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
風情聞言猛地睜開雙眼,瘋狂地轉頭尋找着那令他掛念的身影,只是周圍似乎只有他一人……
“記得你曾說過什麼!”
聲音再次傳來,比之前顯得充滿了嚴厲。
“成爲強者,保護我愛之人!”風情一邊瘋狂轉身尋找着,一邊迴應着那從天而降的聲音。
“劍客的真正意義是什麼!”
“天地無道,劍客有情,天地不仁,劍客無情。持劍者,當以天下安危爲己任,現邪惡之事必出手止也,不爲圖名利,不爲己榮譽!”
“浩然劍的意義又是如何!”
“浩然之劍,浩然之劍,斬滅六道,行使萬物之責,除盡天下不平之事!”面對久而不斷的問題,風情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出於對心中的那份敬重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迴應着。
“那此時此刻,面對這些惡徒的行爲你該做什麼,你應該做什麼!”
聲音變得越加激動,響度也變小了許多。
“師傅您讓徒兒怎麼做?”風情瞬間明瞭,定下身來閉上了雙眼,迴應那原來是來自自己心靈深處的聲音。
“遇邪惡者行邪惡之事,殺——無——赦!”
“殺無赦嗎?”風情嘴脣微動,緊握住劍柄,而後猛地睜開雙眼,扭頭注視着遠處的惡人提起了手中重重的浩然劍,而後武力迅速運轉全身,整個人化作一道鬼魅朝前方惡行之人奔去……
“林教主,其實你們中原的女人真是水靈啊。”普利菲想到前幾日在牀上馳騁的情景,不禁開口而出,臉上的淫穢之色伴隨着厚厚的皺紋浮現在臉上。
“是嗎?普利菲你真應該在中原多呆些日子再走啊,不然以後生鏽了恐怕就不能再馳騁“沙場”了。”林教主滿臉笑意地迴應道,只不過沒人注意到他鄙夷的眼神。內心傲慢道:“切,才堅持了半盞茶的時間就完事了還好意思在我這個一小時的記錄創造者面前神氣。”
“嘿嘿,多謝林教主好言,那我就恭敬不如——,誰!?”普利菲話還沒說完,便見一道白色的身形從二人頭頂掠過,直奔搬運中的衆多教徒而去。
話音未落,只見那身影緩緩回頭,清冷的面色下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眸清晰可見。
林教主聞言,便隨之向那身影望去,不禁道:“好重的的殺意,但爲何沒有絲毫的血腥之氣顯現,反而全身充滿浩然正氣?”
話音未落,只見那身影向前一躍,來回穿梭在衆多教徒間,隨着其手臂揮舞之下紫芒閃現,一個光明聖堂的教徒瞪大眼睛躺在了地上,胸口處多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緊接着又一個天魔教的教徒躺在了地上,跟前者不同的是他的胸前沒有劍痕,唯有喉嚨處增添了一個被劍尖劃開的傷口!
“啊!——不要殺我!”
“不要非禮我,我是正經人!——”
“草!那是我的手。你敢——”
“別,我還沒破處!求——”
一個,又一個,死在風情手中。一些人被殺的措手不及,話還未完全說出便被閃爍着妖異的之色紫芒收去了性命,但他們再也沒有機會說出……
“阿門,普利菲主教救我!”
突然那白袍身影停下身來,只見他背對着一名光明聖堂的教徒,左手反按住教徒手腕上的命門,而後將右手上的紫色長劍往上輕輕一拋,隨即反手握住長劍,不帶有一絲憐憫地將劍尖向後推去。
多麼流暢的動作啊,似婢女的舞蹈般優雅!幾乎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般舞動着,但在那僅剩的光明聖堂教徒的眼中卻是死神的舞姿……
死亡間,他心裡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人是聖堂的剋星——死神,老子再也不想看他‘跳舞’了!”
泛白的天空被妖豔的血色勾勒出一道優雅的線條,隨着長劍的拔出,迸濺出生命最後的光澤。短短十個呼吸間,僅剩的一名教徒也躺在了那衆多體溫還未消退的屍體上,不是他沒有盡力,他是真的無能無力……
這是一個劍與死亡的世界,充滿了危險和死亡。作爲一條性命,生死的界限不過是與劍刃的距離。
風情用他的行爲完美的詮釋着這一切……
“簌簌——”
風似乎也悲涼了,鮮血從冰冷的劍尖滑落在地上。
“嗒!”
“嗒!”
