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夙回去和鄭凌鋒商量開記者招待會澄清的事情, 鄭凌鋒果然不同意。鄭凌鋒說:“這些事不好造事宣傳,慢慢就平息了。我公司剛開,這樣會很不利。越炒會越離譜的, 到時候都可能說成你紅杏出牆呢。”
夙夙跪在沙發上, 瞪圓了眼看着鄭凌鋒, 又捶了他肩膀一拳說:“胡言亂語, 胡說八道, 胡……”
鄭凌鋒斜擡頭看着夙夙笑,“胡什麼,還胡什麼?只要你說了, 我都照單全收好了吧,這總行了吧。”
“胡作非爲!”夙夙急中生智!但好象不大對頭, 管他呢, 說出去了, 她不負責收。
鄭凌鋒“嘿嘿!”地笑,然後一把抓住夙夙兩手彎到身後, 用一手固定着,然後用另一手挑起她下巴說:“小妞,大爺就順了你意,胡作非爲一趟。”
夙夙讓鄭凌鋒壓在沙發上,手腳都被控制着, 動彈不得。鄭凌鋒的嘴就直直地壓下來。夙夙一側頭躲開說:“做飯去!什麼時候都不忘這運動!男人就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生命在於運動, 知道不老婆。”鄭凌鋒也跟着湊過頭去, 非要親上夙夙的脣。
夙夙左右閃躲, 略帶了點小氣, “都幾點了,還不做飯!”
鄭凌鋒見丹脣偷襲不成, 直接改爲攻擊夙夙細長白嫩的脖子,目標大,範圍光,定位容易。他狠狠地吮了一口,才說“嗯……啊!享受!飯來不及做,可以叫外賣,絕對不會餓着我的親親老婆。”
夙夙擺正頭,瞪了鄭凌鋒一眼,“快下來,做飯去,我也去學。以後你忙公司的事,我天天在家,當然是我做飯。”
鄭凌鋒立刻跳下沙發,跪在長毛地毯上,把夙夙抱起來,然後把頭埋在她胸前蹭了兩下說:“還是我老婆對我好,以後我回家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吃了。”他擡起頭,星星眼一樣看着夙夙,“老婆,我愛死你了。”
夙夙立刻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你別那樣眨眼看着我,噁心!我先從最簡單的炒菜學起吧。”
“嗯!”鄭凌鋒一點頭,奮力蹦起來,先走去廚房,“老婆說的,都好!”
夙夙站起來,摸着脖子剛纔讓鄭凌鋒吮過的地方,笑笑低聲說:“馬屁精!”
後來夙夙給F.Yan回了電話,說還是讓事情自己淡去算了,不搞什麼記者招待會了。F.Yan也沒說什麼,就說好,然後掛了電話。第二天夙夙還是禁不住好奇心,買了份娛樂新聞看有沒後續報道。真的還有新聞,不過竟然是說她已經結婚,而且夫妻恩愛,之前傳聞是F.Yan神秘女友一事純粹烏龍。
夙夙邊想邊走,難道是F.Yan又再親自澄清了?但自己昨天給他電話說隨它去的時候,他也沒說要怎樣。夙夙集中精力分析,以至於都忘記拿買烤鴨的找零就走了,還是店家追出門口喊她:“小姑娘,錢不要啦?”她這纔回頭,看見店家已經走過來,把零幣放她手上,“找零三塊,我們店誠信經營,下次記得再來。”
夙夙笑着給店家道謝:“一定一定。我纔剛學做飯,葷菜還不會弄,一定常來的。”夙夙笑嘻嘻地去買青菜,今天接二連三好運,回去查查星座運程,如果真的吉星高照的話,她晚上就去買福利彩票!
