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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七’被‘黃少宏’一腳踹的腹如刀絞,感覺自己腸子都快要被踢斷了。
他很少吃這種虧,聽到‘黃少宏’問他想怎麼死當即忍痛道:
“你有種就殺了我,七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黃少宏’被他說笑了:
“行,我看看你這好漢到底皺不皺眉頭!”
他說着彎腰一把抓住‘馬七’的左手腕,另一隻手將他食指從緊握的拳頭中摳了出來,‘咔嚓’一聲,就直接折斷。
“啊......”
十指連心,‘馬七’這一下何止皺眉,痛的臉都扭曲起來。
跟着他來的其他潑皮,看到這一幕臉皮都一陣抽搐,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黃少宏戲謔道:
“現在怎麼說?骨頭還硬嗎?”
‘馬七’到真有幾分狠勁,咬着牙道:
“從未如此爽快!”
‘黃少宏’嘴角一挑:“有骨氣,我喜歡,必須的致敬一下!”
他說完抓着‘馬七’那根被他掰斷的左手食指,使勁扭動起來。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顧‘馬七’劇烈掙扎和大聲呼痛,‘黃少宏’堅持完成了加三十條命的搖桿操作,最後一下竟然連皮帶骨直接扯了下來。
‘馬七’剛纔那股狠勁兒早就消失不見了,整個過程中疼得大聲叫喚,聲音尖細的像個娘們!
他大聲尖叫道:
“黃二郎,你就不怕事後報復你們全家?”
雖然語帶威脅,終究是色厲內荏,不敢叫出那聲‘二傻子’了!
把一潑皮弄得要去報官,‘黃少宏’覺得還是蠻有成就的
“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麼!”
‘黃少宏’隨手扔掉那根斷指,笑呵呵的又發力將‘馬七’左手的中指摳出握在手裡。
“爺爺留情啊,‘馬七’服了!”
‘馬七’看着落在眼前的斷指,真想大哭一場。
不就是說了幾句場面話麼,怎麼就丟了根手指頭啊???
往日他與臨縣的潑皮爭鬥,也有被打趴下的時候,那時候強硬說上一句‘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誰還能因爲打個架就真殺真剮了?
不但不殺,別人往往還道一聲:
“好漢子!”
就是日後成了酒肉朋友,相互照拂的也不是沒有。
他就想不明白,怎麼這傻子不按套路來呢。
咦......,想到了‘傻子’,‘馬七’忽然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這就不是正常人啊!
‘咔嚓’
‘黃少宏’絲毫沒有猶豫,又把‘馬七’的中指撅斷了
見到他還有繼續搖桿的意思,‘馬七’有疼又怕,撕心裂肺的慘叫:
“爺爺,饒了我吧......”
‘黃少宏’這一次沒有繼續下狠手了,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用和藹可親的語氣問道:
“你不是想要報復我嗎?我怕撅你一根手指頭,你不夠恨我啊,到時候反悔怎麼辦?我再撅你一根,讓你更恨一些,堅定你報仇的決心,我這可是爲了你好!”
‘馬七’眼中流淚,心中滴血,口中哭道:“爺爺,祖宗,不敢恨,不敢恨啊,饒了我吧!”
‘黃少宏’從身後箭囊之中,取出一根羽箭來,笑着道:
“別啊,是不是恨意還不夠啊,要不然我挑你一根腳筋,聽說有門武功喚作‘天殘腳’,非常的犀利,說不定你就煉成了呢,到時候我肯定打不過你!”
‘馬七’的褲子肉眼可見的變溼變色,接着一股惡臭傳出,這貨竟然被嚇得屎尿齊流。
他自己猶自不覺,還哭求着:“爺爺繞我,再不敢了!”
其他潑皮平日與他交好,此時見他慘狀都覺不忍,一個個爬起來,朝黃少宏跪好,求道:
“二郎,往日的事情都是我們不是人,以後我們見你就喊爺爺,你饒了七哥吧!”
說着幾個潑皮都給‘黃少宏’叩起頭來。
‘黃少宏’將踩在‘馬七’頭上的腳收回,又將羽箭放回箭囊。
他原本就沒想着殺人,不說會給那便宜兄嫂惹來麻煩,主要是他成仙成神之後,這心氣兒也高了,這幾個混混也配他下殺手?
