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束多多良開玩笑似的問着,路漫漫愣了愣,笑道:“雖然赤之王非常的……威武霸氣,但是我不過是個孩子,而且我也不像你們充滿熱血,好像有點不適合。”
他聽出了拒絕的意思,轉頭去問吉爾伽,吉爾伽當然是拒絕的。
“朕沒工夫管爾等閒事。”
不想說得太直白,讓路漫漫難看,吉爾伽勉強壓抑着不耐煩對了一句,但十束多多良卻是最擅長調動氣氛的,這個時候假裝沒感覺到他的怒氣:“我以爲漫漫已經足夠有才,原來是有吉爾伽這個哥哥在教着。”
被他這麼一說,吉爾伽也不好再說什麼,本來是決定必須要走的,但初來乍到的,最後還是留在了這裡過了一宿。當晚吉爾伽也不管別人怎麼說,一定要和路漫漫一起睡,還好吠舞羅的人都大大咧咧的,只有十束多多良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只是笑笑不語。
路漫漫窩在吉爾伽懷裡,突然想起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再想想還沒見到的青之王宗像禮司,越想越覺得熱血沸騰,忍不住把吉爾伽弄醒了,和他一起討論起來。
“小甜點,你覺得多多娘怎麼樣?”
吉爾伽想了想,覺得還挺好的,就說:“還好吧,這裡面朕看得過去的,也就只有他了。”
路漫漫嘴角邊露出笑意,挑挑眉毛:“那周防尊呢?”
一聽到這個名字,想起周防尊的囂張冷漠的嘴臉,頓時不高興了:“沒有半點可取之處。”
路漫漫從他懷裡擡起頭打量他,知道他是因爲自己受到了約束,蹭蹭他的下巴:“那是你還沒有了解他,他雖然狂妄了點,但是本身的能力和領導力都了不得,而且你看安娜那麼喜歡他,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吉爾伽哼了一聲,突然又說:“就算這樣,他們兩個也不太相配。”
路漫漫從沒聽他說過這些事,連忙把頭擡起來,怔怔地打量他:“小甜點,你剛纔說什麼?”
“朕很難想象周防尊和十束多多良相處的情景。”
路漫漫這次總算聽清楚了,眯着眼睛笑道:“喲喲喲,吉爾伽你快招了,你是什麼時候學壞的?”
吉爾伽舒展着身子,任她像只小貓一般在身上搗騰:“不瞞你,本王以前也是造過酒池肉林的人。朕在位的時候,各個王朝都開放得多,男風也不見得有多稀奇,其中還有好幾對相伴一生,流芳百世。”
路漫漫眼睛睜得溜圓,簡直難以相信,一時之間竟有點想回到原來的烏魯克去看一看,不過吉爾伽說的話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那麼說,吉爾伽你早就‘閱盡千帆’了?”
吉爾伽看她嘟起小嘴,可愛又好笑:“朕看得倒是不少,只是當時太狂了,一心想着擴張領土,倒沒在這上面花心思。”
路漫漫皺皺鼻子,一臉懷疑:“……真的?”
“要不現在來試一下?本王以前的精力都花在征戰上了,現在你又不願意隨朕回去,那隻能退而求其次,另外開闢‘戰場’了。”
吉爾伽雖然說得隱晦,但裡面的曖昧之意卻讓路漫漫羞紅了臉,她把頭埋進他胸膛裡,用拳頭敲了幾下:“大王,外面可是有好幾片廣闊的戰場等着你去開闢呢!”
她指的是那些在外面躺得橫七豎八的吠舞羅衆人們。
吉爾伽知道她嘴壞,忍不住擰了幾下,又抱回懷裡使勁揉了揉,覺得對這個又可愛又不服輸、而且還越變越聰明的小鹿簡直愛不過來。
“現在我們救了十束多多良,周防尊又是會因爲什麼死掉呢?”吉爾伽不愧是當時名霸一方的英雄王,二次元神當時只說了一遍他就記住了。
路漫漫想了想,當時周防尊就是爲了給十束多多良報仇,才導致自身力量暴走,被宗像禮司殺死,但現在十束多多良活的好好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一直活下去,周防尊是不是還會死掉就不得而知了;另外,因爲狐面男沒能成爲無色之王,伊佐那社也不用因爲要消滅他而自殺……
也就是說,周防尊和伊佐那社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他們會因爲什麼而死,什麼時候死,路漫漫現在也不知道了。
“吉爾伽,事情好像變得複雜了。”
“我本來以爲我至少知道故事發展線索,但是現在不一定了,周防尊和伊佐那社會怎麼死現在是一個徹底的未知數,甚至因爲我改變了十束多多良的死亡這個因,他們還會不會死掉都說不定了呢。”
吉爾伽當然知道蝴蝶效應,赤色的眼眸深處閃爍光彩:“也就是說,這次的遊戲更加有趣一點了,是嗎?”