此刻的山谷顯得格外靜謐,清脆的聲音如同聲聲巨錘的轟砸聲狠狠錘擊在普利菲和林教主那脆弱不堪的小心臟上。
“死——了?全——死——啦!”普利菲望着風情身下那些躺在血泊中的教徒們顯得有些措手不及,表情順速從震驚變換成憤怒和殺意。
聞言,林教主的目光緩緩向地上躺着的衆多教徒移去。瞥了眼身穿白袍的光明聖堂教徒後,林教主的目光便迅速移到其身邊的天魔教徒身上,而後臉色一陣變化,最後化爲平靜,冷冷注視起屍體之上那個殺了數十位教徒的兇器和他的主人,心思縝密的他當然知道能在短短時間內斬殺數十位武士的人不比他和普利菲兩人差。
那把劍……長長的劍身經過千錘百煉,鋒利的兩刃劍氣逼人,花紋繁多的劍柄經過細心的雕鏤,顯得異常滄桑、古老。與那相配的劍身緊緊地鑲嵌在一起,渾然一體!
那個人……長長的劍絲倒垂在臉頰兩側,彎彎的劍眉橫在眉心兩側,多出了一絲厭惡繁華的寧靜。而後林教主的目光移到了那雙眼上,陡然間林教主瞳孔緊縮,不敢置信的望着那雙眼。
那雙眼沒有女性的嫵媚,卻讓他沉迷;那雙眼沒有酒的清香,卻讓他沉浸;那雙眼沒有那厭惡的藍色,卻讓他如同水中石子般猛地沉澱。
“年紀輕輕眼神中竟然有那麼多東西,難道我真是老了?”林教主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到了臉上,心中震撼不已。
“什麼老了?”普利菲不解地看着林教主。
“沒什麼。”林教主搖頭否定了普利菲的問話,而後又將目光移到風情身上,感受着風情身上散發的浩然正氣,不禁加了一句:“他是個危險的人物,居然感受不到他的修爲。”
“危險?老子自從出生後除了我老婆還沒怕過誰!”普利菲嗤之以鼻,不爽地皺了皺鼻子。
林教主鄙夷地瞥了普利菲一眼,而後凝視着風情道:“你感受下他的修爲便知。”
“切,修爲?修爲有什麼了不——”
“沒有修爲!”
普利菲大叫一聲,臉上的皺紋也隨之一縮,無論如何他沒想到眼前站着的這個男子居然沒有修爲!沒有修爲如何在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內將衆多武士教徒斬殺的!普利菲覺得很是詭異,扭頭望了望林教主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把風情當作同階對手對待。
林教主向前一步,抱拳道:“不知閣下和人,爲何斬殺我教衆多教徒?請閣下務必給林某一個交代!”說到最後,林教主的口氣也變的陰沉起來。
“對,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殺我們光明聖堂的教徒!”普利菲聞言也吼了起來,之不過迎來的卻是林教主陰寒的目光,似乎在說:“難道只有你們光明聖堂!”
接觸道林教主陰寒的目光,普利菲頓時暗罵自己嘴賤,現在正是和天魔教合作的關鍵時機,萬一搞砸了自己回去豈不是要被絞刑而死。而後吞吞吐吐又加了句:“還有我們天魔教的朋友,爲什麼要襲擊我們!”
“持劍者,當以天下安危爲己任,現邪惡之事必止也;不爲圖名利,不爲己之譽。”話畢,風情又扭頭冷視面目嚴肅的林教主:“爾等各爲其主,然汝通敵叛國,只爲自身利益着想,該殺!”
聞言,林教主面色不變,嘴角卻勾起一道彎弧:“呵呵,好一個‘持劍者,當以天下安危爲己任,現邪惡之事必止也;不爲圖名利,不爲己之譽’。只是——,你有那個資格嗎!”話畢,林教主臉色驟然變化,衣袍無風自動,一股強烈的氣勢直逼風情而去,其所過之處則風沙狂舞,草樹唰唰作響,可見氣勢之強!
感受到氣勢狂暴,風情眉頭稍皺,以自己的實力面對武將修爲的敵人頂多自保而已,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顯然實力在頂級之流,難道自己就要身亡於此?風情不甘,他還有好多事要做。成爲強者,帶着心愛的她遊走到武界的每一個角落,買給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甜糕,給她自己所擁有的全部,直至天荒地老,永不分離……
“清雅……”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風情並沒有後悔此次出手,他輕喊出了那個充斥在自己內心中的她的名字。他的出手改變了一個國家的命運,他解救了一個國家的子民。如果他會死,那麼能換來天下人的和平,讓清雅在小山中能過上安穩的日子的話,他願意!
只是他心中有一點遺憾,沒有牽着她的手遊走在武界的每一處,給她自己的所有……
“孩子,你已經成爲一名合格的劍客了。真正的劍客敢於面對死亡,敢於出手制止萬惡之事,你做到了。很好,很好……”
那聲音充滿了感嘆和欣慰,但更多的還是油盡燈枯和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