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陣法是什麼東西?”霧妖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陣法是什麼東西?這個應該怎麼說呢?
凌冰輕撩了下臉頰邊散落的長髮,想了想,這纔開口道:
“陣法是一種特殊的符號,一種能夠溝通天地能量,化爲已用的特殊能量符號。”
“特殊的符號?天地能量?”霧妖若有所思,低頭沉吟。
“對,特殊的符號引來的特殊的天地能量!”凌冰點頭。突然,她想到了霧妖誕生的那個迷霧之地。整個迷霧之地本就是一個特殊的護宗大陣,也不知道,當年佈下那麼一個大陣的門派,如今安在?
“主人能畫一個陣法給我看看嗎?隨便畫一個就好!”霧妖眼巴巴地看着凌冰,請求道。
不知爲什麼,他一聽到陣法,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渴望,感覺很熟悉。好似......他天生就和陣法有緣!
凌冰奇怪地看了看霧妖。他想要看陣法?爲什麼?他應該不懂陣法吧?
不過,這個要求也不算什麼難題。她雖然並不擅長陣法之道,但是也並不是所有的陣法都無法繪製。一些簡單常用的小陣法,她還能可以繪製成功的。
凌冰思考了一下,以靈氣爲筆,在地面上畫了一個簡單的聚靈陣。
這是簡易版聚靈陣。無須嵌入靈石,只要繪好陣圖,注入啓動的靈力,聚靈陣便能啓動。沒有靈石的聚靈陣,積聚靈氣的效果只能說是一般,只比佈陣前靈氣濃度略強而已。
不過,對普通修真者來說,這也足夠了。
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修煉者都在找到靈氣充足的靈地修煉,能比周圍的靈氣充足一點,那也總好過靈氣貧乏。再說,如果身上靈石稍微富足一點,他們也可以在聚靈陣中嵌入靈石,那效果差不多也相當於某些小門派的修煉之地。
所以,在綠源大陸,幾乎每個修真都會幾個這樣簡單實用的小陣法。凌冰自然也不例外。當年,她還沒有修習煉丹術的時候,靈石也是捉襟見肘,極度缺乏,她就是靠着這樣的小陣法才堅持修煉了下來。
凌冰的聚靈陣剛剛畫好,一旁凝神觀看的霧妖已經迫不及待地凝出一股霧氣,飛快地在凌冰繪製的陣法旁邊,另外繪製了一副聚靈陣。
霧氣中含有霧妖本身的妖力,一經繪成,立即啓動。只見陣法上方流光溢轉,靈氣頓時蜂涌而至,居然比凌冰繪製的那副聚靈陣的聚靈效果還要好。
“咦?”
凌冰大爲驚異。霧妖居然只是看她繪製了一遍,就能繪製成功?難道說,其實小霧還是一個陣道方面的天才?
“是這樣嗎?主人,是這樣嗎?這就是陣法嗎?”霧妖看看自已以霧氣繪製的陣法,再看看凌冰繪製的陣法,明顯地自己繪製的陣法好像能量波動更強一點。
“不錯!小霧繪製的陣法很強大,比我的陣法還要好!嗯,小霧真是一個陣道天才!”凌冰衷心地誇獎道。
凌冰再次檢查了一下霧妖的陣法,不得不慚愧地承認,霧妖這個傢伙也許真是一個陣道方面的天才。不過是第一次繪製陣法,一次性就能成功不說,經由他手繪製出來的陣法,效果竟然強大了不少。
“真的?”霧妖大喜,立即追問道:“那主人還會哪些陣法?都教給我好不好?”
凌冰微微一怔,心中不由一動。
她正在發愁幫祖鳥龍灌輸記憶的陣法無法繪製,接着就發現了小霧這個陣道天才。難道說,就連藍星的天道也在偏向祖鳥龍,想要讓他再次重生嗎?