夙夙自己一個吃完中午飯,無聊着就給鄭凌鋒打電話:“老公,我吃完飯了。”
鄭凌鋒正在看文件,用胳膊夾着話筒說:“乖,那去睡會吧。”
夙夙拿着無線子機倒在沙發上,懶懶地說:“睡不着。哦,今天我又買了娛樂新聞,新出了澄清,我可以安靜了。”
鄭凌鋒有點忙,回話也簡單:“嗯,那就好。”
夙夙把一隻腳搭到沙發背上,用腳指頭點着牆上的布畫裝飾,她實在無聊啊,繼續纏着鄭凌鋒說話:“你說是誰澄清的呢?我給F.Yan打電話的時候,他好象也是不管了,隨它去了的意思。”
鄭凌鋒終於看完那份文件,用手拿回電話說:“可能是狗仔隊深入挖掘,挖到你結婚了唄。”
夙夙又把腳放下來,轉側身,換了個手拿話筒,“嗯。老公我跟你說,我今天買烤鴨的時候,忘記拿找零了,人家還追出來給我。”
“賣鴨子的是個男的?”
“是大媽好不好!”
鄭凌鋒看了眼滿桌的文件,終於說:“老婆你很閒?”
夙夙真的很閒,她用右手握了個空心的小拳頭,放到眼睛前,眯着單眼從手指孔裡看,輕輕地應:“嗯。”
鄭凌鋒想象着夙夙懶懶地倒在沙發上,與他聊電話的樣子,嘴角舒展開來笑了下,“你又不肯來公司幫老公忙,我桌上還一大堆文件等着看呢,你要實在無聊得撐不住,去研究做菜去,晚上老公回來檢查成績。”
夙夙知道鄭凌鋒忙,吐了吐舌頭說:“對不起老公,你忙吧,我去學習做菜去。”
學習做菜是需要天分的,很顯然,這技能夙夙是先天欠缺,只有後天修補。她在沙發上滾到一點半,終於起來去網上搜索菜譜,把想做的菜的方法步驟,都一一認真地抄在小本子上,然後用紅筆把要點劃上,例如火候,要不要過冷水等。三點鐘開始磨蹭去做飯,她先把土豆削皮,然後看準了分寸,緩緩地下刀,一片片,然後疊在一塊,再切絲。幾個土豆她磨唧了一個小時,不過還好,鄭凌鋒要五六點纔到家呢,還有個把兩個小時。夙夙悠哉遊哉地把青菜倒盤裡洗,手機卻歡樂地唱了起來。
夙夙擦了下,一看來電,竟然是趙珊珊這傢伙,“幹嘛?”
趙珊珊在電話那頭叫:“態度好點,好點。我才幫你應付完你頭疼的事,怎麼多謝我?”
“嘛事?”網上最近愛這樣說,夙夙知道趙珊珊這沒戀愛的無聊人,天天逛網肯定能聽得懂。
趙珊珊提醒她:“你今天沒看報紙?娛樂新聞!”
夙夙想起來了,“是你去給我澄清的??不對,你是幫F.Yan澄清的,順帶也算給我個順水人情,是不?快招!”
“你這沒良心的!”趙珊珊叫冤,“枉費我爲你義憤填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咳咳。”夙夙制止住趙珊珊的話,“說得有點過火了吧,重點,重點啊!”
“OK!我就是看到報紙亂寫,氣不過,就託朋友的朋友給報社報料,所以他們就去調查取證,所以就有今天的新聞,所以,這麼顯然的事實,就是你要多謝我。”趙珊珊一口氣把這麼長的話快快說完,說完纔來喘氣,接着說:“晚上我到你家蹭飯,叫你家鄭凌鋒燒咖哩牛肉,我愛吃。就這樣,還在上班,不多說,拜。”
“喂!喂!”結果夙夙還沒把她家最新掌廚的信息告訴趙珊珊,那丫已經掛電話了。
夙夙又打電話給鄭凌鋒求救,結果鄭凌鋒忙得不可開交,只教她發信息給趙珊珊說現在是自己掌廚,她就不會來了,也不算我們不歡迎她。夙夙知道鄭凌鋒忙,就快快收線,按他支的招給趙珊珊發了信息:珊珊,我家最新掌廚人已經由我接任,咖哩牛肉就沒有了,烤鴨倒買了一隻。如果還是熱情捧我的場,記得帶點外賣上來,本人不做葷菜。
夙夙安心地去洗青菜,過了很久,趙珊珊終於回了信息:好!鑑於我們的多年感情,我決定做你的試驗品。
夙夙一個頭兩個大,手忙腳亂地又把冰箱的西紅柿和雞蛋拿出來。在廚房混戰了個把小時,夙夙心虛地把四菜一湯端上桌面:豆腐香菜湯、青椒土豆絲、抄青菜、番茄抄蛋。
鄭凌鋒和趙珊珊好象約好一樣,一道進門。鄭凌鋒一放下包,也不管趙珊珊就跟在自己後面,過去抱着夙夙親了口,然後替她解圍裙。趙珊珊跟着進來,看到滿房子的煙,用手扇着空氣問:“夙夙你抄菜沒開油煙機也沒關廚房門?怎麼客廳裡也那麼大煙了?”
