最純正的力量,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看來您對血龍魚似乎還並不是太瞭解,直接吞吃雖然能最大程度的保留血龍魚的血脈之力,但副作用也是很明顯的。”雲飛雪侃侃而談,因爲血龍魚是姬不凡最在乎的東西,談到這個當然也完全激起了雙方繼續聊下去的可能。
“什麼副作用?”姬不凡下意識的問道。
“其一,生吃的話肯定不好吃……”雲飛雪一句話說完,葉輕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不好吃也能說是副作用嗎?你鄭重其事的就給人說個這……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對於美食偏愛的人來說,不好吃就是一種莫大的副作用。
“嗯……味道的確不太好……”姬不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其二嘛,您可能並不知道,血龍魚是有毒的,而這種毒就存在於它們的皮肉之中,生吃下去的後果您明白嗎?”雲飛雪說道。
“有毒?這不可能,以……”
“您想說以您的修爲,有毒也能看出來對嗎,但您錯了,血龍魚的毒是無形的,您想過沒有巴掌大的魚爲何能歸於海獸一族,它們有毒的血肉其實是最主要的原因!”雲飛雪侃侃而談,好像就是在說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一樣。
“不可能,你一定是胡說八道,你看我現在像中毒的樣子嗎,況且血龍魚有毒我爲什麼不知道?”姬不凡根本不相信雲飛雪的話,他的心中已經認定,雲飛雪就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胡亂編造出來的。
“因爲您孤陋寡聞,所以您不知道唄……”
葉輕羽的心靈再一次被雲飛雪重創,當着東陵帝君的面說他孤陋寡聞,這天下只怕還真尋不到第二個人了吧。
聽聞此話,姬不凡也是氣的眼睛一瞪,白花花的鬍子都因爲粗重的呼吸而抖動起來。
不過不等他說話,雲飛雪繼續說道:“至於您說您沒有中毒,那只是因爲您修爲高深,暫時抑制住了毒液的擴散而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每隔一個月左右,您的丹田和眉心兩處地方就會隱隱作痛一陣子,對嗎?”
正處於氣頭上的姬不凡神色忽然一變,雲飛雪的這句話可絲毫不差啊,最近幾年每隔一月左右他的眉心和丹田會微微疼痛,只是感覺並沒有那麼強烈,所以姬不凡也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但一個陌生人能夠準確的說出這個秘密,如果之前是滿嘴胡謅,那這句話的根據從何而來?
“難道真的是……因爲血龍魚的毒?”姬不凡忍不住問道。
“不錯,血龍魚的肉是有毒的,這就導致大型的海獸根本不敢對他們下口,不過也是因爲它們繁衍困難,所以至今數量稀少,我可以斷定,再過十年左右,隱藏在您體內的毒素就會徹底爆發出來,屆時不論您修爲多強只怕也難以抵制住這種毒性的爆發。”雲飛雪神色鄭重,他並不是在威脅姬不凡,因爲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姬不凡心中突然一緊,雖然不知道雲飛雪說的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可每個月的症狀卻被他說的絲毫不差,此事自己也從來沒對第二個人提起過啊。
看到姬不凡變換的表情,雲飛雪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因爲這也就代表着姬不凡對他已經信任了大半。
說實話,來這之前,他是沒有任何底氣的,畢竟面對這種頂尖的高手,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你很難撼動他們那顆如蒼松一樣的心境。
但是當他看到姬不凡手中魚餌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這一趟不會白來,因爲他很清楚血龍魚是什麼物種。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俞妙音就親自爲他做過血龍魚的大餐,只是那個血龍魚都被處理過,雲飛雪只是單純的覺得這種魚很好吃,也因爲雲飛雪年幼沒什麼修爲,所以感覺不到血龍魚的好處。
但俞妙音可沒少跟他提起過血龍魚各種各樣的知識,很多人都知道血龍魚的好處,但大都忽略了它的副作用,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恰好雲飛雪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覺得來這裡的一趟簡直就是老天專程給自己安排的。
“那你可有辦法解決我身上的問題?”姬不凡有些期待的問道。
因爲姬不凡不斷查探自己的身體,可根本看不出哪裡有中毒的跡象,這纔是最可怕的,明知有問題卻又不知問題在哪。
“解決您身上的問題對別人來說並不容易,但對我來說,或許沒有那麼困難。”雲飛雪笑了笑說道。
“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姬不凡說道。
“其它方面不敢說,但去除您身上的毒素對我來說自信是必然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弄點兒血龍魚嚐嚐鮮吧,這玩意兒雖然珍稀不好搞到手,但您等待的七十年或許我一天就能幫您弄到手。”雲飛雪自信滿滿的說道。
“哈哈哈,我信你血龍魚有毒,我也相信你說我已經中了血龍魚的毒,我更願意相信你有辦法解決我身上問題,但唯獨這句話老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姬不凡一聲大笑。
整整七十年啊,就只有兩條血龍魚上鉤,這個數據已經足以說明這種海獸有多麼的難以弄到手,而云飛雪居然說幾天的時間就能釣到血龍魚,姬不凡的驕傲和自信是絕對不允許讓他相信這種事情的。
“看來您對血龍魚應該是很反感的,我要弄到不到血龍魚反而是好事了……”雲飛雪似笑非笑的說道。
“呃……”姬不凡大笑的神色頓時一僵,自己等了七十年不就是爲了它嗎,自己這一笑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姬不凡老臉微微一紅旋即說道:“反正不論怎麼說,老夫絕對不相信你能這麼容易釣到血龍魚。”
真要這麼容易,那我這七十年算什麼,純粹在這鬧着玩兒呢,再說從剛剛雲飛雪釣魚的手法來看,完全就是個新手,連他這個老手都不斷的失敗,一個剛學着釣魚的新手怎麼可能釣到血龍魚!
“嘿嘿,您可就瞧好了吧!”雲飛雪滿含笑意的說道。
話音落下,雲飛雪放下了手中的魚竿,這一幕讓姬不凡和葉輕羽輕輕一愣,不要魚竿,你怎麼釣血龍魚?
只是當雲飛雪一步躍出的時候,姬不凡自信的面容再度變了變,因爲他看到了雲飛雪腳上穿着的那雙靴子。
“葉冥居然把閻羅靴給了你,你是他什麼人?”姬不凡對此事顯然很詫異,因爲他的兒子葉輕羽也沒穿過這雙靴子啊,雲飛雪和葉輕羽看起來明顯也沒什麼血緣關係。
“我們算是……盟友!”雲飛雪簡單的說了幾個字,然後鑽進了船艙之內。
唯有姬不凡一臉的陰晴不定,很少有人知道閻羅靴,他恰巧就是其中之一,這東西的價值絕不能用金錢來估計,而且要知道一般人也根本穿不了這雙靴子,當普通的鞋子穿着太浪費,使用它的能力又沒法承受,這也讓姬不凡對雲飛雪越發的好奇起來。
只是他更好奇的還是雲飛雪打算以什麼方式來釣到血龍魚,畢竟這纔是他最關心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