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近一半的高階異獸都消失了?你沒有弄錯?”
花沉“騰”地站了起來,失聲叫道。
這是在花沉別墅的某個地下室內。這個地下室是採用特殊的建築材料修建,不但能夠屏蔽所有的無線信號,而且還能屏蔽所有的精神力探測。在這裡說的話,除非當事人自己泄露出去,否則絕不可能有人知道談話的內容。
“當然是真的!”花鐵一臉凝重。
他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整個肩膀也隨之塌了下來,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被抽起了大半似地。
“這三年來,我幾乎踏遍了整個無盡叢林,無論是東九區還是西九區,我都尋了個遍,甚至連十大險地我也沒有放過。無盡叢林看似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各種異獸異植遍地都是。可是......”花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目中滿是驚疑恐懼,“那些異獸都是普通的異獸,最多到十階。至於十階以上的超階王者獸們,除了自由聯盟記錄在案的那些超階王者獸,其他的卻全都不見蹤影。最奇怪的是,那些超階王者獸的消失悄無聲息,沒有一個人和獸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是怎麼消失的。只是等到想起要去找它們的時候,才發現,那些原本可能是它們棲身之地的地方,早就沒有了他們的氣息。”
花沉驀地瞪大了眼睛,緊緊捏緊了拳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自由聯盟呢?他們就沒有發現一點異狀?那些可不是普通的異獸啊!它們可都是早開了靈智,智慧並不下於人類的超階王者獸。而且,以它們的實力,如果真的有人和獸對付他們,它們必然會反抗,怎麼也不可能毫無動靜吧?”花沉壓抑着心中的莫名驚懼,沉聲問道。
“沒有一點察覺!”花鐵搖搖頭,苦笑着道。“其實相較於死亡,這纔是最讓人恐懼費解的地方!我聽說,就算是當年刺多星人入侵和風雲大陸的修煉者入侵,也曾闖入無盡叢林裡捕殺頂階異獸,也沒能做到殺死一隻超階王者獸卻不發出一點動靜。可是,現在偏偏事實就是,這些超階王者獸就那麼悄無聲息地失蹤了,生不見獸,死不見屍。”
花沉臉色發青,緊緊抿着嘴脣,緩緩地坐回了原處。
伸出右手,托住自己的額頭,花沉閉上眼睛,開始在腦中細細地思考起整個事件來。
其實花鐵之所以會深入無盡叢林這麼多年,本就是花沉的提議。花沉之所以有這個提議,原因也很簡單,緣於龍姬一次無意中的話。
當時龍姬來到華九區城市堡壘,找到了紀智爺爺想問問花九九祖母的下落。事實上,龍姬每年都會來一次華九區,基本上都是爲了打聽九九祖母的消息。無奈,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九九祖母自從百年前留下一句“閉關修煉!”後,便帶着霧妖尊者和兩個新人類消失不見。就連當初借給紀氏研究院的雷嬰,也沒顧得上帶走。
龍姬因爲尋九九祖母不遇,當時很感慨地無意中嘆道:“現在大家都怎麼了?不管人和獸,怎麼一個個的都選擇閉關修煉,連個面都不露?能見到的朋友真是越來越少了!”
龍姬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他有事去找紀智祖爺爺,被他聽了個正着。不知爲何,當時他心中就是一動,莫名覺得其中有問題,這才關照花鐵以演練的名義,悄悄地探訪無盡叢林中那些避居某處的超階王者獸。
誰知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正式去探訪後,花鐵才發現,除了靠近自由聯盟的那些半隱羣居獸中,頂級超階王者獸還健在外,那些獨行俠般的頂級超階王者獸居然一個也沒遇上。
這種情況可是大大出乎花鐵的預料。
要知道,當年花九九老祖在的時候,因爲掛出過一個傭兵任務,其中有一項獎勵是可以幫助種族中某個幼崽喚醒遠古血脈。當時這個獎勵可是驚動所有獸類,炸出了無數在無盡叢林中隱藏不出的超級王者獸。也因爲如此,華九區大致地記錄了這些超階王者獸可能出沒的區域範圍。
可是,這次花鐵明明就是按照記錄上的區域範圍去探訪的,甚至爲了取信那些隱世不出的異獸強者,他還特地讓花鐵帶上了當年九九祖母留下的一個信物,卻沒想到,青山依舊在,獸蹤已杳然。
這麼多隻頂階異獸,戰力非同小可,爲什麼會悄無聲息地失蹤不見?又是誰有能力讓它們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這裡面,究竟隱藏着什麼秘密?
花沉右手不自覺地輕輕按揉着額頭,一時間無數陰暗的猜測涌上心頭。
花鐵看着進入沉思中的花沉,不敢發出丁點聲音,靜靜地倚坐在沙發上。
他很累!不止是身累,更是心累。這三年來,他一直奔波在無盡叢林裡,一次次帶着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失望。既擔心又驚懼,還不能讓身邊的衛戰士發現絲毫端倪。因爲去探訪那些頂級異獸這件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同行的衛戰士們並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這是一次試煉,是精英衛戰士的一次嚴格的叢林生存試煉。
花鐵一個人揹負了所有的秘密,自然也承受了所有的失望與恐懼。花鐵是一個軍人,是一名衛戰士,就他本人而言,他根本不懼怕任何危險,不怕任何挑戰。可是,在探訪那些頂階異獸卻一次次撲空時,他卻害怕了。他害怕他們探索隊會遇到這個讓衆多頂階異獸消失的叢林殺手,從而葬送整個探索隊。那個神秘殺手既然可以悄無聲息地對付那麼多頂階異獸,自然也可以輕鬆地對付他們探索小隊。他們探索小隊的實力,雖然不俗,但是也絕對達不到頂階王者獸的實力。若是不幸遇到這個神秘的叢林殺手,他們只怕得團滅。
好在三年來,他們還算幸運,儘管各種狀況不斷,但總算驚無險地完整回來了。直到見到花沉的一瞬間,他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