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我一鞭子?”薛奇勳脣角依舊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如果你能抽得到我,你可以試試。如果你抽不死我的話,那麼你可以爲自己準備後事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渾身散發着極爲危險的氣場,望着獄警的一雙黑色的雙眸慢慢盪漾着如黑豹一樣銳利的光芒。
獄警被薛奇勳這樣一雙眼睛盯着,心中不由得發毛,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明明現在是中午,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他也穿了布料有些厚的警服,但是怎麼也抵擋不住薛奇勳那雙危險的眼眸帶給他的恐懼,好像一股冰氣從腳底下慢慢升騰而起,貫穿上身,包括他的雙手,直達腦門,頓時讓他不小心出了一身汗。
不得不說,原來一個人的眼神是那麼的有力量,不用動手,單單一個眼神就能秒殺了他。獄警在恐懼之餘竟然還有閒情想着,他跟朋友在微信聊天的時候,朋友發了個“一個眼神就秒殺你”的表情,當時他還嘲笑朋友哪有那麼厲害的人,但是到了今天,他不得不相信這句話了,因爲薛奇勳的眼神實在太恐怖,他感覺自己是大自然中的食草類動物,而薛奇勳則是大自然的王者,張大着血盆大口,就等他認命走進去。
想到這裡,獄警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渾身抖了抖,有些不敢直視着薛奇勳,他現在的膽子已經變得跟小兔子一樣小了,彷彿薛奇勳稍微有一個動作,他就能立即跑的遠遠的,什麼都不管,保住命纔是最重要的!
他吞了吞口水,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一下,擡起頭望了望薛奇勳挑釁的眼神。
畢竟他是獄警啊,不能在別的犯人面前丟臉,否則他可就完了,都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他們。
可笑的自尊心勉強的穩住了一直在發軟發抖的雙腿,他微微彎下身,伸手扶了扶抖動着的膝蓋,揚起臉,一臉外強中乾的模樣對着薛奇勳惡聲惡氣地說道:“你這是在威脅獄警,我告訴你,我分分鐘會上報獄警長,讓你多坐幾年牢!你信不信!”
薛奇勳勾了勾脣角,滿是嘲諷的意味,,因爲他比獄警足足高出一個頭,所以他垂下眼眸望着獄警的樣子,彷彿在俯視着低賤螞蟻的冷麪君王,他緩緩抽出原本插在兜裡的雙手,望了望渾身微顫抖的獄警,“你真是……不怕死呢。”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在說,每一個字都飽含着如冰霜般的寒冷,彷彿冰塊一般砸到獄警身上,讓他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原本有些彎曲的後背,因爲薛奇勳這句充滿了危險和威脅的話語,更是像個蝦米一樣拱了起來。
他因爲懼怕薛奇勳的心理,使得大腦一片混濁,眼中只有薛奇勳的存在,完全沒有發覺身邊的囚犯因爲他弓身的姿勢而偷偷嘲笑着,他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舌頭好像打結了一樣, “你……你不要以爲威脅我就可以了事,我告訴你,你今天惹到我
了,以後的日子你別想好過了!”
薛奇勳聽了,脣角嘲諷的弧度更是又深了幾分,看他彷彿在看馬戲團裡表演滑稽的小丑一樣可笑,他沒有再說話,只不過望着獄警的眼神依舊那麼危險,好像是隨時出擊的黑豹一樣。
獄警還以爲他的威脅有了效果,想到這裡,背樑稍微挺直了一些,連說話也有了幾分底氣了,他一點都沒有發覺薛奇勳眸底的嘲諷之色。
他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一來就蹲在地上察看阿文傷口情況的飛羽懶懶的打斷了,他大手輕輕撓了撓後腦勺,睜着一雙大眼對薛奇勳說道:“現在就暫時不要管這個獄警了吧,先送阿文去醫療室,他呼吸已經不穩了,還有發燒的跡象。”
薛奇勳原本投射在獄警身上的視線慢慢轉移到已經陷入昏迷的阿文身上,脣角抿成一條筆直的線。阿文是他們目前逃獄計劃中比較重要的一環,千萬不能讓他出現任何意外,否則他的逃獄計劃就要推遲好幾個月。他要趕緊出去,羅雨熙還等着他的解救。
經過一番思量後,薛奇勳懶得同這個囂張的獄警計較了,他把昏迷不醒的阿文一手就扛到了肩上,一步步往醫療室走去。
見薛奇勳竟然無視他的存在,獄警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大步跑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薛奇勳和飛羽兩人跟前,依舊囂張的說道;“你們不能走!我不給你們點懲罰,你們就不知道教訓!”