“開了油煙機,也關了門。”夙夙覺得額頭掛着三條黑線,“我是聽到你們開門的聲音,我纔開的廚房門。”
趙珊珊瞪大了眼,“那是剛纔你家廚房着火了?”
夙夙無視她的問題,“讓你自帶的外賣熟食呢?”
趙珊珊把手撕雞放到桌子上,往那四菜一湯瞅了瞅,“看樣子,還可以啊。”
大家洗手吃飯,趙珊珊很快就後悔剛纔自己說的那話了。她含着土豆絲,半邊焦的不說,還入口就化,是土豆泥不是土豆絲嘛!她又嚐了下青菜,同樣是焦半邊,而且好象忘記放鹽了……她叼着菜問夙夙:“你放鹽了沒?”
夙夙想了想,才很囧地答:“貌似忘了,只放了味精……”
趙珊珊懷着最後的希望去夾番茄抄蛋,一夾起一塊蛋,下面全是汪汪清水,頓時讓她就沒了食慾,還是堅持葷食主義。
夙夙自己嚐了就知道什麼叫失敗中的失敗了,就是這個樣子,但自己的勞動成果,自己努力解決吧。
鄭凌鋒卻吃得津津有味,“不錯,第一次有這成績,算不錯了。”
其實當時的現場是這樣的:菜譜的第一步都是教要熱油鍋,第二步纔是再放菜。所以夙夙就把鍋子燒得冒大煙了,才把土豆絲倒進去,結果籃子上的幾滴水也滴到鍋裡,立刻滋滋地飛炸起來,把她嚇得彈開兩步。而她切好土豆絲之後又沒沖洗,澱粉特容易粘鍋,等她再回去,半邊已經焦掉。抄青菜也是同樣的問題。結果等她炒番茄蛋的時候,就告戒自己要吸取這個教訓。她把籃子下的水用抹布弄乾,番茄倒下鍋的時候果然不濺油出來,翻炒了幾下,她把打好的雞蛋也倒進去,結果散開來全粘在鍋上,她連忙加水,一慌麼倒水也沒控制了,足足倒了一整杯350毫升的量杯的水下去。這下好了,開足了火收幹,也是水歸水,蛋歸蛋,番茄是番茄了,但不是番茄炒蛋,而是水煮番茄加蛋了。
趙珊珊蹭飯的,再有意見也不提,低頭吃飯不說話,免得說了,夙夙反而回她一句:早告訴你是我掌廚,是你自己非要來捧場的,這就不好。吃過飯,趙珊珊準備去看晚間新聞。卻聽到夙夙“嗯哼”地清了下喉嚨,然後說:“珊珊,你洗碗。”
趙珊珊回頭,“我是客!”
鄭凌鋒和夙夙都吃完,他走到夙夙後面,環着她的腰,夙夙把手搭在鄭凌鋒手上。兩人像機器人一樣,貼着腳,同時擡一步擡一步地走去客廳。夙夙說:“老公,她是客麼?”
鄭凌鋒答:“是外來人員。”
夙夙只看着沙發,無視趙珊珊的存在,“我們家對待外來人口的政策是——”
然後兩人同時開口:“蹭飯洗碗,蹭住拖地。”
趙珊珊木呆在現場,等他們倆已經坐到沙發上看晚間新聞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帶外賣又要洗碗,被剝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