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在很長的段時間都非常貧窮,其中原因,唐寧認爲是現代化生產方式引入,但受益者完全是西方殖民者,他們對非洲沒有歸屬感,大量濫用現代技術破壞了當地的傳統和生態,給非洲土著造成災難,日子過得還不如原始部落時代。
與其讓其他殖民資本在非洲肆虐,不如自己來壟斷非洲的資源。不說別的,只是現代捕撈方式引入,將會把非洲水系的生產力提高數倍,完全以體面的收入僱傭當地的土著,就能讓一部分人邁進現代文明,當然,前提是這些人願意學習對殖民國的語言,唐寧的企業以英語、德語爲主。
除了熱帶雨林之外,唐寧現在又成了熱帶大湖的收藏家,他準備在非洲三大湖修建港口,以便開發水產業。這三大湖按面積大小分別是:非洲第一大湖,維多利亞湖;非洲第二大湖,坦噶尼喀湖;馬拉維湖。其實這三大湖都是造成東非大裂谷的地質力量形成的,坦噶尼喀湖面積上雖是老二,但它非常深,達到1400米,而第一的維多利亞湖僅82米,所以坦噶尼喀湖的蓄水量在世界上都排在第二,僅次於唐寧不久前去遊玩過的貝加爾湖。
很多人以爲東非大裂谷是一長條,其實它是一個叉狀,左叉是西裂谷、右叉是東裂谷,坦噶尼喀湖在西裂谷,馬拉維湖在叉柄上,維多利亞湖則位於被叉住的土地中央。
從挖掘出來的化石可知,東非大裂谷很可能是古人類的發源地,將恐龍滅絕的那場巨大災難中,大部分生物都隨之一起滅絕,而東非大裂谷,這個地球上最大的藏身之所,可能爲哺乳動物生存下來提供了良好的庇護所,因此也是人類遠古先祖的避難所。
從這種角度來看,它擁有神聖的地位,當你瞭解到這些之後,就會肅然起敬,縱然它被很多科學家認爲是非洲貧窮的一大原因——它30到120公里的寬度深深地分割了非洲,使裂谷東西兩邊完全隔閡,阻礙了先進文明的生產工具從海路運到非洲大陸深處。
偉大的藍鯨飛艇將帶着文明的福音跨越天塹,終結大裂谷的貧窮詛咒。而在這片黑色的土壤上,唐寧將第一次試驗“無政府主義”。他將用全球第一強大的武力來阻止任何企圖以武力在非洲大陸創建剝削政府的勢力。
他希望看到的是這些過着原始生活的人族同胞依然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像所謂文明社會的人一樣機械的工作?沒問題。說實在的,唐寧真沒覺得工業社會有什麼幸福可言,雖然沒有了匱乏,可也沒有了自由。除非非洲人自己願意,他不想打擾他們的原始生活,他覺得那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非洲發展銀行依然打着扶貧的旗號,不過,已經沒有人肯相信唐老闆了,哼,肯定是去賺大錢的,上次在馬達加斯加不也是這麼說嗎?結果各種經濟生產齊發力,現在馬達加斯加成了非洲工業中心了。誰也沒想到唐寧要用非洲發展銀行把非洲發展成一個無政府的大陸,沒有“現代文明”的大陸。
爲了維持非洲大陸的原生態,唐寧甚至不準備再用電氣化飛艇,因爲電線會破壞天際線,會讓非洲大陸的景色沒有那麼純粹。取而代之的是建立在飛行路線當中的加氫站,在海上他都能建造加氫站,在大陸更沒問題了。
在新幾內亞的統治中,溫莎帝國積累了相當豐富的與原始部落打交道的經驗,語言相通是第一位的。以簡單的貿易爲契機,雙方都試探彼此的語言能力,重點扶持一些有語言天賦的人學習對方的語言,這是文明交流的第一步。由於旗下擁有大量的黑人員工,溫莎帝國在非洲的事業優勢明顯,而別人想深入非洲大陸都會面臨交通問題。
唐寧不知道無政府主義將如何精確地定義,所以並沒有正式對外宣稱這一理念,初步的方案是先壟斷非洲的交通事業,只要當上了非洲的門神,自然一切都好辦。除了藍鯨飛艇負責幹線運輸之外,非洲的城鎮還有一個很嚴重的現實問題,不管多麼好的道路,不久就會變得黃塵滾滾,因爲那裡氣候炎熱,各種泥腿土著滿街亂竄,很快就把泥土帶到了路上,這裡的雨水又稀少,所以揚塵嚴重,這是城鎮建設中的一大難題。