隨手教育一番也就是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說起來若不是這‘馬七’給了他一下,他不定還要癡傻到幾時,這也是一番因果。
‘黃少宏’指着‘馬七’幾個:
“放過你們可以,你們身上的錢全都拿出來,誰要是敢留下一個銅錢,別怪我心狠手辣!”
幾個混混七湊八湊,也只湊出幾十文錢,連一吊錢都不到,‘黃少宏’蹙眉道:
“就這麼點?你們平時怎麼混的啊!”
一個混混叫苦道:
“爺爺不知,我們平日裡就偷個仨瓜倆棗的,哪有像樣的營生啊!”
‘馬七’見到‘黃少宏’不滿,怕他再來折磨自己,連忙忍痛含淚道:
“爺爺若要銀錢,那也好說,等我三五七日,待我領兄弟們去鞏州城做局,最多七日後,馬七願奉上白銀十兩,孝敬您老人家!”
十兩白銀在‘黃少宏’來說不多,但他卻知道,對於平民百姓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當即有些詫異,不知這‘馬七’憑什麼有把握在七日之內,就弄到十兩銀子,當即問道:
“做局,做什麼局?既然能賺錢,怎不見你風光?”
‘馬七’連忙回道:
“爺爺聽我細說,早幾年我曾在鞏州城廝混,拜了一個大哥,名叫‘白日賊’的,專做坑人買賣!”
“做的是‘變幻入神局’和‘水功德局’,都能弄到不少銀錢,只是他不開眼,引了‘神威軍’一位統領的好友入局,結果東窗事發,被人挑了手腳筋,扔到黃河裡喂王八了!”
“我怕那統領找我麻煩,便收手不做,回了老家,這些年想必風頭早已過去,爺爺你只要給我七天時間,我一定把錢湊夠,給您送來!”
一番話勾起了‘黃少宏’的興趣,踢了‘馬七’一腳:
“說人話,你那兩個什麼局是怎麼個意思?”
‘馬七’被他輕輕一踢,發現竟然不痛,心裡莫名的竟然涌出一種莫名的舒爽感,彷彿這一腳似乎是‘黃少宏’認同他的表現。
他不知道,此時他的心態放在現實世界,有個說法,叫做‘斯德哥爾摩症候羣’就是連續打擊虐待之下,稍微對他好一點,就會產生便不勝感激,甚至依賴、感動的心態。
‘馬七’當即忍痛賠笑道:
“都是些江湖上的把戲,‘變幻入神局’聽着神奇,其實就是以假做真,如用紙假冒衣服,以銅鉛假冒金銀,以土木假冒香藥,憑藉一些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水功德局’就是假稱能替人求官、覓舉、升遷,或者有訴訟之事,我們都宣稱能打通關節,取信對方之後,向人索要打通關節的錢物,只要錢物一到手,我們就溜之大吉。”
“那統領的朋友,就是被我們引入這‘水功德局’才引出了禍事!”
他這麼一說,‘黃少宏’就明白了,這些坑人的把戲,後世也經常在法制節目裡見到。
‘馬七’求道:“爺爺給我七天時間做局,定有銀錢送上!”
‘黃少宏’氣的又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卻不客氣,直接將‘馬七’踢了一個跟斗,然後罵道:
“滾蛋,以後少他孃的做那些坑人的事情,滾吧,這次就饒你們一次,再有下次,統統打殺了!”
‘黃少宏’說着走到旁邊一棵樹前,用右手食指朝那樹幹上一戳,百來斤的整勁兒匯聚指尖‘嘭’的一下,入木兩寸。
把手指抽出來的時候,在那樹幹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個指洞,他轉頭朝一臉震撼的幾個潑皮道:
“再來惹我,就用這根手指一個個戳死你們!”
衆潑皮都連連擺手,表示再也不敢了,‘黃少宏’這才朗聲一笑,揹着弓箭大步而走。
搞定了幾個潑皮,‘黃少宏’也沒着急回家,他用弓箭又打了一些獵物,這次有了力氣,打了七八隻山雞野兔,都用草繩綁了雞腳兔腳,提着返家。
等返回家中,愁眉不展的‘黃秋生’夫婦,見到他拿着那麼多獵物回來,再次被驚的目瞪口呆。
他將雞兔扔在地上:“嫂嫂拿去賣錢便是!”
嫂嫂‘張芸娘’喃喃道:“這是又撞大運了?”
