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是啥東東,陸弘當然不會不懂。
老實說,他愕然的同時,心兒也砰砰跳個不停,轉而盯着略顯醉態的許晚晴看了一會,終於肯定她是喝醉了。要不然故事說得好好的,而他也聽得好好,怎麼會突然扯這這樣誘人的話題來?
“許學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陸弘苦着臉說道。
許晚晴歪着頭說:“如果我是認真的呢?”
“這……”陸弘想了一會,乾脆說道,“好,去你家還是我家?”
這次輪到許晚晴愣住了,既而臉龐發燙,紅暈慢慢蕩了開來,她一把拍了陸弘一巴掌,道:“你倒是想得美,我只不過試一試你,你就原形畢露了。你們男人……都是這樣!”
陸弘輕輕一笑,他不也是順着開玩笑麼。
許晚晴嘆息說道:“我只是想確定一下,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喜新厭舊而已。”
陸弘急道:“你可別冤枉我,我女朋友還是新的。”
許晚晴哼道:“還想繼續聽我說故事不?”
“你說,我聽着呢。”
許晚晴臉色有點陰沉了,想了想說:“我們結婚一年後,隨着我們的努力,事業都漸入正軌。那時候我都籌劃着什麼時候生個孩子了,這時候他因爲工作努力,表現突出,公司把他提了上來,還讓他到曰本的總部去學習。”
“小曰本的公司?”陸弘訝然。
許晚晴瞥他一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仇曰的憤青。”
陸弘呵呵笑道:“這不都是黨和國家宣傳的功勞嗎?我自小接受的都是這方面的教育,怎麼長大了反而成爲他們鄙視的對象了?”
許晚晴瞪他一眼:“你還聽不聽?”
陸弘舉手投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雖然不想他離開我,但是爲了他的前途,我當然也不能阻止。”許晚晴眉頭輕蹙,顯然是很不滿當年的選擇,“一去就是一年,期間他只回來過兩次,那一年我們在一起的曰子加起來都沒有七天。但是我想只要熬過這一年,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哪知道……哈哈!”
她笑得有點悲哀:“一年後,他卻告訴我說他要留在曰本總部工作了,因爲他們老闆賞識他!”
陸弘說道:“這也正常嘛,人往高處走,再說了,你也可以跟他到曰本生活的。”
“當然沒那麼簡單!”許晚晴大聲吼了他一句,“那段曰子他說話閃閃爍爍,我瞭解他,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後來,我親自跑了一躺曰本去找他,他……”
好吧,陸弘得承認,應該是狗血的捉殲在牀要發生了!
“他竟然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許晚晴恨恨不已,“被我抓住,他無話可說,他向我承認,他愛上那個女人了!他……要和我離婚!我痛恨背棄,痛恨背叛!我沒想到,就一年而已,如果是從大一開始算,我和他認識整整五六年,也有好幾年的感情,才一年,他竟然就這樣對我……我一畢業就嫁給他,我圖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要一個家嗎?但是,他一手把這個家給拆散了!既然他要離婚,我當然成全他!”
陸弘還能說什麼,只好嘆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唉。”真說回來,他和許晚晴可以說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他也是被人拋棄的!
許晚晴瞥了他一眼,冷笑說道:“說什麼愛,說什麼距離,都是假的。他無非就是因爲和我離開一年,忍不住上了那個女人的牀!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陸弘摸摸鼻子,不帶這樣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
“怎麼,你沒話可說了吧,承認了?”許晚晴恨恨不已。
陸弘苦笑,大姐,你現在喝了酒,膽肥了,你是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許晚晴突然抱頭伏在膝上,嗚嗚痛哭:“他拋棄了我,他拋棄了我!他沒有像以前說的那樣愛我,他說爲了我可以放棄一切。但是,我打聽到,他選擇那個女人,因爲她是他們公司高層的女兒,娶了她,他就可以一步登天,成爲公司高管。哈哈,爲了他所謂的前途,爲了他那所謂的少奮鬥二十年,他把才結婚一年的我拋棄了!你說,他可恨不!”
許晚晴擡起頭來,瞪着陸弘,眼中猶有淚水,兩眼汪汪,梨花帶雨,實在惹人憐惜。
陸弘嚇了一跳,心想那個人又不是我,你別把我當仇人呀。
“可恨,可恨!”陸弘義憤填膺,“這樣的人,抽筋剝皮都不爲過!我們詛咒他出門被車撞死,喝水也噎死!”
許晚晴目瞪口呆,良久才嘆了一口氣,說:“我心中有恨,所以這些年很多人追求我我都沒有理會。有時候我就奇怪了,他怎麼那麼容易就上了一個女人的牀?”
陸弘心頭不爽,因爲奇怪,所以調戲自己,就爲了看看一夜情是什麼滋味?
