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番之後,她纔開口道:“王爺去找您的路上,您用不知道哪裡拿過來的匕首把王爺給刺傷了。”
“什麼?怎麼可能?”
楚辭一臉不能置信地看着銀杏,可看銀杏那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撒謊,這小丫頭,也不敢撒這樣的謊話。
“千真萬確啊,公主,奴婢親眼看到的,然後您就在王爺的懷裡暈過去了,王爺就把您給抱回來了。可能王爺不想讓公主您擔心吧,就吩咐奴婢不要告訴您……”
說到最後,銀杏小心翼翼地朝楚辭的臉上打量了一眼,見她愣着沒反應,便沒再開口。
楚辭被銀杏的話給嚇到了,坐在牀—上愣了好久沒有說話。
她把容聿給刺傷了?她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她敲着腦袋,想要努力地回憶起什麼,可越是用力去想,大腦就越是一片空白,怎麼都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沒關係,今天殺不了容聿,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小辭,只要你愛容聿愛得越深,殺了他就越容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一道尖銳的陌生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這聲音,那樣得清晰,彷彿就在她身邊說了沒多久。
這是誰的聲音,她說的話什麼意思?
只要你愛容聿愛得越深,殺了他就越容聿……
腦海裡,不斷地開始重複着這句話,讓她感到迷茫的同時,心裡那種心慌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手,不知覺地抓皺了心下的牀單,讓她殺掉容聿的想法,也讓她感到十分害怕。
她真的害怕,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殺了容聿怎麼辦?
不對,以容聿的身手,不應該會被她傷到纔是。
她見過他的身手,別說是被她傷到,就是被她碰到衣角的可能性都很很小,他這麼這麼容易就被她劃傷了?
是因爲他對她完全失去了防備,才讓她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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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王爺交代了,讓奴婢不能告訴您的,您可千萬不要告訴王爺您知道這件事了。”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當口,銀杏請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知道了。”
楚辭點點頭,這個人卻變得心事重重。
“你去休息吧,很晚了,不用在這裡陪我了。”
“是,公主。”
銀杏走後,楚辭重新在牀—上躺了下來,擰着眉頭,再度陷入沉思。
既然容聿是被她用匕首刺傷的?
誰給她的匕首?
她去靈堂的時候,根本沒帶匕首過去?
這中間,她到底忘記了什麼?
這匕首,從哪裡來的?
難道……她身邊有內奸?
她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她身邊的人際關係太簡單了,要說有內奸,能接近她的人除了銀杏,沒有別人了。
可銀杏又怎麼可能會出賣她呢?
而且,她跟容聿無冤無仇的,更不會借她的手去殺了容聿了。
還有……
想要容聿命的,除了皇帝之外,應該就是那批蒙面殺手,那些殺手雖然目標是她,可總是讓她覺得,幕後之人最終的目標還是容聿。
那控制她殺容聿的,到底是皇帝,還是那批人?
思來想去,楚辭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她選擇了放棄。
反正,有了這次的教訓,容聿應該會防着她點了,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能殺了她。
想到容聿會防着她的時候,她竟然還有些高興,她知道,容聿不會死在她的手上。
有了皇宮裡名貴藥材的治療,加上冰片膏這種上等金瘡藥,睡了一夜後的楚辭,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也沒有昨天那麼虛弱了。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再加上天牢裡這一場意外大火……
楚辭驚得猛然從牀—上站了起來。
“難道這場火,根本就不是意外?”
想到這個可能的時候,楚辭足足嚇了一大跳。
能無聲無息地在皇宮裡放這麼一大把火,對方很可能不簡單。
會不會……讓她殺容聿的人,跟在天牢裡放火的是同一批人?
如果是人爲的話,那麼……一定會留下線索的。
思及此,她立即從房間裡跑了出去,經過院子的時候,迎面碰上了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的容聿。
回想起昨天銀杏告訴她的事,在面對容聿的時候,楚辭的心裡,有些說不清的異樣和尷尬。
目光,不經意地觸及他手上被紗布綁住的地方,她的心,驀地一緊。
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她正猶豫着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容聿的時候,卻見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她面前,開口便不悅地呵斥道:“昨晚淋了一晚上的雨,不在房間裡待着,出來做什麼?”
他的口氣不太好,語氣也有些衝,要換做平常那個楚辭,她早就挽起袖子跟他理論了,可偏偏,此刻她一點脾氣都上不來。
只是支支吾吾地低聲開口道:“我……我覺得天牢的大火是人爲的,想去看看。”
她低聲解釋着,態度好得讓容聿感到有些意外。
這可不像之前那個成天不是想着跟他對着幹,就是對他愛答不理的楚辭。
她這樣想他解釋的態度,竟然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容聿啊容聿,你怎麼了,她不過就是對你偶爾一次低眉順眼,你就高興成這樣?
此時的容聿,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態,十分可笑。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急於一時。”
他的口氣,依然沉沉的,可很明顯已經柔和了許多。
“誰說不急於一時,越拖線索就越容易被破壞,我得趕緊去看看,表姐已經死了,我總是得爲她做點什麼。”
儘管,她心裡並沒有一點信心,對方能在皇宮神不知鬼不覺地放過,她還真的不信他們會笨到會給他們留下可以調查的線索。
心裡雖然明白,可她還是不死心。
對容聿說完之後,她就急着往外走去,卻被容聿給拉了回來。
“幹嘛啊?都說了這事不能拖了。”
楚辭擰起眉,手腕在容聿的手中掙扎了兩下,眉頭不耐煩地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