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
陸弘腦門閃過幾條黑線。
大姐,我坐着不動,你卻主動送上來,要說非禮,也是你非禮我好不好?陸弘有點緊張,許晚晴本來左在她右邊,現在移過來抱住他,姿勢就是她的左手攀着他的右肩,她的右手則摟着他右邊的脖子。
這個親密的姿勢致使許晚晴整個上半身都傾過來,那飽滿高聳的胸脯緊緊壓在陸弘的右手臂上,渾圓堅挺的感覺從手臂傳到大腦。
“真不放手?”許晚晴翹着紅脣,一臉不悅。
陸弘不敢轉過頭去,因爲許晚晴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嘴脣輕靠耳根,轉過去的話說不準就嘴脣對上嘴脣了。不過因爲距離太近了,許晚晴一說話,嘴裡的熱氣就繚繞在他的耳根與脖子上,撩得好不惱人。
陸弘嘆了一口氣:“許學姐,你就那麼喜歡喝酒麼?”
“喜歡……”許晚晴眼神迷離,嗓音也有點迷茫,“喜歡?不喜歡?你不懂的,高興得意時我要喝,失意痛苦時我也要喝,因爲,酒是我最好的安眠藥……沒有它,我睡不着。”
陸弘愕然,腦袋後仰一點,轉過頭去看這個摟住她的美女,那精緻又健康的肌膚映入眼簾,酒氣紅暈燙得她身體發熱,臉色緋紅,眼神迷離,這一刻,她就像一隻懶散的貓兒。
都說“比詩還寂寞的是酒,愛喝酒的女人大多寂寞”,難道,寂寞已經深深刻在她的骨髓裡了嗎?
輕嘆一口氣,陸弘安慰說道:“許學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又何必……”
“你不懂!”許晚晴突然緊張起來,打斷陸弘的話,“你不是我,哪裡會知道我的感覺。你不要再攔我……”
“我覺得你不能再喝了。”陸弘眉頭緊皺,“再喝下去你就真要醉了。”
“給不給?”許晚晴更惱了。
陸弘有點猶豫。
“呵呵。”許晚晴突然又嬌笑一聲,右手從陸弘的脖子上滑下去,在他胸膛上一着撫摩,“我喊非禮你不怕,那我非禮你你怕不怕?”
陸弘全身都僵硬了,趕緊推開她站起來,看到她一臉勝利的笑容,不由暗歎一聲,說:“我上個洗手間。”說完走了幾步,回頭再看的時候,許晚晴一仰頭又喝完一杯,接着繼續去倒酒。
他不由連連搖頭,嘀咕一聲:“這個女人,到底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寂寞成這個樣子?”
找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再回到大廳的時候發現不對勁:許晚晴的旁邊還坐着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一頭黃髮,打扮得不倫不類。他把許晚晴逼到了沙發的一邊,拿着一杯酒湊到她嘴邊,嘴上說着什麼,好像是要她喝下去。
許晚晴不肯,雙手不住地推他,兩人糾纏不休。
陸弘趕緊奔過去,才靠近就聽到許晚晴厭惡地喝道:“你走開了!走開……”
她看見陸弘過來,不由求救:“陸弘,快……”
陸弘幾步奔到小沙發的跟前,一把揪住那黃毛的男人,把他推到了一邊,接着反手把許晚晴拉起來,護在身後。
“混蛋,你想幹什麼!”陸弘一臉怒氣地瞪着黃毛,真是出門不利,喝個酒都碰上耍流氓的。
黃毛站了起來,端着酒,不屑地說:“沒想幹什麼,就是想請這位美女喝一杯而已。怎麼,你要管?”
陸弘冷聲說道:“她沒興趣理你,你走吧,別逼我發火。”
“喲?”黃毛嗤笑一聲,“你威脅我是不是,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再來煩我們,小心我揍你!”陸弘擡起了手。
黃毛怒了,把酒頓在桌上,捋起衣袖說道:“看來不教訓教訓你小子你是不知道厲害!”捋完衣袖,張着雙手撲向陸弘。
陸弘不退反進,練了多曰的詠春拳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一搭,一截,一沉,一把擊到黃毛的胸口,把他打倒在沙發上。
黃毛痛得叫不出聲來,還想起來,陸弘卻一把抵住他,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半個月前,也是在一家酒吧,就是對付你這樣的黃毛,我被當作殺人犯進了公安局,你信不?”
黃毛被他瞪得心裡發毛,聞言更是嚇得不輕。
陸弘放開他,站了起來,喝道:“給我滾!”
黃毛真的害怕了,嗖地跳起,用堪比兔子還快的速度飛跑出去。
“真掃興。”陸弘嘀咕着轉過身去,發現許晚晴奇怪地看着他,不由問道,“學姐,怎麼了?”
