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惡狠狠地想着。昨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差點哭出來,老子的面子真是哪哪兒都不剩了。要是他們敢傳出去,我絕對一個一個卸了他們的嘴。
還好。進了班級之後,一切如常。改給我請安的猴子還是跟着一幫女生過來哈着腰說早安。我賞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完美的微笑,所有人都樂顛顛地回了自己的座位。看來霸王那羣人並不是大嘴巴,這我就放心了。不管我又沒有原諒昨天的事,我都不想再提起了。
一上午都很安靜,我很奇怪,霸王今天竟然沒有來找我,按慣例不是應該早就在教室門口候着我的嗎?莫非。昨天還讓他轉了性了?我可不覺得他會有這麼高的覺悟。
猴子下課後屁顛顛的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大姐,今天霸王怎麼沒來啊,你們吵架了?”
我想了想,昨天算是吵架嗎?我嗤笑了一聲:“我可不是他女朋友。”
猴子悄悄說:“中午我去探探情況。”
我一把抓住轉身要走的猴子,叱喝道:“回來!你去看他幹什麼,一個大男人還能走丟?你還不如去找昨天來找我的那個眼鏡男,讓他把我要的字送過來。”
我掀開本子,滿頁都是學着描下來的字,得意的說:“看見沒?大姐的字是不是越來越好看了?去吧,找他就行了。”
猴子咋呼一聲:“大姐,你這追求也太低了吧?不要霸王要個小弱雞?”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你要是字寫得好看,老子還要你呢!快去,磨磨唧唧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收回了我的本子。哼哼,我的字可不是誰都可以看的。
“雪穎。”前面的女生轉過來看着我,遞給我一本作業,“今天要交,要不要答案?”
我搭慫着腦袋,提不上勁:“乖乖,你幫我寫了吧,我不想寫。”剛纔才說好我的字不是誰都可以看的,想着就對女生說,“中午請你吃飯,再加一瓶可樂。”
女生高興地答應了我的請求,拿走我的作業本就開始幫我寫作業。
我在班上算是一個很大方的人,經常會請大家吃東西什麼的一些賄賂手段,反正表面上班上人跟我的關係都不差,願意跟我混叫我姐的也不在少數。
這個年齡段的男女似乎都喜歡拉幫結派,展示自己的牛逼,好些人都喜歡操着一口臺灣腔或者磕磕巴巴的粵語,想要顯示自己極大的本事。畢竟大家都在青春期,要麼荷爾蒙發散,四處巡邏自己的意中人,要麼就是裝逼顯威風。而我,顯然就是後者。
自從上了初中後,乾爹就不會中午的時候來接我了,所以我每天都有挺充足的錢可以花。
中午,我約着一羣人去食堂午飯,還跑去把弟弟接了過來。一大羣男男女女浩浩蕩蕩奔向食堂,看上去是個挺宏大的場景,路上的學生看了都退避三舍。說實話,這種感覺很是很爽的。
一羣男女圍着食堂的小飯桌擠着坐滿了一圈,高聲吵鬧着最近遇到的各種事兒。
好些人都問我霸王的事兒,我就奇怪了:“他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該不會以爲我跟他玩了幾天就是喜歡他了吧?我那是喜歡小眼鏡寫的字好不好。”
“小眼鏡是誰?”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瞬間大家的關注點就變成了猜測這個神秘的小眼鏡。
“哎呀,就是昨天來找大姐的那個瘦瘦的男生吧?”對面的女生頓時發現了新天地般,笑得十分開心。
“大姐,我剛剛去了他們班,霸王今天根本沒有來上課。”猴子尖聲尖氣的說着。
我可不認爲霸王那種脾氣的人是因爲我覺得愧疚纔不來學校的。我轉頭給郭文軒夾肉,順便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臉蛋上的小酒窩,哎呀呀,果然自己弟弟最可愛了。
之來,我才發現,霸王是真的不見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來學校,一問他們班同學都只是說請假。我這才知道出了事兒,隱隱約約覺得就是跟我有關係,但是又覺得煩悶,索性不想。
而後來,猴子告訴我霸王轉學了。
放學後,我坐上乾爹的車,看着乾爹雲淡風輕的模樣,總覺得神秘莫測,還有着一絲不動聲色的殘忍。
我濡了濡喉嚨,掙扎了幾下,才問道:“乾爹,霸王那個事兒,就是二年級三班的那個男生……”
“是我做的。我的雪穎可是我們家的寶貝,哪能這麼便宜了別人?”乾爹對着我笑得寵溺,我卻看見了藏在背後的冰冷,“怎麼,雪穎捨不得?還是雪穎喜歡上了他?”
乾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嗖嗖向我刺來,我連忙說:“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我不敢再說話,也不敢詳細問霸王的情況,一路就這麼沉默着。
我、乾爹加上在屋子裡的好幾個女孩剛吃了晚飯,就看見張少抱着一個小男孩走進來。
“張少,怎麼沒讓我接你去啊。”乾爹趕緊站起來,雙手接過張少手中的男孩。
張少坐在沙發上,拿了一跟煙抽了起來,眼光瞟了一眼乾爹:“這次是個男孩,你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乾爹哈哈笑了幾聲,拍着胸脯保證:“張少你放心,男孩不也是一樣,都是爲別人服務,教的不過是技巧罷了。”
我拉了拉旁邊的玲瓏,小聲問道:“怎麼幹爹還要收養男孩呢?”
玲瓏眼神黯淡,看了看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小男孩,嘆了一口氣:“有錢人都是變態,喜歡小男生的不少,下場比我們還慘。”
我看着男孩的表情不自覺就帶上了同情,終歸是一樣的道路,比我們還慘,我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了。
“雪穎,晚上來我房裡。”張少突然衝我喊了一聲,我看過去,只看見他臉上曖昧的微笑。
我瞬間就有點臉色發白,我想到了於倩,想到了那年在門縫中看到的景象。
乾爹經常會叫我去他房間裡,但他基本上不會對我做什麼,而張哥哥,我只有恐懼。
玲瓏捏緊了我的手,淡淡地說:“最終都會到來的。”
我的喉嚨很緊,好半天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好,張哥哥。”
其實這幾年我在吳老師和乾爹的帶領下觀摩了好多部片子,他們都會詳細給我講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還教我如何辨識男人的喜好,什麼樣的男人喜歡什麼樣的挑、逗,分析什麼姿勢在什麼情況下最舒服。
每次觀摩完,我都面紅耳赤,雖然片子被暫停成很多個小片段,但是裡面傳出來的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卻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吳老師卻跟我說:“聲音在這個過程中是很重要的一環,會讓男人很興奮。雪穎,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聲音,要隨時散發出自信的魅力,相信所有男人都會臣服在你的腳下。”
“雪穎,你是個天生媚骨的尤物,你對於男人而言就是一個致命的誘惑,但是,你不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在你的意識中沒有把男人掌握在手中的意識,你只要想要,沒有男人能夠逃離你的魅力。”
我努力學習着所有的理論知識,甚至會玩很多種奇形怪狀的道具。但是,至今,我沒有經歷過一次真的實戰演練。然而,我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