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朝另外那兩名騎馬的侍衛看了一眼,見他們也同樣對楚辭的話視若無睹,她知道,這些狗東西一個個都被容聿給教得根本沒把她當主子看。
“算了!”
最後,她放棄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目光,朝拉着馬車的那批頭馬看了過去,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以爲這樣爲難她,她就沒辦法了?
這裡不就是有一匹現成的馬在麼?
剛這樣想着,她便徑直朝那匹馬走了過去,當着衆人的面,翻身上馬。
“王妃,這……”
“這什麼?有我幫你趕馬車不好嗎?”
楚辭回頭,略帶不悅地朝看趕馬車的那名侍衛看了一眼,一副你敢叫我下馬,我就跟你沒完的架勢。
侍衛沒有說話,只是爲難地皺起了眉頭。
這王妃怎麼回事,好好的馬車不坐,非要騎馬,這騎馬可不比馬車舒服。
見大家沒什麼意見了,楚辭的臉色纔好轉了一些,用自己學過的僅有的那點騎馬知識,一路開始往前走。
馬車內,容聿沉着臉,雙眸蘊藏着狂風暴雨的氣勢,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那個該死的女人,寧可去趕馬車也不要跟他共乘一騎?
到底誰給她慣了這麼大的膽子,讓她一次又一次跟他對着幹?
喬羽畫被他禁錮着根本無法動彈,心裡開始不停地罵娘。
這個容聿,自己跟自己的王妃置氣,關她什麼事,幹嘛捏着她的下巴不放?
要不是服從上級的命令,她可沒半點興趣在這裡待着。
“王爺,您弄疼人家了。”
她的聲音,有些刻意地拉高了,聲音不算太大,卻足夠能讓前面騎在馬上的楚辭聽到。
果然,楚辭拉着馬繮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心頭,突然間像是被一隻手給緊緊捏住,淌過她身上的每一處血液跟細胞,疼得厲害。
半晌,她自嘲地輕笑出聲,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暗忖:幸好她沒不知好歹地上了馬車,她要是上去了,現在可就壞了他們倆的好事了。
該死的,羅琰那根死木頭,自己的老婆都給你找隔壁老王了,你丫這綠帽子還戴得這麼歡樂。
馬車內,喬羽畫刻意拉高的聲音,容聿自然是感覺到了,幽冷的目光中,殺氣凌凌,充滿警告的危險氣息充斥着喬羽畫的每一根神經。
“別玩什麼花樣,本王隨時會改變主意。”
喬羽畫當然知道容聿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便嚇得老實了起來。
容聿眯起雙眼,鬆開了對喬羽畫的禁錮,冷着臉坐到一邊,心裡越發變得煩躁了。
喬羽畫悄悄掃了他一眼,沒再開玩笑,而是壓低了聲音,開口道:“王爺,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王妃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喬羽畫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讓他凜着的眸子裡,掠過一抹異色,擡眼看向她。
見喬羽畫巧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眼中,流轉着戲謔的光芒,讓他的眸子,又加深了幾許。
“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依然冷冷的,心裡頭卻因爲喬羽畫這句話而悄然地升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
喬羽畫掩嘴笑了起來,美眸流轉間,始終媚態十足,“虧王爺長得這般風流倜儻,竟也這般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她說着,在容聿幽深的眸子中,指了指馬車外楚辭的方向,道:“王妃之所以跟你對着幹,八成是誤會我倆的關係,所以……吃醋了。”
吃醋?
容聿的心頭,因爲喬羽畫這樣的提醒,而被挑起了一股莫名欣喜的波瀾。
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因爲那個女人的“吃醋”而欣喜。
他最討厭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一直以來,楚辭跟寶顏之間的爭鋒相對,他都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誰輸誰贏,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可這一刻,當喬羽畫跟他說,楚辭很可能在爲他吃醋的時候,他眼底的欣喜竟然毫不掩飾地顯露了出來。
可這樣的欣喜,並沒有持續太久,便在他的眼底,收了回去。
也許,是他想多了,那個恨不得早點離開他,早點離開容王府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吃醋?
眉間,不知覺地淌過一絲嘆息,他沒有理會喬羽畫的假設,冷着臉,轉向一邊。
當一行人進入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天色纔剛剛暗了下來。
比起石柳鎮,這個鎮的民風要稍顯得保守了一些。
雖然才夜幕降臨,可街上基本上沒什麼人了,就連那煙花之地的姑娘們都沒幾個站在門口攬客。
“幾位客官是要住店嗎?”
一行人進入客棧內,店小二便立即熱情地迎了上來。
“嗯,給我們準備幾間最好的房間。”
羅琰已經隨着店小二走到了櫃檯前,隨身取出一錠銀兩,放到了店小二手上。
“好嘞,小的這就爲客官准備。”
沒想到要關門的時候,竟然還能遇上這麼一大方的客人給賞了銀子,店小二更加熱情了。
“不知道幾位需要幾個房間?”
店小二的目光,掃了眼前這一羣氣勢不凡的人羣,詢問道。
“七間。”
“好嘞,小的這就給幾位登記。”
因爲掌櫃的臨時不在,店小二熟練地走到櫃檯後,拿出登記本準備給他們登記入住,卻見喬羽畫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那張美得驚豔的臉,看得店小二有些發呆。
“小二,六間就夠了。”
喬羽畫這突然冒出來的要求,讓羅琰有些迷惑跟吃驚,回過頭看着她,面對她靈動的眸子調皮地在他面前眨動着。
羅琰頓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帶着少年的青澀跟侷促。
“嘻嘻,夫君,你臉紅的時候,好可愛哦。”
她笑得調皮,手,又一次想要往羅琰的身上捏過去,不像之前那樣,這一次,羅琰卻敏捷地躲開了。
面對她當中“調戲”他的行爲,羅琰有些氣惱,卻發現,更多的還有些無可奈何。
“喬小姐,我好像沒算錯房間數吧?”
他傻乎乎地這樣開口,臉上滾燙的模樣,依然像個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