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哥兒又問道:“那麼,請問機械增強又是指什麼?”
五姬:“你又猜到了,你的身體除了電子增強,還被機械增強,骨骼肌有一半被人造肌肉纖維所代替,能夠舉起一噸的重物,相當最奧運舉重冠軍的5倍。你的腿部肌肉也是如此,根據我們的程序估計,你能夠以7米的成績完成立定跳遠。
這也是優秀運動員的雙倍成績,有助跑的跳高和跳遠更是了不得,有興趣的話你可以嘗試一下。因爲機械增強者的體能遠超人類,似乎傷了人類的自尊心,他們以安全爲理由全球範圍內禁止直接改造人體自身。”
弦:“他們?你說得我好像不是人類一樣。”
五姬:“那要看怎麼算了。你的身體大約有50%被改造成了電子與機械,是半人半非人的全新種族。記住,外面的世界不論是對我這樣的純電子體,還是對你這樣的半電子體,都非常地敵視,會被判死刑的。”
“死刑?厲害。”弦哥兒對殘酷的人類服了。
五姬:“所以,我也不準備用溫柔的態度的對待他們。大屠殺開始了。”
話音一落,五姬把基地外的景像投影到畢弦的視網膜上,使他能夠看到那些貓着腰靠近基地的士兵。這些散兵線的士兵分成三撥,每撥6人,個個都戴着防毒面具,貌似沒有一絲破綻。
畢弦倒是不知道五姬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入侵的人類,其實五姬的策略核心在於請君入甕,然後再一網打盡,所以一開始不會動手,激光炮什麼的全藏了起來,表面一切平靜安寧。
這古老的城堡式基地,其核心處的安全設計是交通要道只能一次通行一人,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凡有點危險意識的士兵看到那些狹窄的過道就應當明白這一次進入基地是多麼的危險。
不過,可憐的士兵們沒有自己做決定的可能,上頭命令要進入,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在極度的緊張中穿過一扇又一扇死亡之門。一想到這是溫莎大帝設置的機關,再堅定的士兵要會流下大顆的冷汗。
在純電子體智慧生命五姬大開殺戒之前,還有最後通牒。一扇牆上用結構色技術顯示着十幾國語言的藍色大字:擅入者死——溫莎近衛軍。
“擅入者死”這樣的話語太平常了,但是“溫莎近衛軍”這個款兒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加上結構色是永不褪色的技術,看上去就像昨天才刷上去的顏色,使得膽兒最肥的第一隊小隊長站在那面牆跟前躊躇不前良久。
基地內有屏蔽無線電的牆,使小隊要跟外界通訊的話,只能肉身出去,這一來一去折騰就大了,如果能夠直接通訊,他們可能會請示上級,上級要是強行命令士兵進入,就得揹負責任,可是現在要小隊長直接撤回,實在是丟臉,作爲代表國家形象的軍人,小隊長承受不了那樣的損失。
終於,小隊長咬牙一揮手:“前進!”
要面子的小隊長第一個鑽進死亡之門,5個隊員緊跟其後。這6個傢伙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第二小隊等了足足一個小時,焦急的成員向小隊長諫言:“隊長,好像前面的人出事了,向上面報告吧。”他們還在基地之外,所以能夠通過無線電聯繫總指揮官。
這第二個小隊運氣好點兒,雖然也好面子,但是畢竟小命要緊,有了前車之鑑,小隊長不敢冒天險,看到“溫莎近衛軍”那個款兒之後果斷地先撤回去。離開基地之後,所有成員都舒了一口氣,彷彿白撿回了一條小命。
第二小隊這種僥倖撿回小命的心態在回到大本營之後立即感染了全體的探險隊成員,所有人都心有餘悸,同時感覺到6個士兵的性命恐怕難保了。
這裡最恐怖的事情還是他們消失的時候一點兒動響都沒有,可見基地的縱深之可觀,也許還使用了很強大的隔音技術。有一個科學家告訴大家,很久以前溫莎大帝曾經爲流浪漢設計了超級隔音的避難屋,就建在車水馬龍的街邊。現在,這種技術和福利卻因爲技術上的困難而放棄了。
安理會的高級官員還在爲是否繼續冒險再派人進入基地而辯論,探險隊已經把大本營遷移了10公里,在另一處安營,並不斷地派出無人機去探索,第二隻無人機也同樣突然毫無徵兆地失聯,使探險隊確定了基地的防禦值很高,恐怕不是他們這樣的小股力量能夠入侵的。
就在第二架無人機失聯之後,探險隊的指揮官下令退到50公里之外。這種神秘的敵對勢力最是棘手,要是槍對槍、杆對杆的大戰,安理會自然毫不畏懼,但是面對不知底細的但很有可能極爲強大的敵人,又沒有什麼收益的情況,誰也拿不準主意。