“你想學陣法?”凌冰聲音一整,鄭重地問道。
“是的!我想學陣法!我喜歡陣法!請主人教我!”霧妖同樣聲音一整,鄭重地答道。
看着霧妖難得滿臉認真的樣子,凌冰終於確定,霧妖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隨便說說,他是真的想要學習陣法。也許,這真的是天意,祖鳥龍能否順利迴歸,最終還要着落在霧妖的身上。
“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陣法都傳給你,但是,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就算你在學習過程中遇到什麼不懂的地方,也不要問我。因爲,問我也沒有用!咳~,說實話,你家主人我,在陣道方面,嗯,比較小白。”說到最後一句,凌冰的表情也有點尷尬。
“好好好,我自己領悟,保證不會麻煩主人!”見凌冰同意將她知道的陣法都傳給自己,霧妖大喜,立即一迭聲地道。
凌冰搜索了一下記憶中曾經看過的陣道方面資料,把它們全都整理出來。伸出手指,點向霧妖的眉心,凌冰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陣道資料全都傳給了霧妖。其中就包括了給祖鳥龍灌輸記憶時所需要的輔助陣法。
龐大的信息一下子涌進了霧妖的識海中,霧妖略感不適,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各種符號、無數繁複的線條,自動地出現在霧妖的腦中。
明明是一些複雜難以理解的枯燥線條,可是妖霧愣是覺得這些線條組成的圖形符號,是那麼的美麗迷人。
他很快就浸在線條迷人的圖案裡。
看到霧妖的表現,凌冰則有點愕然。
霧妖的身上,涌現出絲絲縷縷的白霧,如同一條條靈蛇似的,自在在空氣中交織演化成各種陣法圖符。從這些微型陣法圖符上面,散發出一股股奇異的波動,有的溫暖,有的寒氣逼人,有的則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果然是陣道天才,才這麼一小會的時間,他已經自行領悟出不下於十個陣法。對凌冰來說,複雜難懂的陣法,對霧妖來說,卻似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僅僅這一個小時的領悟,霧妖的陣法水平已經不低於凌冰這麼多年的積累。
凌冰心中有點複雜。伸手一揮,佈下了一道隔離禁制,將霧妖包括他正在演示領悟的陣法波動全都隔離在了禁制裡。
雕像的位置是在城市堡壘通道口的廣場上,通道口是進出城市堡壘必經之處。每當有人想要出城時,必然會先到凌冰的雕像前恭敬地行一個捶胸禮。
向雕像行禮,原本這是霧妖強制性的無理要求。可是隨着“神蹟”越來越多,民衆的態度也從當初的隨意不滿,變得越來越真心誠意。
花九九和祖鳥龍兩位本就是強者,向強者致敬本就是理所當然,沒有什麼好牴觸的。他們只是不滿被人強制性要求必須致敬而已。
不過,當這種致敬能夠給他們帶來幸運,能讓他們在危急時刻轉危爲安,那僅剩的一點牴觸也消失無蹤。
尤其是現在花九九竟然醒了過來,這可是真正的冕下啊!目前整個藍星上,唯一的一個活着的冕下。這讓他們的這種致敬行爲,變得越發真心起來。
絲絲點點的信仰之光,從這些人的身上飛起,投向凌冰的雕像上。這些信仰之光落到凌冰的雕像上,讓雕像看起來更有靈性,更柔和。眉眼宛然,眼神悲憫,宛如真人。
同時,隨着信仰之光的飛出,一絲絲極細微的溫暖柔和的能量,悄悄地涌向凌冰,直接化成靈力,融入了凌冰的體內。
凌冰發現,自己的修爲竟然有了微不可察的點點增長。
霧妖說的果然沒錯,信仰之力確實可以增長修爲。最爲重要的是,這股奇特的能量,融入體內後,立即與她自身的靈力整合在一起,並無一絲怪異不舒服。就好像,這本就是她自身修煉出來的靈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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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快走!”
突然,一道火紅的身影穿過華九區的能量通道,出現在廣場上。低低的聲音裡,透露着急切和驚喜。
那是龍姬。她的身後,跟着聯盟十虎將中的其他四人。
“大姐頭,您慢點!凌冰冕下剛剛甦醒過來,現在正在閉關調理,根本不見外人。您着急也沒有用啊!”
在她身後,張揚一臉無奈,低低地勸阻道。
“是啊,大姐頭!您這樣天天一早就氣勢洶洶地堵在人家紀家門口,知道的人,明白你是去等凌冰冕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跟紀家有仇,在找他們麻煩呢!”
