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德爾基和阿德卡特都沉重的喘着粗氣。
“我們已經來到這邊一週了......這裡不對勁,老哥......不對勁的。”阿德卡特嚥了口口水,擦了擦臉上的血,表情嚴肅。
他們來到卡德爾基的獵人小屋,已經居住了一個星期多了。
第一天,他們殺死了巴休穆,埋葬了兩個戰士,然後進行了偵查。
之後的兩天,都是卡德爾基帶領着其他人在進行着更大範圍和更全面的探查,然後做好了更加具體的狩獵計劃。
但......
杉樹林,不對勁。
原本的杉樹林是什麼樣的?
在卡德爾基和阿德卡特的記憶之中,這裡哪怕是嚴冬,都維持着精緻的樣子,無數的生命在這裡繁衍,獵人們來到這裡總是會帶着笑容歸來,這裡就是大自然最好的縮影,野蠻而美麗。
而現在呢?
第四天,傷者基本上都恢復了行動能力,獵人們便齊齊出動,開始了狩獵。
但在他們殺死那隻烏加爾之後,狂風便到來了。
伴隨着黑雲,明明還是白天,杉樹林卻彷彿陷入了夜晚之中。
緊隨着狂風與黑雲之後,便是暴雨。
沒有辦法,一羣人只能抓緊帶着烏加爾的屍體回到了獵人小屋,再做打算。
但這還沒有結束。
雷暴,龍捲風,冰雹,沙塵暴,各種各樣的異樣不定時的襲來,嚴重的干擾了獵人們的狩獵節奏,甚至還造成了......意料之外的傷害。
獵人們,開始生病了。
氣候的反常,沒人能扛得住。
“杉樹林的深處,一定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卡德爾基面色凝重,從樹冠之中看向了還晴朗着的天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估計又會陷入到那種異常之中了。
“先把剛打的這頭烏力迪姆帶回去吧......生病的人需要一些營養。”阿德卡特嘆了口氣。
這詭異的天氣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畢竟......安那努襲來的時候,他可是站在城牆上的,親眼目睹了那高高在上的王被那個怪物追殺的差點死掉,那場面讓他感受到了......永恆的恐懼。
即便是現在,他也會在那樣天災的噩夢之中被驚醒。
而這杉樹林之中的現象......他怎麼可能不去向安那努那方面想?
......等會,和老哥商量一下這件事吧。
......
“......你是?”
南舍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這個戴着面紗的人類,有些疑惑。
她正在釣魚,這個人類便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南舍神,尹什塔爾的信徒莎姆哈特,向您奉上尊敬和來自吉爾加美什王的問候。”
莎姆哈特聲音恭敬的說到。
但實際上,她的心情是有點麻的。
因爲......爲什麼又是她?
上次去杉樹林找恩奇都安那努的就是她,這一次來找南舍神的也是她,怎麼的,神姬是隻有她一個人嗎?逮着她一隻羊薅羊毛?
當然,這樣的吐槽,莎姆哈特也只敢在心裡說了,別說吉爾加美什王和南舍這樣的大人物了,就算是安那努和恩奇都,她也不怎麼想要去得罪。
......誰讓他們倆都用的我的臉呢。
每每想到這件事,莎姆哈特就感覺自己精神有些憔悴。
“莎姆哈特......你就是那個將外貌贈予了安那努和恩奇都的莎姆哈特。”南舍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
莎姆哈特:......您有事嗎?
“是的。”莎姆哈特臉上帶着營業式的笑容,對着南舍神微微鞠躬。
“吉爾加美什王派你來幹什麼的?”她有點好奇,“你能不能把面紗摘下來讓我看看?”
莎姆哈特微微沉默,最終點了點頭。
將面紗摘下,那張和安那努以及恩奇都一模一樣,只是頭髮的顏色和童孔的顏色不一樣的臉,出現在了南舍的面前。
“哦!”
南舍驚呼了一聲,把魚竿收了起來,繞着莎姆哈特走了好幾圈,仔細的觀察着莎姆哈特。
“您,您在幹什麼?”莎姆哈特有點慌。
“別急,我只是看看。”南舍一臉認真,她在莎姆哈特的面前停了下來,認真的看着莎姆哈特的臉,看着莎姆哈特的眼睛。
被盯着眼睛,莎姆哈特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下意識的不敢和南舍對視。
“嗯......”
南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南,南舍神?”
南舍把自己的臉湊到了莎姆哈特臉的前面,聳了聳鼻子。
“嗯......”
最終,南舍搖了搖頭。
“沒感覺。”
莎姆哈特:......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我大概知道吉爾加美什王在擔心什麼,你回去吧。”南舍失去了對莎姆哈特的興趣,擺了擺手,“放心好了,我並不是阿努納奇那邊的人,如果要選擇一個家鄉,我可能會選擇埃利都,所以,不用擔心我把天之匙和天之鎖的事情告訴阿努納奇的那羣神。”
“不過......還是有句話,我要提醒一下他。”南舍的目光嚴肅了起來。
“有些事情,他既然選擇了去做,就有必要做好,真正被神敵對的準備。”
莎姆哈特略微沉默,然後戴上了自己的面紗。
她輕輕一嘆,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南舍神。”
“但,我還是有一個疑問,請問您可以給我解惑嗎?”
“嗯?什麼問題,你問吧?”南舍很好說話。
“您的這句提醒,是出於什麼立場,又爲了誰而提醒的呢?”
莎姆哈特看向了南舍神的眼睛,這一次沒有迴避。
“......這不是你一個神姬該考慮的問題。”南舍凝噎了一會,最終這麼說道。
她神情複雜,轉過了身:“你快回去吧。”
點了點頭,莎姆哈特不再耽擱,向着烏魯克城走去。
留下南舍一個人坐在這處小溪的旁邊,長嘆了一聲。
是啊,自己是出於什麼立場,又是爲了誰而發出這句提醒的呢?
要不,自己就承認自己是個一見鍾情的人,自己確實喜歡那個兵器?
但——沒道理的吧......
南舍閉上了眼睛,露出了些許兇狠。
算了。
拖拖拉拉的算什麼,恩利爾當初不也是對寧利爾一見鍾情的嗎?爲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明天,寫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