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在本次新聞發佈會中,安氏集團也公佈了其現任副總洛羽笙將於9月9日與安氏千金完婚的消息,甚至連一向以冷靜幹練聞名的安小姐也換上了青春的裙裝,與洛先生共同出現在公衆面前……”
9月9日……果然是後天。
姐姐啊姐姐,你有必要這樣絕情嗎?連婚訊都不讓我知曉。
“在想什麼呢?”冷清婉轉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楚臨風這廝TNND絕對是存心的。
“姐姐她要結婚了。”我悶悶地蜷在沙發一角,說不出什麼感受。
他把我拉進懷裡,五指插在我的發間,“難受是因爲她沒有通知你嗎?”
“我沒事的。”我微笑着搖搖頭。
其實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既然早已選擇,不如珍惜現在。
他雙手環着我的腰,臉貼着我的,“好了,想那麼多作甚?到時候我帶你去便是。”
楚臨風不喜歡大批的傭人,於是只時常地請鐘點女工來爲我們燒菜。
“楚臨風,”我試探性地開口,“我想工作了。”
“爲什麼?”他聳聳肩,切開一片牛排。
“閒着太無聊了。”我十分鬱悶地說道。
“嗯……”他輕輕地咬着一小塊切下的牛排,依舊是一貫的溫文爾雅,然而細長的睫羽,卻遮住了他的眼神。
“說話啊。”我真想把叉子扔過去。
“我身邊有個空位,是總裁助理,要不要來?”
“不要……”我真是頭大。
“爲什麼?既可以和我呆在一起,又可以領工資,這不是很好的嗎?”
“姐姐要是聽說或者撞見,再或者被小報記者挖出來,我姐姐她一定會被氣死的,安氏也會顏面盡掃。”
上帝,我真想哭一場。
“安氏、安氏、安氏……你除了安氏,心裡還有什麼?”他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褲袋裡,大步在屋裡十分不耐煩地繞了幾圈。
“我畢竟,是安氏的子孫。”我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毫無精神。
“安氏的子孫?”楚臨風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那安明心不是告訴你說永不相認了嗎?”
是啊……唉,大概就算去了婚禮現場,也指不定會被姐姐趕出來,要麼就是姐姐根本不理我……
等等,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楚臨風,你跟蹤我?”我簡直覺得肺都要炸開了。
“沒有。”他生生別開臉去。
“沒有?”我冷笑,“那就是派人跟蹤咯?”我走到他身邊,十分輕佻地摸摸他的臉,說:“本少還真是有面子呵……一個有家歸不得之徒,竟迫得楚大公子請人跟蹤。唉,如此大恩,何以相報?我還是自掏腰包吧,多少錢來着?”
“不必。”他的聲音低沉喑啞。
“喲,咱們都啥關係了?還客氣啥呀?”我笑得花枝招展。
他慢慢起身,走進了臥室。
這就是所謂的信任嗎?
我以爲,就像我信任他一樣,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會懷疑。
原來不是。
夜深,我難眠。
徑直躺在小小的沙發上,我第一次發現,入秋後,竟有如此冷風。
半夜,有人打開門。
他抱起我的身體,我輕輕地掙扎,他無動於衷。
最後,我在他的懷裡入夢。
滿心的惆悵與無奈。
要不得,舍不去。
第二天起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溫涼。
順手拿起睡袍披在身上,腰帶隨便打了個結。
百無聊賴,在落地更衣鏡前自我欣賞許久,才走到客廳裡,準備炸個荷包蛋糊弄下自己,卻意外的發現,餐桌上還剩了一份早餐:一杯一看顏色就知道濃醇程度極高的牛奶,一份三明治。楚臨風穿着白色襯衣黑色西服,左腿休閒地搭在右腿上,風情無限。
我搔搔腦袋,呵呵一笑說:“原來你還在啊?”
搞不清楚狀況,還是裝傻的好,免得才一開口就引燃了炸藥包。
“嗯,”他輕輕地頷首,目光溫柔,“趁熱吃吧,都快涼了。”
嗯,看上去心情還不算太差。
我故意大模大樣地走到餐桌前,併攏雙腿,拇指與食指握住杯身,其餘三指輕輕翹起……正沉浸於自我迷戀的狀態中時,我被滿口的怪味刺激得想吐……差點真的吐出來了。
楚臨風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
我訕訕地笑:“那個……我不太喜歡喝牛奶。”
“不早說,”他輕笑,“那喜歡喝什麼呢?”
“嗯……”一時也想不起來,多半都是渴極了的時候才明白喜歡喝什麼,“好喝的就行。”
他搖了搖頭,沒再理我。
於是我頹廢地支着下巴,一手把三明治一片片分開來,把麪包片全吃了。
他說:“你又怎麼了?”
“沒啥……就是不喜歡吃蛋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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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又晚了……不過早上起牀太早,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