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抓起脖子上掛着的神秘玉佩,頓了一下,開口說道:
“就從玉佩開始說起吧!說起來,我們恢復那個世界的記憶是從六歲開始吧?”
“嗯呢!”阿寶點點頭,道:
“聽你說,我給你不足的地方補充哈!”
對此,錢陽失聲一笑,不以爲意,阿寶向來不太愛動他的腦袋瓜子。
其實,錢陽與阿寶兄弟倆並不是一開始就帶着記憶穿越的。在六歲之前,錢陽和阿寶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沒兩樣,並沒有超出他們那個年齡的知識,都是從牙牙學語開始,到四條腿爬行,到兩條腿行走……
他們與卡捷一起,玩過沙子,還玩過過家家,也讓奶爸錢俊傷透了腦筋。
“說來也是搞笑,那之前你好像說話都口齒不清吧?還把老虎說成咬虎。”錢陽打趣道,想起當時光着屁股互相追逐的場景,不由露出會心的笑容。
阿寶臉皮厚,對過去的糗事毫不在意,但秉着不吃虧的性格,也揭起錢陽的短來:“你還不是一樣,還掏鳥窩,掉下來疼的哇哇大哭,被阿俊抱在懷裡安慰!”
兩人相視一笑,忍俊不禁,又感慨起錢俊的不易。不過感恩歸感恩,這倆混小子,稱呼錢俊起來一口一個阿俊,好脾氣的錢俊也無可奈何,愛咋喊咋喊,隨他們高興。
“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同時被阿俊收養,想來也不會那麼早擁有那個世界的記憶了!”
阿寶點頭稱是,頗爲贊同錢陽的話語。
“誰能夠想到啊,恢復前世記憶還需要我們將兩塊玉佩,沿着接口完美合併後……同時念出玉佩上的字。”
機緣巧合下,兩個貪玩的人拿出那兩塊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玉佩進行把玩,直到他們握住玉佩的兩端將其靠近併攏,並同時念出“陽”和“潤”字,兩塊小玉佩完美融合成了一體。同時,無數銀白色的記憶碎片從融合玉佩裡傾斜而出,彷彿千萬顆流星一般,匯入兩人的腦海。
兩人當場昏倒,昏死過去,這可讓小卡捷與錢俊急的不可開交。
除了昏迷的兩人,沒人能夠知道,那一刻,錢陽和阿寶同時擁有了另一段記憶。
在他們共同的記憶中,一個戴冰臉面具的男人面無表情坐在高位上,男人面如寒霜,如萬年寒冰般亙古不化。在他的下方,是一個個幼小而稚嫩的幼童,有男有女,也包括錢陽和阿寶自己,足足上百人,正拿着匕首,進行着無比嚴苛的訓練,無論酷暑寒冬。
說是地獄般訓練也不爲過,他們會與野獸搏鬥,更甚者互相廝殺……
這裡的每個人都沒有完整的姓名,只有代號,錢陽的代號是一個“陽”字,阿寶則是一個“潤”字。
聽從命令,完成任務,這便是這些幼童生命的全部了。
稍有反抗,等待他們的輕則刑罰小黑屋,重則血灑當場。
錢陽與阿寶,在這個類似於“修羅煉獄”的地方相識。
那一刻,陽光灑下光輝。
“我是‘潤’,你叫什麼?”
“陽。”
“這麼酷?”
“滾。”
這正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話,如此的簡短。
……
當然,兩人也有不同的記憶,阿寶記得自己是個孤兒,除開冰面男的記憶外,全是在一所孤兒院的回憶。在那裡,沒人關心他,欺負他的人倒不少。
只有一隻白白胖胖的大貓,像親人一樣,會“喵嗚”大聲嚎叫嚇跑欺凌者,還會跟他一起睡覺。
阿寶清楚記得大貓皮毛異常柔順暖和,冬天枕着大貓暖呼呼的肚皮睡覺別提有多舒服了……
可是,大貓死了,被冰面男屬下殺害的,那一晚,冰面男出現在他的牀前,二話不說擄走了他,還殘忍殺害了他的貓。阿寶至今無法忘記大貓臨死前淒厲的叫聲,以及,那關懷擔憂的目光……
最初的幾年,阿寶總嚷嚷着要報仇雪恨呢!
