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宇文承平有些意外,“雪衣,我記得你不止一次說過希望以後回到武川的故鄉,在那青山綠水之間過一輩子的逍遙歲月。{本書{首發}【仙】【界】【小】【說】【網】?}你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
程雪衣笑了,“陛下,這的確是我的心願。但是,現在不是離開時候,等四殿下回來,你肩頭的重任是卸掉了,我們才能走得輕鬆,你說是不是?”
宇文承平揉着他的青絲,柔聲道:“雪衣任何時候總是先想着別人。”
程雪衣埋頭在他懷裡,輕聲說:“其實雪衣不介意在什麼地方,只願永遠追隨陛下。陛下去哪,哪兒就是我的家。”
宇文承平感動至極,將懷裡的他用力摟緊,俯身吻住他的脣。
程雪衣只覺得突如其來的熱情將他籠罩,已無力思考,迎合着他的脣,輾轉相吻。忽然一驚,想到夕顏還站在那兒呢,立即推開宇文承平,“唔!別……夕公子……”
宇文承平笑了,“只有我們倆,哪有什麼夕公子,我親你好久了,難道他還在這裡看戲不成?”
程雪衣又羞又惱,蒼白的臉染得嫣紅,“你明知道還……那樣做!”
“我情不自禁嘛,誰叫你那麼可愛。”宇文承平邪魅而笑,長指撫過那片紅暈,心像被羽毛撩撥,癢的不行。
雪衣無力抗拒,閉上眼說:“你什麼時間也學會甜言蜜語了?”
“當然是從愛上我的雪兒開始,因爲那些話只能說給雪兒聽。”
“真的?”
“當然。”
“纔不信呢!”
“你敢不信?”
“就是不信。”
宇文承平的回答是,一語不發,朝那水色的脣瓣深深地吻下去,長舌撬開貝齒在嘴裡翻攪,纏綿而肆虐,掠奪他的甘甜。
僅僅是一個吻,體內的焰火已成燎原之勢,如果不是擔心雪衣身體虛弱無力承受,他真想現在就好好愛他一回。
好不容易纔強迫自己離開那誘人的脣,再看看懷裡的人氣息不穩,不住急喘,都快要窒息了。
“雪兒,對不起,”宇文承平心疼而又愧疚,“我,我真是……”
“情不自禁嘛。”程雪衣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頭。
“我的雪兒怎的就如此善解人意呢!”宇文承平笑彎了眼睛,只覺得體內的某種火焰越燒越盛,快要將他烤焦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
白水連天,煙波浩渺,朦朧的晨霧融和了夜露的清冷。偶爾有不知名的海鳥掠過長空,追隨那淡去的滄月消失於明暗莫辨的天際。
拂曉時分的大江靜謐一片,一艘烏篷船悄無聲息地在江面上行使,比起江南雕樑畫棟的華麗裝潢,此船其貌不揚,沒有人知道它來自何方,然而很明顯,它是向着南樑帝都江陵城而去,而且離目的地也不過日餘路程了。
船頭甲板上,一白衣男子迎風而立,似在遠眺,又所視無物,似在沉思,而久立無語。
然而他的思緒被這首《臨江仙》打斷了,那恣意曠逸而又深沉滄桑的歌聲,讓他不由得循聲望向那吟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