路漫漫點點頭,開始猜測周防尊可能的死亡方式。他深受下屬愛戴,絕對不可能是被背叛而死;意外的話,除非是隕石撞地球,要不然估計也很難;仇人嘛,不知道宗像禮司算不算……
“噢!對了,宗像禮司!我怎麼把他忘記了!”
雖然現在周防尊已經不會因爲十束多多良的死亡而突然暴走,但是赤之王本身的火焰破壞力極大,但卻是所有王中最不穩定的力量,需要不停消耗自身的精神力來控制火焰的暴走,一旦精神變得衰弱,就很有可能導致威茲曼偏差值脫離控制,只要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出現崩塌的跡象,至少以維持秩序和大義爲己任的宗像禮司不會坐視不理。
而周防尊本身的性格就如同烈火般狂放不羈,他非常愛護手下,對人相當赤誠,這是他成爲赤之王的原因之一,但是卻也是最有可能導致他死亡的原因。
路漫漫又想到小白,也就是未來的伊佐那社,但是現在他的靈魂或許還在天空,還在原本的白銀之王威茲曼的身體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降落到地面上來。其實按照白銀之王不變不滅的屬性,他根本就不會死亡,所謂的阻止伊佐那社的死亡,只是保護他的身體不受到損壞而已。
伊佐那社會是這次任務最關鍵的人物,因爲作爲起源的德累斯頓石盤的力量就是他和他姐姐一起開發的,最後她要想獲得德累斯頓石盤的證明,就必須先取得他的認可。
想了半天,腦袋裡纏纏繞繞的關係弄得都要炸裂了,吉爾伽也沒有忙着催她,看她糾結地想了許久,一雙大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這小丫頭不打算睡覺了嗎?
他一把圈住她,手指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耳邊霸道地下令道:“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不準想了,明天再想。”
路漫漫在他的手心裡顫動了幾下睫毛:“萬一明天周防尊就死掉了怎麼辦?”
吉爾伽閉上眼睛,像一隻懶的放鬆下來的豹子一般,將腦袋放在她的頭頂,渾身的肌肉都鬆弛下來。
“他沒那麼快死掉。就算真有什麼事,還有本王在呢。小孩子不要操心。”
路漫漫乖乖閉上眼睛:“你現在知道我是孩子了?”
那剛纔還對着她講黃段子?
“你在身體上還是孩子,但是心理卻已經是成熟了。動腦筋這種事,想太多了影響發育,要是這次長大了胸還是那麼大,那你會哭死的吧。”
路漫漫鼻子一哼:“誰要哭啊,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路漫漫沒想到吉爾伽居然會學這些無聊的話,驚得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他,吉爾伽雖然沒睜開眼睛,但大手一撈又將她拉回懷裡,這次雙臂箍得更緊了,路漫漫覺得自己要被他揉壞了。
“乖乖睡覺,睡着了就放開你。”
路漫漫本想再說什麼,但看看時間的確不早了,要是明天起不來周防尊真出了什麼事,那纔是哭都來不及。
黑甜一覺,睡得人事不知,路漫漫還在睡夢中,卻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響亮的叫聲,喊得相當整齊豪放,只是沒聽清楚是什麼。
來回聽了三遍之後,她終於聽清喊的是什麼了。
“NO BLOOD!NO BONE!NO ASH!!!”
不留一滴血、一根骨頭、一粒灰塵,嘖嘖嘖,這是他們的“三光政策”嗎?而且雖然有點暴力,但是也沒有這個口號這麼血腥可怕吧。
剛起牀換了衣服,十束多多良就來敲門送早餐了,他一手端着一個盤子,裡面裝着雞蛋三明治和培根,還配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路漫漫感激地接過,咬了一口香噴噴的培根,頓時明白爲什麼吠舞羅的人叫他多多娘了,豈可修,真是太好吃了!
比上條當麻做的都要好吃,路漫漫簡直想抹一下眼淚,感慨一句“有媽媽的味道”。
下了樓,正看到小個子的八田美咲似乎很激動地在說什麼,手裡的棒球棍威脅的揮舞着,其他人似乎在表示贊同。周防尊雙手放在沙發背上,渾身都籠罩着低氣壓,看不出明顯的表情。
“尊哥,那些傢伙明知道澤田是我們的人,把他的肋骨打斷了不說,還破壞了吠舞羅的標記,這種事不能忍啊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