安理會準備把探險隊撤離南極之後再公佈這一次慘劇,但一個成員無意中向媒體泄漏了消息。在民主自主至上的時代,民衆對百年前大獨裁者留下的基地還成爲全體人類的禁區相當地憤怒,世界輿論出乎意料地強烈反對撤離。
很多人以爲六位勇士討個說法爲由要求安理會徹查到底,還有些激進的言論說要用核武器把疑似溫莎基地摧毀,絕不允許地球上有安理會的盲區存在。
就在這火熱的氣氛中,國際刑警組織官方還爆料了在新西蘭造成連環兇殺案的嫌犯有很大的可能潛逃往南極,並暗示神秘基地有可能跟兇殺案罪犯有關聯,更是引起人類社會的支持對南極採取鐵腕措施。
新聞媒體對輿論的影響很大,特別是全人類應該團結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一個疑似廢棄的基地能有什麼作爲?當然,迄今爲止,沒有人認爲是溫莎大帝在搞什麼鬼名堂,而是有可能黑社會組織偷偷霸佔了廢棄的基地。
全世界好久沒有大事件了,這些日子,關於神秘基地的新聞天天霸佔着頭條和要聞,不管是掃街的大娘還是出入遊戲室的少年都耳濡目染,沒事就談論這個事情。
既然全世界的輿論都這麼一致,聯合國安理會也做出了先派直升機去喊話,沒有迴應的話,使用導彈炸燬基地的決定。
這個時候,外掛了油箱的直升機從國際聯合海國的航母上起飛,能夠直達基地的上空。正如先前的表現一樣,活的基地對一切喊話都不聽不聞,“順利”地引來了三天之後的巡航導彈攻擊。
導彈驅逐艦從300公里之外發射了30枚重型巡航導彈,將基地炸成一片瓦礫,再經過一個月的觀察,軍方纔派出直升機降落到地面去搜索活口。自然,這種烈度的攻擊之下,理應是沒有任何活口的,終於人類出了一口惡氣。
在一切都clear的情況下,科學家們才加入搜索蛛絲馬跡的行列,這就有點像考古了,因爲基地已經成爲一片瓦礫。
“考古學家”們把瓦礫中的藍色碎片拼成了第二小隊口中所述的那幾個字:溫莎近衛軍。大家圍着這個復原牆,感嘆萬千。
他們感嘆的是當時的溫莎時代技術水平如此之高,居然能夠把納米結構色量產化,現在的科學家竟只能在實驗室裡重現這樣的色彩,無法廉價的量產。
警花袁晞小姐手裡拿了一塊結構色碎片,感到這種技術很奇妙,她打算把這種東西帶回去做紀念。就在她把碎片帶回營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一道炫目的藍光一閃而過,像極了手裡的結構色碎片。
出於職業的警覺,她立即朝藍光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那道藍光就像波粒二象性的粒子一般忽隱忽現,她費了極大的耐心才越追越近。
她有一個良好的習慣,爲了在這冰天雪地中看得更遠,隨身攜帶了一個小望遠鏡,使她能夠在目標幾乎消失的時候又將將盯住它而一路尾隨。
藍色的光點好像是蜻蜓!她越來越興奮了,達維拉口中傳說的神奇南極蜻蜓終於被她再次發現。同時,又有點緊張,摸了摸腰間的配槍,感覺安全了一點。
當蜻蜓停在雪地上好久時,她終於有機會接近到達維拉所沒有達到的距離,用望鏡一瞅,讓她花容失色——是機械蜻蜓!
發現新物種的欣喜,瞬間被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所替代。小昆蟲代表的是萌點,就算是它劇毒也沒什麼了不起,而機械昆蟲代表的是製造它的人,居心叵測的人,很可能是製造了新西蘭南部城市慘案的罪犯,這就可怕多了。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在寒冷的南極灼熱的呼氣分外的明顯,她自己都感覺到了異常,隨之心跳速度更快。
在幾度深呼吸之後,她的心終於稍稍平息,這時,她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完美的雪地忽然洞開,就在蜻蜓降落處的附近,一個可容納成人進出的洞口豁然呈現,使望遠鏡後面的她睜圓了眼睛。
原來這是一個暗門,洞口的上面覆蓋着一層冰,使它不可能被外界所發現,在這冰天雪地中是一個超級隱蔽的入口。南極蜻蜓的秘密被她無意中發現了。
當洞口關閉之後,她迅速趕往洞口,因爲不斷的風吹雪可能不久就把洞口完全隱蔽,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一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