好在泥土的過濾跟海水淡化所需要的那種半透膜根本沒法比,只需要很粗疏的過濾網就能辦到,可以爲城市入口建造一道人爲的淺水灘,所有的人、車、馬在進入城市之前要經過這道淺水灘,把腳和輪子洗一洗,可以大大減輕粉塵災害。過濾網的功能就是讓這道淺灘的渾水自動循環,否則在泥土的污染下,很快它就變得看上去“深不可測”了。
淺灘一邊高一邊低,清水以設計好的速度緩緩地從高處流到低處,經過過濾網之後變回清水,抽水機重新把清水運回到高處,重新循環,保證淺灘一直處於比較乾淨的狀態。只需要給配上一臺功率的抽水機即可,花不了多少資源。
爲了降低城市開發的成本,唐寧親自設計了集約式城市供應系統,在修建混凝土城市公路的同時,在路中央留出一個直徑爲半米的管道,將水管和電線、光纜全部埋在管道中,水管在下,電線、光纜在上。由於現在的公路施工都是構件式的,所以只要在平整路面的時候在中間挖出一個圓形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非洲才能車水馬龍,因此,現在的公路根本不需要太寬,保證對開的兩輛越野車能夠安全錯車就行。
非洲土著喜歡用泥磚建造圓柱型的小屋,屋頂用茅草製造,遠看就像一根小蘑菇,特別地有情趣,不過,茅草實在是太容易着火了,唐寧在“進軍房地產”的時候決定模仿土著們的建築樣式,但稍微改進一下,除了根據當地的土壤結構用建造防沙長城的理念來製造土磚之外,製造塑料模仿出來的茅草屋頂變成了又有情調又防火的創新,它看上去相當地整齊劃一,非洲最精巧的建築大師也造不出如此精巧的“草屋”。
由於採用了工廠化流水線生產,這些高仿草屋不僅比原始草屋更精美,還更大,更便宜,從市場角度來看,可以秒殺村民自制或請工匠來造的家園。不僅如此,非洲銀行投資的“草屋公司”還可以給村民們建議蓋房的地點,以便可以通水電,現代生活近在咫尺。
前邊不是說不讓非洲重走工業化的老路嗎?怎麼……當然不一樣,草屋公司的員工生活與普通工人截然不同,它大量地採用散漫的管理風格,儘量讓員工可以把活兒帶回家去做,享受在家工作的自在只有質檢和最後的總裝工序必須在工廠裡進行,而且還不是死板的流水線。
唐寧對時間緊張的流水線進行了大刀闊斧地改革,保證所有的工作小團隊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工作,做多做少無所謂,反正並不是固定工資制度,做得多就多發工資,做得少自然就少發,這裡是充滿原始野性的非洲工廠。
野性工廠裡充滿了歡樂和笑聲,他們並不是給公司打工,而像是自己當老闆,自己的時間自己做主,想發財那是歐美那幫有“文明病”的傢伙的可笑思想,在非洲,一切都是爲了歡樂。
在這裡,充滿了大量的每天就工作一小段時間賺夠了生活費就回家的自由人,真是羨煞歐美小清新。
如果大家還刻的話,林肯在第一次會見美國黑人社團的時候對黑人領袖說過“建議你們去中美洲或者回非洲去”的話。當然黑人領袖認爲自己被侮辱了,不客氣地拒絕了林肯的建議,可是……當非洲獨特的工廠在唐寧的規劃中建起來的時候,還真有不少的非洲兄弟被這種美麗、簡單的生活方式吸引了,引發了非洲裔迴流潮,堪稱世界史上一大奇景。
這種工廠在歐美中日印這些習慣了“現代文明”的地方肯定是毫無競爭力的,然而,在非洲,土著原本就過着這樣的散漫生活,工廠提供了相當強大的工具,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只要是進工廠做事,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所以這種散漫的工廠效率還是比原始部落的生產方式高多了。
連那些歐洲殖民者都被非洲人“同化”了,這些以草屋公司爲典型的非洲工廠歐洲員工也很散漫,每天工作4小時,還上下班沒正點,有時候有些勤奮點的非洲佬要跑到廠長的屋子裡去敲門才能把酒色過度的廠長叫起來打開工廠的大門。
唐寧根本就沒有把發展經濟作爲重點,尊重人類熱愛自由的天性纔是他的出發點,有一天,他看到幾個黑小孩在放牛,他們嘻嘻哈哈,活潑可愛,真是一幅歡樂的牧童山水畫。唯一不好的一點是小孩們時時要牽住白牛不讓它踐踏農田,影響了他們玩耍的質量。
