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幽暗的通道,火把提供了微弱的光,照得昏黃。
布瑠比性情溫和,卻不喜歡說話,夜月巳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安靜了許多。
長長的通道給人的感覺很壓抑,不知走了多久,布瑠比突然開口道:“到了。”
進入大廳,豁然開朗。
四周有野獸鬼臉的浮雕,粗壯的柱子撐起了這個地下空間,風格很是蠻荒,像是祭壇一類的建築。
“布瑠比,太慢了。”三代雷影抱着手臂,甕聲甕氣道。
“咳咳,抱歉,稍微和侄子多說了兩句。”
雷影沒有多責怪,他對部下還是很寬容的,尤其是布瑠比與他還有血緣關係。
夜月巳環顧了一圈,發現除了默不作聲的封印班忍者和雷影護衛,這裡大多是熟人。
三代雷影、秘書麻卡伊、布瑠比、由木人……等等!
“誒?二位同學,你怎麼也在這裡?這裡到底要幹嘛?”夜月巳驚訝出聲。
“哼,連幹什麼都不知道就稀裡糊塗過來了,雷影大人,您真的覺得我比不上他嗎?”由木人不滿地朝着三代雷影抱怨,瞪了夜月巳一眼,“還有別叫我二位同學,太難聽了……”
“好的,二位同學。”
夜月巳在稱呼這一方面固執得可怕,連弗萊士都被弄得沒脾氣。
由木人氣得跳腳,卻不好當着雷影的面鬧脾氣。
三代雷影倒是看得哈哈大笑:“孩子們就是有活力啊,好了,由木人,老夫可沒說巳娃娃比你強,只是怕你壓力太大……”
由木人略帶激動道:“雷影大人,我爲這一天努力這麼多年,一點壓力我不在乎的!”
三代雷影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由木人的頭頂,感慨道:“老夫是雷影啊,怎麼能讓你們這些娃娃來承擔壓力?”
“可是……”
“好了!老夫是雷影,難道說了不算?”
“不是的,雷影大人,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聽老夫的!”
三代雷影吹鬍子瞪眼睛,雖然是嚇由木人,卻很有氣勢,由木人咬着嘴脣,不甘地退到一邊。
麻卡伊輕聲道:“雷影大人真是溫柔啊。”
雷影哼哼兩聲:“少給老夫拍馬屁,封印班準備好沒有?別傷到了孩子們!不然老夫讓你們好看!”
“雷影大人放心,我們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請稍等一段時間,屬下這就喚醒二尾。”
雷影滿意的點頭,夜月巳還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雷影爺爺,把我叫過來幹嘛呀?二尾又是什麼?我聽布瑠比叔叔說,我要成爲人柱力?人柱力又是什麼呀?”
雷影嘟囔了一句輩分真亂,解釋了兩句,夜月巳還是聽不太明白。
嫌麻煩的雷影索性直接將說明工作丟給了麻卡伊,自己則瞪着銅鈴大眼,盯着封印班的忍者刻畫防護術式。
弄得封印班緊張兮兮,年輕的小忍者差點手一抖畫錯了線條,被封印班班長好一頓訓斥。
秘書的耐性顯然要比雷影好很多。
一點點跟夜月巳解釋尾獸和人柱力的由來關係。
儘管聽得懵懵懂懂,夜月巳大差不差地瞭解了什麼是尾獸。
“也就是說,尾獸就是很厲害很兇的傢伙咯?人柱力就是要讓他們不兇?”
“是的,尾獸的破壞力很大,但村子也需要這份力量,”秘書麻卡伊對夜月巳的說法有點好奇,“不過人柱力和尾獸雖然是共生關係,但你爲什麼認爲人柱力控制尾獸的?哪怕是布瑠比,也經常控制不住八尾暴走……”
“抱歉,布瑠比,我只是舉例說明。”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麻卡伊對布瑠比報以歉意的點頭,繼續道:“據我所知,其他忍村的人柱力也都是嚴加看管,防止尾獸暴走,你就這麼有自信能控制住尾獸?”
“啊?我沒有這麼說啊?”夜月巳奇怪道,“爲什麼是控制呢?你不是說人柱力和尾獸是共生關係嗎?那不就是夥伴嗎?作爲夥伴,讓同伴少發脾氣是幫助吧?”
“畢竟亂髮脾氣不是一件好事呢。”
夜月巳天真的發言讓在場的人都無言。
他們深知尾獸和人類的矛盾有多大,要達成互相理解的狀態有多困難?
你指望被囚禁的一方和囚禁者共度難關?除非生死危機,不然這不現實。
可是在場的大人們都沒吭聲,他們不知道怎麼去和單純的夜月巳解釋,難道要在這孩子面前說,人類的立場其實是掠奪者?尾獸是被害者?
這也太奇怪了。
由木人年齡看上去和夜月巳差不了多少,她沒那麼多顧忌,冷哼道:“天真!你知道什麼!尾獸是多麼可怕的生物?一旦放任,造成的破壞你見過嗎?”
“只會在那裡說些好聽的話,耍嘴皮子有用嗎?”
“你根本就不懂成爲人柱力,要付出什麼!”
在場的大人們都是很心疼由木人的,可正是這種同情憐惜的目光讓她激動起來。
她二位由木人不需要愛的抱抱!
夜月巳聽了由木人的話,更加奇怪了:“就像二位同學你很彆扭一樣,可是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啊,我也把你當做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的話,就要包容對方吧?大家一起變得更好纔是正確的做法吧?”
“就算尾獸很可怕,但是秘書哥哥說的都是它們報復吧?無緣無故的,它們也沒有主動招惹別人啊?”
“既然要成爲人柱力,彼此就是同伴了啊,就算尾獸的脾氣臭一點,難道就要對它們有偏見嗎?”
“學校裡也有各種各樣性格的同學吧?不去深入瞭解的話,怎麼能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正因爲尾獸的性格不太好,所以纔要溝通吧?不然不是有更多的誤解了嗎?”
夜月巳認真地望着大家,似乎非常不理解明明一樣的道理,怎麼換成尾獸,就變成了另一種說法。
“你!誰說我答應做你朋友啦!混蛋!”由木人跺腳,氣得偏過頭一甩辮子。
雲忍的大人物們沒在意由木人的小別扭,反而聽了夜月巳的話,心情很複雜。
道理誰都懂,可是能夠踐行的又有幾個呢?
大人的世界,可不是隻有簡單的對和錯。
沉默的布瑠比微微咳嗽,沉聲道:“你說得對,是我們做得不夠好。”
秘書麻卡伊也低沉道:“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雷影此刻纔開口道:“好了,這個話題就此略過,各自準備吧。還有,布瑠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咳咳……我明白的,雷影大人。”
“布瑠比大叔,你不要緊吧?”
布瑠比搖搖頭,推了一把夜月巳:“去吧,讓我看看你的路能不能走通。”
“雷影大人,已經準備好了,是否開始喚醒二尾?”
“開始吧。”
“是。”
由木人小臉嚴肅起來,夜月巳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兩人都想證明自己說得纔是對的。
“吼——”
祭壇上封印瓶裡一聲獸吼,地面上的封印術式亮起,龐大的查克拉捲起狂風!
二尾的查克拉逸散出來,凝聚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