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尚方寶劍的欽差,再難以服衆也擁有着號令權力,已經徹底罷工的受訓人員大多數都在三分鐘之內趕到了操場上,迎接他們的,是與空中雪花共同落下的水滴,地面上則是嘎吱嘎吱的冰水雪混合物,溼濘滑。
飄雪與噴濺的水滴融合在一起,打在身上瞬間形成薄薄一層的冰碴,周遭的冷空氣也推波助瀾,幾秒鐘的時間所有人都渾身溼透,一陣陣的淡白色霧氣從地面升起,平靜的訓練場頓時成爲人間冰境。
“好,時間到,來晚的,直接請出去,我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們被淘汰了,可以離開了,想必這裡你們也沒有需要整理的東西。”張世東一隻手舉着噴水管,嘴上叼着煙,一隻手拿着通訊設備,整個基地內迴盪着他的聲音,教官組和警衛連成了不少人眼中的打手,拉着那些晚來的人直接帶出訓練場地,拉到外面警衛連的駐地,進入暖呵呵的食堂有熱乎乎的飯菜和厚厚的衣服,還可以到浴室洗一個熱水澡。
“那個誰,你,就你,叫啥來着,我看看啊,扈魚兒,你,帶着人去裡面把剩下的人給我搜出來,我這眼睛啊,今天弄不好得長針眼,咪咪長那麼大幹什麼,衣服都擋不住。”張世東完全就是一副無賴的模樣,點指着大波妹軍中綠花扈魚兒,讓已經被水打得渾身曲線畢露的她帶着警衛連和教官組的人,去基地內部做最後的清理工作。
扈魚兒瞪着張世東,他最後的話看似是自言自語,卻在基地的擴音喇叭中散發出來,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尼瑪的,雜碎,下來單挑,我弄死你!”彪悍的男人婆童童點指着張世東就要往外衝,她不能允許有人這麼侮辱扈魚兒。
“你離開隊伍,直接淘汰,出了這扇門,我給你單挑的機會,不然你別說打我,碰我一下,我能把你軍裝脫了你信不信?”張世東啐了一口,將嘴上叼着的煙啐到地上,落在近處還沒有被水融化的雪地上,潔白的雪上那污染的一點,就如同現場九成九人的心理寫照一樣,他們視爲生命的東西,被人侮辱了,在他們爲了榮譽而拼命的集訓中,竟然有這麼一個完全不像是軍人的總教官來主宰他們的命運和訓練生活。
“離開這裡,我會揍你,狠狠的揍你,弄死你。”童童說出了多數人的心聲,如果有一天離開這裡,他們,會揍他。
而那些被搜出來的人,聽到了被淘汰的消息,提前替他們完成了這一夙願,好幾個掙脫警衛連戰士的束縛衝向了張世東。
張世東嘴角一撇,將水量開到最大,激流從水管中衝出來,被他直接掉轉頭衝向那些撲過來的戰士,巨大的壓力使得水流噴涌的同時,寒氣瞬間侵蝕他們的身體,飢餓寒冷的身軀一下子沒有了之前那股衝勁,被噴水管噴的節節倒退。
見到人被帶出訓練場大門,張世東調轉噴水管:“你們的兄弟替你們調整了一下,怎麼樣,現在更過癮了吧。”
啪!
有一個戰士將帽子和揹包狠狠的砸在地上:“瑪德,老子不幹了,這裡根本沒有人權。”
“我也不幹了,太欺負人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緊接着,第三個,第四個……
“我們是士兵,不是奴隸,我們是來學習技能保家衛民的,不是來受到你侮辱的。”
“這個混蛋不配當我們的教官,我也不會在這個混蛋的手下學習東西。”
足有二十個戰士甩掉了帽子,扔掉了背囊,抹掉臉上的冰水珠,忿恨的從隊伍中走出來,瞪着張世東從訓練場的大門走出去,馬上就有警衛連的戰士送來厚厚的毛毯將身子裹住,一大碗薑湯伺候着,預防感冒的藥吃着。
張世東是一手拿着噴水管保持同一個姿勢噴着,一手拿着一份人員名單,時不時放在汽車頂蓋上,用筆劃掉一個個的名字。
一個離開的士兵故意從車前走了過去,猛的撲向車頂,迎接他的不是驚愕的表情,而是冷冰冰的槍口。
“滾蛋!懦夫沒資格做任何事,要想挑戰我,先成功從這裡畢業,淘汰者沒資格與我對話。”張世東的話帶着強烈的刺激和侮辱成份,任何人都扛不住這個,下面站着的人怒視着,這位衝上來的士兵一咬牙,無視了那冰冷槍口,揮舞着拳頭砸向張世東臉。
不是不怕槍,而是不怕張世東敢開槍。
砰!