錢陽則隱約記得,冰面男是在自己年幼無知的時候,硬生生從自己的親人懷裡將他擄去的,家人的面貌有些模糊不清,畢竟那時的自己太小了,只知道當時抱着自己的好像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婦人,大概是他的奶奶罷……
隨着逐漸長大,十六歲左右,錢陽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變得沉默寡言,只知道麻木的去完成冰面組織交代的任務。
直到,一道嫋娜多姿的倩影闖進了他的生活,給他的生活帶進了一片陽光與希望……
錢陽努力想記起那倩影的長相,可是怎麼回憶也無濟於事,關於她的一切記憶也是支離破碎的。
同樣的,在他們身邊,還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圍繞着,但此時的錢陽更是絲毫沒有關於這些身影的印象與記憶。
“記憶並不完整,甚至不知道我們是多少歲穿越的,又是怎麼穿越的。
不過從這些殘缺的記憶片段中,我大致能得知一些信息。”錢陽深吸一口氣,開始梳理着目前的已知情報,並自我展開推測,
“其一,玉佩是記憶的載體,而且不只一塊,每塊玉佩中都蘊含部分記憶。
想來想弄清楚我們爲什麼會來這,是意外還是人爲,有什麼契機。
便需要尋找到更多玉佩和其主人,拼湊出完整的記憶,纔有可能得知一切的真相。”
神秘玉佩看起來樸實無華,通體碧綠,但材質特殊,質地堅硬,錢陽和阿寶不知用了多少種方法,也沒辦法破壞它哪怕一角。不過正因爲它堅不可摧,還可以充當下護身符的作用,錢陽想來將來有一天靠它保命,抵擋次致命攻擊哩!
如果將來足夠強大,那必須得用蠻力撬開這玉佩試試,膽大包天的傢伙們如是想着。
“其二,冰面人與冰面組織,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挑選培養的小孩是隨機選取還是有什麼未知的共同點。如果我沒猜錯,其他玉佩的主人,也都是冰面組織的。是敵是友,暫未可知。”
其實還有一點錢陽沒有說,那就是冰面組織的首領冰面男,他是否有來到這個世界,還是說,他就是一切的幕後黑手,最終BOSS?
如果在這個世界發現冰面男的蹤跡,想來在那個世界沒有解決的問題,是時候在這個世界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冰面男總該爲他的惡行付出代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也是錢陽與阿寶之間的共識。
阿寶一言不發,好像沉浸在傷心往事,拳頭不斷攥緊。說實話,阿寶這狀態實屬難得,平時的他都是沒心沒肺的。
錢陽嘆了口氣,輕拍阿寶的後背,直到阿寶露出閃爍的大白牙方纔放下心來,繼續說道:
“其三,我的神之右眼和你的右翅膀的問題,這兩個‘零件’的來歷和功用都需要挖掘,還有,爲什麼它們是半個,另外一半在哪?”
沒錯,阿寶也有一個特殊器官,是一隻可以隨意收縮的青色翅膀,在他的右背脊處。
因爲不想讓心懷不軌的人盯上,阿寶一直都將翅膀收縮隱藏,現在錢陽也只知道它具有飛行的能力,還不怎麼能飛穩,因爲只有一隻嘛!。
懷璧其罪的道理誰都懂,誰能保證有人不動心呢?誰也不想有一天起牀,發現一羣身穿白大褂的人正磨刀霍霍向着他們。
錢陽還好,如果不是過分濫用神眼的能力,天生異瞳想來別人也能理解,阿寶算啥?多長一隻翅膀的怪胎?這世界是有異族存在的,如果被當成異族咔嚓了那真冤枉死了。
不過,錢陽右眼的特殊,除了阿寶之外,也沒告訴其他人。這些特殊器官,錢陽取名爲“零件”,都是隨着記憶恢復從而覺醒的。
“哎,一直不讓右翅膀自由活動怪難受的,感覺它都陷入死機了。”阿寶抱怨了一句,“咯吱咯吱”簡單活動了一下右臂筋骨,“還好,還好,等五天之後,天賦覺醒完畢,神之翅膀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展示出來了。”
“到時候,葬神大陸的賤民們,看清潤爺的頂級天賦,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強大與壓迫,盡情……頂禮膜拜吧!嘿嘿嘿嘿嘿……”
錢陽在旁邊看着阿寶傻笑不語,也沒反駁他的話。異能千奇百怪,正是這片大陸最奇妙的地方,別說一隻翅膀,就算你變身成大猩猩,也沒人會覺得不妥。
錢陽喃喃自語道:
“天賦麼,不知道我的天賦是多少,天賦異能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