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座山頭,還是那個山洞,方魁看着正在酣睡中的大牛和二狗,感覺昨日在萬妖山與那萬年樹妖的血戰好像夢一場。
“師傅,你怎麼不帶徒兒去看看那妖孽囚籠啊,讓徒兒親眼看到那不可一世的萬年樹妖是如此一個慘淡下場。”方魁有些失望的對着吳尚說道。
“慘淡下場?還好沒帶你去,去了你只怕會更難過。”吳尚微笑着道。
“爲什麼,我會難過,這不可能吧,難道那所謂的妖孽囚籠是妖怪的洞天福地?”方魁突然想起了一個可能,忍不住又問道。
吳尚苦笑着點了點頭。
“師傅,這些老妖燒殺搶掠,最後甚至殺到我們蜀山劍派的頭上了,真傳弟子都死了十三個,他們憑什麼還能去洞天福地中享福,繼續修煉,安享晚年?”方魁震驚了,有些不明白一直標榜着正義的師門蜀山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那些老妖,還提供這麼一處洞天福地。
“好吧,你一定要知道原因,我就和你好好說說。不過這番話,你只能自己知道,至於其中的深意,自己慢慢體會,在日後修行的路上。”吳尚一臉肅色的告誡道。
“師傅,放心,我心裡有數,絕對不會和大牛二狗那般大嘴巴,到處亂說。”方魁隱約感覺到要聽到一段秘聞,即便是在深夜,也頓時來了精神。
“萬妖山的存在,不僅僅是給我們蜀山真傳弟子試練之用,一旦修真界爆發了大規模的山門之戰,這些妖怪,都是我們蜀山劍派的先鋒妖兵,十萬之衆,已經足矣讓一些小山門滅門了。”吳尚正色道。
“這麼說各大山門四處獵捕妖怪,不是爲了要懲惡揚善,斬妖除魔,只是爲了壯大自己山門的實力而已,所以整個修真界的妖怪如此罕見,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大戰一起,妖怪們只怕是各自逃命去了,怎麼可能爲我們蜀山劍派賣命?”方魁說着說着,又有些不解了,妖怪畢竟是妖怪,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妖怪也只是一種生靈,從本質上來看,野獸能馴養成家畜,那麼妖怪也能變成山門妖兵。每一座山頭,都有一位妖王,這妖王不過就是一個人仙境,結成了內丹而已,但麾下小妖數千,每日CAO練,只要掌控了萬妖山的數十位結丹人仙境的妖王,就等於掌控了萬妖山所有的妖怪。若有新的妖怪結成內丹,成爲妖王,爲了避免一山難容雙王,我們蜀山長老還要以神通法力再移一座山頭,落入這萬妖山內,如此反覆,纔有了今日萬妖山的規模。”吳尚淡淡的答道。
“師傅說的也是,牽一髮動全身,只要那些妖王爲我們所掌控,那些小妖,又如何能興風作浪。這麼說,萬妖山不但我們蜀山劍派妖兵聚集地,還可以是一個陷阱,讓那些地仙境的老妖前來逍遙走一圈,或者藏匿在小妖之中,最後見一些前來試練的真傳弟子有什麼仙劍法寶,便出手殺人越貨,這才種下了日後被生擒的命運。只是那十三名真傳弟子,是不是死得有些冤枉?”方魁想起了自己也被當作了誘餌,不禁也
有些不爽。
“徒兒,那是在修道途中被天地大道拋棄的不成器的棋子,你,我,蜀山劍派等等,都是天地大道這縱橫交錯棋盤上一枚小棋子,大道雖無限,但也有優勝劣汰,被師傅器重的心愛弟子,絕對不會孤身在萬妖山逗留太久的,比如你是我的愛徒,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沒有人能奪去你的性命,當然,你孤身歷練又不一樣。”吳尚嘆道。
聽吳尚這麼一說,方魁心中有些釋懷了,也不由得有些迷惑,問道:“真傳弟子被那老妖殺了後纔有所察覺,而且死了足足十三個,是不是太后知後覺呢?”