‘黃秋生’卻不顧獵物,見‘黃少宏’身上沒有受傷,欣喜道:
“二郎,你沒去見馬七就對了,大哥我都想好了,他們要再敢來攪事,我就和他拼了!”
‘張芸娘’氣道:“你個連架都沒打過的窩囊廢,能拼過誰!”
‘黃少宏’聽‘張芸娘’叫‘黃秋生’窩囊廢,雖然後者不是他本尊的兄長,但畢竟照顧他這具身體十幾年,當即一皺眉,正要說話,就聽外面有人叫道:
“爺爺在嗎?我是馬七啊!”
‘張芸娘’立刻色變:“你看,他們找上門來了,都是你這個惹禍精......”
‘黃秋生’氣道:“有爺們頂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少說兩句行不行!”
他大步走到竈臺前,就去那竈臺上的菜刀。
‘黃少宏’好笑道:“兄嫂且慢,我說過已經沒事兒了!”
他大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就見馬七他們幾個潑皮,依舊如城外那般狼狽,只是前者換過衣服,沒了那股惡臭。
‘馬七’左手已經被包紮上,中指還固定了夾板,顯是經過了治療,此時他右手提着酒肉,見‘黃少宏’出來,立刻躬身賠笑道:
“爺爺,這是孝敬您的!”
‘黃秋生’從‘黃少宏’身後衝出來,叫道:
“馬七,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家二郎的湯藥費都是賒欠的,哪有錢財孝敬你!”
‘馬七’直接就跪下了:
“大爺爺,你別拿我們開玩笑了,之前都是孫子我的錯,這次登門就是爲了賠禮的,這些酒肉是我們幾個兄弟的心意,兩位爺爺你們就收下吧!”
他叫‘黃少宏’爺爺,想到面前這位是那位爺爺的大哥,乾脆冠以‘大爺爺’稱呼,以表尊敬。
這樣的變故讓‘黃秋生’兩口子膛目結舌,前者問道:
“馬七,你不是想搞什麼詭計吧,我告訴你,我們老實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馬七’都快哭了,他舉起自己那斷了兩根手指的左手:
“大爺爺,之前是我們不對,二爺爺撅折我兩根指頭,已經幫我長了記性,您老就別總記着之前那點事兒了,我這兒就求您了!”
‘黃少宏’朝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兄嫂笑道:“哥哥嫂嫂,你們這下該相信了吧,他以後不會來找麻煩了!”
他說完從馬七手中接過酒肉,擺了擺手:“酒肉我收下了,滾吧!”
說着就要關門,‘馬七’連忙上前一步:“爺爺且慢,我有話說!”
‘黃少宏’停下動作,居高臨下的打量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心中決定若是這貨有什麼話不中聽,直接踹出去就是。
‘馬七’朝身後一擺手:
“爺爺,我們幾個兄弟商量過了,您那手段如雷霆霹靂,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我們想以後跟着您混,從今以後,願給您鞍前馬後,只求您給我們個機會,我們也想跟着您做大事!”
‘黃少宏’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了,你們先回吧,明天我去找你!”
“哎,那我們這就先告退了!”
‘馬七’歡天喜地帶着幾個潑皮走了,‘黃少宏’忽然覺得這貨還是有些可取之處,至少看人是極準的。
關上門之後‘黃秋生’拉着他尋問,都讓‘黃少宏’搪塞過去,將那勒索來的幾十文錢交給嫂子,告訴她日後還有,張芸娘頓時眉開眼笑。
她喜歡錢,你給她錢也就是了,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晚上吃飯的時候有酒有肉,‘黃少宏’藉機尋問‘五行山’的事情。
他的計劃就是先安頓好兄嫂,然後直接前往‘五行山’,守株待兔等唐僧出現。
結果讓他失望的是‘黃秋生’夫婦,從來沒離開過鞏州地界,並不知道什麼‘五行山’。
‘黃少宏’又問可曾聽過玄奘法師?兩人也是搖頭,弄的他好不鬱悶。
‘晚上’酒足飯飽的‘黃秋生’開始活動起來,隔着一層布簾,對面牀榻‘嘎吱嘎吱’直響,伴隨着嫂子好像受傷的呻吟聲,此時兄嫂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黃少宏’簡直鬱悶到了極點,他琢磨這家裡還真不能待了,地方太小,太不方便。
他決定明天收了馬七,想辦法找個住處,然後讓後者去打探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打探情報這種事情,最適合這種地頭蛇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