許晚晴也許是酒勁上來了,臉色更紅,眼神更迷離,聞言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勇敢。我和你說,女人都喜歡那些勇於站出來保護她的男人。如果我年輕幾歲,也許會喜歡上你哦!”
陸弘心頭一跳,這算什麼,揶揄還讚揚?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魚龍混雜,陸弘怕剛纔那個黃毛結集人手過來報復,想了想,說道:“許學姐,酒喝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不行,不行。”許晚晴卻是不住搖頭,“酒還沒喝完呢。”
還喝?陸弘順着她的手勢看向桌上的酒瓶,好吧,上個洗手間的工夫,許晚晴又把半瓶酒喝了下去,難怪臉色緋紅已經有了點醉態。
“再喝下去你就回不去了,走,我送你回去。”
“要回你先回,我自己能回。”許晚晴說完不理會陸弘的反應,自顧坐下去,端起酒杯,嗅了嗅,沒有一干而下,小小喝了一口。
陸弘心頭不舒服,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把人家扔這裡不管,只能悻悻坐下去。
許晚晴頓時笑了,端起另一杯酒遞到他面前,說:“來,我們乾一杯。”
陸弘看着她,發現她眼神很認真,又只能順從一次,拿起來和她碰了一下杯,輕抿一口。
許晚晴喝完一口,突然靜坐在那裡,看着杯中的酒在發呆。
陸弘卻是奇怪了,疑惑地看着她,暗淡的燈光下,絕美的她盤着一頭秀髮,成熟少婦的姿態更有動人的風情。
“果然不愧是曾經的羊城大學的校花,結過婚都還怎麼美。”陸弘腦海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陸弘,你想聽一下我的故事嗎?”許晚晴突然放下酒杯,回過頭來定定地看着陸弘。
陸弘被她那灼熱的眼神逼得無奈,不聽也得聽了,點點頭說道:“我聽着呢。”說完坐過去一點,做出仔細傾聽的姿態。
許晚晴雙手揉了揉額頭,側臉想了一會,組織好語言,像是有點不自信的樣子說:“我……應該算是孤兒吧,在一些親戚朋友家寄養長大,進了羊城大學之後,就幾乎把學校當家了。那一年,我才18歲。而他,也是剛進大學。我學法律,他學金融。”
“他?”陸弘很好地順承了一個聽衆該做的反應。
許晚晴輕咬紅脣:“他叫張華……也就是我的前夫。我們大一就進了學生會,他雖然是農村出身,但是很有才華,也很有志氣,從不看小自己。他風趣,健談,還熱心,做事很積極,很快就成爲學校的知名人物。他從大一就開始追問我,我當時並沒有動心,一直拒絕他。他沒有放棄,一直堅持,一直追,一直追了兩年。到了大三,說實在的,我也有點感動了,就慢慢和他接觸,打算給他一個機會。這樣又過了一年,到了大四,我終於接受了他,成了他的女朋友!”
陸弘一邊點頭,一邊應聲,他知道,故事纔剛剛開始而已。
許晚晴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我是全身心接受了他,也把自己付出給了他。那時候我們是學校同學最羨慕的一對,我們憧憬未來,規劃人生,那時候的我們覺得兩人可以天長地久!”
來了。肉戲要開始了,陸弘坐直了身體。
許晚晴眯着眼,臉色平和,甚至有一絲幸福的顏色:“我感覺很幸福,因爲從來沒有一個人和我那樣接近過,你知道,孤兒嘛,總是很敏感的。在那樣的氣氛下,我把自己的身心交給了他。你知道嗎,我們的第一次是在一個賓館,我們特意開了一個房。我們都沒有經驗,但是他很溫柔,一開始,他……”
陸弘有點不自然了,一個美女毫無顧忌地和你詳談他們的第一次,任誰心裡都不舒服,可是他又不好打斷,只能繼續聽下去。
許晚晴的回憶依然幸福:“他真的很溫柔,讓我完全接納了他,沒有絲毫抗拒。是的,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因爲他是我的親人,我的愛人。大四一年,我敢說,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許晚晴繼續說道:“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了。是的,那時候我們都剛出來,沒經驗,也沒有錢,但是我們義無返顧地結了婚。我是個實習律師,他剛進一傢俬人公司,曰子過得很艱難,但是我們相親相愛,連架都沒吵過一次。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將會迎來寶寶的誕生,之後把寶寶撫養長大,一直到老……”
好吧,陸弘不用想都知道“但是”這個轉折詞該出場了。
“但是……”果然,許晚晴皺了皺眉,想說下去,卻又停止下來,喝完最後一杯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陸弘,眼神更迷離,也愈發迷茫。
陸弘給她得心裡發毛,問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我……”許晚晴突然坐到陸弘身邊,靠過去低聲說了一句,“陸弘,我們來一次一夜情怎麼樣?”
“啥?”
“一夜情……”
陸弘聽清楚後,下巴都要掉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