當槍聲在訓練基地內響起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訓練場外的警衛連內所有吃東西喝東西洗澡的人也都呆楞住了。
雪地中,那名士兵捂着腿,點點鮮血落在血地上,疼痛沒有讓他如何,開槍的這件事讓他驚呆,捂着腿,呆愣愣的看着腿,不敢相信車上那個人拿的是真槍真子彈,還真的敢開槍?
“別動,動的淘汰。”
冰冷的聲音再一次刺激到了場中的受訓人員,又有人站了出來,恨恨的看着張世東,衝到受傷的士兵身邊,詢問着他是否有問題,有一些懂得急救醫療的還要幫着查看傷口。
薛林站在隊伍中,帶着七分無可忍耐的憤怒和三分不可置信的懷疑看着張世東,他帶着四個最好的兵到了這裡,寄託着整個集團軍的希望,本以爲能夠學到很多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孰料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的訓練出了強度比普通部隊新兵連之外,其內容並沒有多少新穎之處,在那搭建的城市模板中呆上幾天,隨便自己組織的對抗賽都要比教官團組織的訓練成效顯著。
“他怎麼能開槍?”薛林想動,可想到自己這五個名額是人情要來的,生生的忍住,不論如何也要堅持到結束,到時一定要好好問一問張世東,甚至,不惜揮舞拳頭。
薛林沒動,他身邊有人動了,他帶來的一名特種兵扔下了帽子,不顧薛林的阻攔,毅然離開了隊伍,站到那名被擊傷的士兵身邊,與前面的那些人一同,以無言的沉默來表示抗議。
“你們想幹什麼,想被原部隊開除軍籍嗎?這裡有你們所在部隊政治部簽發的文件,任何試圖在這裡鬧事的人,開除軍籍。”數位教官站在了人羣的前面,負責整理材料的教官拿出了殺手鐗,當初他接到這樣一份份命令時也嚇傻了,這個最初只是北海省內的軍警組成的訓練營,究竟隱藏着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命令下達。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在命令面前,儘管不忿,可還是漸漸退去,不過每個人都說出了要上報的堅定話語。傷兵被攙扶了起來,大家才發現他只是大腿被擦破了皮,子彈劃破了肌膚,傷口看起來挺猙獰的,實際上與急速奔跑中摔倒,手腳蹭出來的傷口程度差不多。
許多人都是用算你僥倖的目光看着張世東,沒有任何的同情只有仇恨,只有憤怒,他們的尊嚴和爲之看重的東西受到了摧毀性的打擊,後悔來到這裡,後悔自己還堅持了這麼多天。
世人只知華夏特種兵很牛,在特警武警中也有着真正的英雄,可在這裡,他們被摧毀了信念。不少的教官暗自嘆氣,這個人太狠了,如果最後練不出真正的強兵,代價是很多領導負擔不起的,這些離開的都算是廢了,即便是回到原單位原部隊,也難以擁有過去的心氣,或許離開是他們最後的選擇,來的時候都是精英,都是站在領獎臺上和領導口中誇讚的選手,到了這裡生生被一個無賴給練廢了。
“哦,對了,你們現在還不能離開,在我沒有通知你的部隊或是單位來接你們回去之前,你們只能呆在這裡,這個時間可以是一個月也可以是一年,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不會爲難你們,在這裡關閉之前,你們需要做着與他們一樣的工作。”
張世東沒有犯了衆怒的覺悟,依舊無比跋扈的宣佈着再一次刺激到這些離開訓練營的人,但有了前面的刺激,這個刺激並不大,大家顯得很麻木,除了謾罵一句外,拖着結冰的身軀,鑽進了溫暖的食堂換好了嶄新的衣服。
“怕冷的,怕生病的,怕感冒的,怕躺下的,現在可以離開。”
繼續噴着冷水,下面站着的人作訓服都已經僵硬,上面能看到一層冰碴,臉色鐵青,忍着冰冷對身體的傷害性侵襲。
張世東呢?
視線轉了,望着訓練場的大門外警衛連營區,又看了看一側的巨大鋼結構倉庫,又看了看前方延伸到整個基地後面的大操場,摸着下巴:“嗯,這下多了一些苦力,可以開始建造地下的東西了。”
PS:一覺醒來,悲催啊。本週三江目標不倒數,推薦票總數過五千,諸位但凡是投票的大俠——文-能-提-筆-控-蘿-莉,武-能-牀-上-定-人-妻,進-可-欺-身-壓-正-太,退-能-提-臀-迎-衆-基。這可是無我壓箱底的節操了,您還在猶豫什麼,還不去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