“這萬年樹妖哪裡有這等本事,殺了十三個,前後這些年,我們一起生擒活捉了五位地仙境的老妖,其實,這十三人中,還包括了作爲誘餌被那些妖怪惱羞成怒最後關頭擊殺的幾人,那是他們師傅照顧不周,對於你,命太硬,基本不大可能死在妖怪手上,要死也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吳尚冷笑道。
“師傅,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好女色啊?我平日實在僞裝的很是正氣凜然啊!”方魁嘿嘿笑道。
“大牛二狗的好色,是本能,你卻是一種征服欲作怪,這種慾望最危險,比如鍾欣旎仙子,你可別打她的主意,惹火了她,我也護不住你。”吳尚冷聲道。
“不說女人了,什麼鍾欣旎仙子啊,對她完全不感興趣,我就算想佔有她,也是道聽途說她先天擁有三千大道中一道,得了她的肉體,便可分享這一大道的法力,僅此而已。”方魁一邊說着,一邊瞄着師傅吳尚,想看出一些秘密。
“三千大道?”吳尚笑了笑,然後接着道,“還有什麼要問,快問。”
“師傅啊,那妖孽囚籠竟然是一處洞天福地,讓地仙境的妖怪們在其中修煉,不需要鎮守嗎?不怕到時他們妖興大發,反咬我們蜀山劍派一口嗎?”方魁問道。
“當然有人鎮守,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吳尚似笑非笑的道。
“啊,就是師傅您啊?你鎮守這洞天福地,怎麼不自己享用,還給妖怪住,留給弟子進去修煉,多爽啊,境界一日千里,修成元嬰,指日可待。對了,這妖孽囚籠在哪裡,蜀山這麼大,你莫非要以元嬰分身去鎮守?和我說話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方魁嘿嘿笑道。
吳尚也不答話,將身上的上衣脫去,赤裸半身。
“師傅,你不會想對徒兒動手動腳吧,徒兒誓死不從!”方魁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jian出了清純的味道。
“找死啊!看師傅掛着的項鍊。”吳尚指了指胸膛。
方魁這才注意到吳尚這位絕世高手竟然掛了一條**的項鍊,項鍊有一個墜子,看上去平淡無奇,和人身上的一顆痣一般,以至於這項鍊和墜子完全被方魁忽略了。
“師傅,你不要告訴我你這墜子就是那妖孽囚籠,就是那洞天福地?這也太離譜了吧。”方魁瞠目結舌的道。
“沒錯,地仙境的老妖
們的元嬰都在其中修煉,至於他們的肉身,則化作石塑,在天門山,也就是掌教真人吳桐平日商議要事時天門殿外的廣場中。這個秘密非同小可,便是一些長老都不知,你可別胡說出去了。”吳尚一本正經的告誡道。
“徒兒知道。只是這項鍊莫非是一個法寶,一個墜子就是洞天福地?”方魁問道。
“不是法寶,而是我以法力從虛空中分隔出的一個小千世界,輔以各種修煉之石,填充其中,耗費了近百年的光陰,打造出的洞天福地,也就是妖孽囚籠。”吳尚微笑着道。
“師傅,你的法力真是深不可測,你一人可以獨鬥多少位萬年樹妖那等境界的妖怪?”方魁雙目放光的問道。
“大概十幾位吧。”吳尚微一沉吟,然後答道。
“不會吧,師傅你也太強悍了,那當日還擺下那麼大的陣勢去捉拿那樹妖?你揮一揮衣袖,不就讓那樹妖動彈不得了,束手就擒呢?”方魁不解的問道。
“你這個問題很白癡,能夠自己不出手,在一旁看熱鬧,何樂而不爲?你一人拿下了這樹妖,完全沒有別的長老的什麼事,更加不妥,蜀山劍派不是我吳尚的一言堂,我縱然修爲最高,但畢竟只是一人,太上長老也只是虛名,沒事得罪那幫傢伙幹嘛。何況你把你的實力如此顯擺,別的長老怎麼想呢?唉,我已經韜光隱晦數百年了,但長老們還是不時試探我,問我何時度雷劫,成天仙。這到不是他們想謀害我,想我死在雷劫之下,而是我在這蜀山劍派,威懾住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掌教真人吳桐。”吳尚深深的嘆了口氣。
“師傅,你爲什麼不去度雷劫,成爲天仙,天仙啊,藐視生靈的至高存在啊!”方魁一臉豔羨的看着吳尚。
“徒兒,你知道什麼叫做寧爲雞首,不爲牛後嗎?要知道,天仙不能在這個修真界過多逗留,天仙所在的地叫做天仙界,雖然和修真界相仿,但天仙和我們這修真界的地仙一樣,不知道幾百人,甚至上千,再加上那多如牛毛的人仙,地仙,你說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天仙有什麼好得意的?沒準還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哪有在這蜀山劍派混吃混喝爽。這個修真界,能顧威脅我的角色,畢竟不多,再說我不是還有身後這棵大樹,蜀山劍派嗎?”吳尚不無得意的道。
“不會吧,這個世上有那麼多的高手,這讓我怎麼混啊!”方魁的臉拉的老長,彷彿看到了自己被幾千位地仙追殺,最後被地仙們的口水直接淹死了。
“別擔心,你若煉體到了那個血肉重生的境界,又修就元嬰成了地仙,我想就算是碰到天仙,若這天仙修爲普普通通,只怕還要在你面前吃癟。”吳尚安慰道。
“師傅,你說的那個天仙界,怎麼去啊?難道真有白日飛昇這等無稽的傳說?”方魁自尊心得到了少許安慰,接着又問道。
“要說這天仙界,還得從五千年前崑崙分爲東西崑崙兩派說起!”吳尚一臉惆悵,似乎他也經歷了那一場修真界最大的動盪年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