他見薛奇勳沒有反駁他,更加得意了起來,前些日子,他還聽前輩們把這個薛奇勳形容的多麼的恐怖,多麼的兇殘,而且誇張到能一個打十個,還能將挑釁他的十個犯人都打的進了醫院,而他自己全身沒有任何傷痕,簡直戰鬥力爆表。
但是獄警現在上下打量了薛奇勳一番,一臉的懷疑,他看起來並不強壯,不過能將阿文扛到肩上去也算是力氣不少了。
因爲薛奇勳的沉默讓步,讓剛上幾天班的獄警變得越來越囂張跋扈,他一臉輕蔑的對薛奇勳說道;“我警告你,立即把這個囚犯放在地上。否則我就要你好看!”頓了頓,彷彿怕他們不信似地又多加了一句:“我是說真的!”
薛奇勳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扛着阿文往前走,與獄警擦肩而過,獄警氣急敗壞,沒想到他身爲獄警的威嚴就那麼輕易的被這兩個小小的囚犯給挑釁了。
他氣呼呼的望着薛奇勳三人離去的背影,怎麼想都覺得不服氣,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了那條長鞭子,他看了看鞭子,又望了望漸漸走遠的三個人,脣角勾起奸詐的笑容。他把鞭子猛然抽了出來,動作之大還掃到了幾個人身上。
幾名囚犯不小心中招,捂着傷口,面上浮現不滿情緒。
那獄警見犯人竟然敢用這種以下犯上的眼神瞪着他,原本心情就不爽,這下更是立即發飆,手中用力的揮舞着長鞭子
,甩到那些犯人身上,讓他們疼的嗷嗷大叫。
他見犯人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心裡終於爽快了很多,他冷哼一聲,用長鞭子指着那羣囚犯,冷冷說道:“誰敢給那兩個混蛋報信,我就抽死誰。”
囚犯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有些猶豫,畢竟那兩個人是監獄裡的老大,要是不提醒的話,那麼死得更慘的還是他們啊。
見囚犯一臉猶豫不決的樣子,獄警氣不過,剛剛轉好的心情再一次惡劣了起來,他揚了揚手中的長鞭子,惡狠狠地說道;“誰敢提醒他們,我馬上就弄死誰。反正在監獄裡,死一兩個囚犯,簡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你們也進來不少時日了,應該懂得這個道理吧。”
說到這裡,他的雙眸微微眯起,眼眸之中滿是威脅之色,他還特意把鞭子狠狠甩在地上,啪得一聲巨響,彷彿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讓那些囚犯更加深了恐懼。
他們點點頭,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們不會說的,真的不會說,你快去吧,他們就快離開了。”
獄警往身後一看,見薛奇勳他們果然已經走遠了,他冷哼一聲,抓住鞭子的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他死死盯着那三個人,快步跟了上去。
飛羽的耳力一向很好,就算在嘈雜的地方,照樣能聽得一清二楚,這是他向來都得意的技能,現在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也是派上了用場。
他懶懶打了個呵欠,雙手交疊枕在後腦勺上,慢悠悠的對薛奇勳說道;“薛奇勳,你真是走到哪都是一個危險的災難製造機。”
薛奇勳聽見飛羽這般吐槽的話語,一向面無表情的臉龐上難得出現挑眉的動作,他慢慢轉過頭,望向一臉嬉笑的飛羽,“怎麼了?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唉,你看看後面不就知道了?”飛羽見薛奇勳竟然還一臉迷茫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 “剛纔被你挑釁的小獄警拿着鞭子過來了,看來是要狠狠報復我們兩個啊。”
薛奇勳還是望着前方的路,“那又怎樣?”
飛羽見薛奇勳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雙手一攤,再次無奈的嘆口氣,認真地解釋道;“如果你再跟他發生爭執的話,那就完了,我們兩個鐵定被分開。這也是獄警長的陰謀,想利用這個小獄警來分開我們,免得我們會做出讓他丟飯碗的事。”
“哦……”薛奇勳瞭然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飛羽見薛奇勳一點反應都沒有,鬱悶了,小跑上前,用力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哦什麼哦?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薛奇勳聳聳肩,說道:“那我真的沒辦法,我現在要把阿文送到醫療室,然後讓他幫我們做事,那個獄警如果跟上來,你說我要怎麼做?”
說完後,他還有心情朝着飛羽挑挑眉,彷彿在詢問他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