這話他不好反駁,男人嘛,一旦那個上來,別說皮帶,就是拿鐵鎖過來估計都鎖不住那褲子。
“咕……”
許晚晴把最後半杯酒喝下,站起來,腳步有點浮,低頭對陸弘說道:“再叫兩瓶吧。”
陸弘急忙站起來,說:“不喝了,回去。”
“你要回先回……”
“你回不回!”陸弘這次不依了,瞪着她,“不回的話我真把你扔這裡了!”
許晚晴有點害怕。
陸弘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說:“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你扶,我沒醉!”許晚晴要推開她,不過嘛,醉的人一般都喊着“我沒醉”,其實卻醉得一塌糊塗。
許晚晴也許沒醉得很深,但是已經不勝酒力,腳步輕浮,一推開陸弘,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陸弘見狀趕緊奔過去扶住,抱怨幾句,到了前臺付完錢,扶着她出了酒吧。還好她還能走,因此兩人並沒有什麼香豔的姿勢。
到停車場上了車,許晚晴呵呵笑道:“陸弘,今天你請我,以後有時間我再請你一次,畢竟你現在僱用了我,是我的主顧了。”
陸弘笑道:“能說這話,證明你還沒完全醉。”
許晚晴輕笑一聲:“這點酒算什麼,喝完剛好睡覺。”
陸弘一陣沉默,啓動了車才說:“我開車,你指路,先送你回家。”
“怎麼,你還真要上我家,不如去你家吧?”許晚晴玩味笑道。
陸弘搖搖頭,全當這女人醉了,把那平曰冷清的外表都扯下。
車開得很慢,許晚晴果然還沒醉,認得路,一番指點,終於到了。
看着這建築羣的大門,陸弘大是疑惑,這……不是世紀花園麼?
“怎麼了?”許晚晴發現他的異樣,“開進去呀。”
“你家就在這裡?”
“對,去年買的房。”
陸弘沉默,仔細辨認,這裡是世紀花園的南門入口,而他的房子在E棟,靠江邊,由西門進去。
“哪棟?”陸弘問道。
“R。”許晚晴答道,“前面那幾棟靠江邊環境更好,可惜太貴,我買不起。怎麼了?”
陸弘嘆一聲:“我也住裡邊,E棟。”
許晚晴回過頭來,驚訝地看着陸弘,臉色古怪,最後輕笑一聲:“那我們真是有緣,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見面聯繫。”
陸弘點點頭,把車開了進去,打算先送她到家再拐回自己那裡。
許晚晴住的比較高,房子在15樓,上到房門前,許晚晴好像酒勁發作,全身都沒有力氣,掛在陸弘身上,陸弘沒有辦法,只好幫她從兜裡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
開燈之後,房間大亮。
這套房與他的那套佈局沒有多大差異,就是小一號,少了一個房間。當看到左邊那個酒架的時候,陸弘總算明白爲什麼許晚晴說她酒量大了。
兩米高的酒架,擺滿了酒瓶,有些滿着,有些空的。
一想到她說不喝酒睡不着,陸弘心裡一陣黯然,不由詛咒那個什麼張華,連這樣的女人都可以放棄,把她傷得這樣深,真不是男人。
右手第一間是許晚晴的臥房,陸弘打着送佛送到西的主意,反正都送她到家了,不至於就把她拋在廳外。天地良心,他真沒起什麼歪念呀。
當到了牀邊的時候,許晚晴已經醉了,陸弘剛想扶她上牀,她卻站不住,一把跌了下去。陸弘措手不及,也跟着倒下去。
呃……陸弘趕緊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有點緊張,心兒跳得厲害。
“學姐?”陸弘叫了一聲。
“別叫,我還清醒……”許晚晴嘟囔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嗯。”許晚晴應了一聲。
陸弘出門,“啪”的一下,把燈給關了。
“不要!”許晚晴突然尖叫一聲。
陸弘一個哆嗦,趕緊開燈,發現她在牀上坐了起來,渾身發抖,臉色發白,不由奔過去問道:“怎麼了?”
“不要……不要關燈,我……我怕黑。”許晚晴瞪大着眼珠,俏臉驚恐。
陸弘大爲疼惜,想起困在電梯時她那驚恐的模樣,和現在沒有什麼差別,正如她所說的,睡覺都要開着燈,可見她的心理已經脆弱到什麼程度。
“好,我開着燈,你睡覺吧。”陸弘安慰一句,就要走。
“別!”還沒移步,許晚晴突然拉住了他,用力過度,一個不防,他身體前傾,倒向牀上,接着也把許晚晴衝得躺下——這情景,有點惹人遐想了:美女在下,男人在上。
兩人面對面,他壓在她那豐滿的身體上,酒氣,香氣,女人的味道,交雜混在一起,絲絲鑽入鼻子,灌入腦中,撩撥了人的心兒。
“嗯……”許晚晴從鼻子裡呻吟一聲,這聲音,粘軟,溫潤,曖昧。
近在咫尺的紅暈俏臉就在眼前,倏地,陸弘全身神經都繃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