虎燁同樣也是一臉無奈,一邊疾步跟上,一邊幫龍姬召來一輛懸浮車。
“廢話!我本來就是在找紀家的麻煩。喔,不對,我是在找紀智那小子的麻煩!明明凌冰妹子早就醒過來了,他們幾個全都見過,憑什麼不通知我?現在還說什麼凌冰妹子剛剛醒來,身體不適,暫時不能接見外客。我呸,我信他纔有鬼!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肯定是故意攔着我不讓我見我家妹子!老孃偏偏每天都去鬧一場!如果妹子真的閉關,那就算他紀智倒黴,正好給他添添堵;如果萬一剛好凌冰妹子出關,肯定會第一時間看到我。嘿嘿,一舉兩得!”
龍姬柳眉一豎,略帶點奸詐地道。
“大姐頭,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麼老是跟那個紀智過不去啊?他好像也沒有得罪你吧?”
於城奇怪地問道。
龍姬腳步不停,一穿過通道,立即向着祖鳥龍的雕像跑過來,恭敬地對着祖鳥龍的雕像行了個捶胸禮,一點白光從她的身上飛起,落到了祖鳥龍的雕像上。
張揚、虎燁幾人自是立即跟上,同樣對着祖鳥龍的雕像行了個捶胸禮。點點白光升起,沒入雕像中。
“誰說紀智沒有得罪我?他就是得罪我了!大大地得罪我了!”
行完禮後,龍姬這才調頭,轉向於城,氣呼呼地道。
“那他到底是怎麼得罪您的?您也讓我們知道知道,下次我們幫您一起堵他!”
虎燁好奇地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他們十虎將已經疑惑了十多年。
明明之前大姐頭和紀家、和那個紀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了?大姐頭對紀家其他人的態度倒沒有多大改變,可是一對上紀智,就像變了個人似地,橫眉冷對不說,還不時地抽冷子偷襲一下。
其實說實話,不是他們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大姐頭的威風,如果大姐頭真的與紀智對上,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人家紀智。
雖說紀智是水系異能者,論攻擊的犀利,並不如大姐頭的金系武能,可是無奈人家的異獸夥伴是異獸水息啊!
不知爲何,他們的伴生夥伴在對上水息的時候,一隻只都罕見地拒絕出戰,甚至還拒絕他們的合體要求。
這就要命了!要知道,他們自小就習慣了和自家伴生獸的合體戰鬥,他們最大的攻擊就是人獸合體技能。如果不能合體戰鬥,他們的攻擊威力能發揮出平時的一半就算不錯了。如此一來,紀智再有水息的幫助干擾,無法施展合體技的大姐頭,很難打得過人家紀智。
可是,龍姬聽到虎燁的問話,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僵了一下。可是,很快她就恢復原樣,故意以盛怒來掩飾剛剛的一絲僵硬表情。
紀智當然得罪了她,可是這個得罪她的原因,她卻不好對虎燁他們幾個說。
“不用你們幫忙。一個小小的水系異能者,老孃收拾起來,還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來?好了好了,別沒事瞎打聽,沒你們什麼事!我們現在趕緊去紀家!說不定凌冰妹子已經出關了,我們今天就能見到她!”
羞惱的龍姬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最後一句話已經無意中透露出,其實她的心裡是認可紀智說的凌冰正在閉關修整。那她每天堵上紀家大門的理由,是紀智故意說謊,阻撓她去見她家凌冰妹子,這一條就不成立。
果然有姦情!
見龍姬臉上露出的羞惱表情,虎燁幾人對視一眼,眼睛裡同時冒出了八卦之光。
他們個個心裡搔癢難耐,極度想知道,到底他們大姐頭和紀智之間的姦情到底是什麼?爲什麼之前還好好,便讓大姐氣得突然一夕之間就跟他翻臉了?
難道他們大姐頭喜歡上了人家紀智,於是私下裡悄悄地向紀智表白,被拒絕了?
好像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讓一個女人無理由地惱恨一個男人這麼久,次次見到都沒有好臉色吧?
可是,他們大姐頭這麼剽悍,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嗎?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好姐妹凌冰冕下的男人,她這樣,算不算是撬自家姐妹的牆角?
這個......趁好姐妹沉睡不醒,勾引人家男人,這個好像有點太不仗義了吧?大姐頭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