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律帶着足夠他下半生小康生活的金錢,悄然的離開了平江市,這也是他最後對趙美茹做的貢獻,算是對這段感情最後的回饋。
趙美茹也沒虧待他,多年來兩人積攢的工資獎金,大半讓他帶走。
要論及霸道的狠,張世東要比寧九天強得多,他沒有寧九天那麼有耐心慢慢折磨陳雲貴,只出了一招,就讓爲人師表的衛律成爲了老家縣城人人喊打的對象。
趙美茹最後爲衛律做了一件事,將他的工作關係調到了老家縣城,讓他能夠繼續擁有現有品質生活的保障,奈何,做錯了事總要接受懲罰,在接受寧九天折磨的陳雲貴沒有放過衛律,或者說是搶走了陳雲貴所有東西的寧九天沒有放過衛律。
那些視頻資料,都交到了有關部門,衛律失去了工作,名聲一下子在老家就臭了,迫不得已,他又帶着錢離開了老家,找了一個生活消費水準低的縣城安定下來。
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誰無法適應誰。
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衛律租了一套裝修不錯的房子,配了一臺不錯的電腦,開始了宅男的生活,在網上以超過常人的學識,很快就成爲了當地縣城城市交友羣內的明星。
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最嚮往的生活,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擁有着足夠的金錢和學識,是那種讓少女到婦女都着迷的對象,談吐風趣,見面之後那些舉止之間的紳士沒有讓大家失望,很快,網C成爲了衛律新生活的主旋律,各色人羣各種風情,玩的不亦樂乎。
張世東最狠的一招出現了,虎王爺的繼承人、死變態錯操的蔡司南,給張世東推薦了一個人。
還差半年滿十六週歲的一個墮落女孩,在蔡司南手下一家聲色犬馬的場所內出賣第一夜,完全符合張世東的要求。蔡司南親自出手,花大價錢滿足了女孩的一切要求,房子車子和各種名牌包包服裝,要什麼給什麼,條件只有一個。
衛律被控告了,強制性與未成年少女發生關係,經過專業化妝師和造型師打造的墮落女孩,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上網什麼也不懂與衛律見了面,然後……
衛律想要反抗,明明是自願的,她爲什麼要這樣,可當很多不利於自己的證據擺在面前時,他慌了,他可是知道以這個罪名入獄後會有多麼慘。
最終,他沒有扛住,給趙美茹打了電話,期待能夠獲得幫助,趙美茹能做的就是替他請了好律師,對於能夠判衛律多久,張世東並沒有太大的要求,只要超過兩年就好,讓他進入真正的監獄,在那裡,纔是等待他的大餐。
八年,當衛律得到了這樣的判決結果後,不服繼續上訴,被駁回維持原判。入黑省一家臭名昭著的監獄服刑,在那裡,賈勇剛剛從裡面撈出一個‘殺人狂魔’,拎着菜刀砍死一家十二口的殺人狂魔,已經入獄七年,是這裡真正的‘獄霸’。
因爲被逼無奈殺人,判決時鑑於其自首情節和實際情況,判的是無期,一個能夠隱忍這家人欺負自己近十年的老實人,在監獄的七年時間,成長爲一個兇徒,讓很多人害怕,偏偏這個兇徒表現的非常好,配合監獄的各種事情,是除了偶爾打架鬥毆外,所有其它方面都表現最好的一個。
在賈勇的蠱惑下,這位發了話,牢裡的很多人都知道要進來一個弓雖女干犯,早就準備好了各種招式等着他。衛律進來就被投入了最難管教的牢房,並且這牢房內還有兩個對菊花很感興趣的兇犯,有一個因爲女兒被男人誘騙**後怒殺對方的兇悍老爹。
衛律剃了頭換了衣服,一臉頹廢的端着日用品進入牢房後,立時就引得三方暗流涌動,一個要弄死他,兩個要爆了他菊花,更有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要參與一腳收拾收拾這位新人。
從他踏入牢房的那一刻,生命裡最痛苦的灰暗歲月到來了,嚐盡了在監獄內能夠嚐到的所有酸甜苦辣,痛苦的整日被人折磨着,漸漸失去了對生的希望,傷痕累累的身軀內承載着一個不想要繼續活下去的思想行屍走肉。
張世東來看了他一次,是除了趙美茹偷偷給他存錢送東西之外,真正意義上來看他的一個人,衛律拖着一身傷痕,緩步走到玻璃窗前,望着對面的張世東,眼神渙散沒有焦點,脖頸處的勒痕還沒有散去,他對張世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跪,悔恨的淚水和痛苦的神態完全展現在張世東的面前。
“求求你,幫幫我,幫我調整一個監獄,實在不行調整一個牢房也行。”
對待敵人,張世東從不會有憐憫的情緒,他只是好奇一件事:“你完全可以去找趙美茹。”
衛律慚愧的笑了:“我欠她的夠多了,我知道那些東西和錢都是她送來的。我去求她,讓所有人都知道,平江的趙書記有了一個因爲這種罪名進監獄的前夫嗎?沒人認識我,正好,我也安心。”
張世東拍了拍巴掌,嘴角撇了撇:“說的真好聽。”
衛律搖搖頭:“你不信就算了。”
張世東哼笑道:“我當然不信了。你很聰明,猜到了也猜對了,這一切是我的報復,你儘可以恨我,我也很期待你熬得過去出來那一天。你不找她,是因爲知道找她也沒有用,你在等待着她的同情,你也肯定知道她知道你的近況,你越慘,她心裡越不安,直到你認爲有一天她會因爲愧疚和同情爲你出面,是嗎?”