唉,真笨!看我的!唐寧瞬間發明了導軌放牧法,即用幾個木樁和一根長繩來限制好白牛的行走兼吃草路線,這根長繩有百米之長,意味着在很長很長時間內,黑牧童們只需要把白牛套在“導軌”上,它們就會自然而然地沿導軌吃草,而黑牧童們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打鬧嬉戲,享受完美的童年。
別小看這條導軌,也是有技術含量的,它的中間節點是用比較細的線連接,而移動的繩套並非完全閉合,有一道口子,可以讓它在移動時穿過節點的細繩,因此可以在整個百米長的路線上實現“無人放牧”。
好了,黑牧童們現在可以一邊放牧一邊上學了,學習的材料當然是語音幻燈片技術的教學片。唐老闆還親自客串了一回非洲鄉村教師,教娃娃們學習abc。這個場景被隨行的助理拍下來,高價賣給了泰晤士報。泰晤士報引用助理原引唐老闆的話:也許人類的生活方式走了一大圈之後會回到原點,像非洲的小孩放牧一般,自由無羈。
這原本是唐寧給小孩玩耍的解決方案,不料唐寧有神一般的號召力,很多牧民受到啓發,真的就準備大量採用這種放牧方式,它可以規定牲畜的吃草路線,對高效管理很有用。
非洲盛產劍麻,是做繩子的好材料,放牧繩居然變成了非洲的一大工業,出口到全世界各放牧國。正經的用於說畜牧業的導軌繩的木杆連着有一定份量的鐵輪,只要把輪子推到目的地之後鎖定,牲畜就很難拖動,連打樁的功夫都省下了。它可以延綿幾公里長,一條導軌繫上長短不一的系牛、系羊繩,它們就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規定的路線前進,大大減輕了牛仔和放牧犬的工作。
大神製造的產品不是不一樣,不僅是原創,它在牢固程度、順滑程度、定位能力、移動能力方面都由工程師做大量的實驗才得出最佳的方案,跟山寨廠出品的相比就是高一大檔次,連造繩子也比別人質量好,所以能在全世界牧民當中流行起來。
跟放牧相比,唐寧還是更喜歡狩獵,顯然是後者更具野性和趣味。爲了管理非洲大草原的狩獵產業,政策委員會將發放“狩獵執照”,培訓獵人不要去打那些珍惜野生動物,不要打幼獸,每個季節有隻數上限以免氾濫。只有得到狩獵執照的人才有資格購買非洲銀行投資的“非洲狩獵公司”出售的十字弓。就是唐寧爲了去新幾內亞打獵而發明的那種射程達150米,有瞄準鏡,有十隻裝箭匣的那種。
非洲部落獵人的箭是相當落後的,幾十米內倒是經常能射中獵物,但要放倒它們很難。因此,他們常常要採集有毒植物的汁來製造毒液塗在箭頭,這是一個危險的活兒,你看到他們在鋒利的箭頭上用裸露的手指抹來抹去,真爲他們捏一把汗。
而且射中的獵物並不是見血封喉,它們還能跑很長一截路,甚至苦逼的獵人還要跟着跑幾個小時。毒倒的獵物顯然還要割掉一大塊肉,其實,幾個小時的時間,毒性早已經隨着血液蔓延到整個身體,獵人們多少都吃到一點毒液,不舒服是正常的。
有了唐氏十字弓,可以直接放倒中小型食草動物,鋁合金的箭還能重複使用多次,不知道節省了多少力氣和成本!而且,打到的獵物可以高價出售給metro超市的採購部,在人類足跡公司的定居點,這些野生動物的肉價高出普通牲畜幾倍,獵人幾乎可以以一換三換四,大大提高了生活水平,這就是高效物流帶來的福利。
表面上看,南非、象牙海岸、黃金海岸之外的“無政府主義地區”沒有徵稅,但是非洲發展銀行通過對生產效率商品的壟斷間接而無形地徵稅,土著對此沒有任何排斥。殖民者們對非洲發展銀行的壟斷也不敢有什麼異議,誰敢跟溫莎帝國主義掰手腕啊,連巴西帝國都因爲不聽話而被打趴下了,還是好好地在黑社會老大的帶領下一起做正當生意的好。
法國人習慣性地詆譭唐寧爲“非洲洲長”,很不配合洲長的政策,不過,他們的殖民地多在北非,唐寧現在的精力在於撒哈拉以南的黑非洲,沒功夫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