衛律不爲所動,只是一種譏諷張世東小人心理的無奈笑容。
張世東站起身:“裝,繼續裝。我來看看你,還這麼有鬥志我就放心了,否則怎麼會有繼續看下去的樂趣。你要比陳雲貴幸福得多,不管怎麼樣,至少每一頓還能吃到熱乎的。”
見到張世東要走,衛律喊了一聲,眼中的渙散被一抹凌厲代替,身體內涌現出一股不忿的怨念,仇恨的種子這一刻徹底在心底綻放,呲牙咧嘴的吼道:“爲什麼,爲什麼,只因爲那件事嗎?”
他的嘶吼讓獄警過來壓住他,往外拽。
張世東看着他,點頭:“是。”
龍之逆鱗,觸者死。
一天之後,有一個犯人遞給了衛律一張照片,血腥的照片中,頭和下面還在,剩下整個人都血肉模糊,肋骨清晰可見,五臟六腑就在血色之中。
杜遠的標本照片,照片的後面註明了一句話:“他曾綁架了她。”
衛律的仇恨之火被這張照片澆得覆滅,照片中地面上盆中的一片片肉片,他知道這是什麼刑罰,來自骨子裡一種恐懼升起來,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呈現在腦海中,張世東就是那個拿着勾魂幡的地獄使者……
趙美茹曾經找過趙雅,試圖幫一幫衛律,得到的答案很簡單,我並沒有對他做任何事,我不原諒他,也不至於違反法律去做一些事情。
即是回絕,也是提醒。我用被綁架的代價換來了你得以證明自己的機會,別去犯錯,你手中的權力並不如你想象的那麼大,違反法律,沒人救得了你。
衛律和陳雲貴,兩個同樣觸碰到了龍之逆鱗的男人,受到了懲罰,一個是無盡的輪迴在折磨之中,每一次的安穩伴隨着下一次的顛沛倒黴,即將觸底之時又能夠重新獲得機會重新燃起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向下落,一次比一次的更接近底層,寧九天說,當他嚐盡了人世間所有的折磨痛苦之後,會給他一個重新的徹底崛起,在他重新對生活和未來擁有希望之時,一次性的將其擊落深淵,徹底摧毀他。
一個是直接觸底的痛苦,面對着洶涌而來持續不斷的打擊和摧殘,在死亡的邊緣遊走,在思想崩潰的臨界線上不斷的高壓,當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承受過去想象都不敢想象的痛苦時,人生已經進入到最爲灰暗的階段。想要反抗之時,無形的巨手從上到下全方位的籠罩着他,讓他動彈不得。
七月的平江很熱,熱到讓你覺得窒息,寧九天照常的工作照常的與溫情在一起,陳雲貴就像是一個風箏,任由它飛着,線頭拽在手裡就好,每隔一段時間看到他觸底,就會給寧九天增添無盡的動力去工作,擁有的更多,才能去掌控更多。
張世東也將衛律放在了一旁,他們人生自然有人去主宰,成爲跳樑小醜後,已經需要親自去監控他們,就如同陳雲貴一年多的顛沛流離、衛律輾轉落入陷阱鋃鐺入獄,這些事,都是確定的未來式,當下,這兩個人都有着脫離不開的工作。
張世東比寧九天好一些,他總是能夠忙裡偷閒,享受輕鬆愉悅的都市生活,也不必防備來自燕京的重壓,在賈勇帶着人到達指定地點之前,張世東一邊到炫酷上班放鬆心情,一邊將夢想之館的防禦體系,重新梳理了一遍,加入了更多更爲強大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