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拂過,頭髮微微浮動,白天躁動的空氣全都安靜下來,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溫柔的看着下面的人兒,爲她鍍上一層飄渺的銀光,猶如月下女神般讓人想要膜拜。
溫水坐在花園的鞦韆上,微微擡頭看着一望無際的星空,頭髮隨着微風輕輕的飛舞,月光反射的眼中光芒更加冰冷。
“小姐,齊家現在什麼反應都沒有。”溫玉站在溫水身後,低聲說道。
“那個齊家小姐沒有鬧着要負責?”朱雀不相信的說道,那女人不就是想要得到肖恩旭,才搞出這一出的嗎?
“沒有。她從早上開始就一直閉門不出,什麼安靜。”溫玉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朱雀撥撥頭髮,“不過,雖然被爆出那樣的照片,其實兩人什麼都沒有發生,肖恩旭也是不可能對她負責的。”
“齊家應該在觀看,溫家對於這件事不可能置之不理的。”溫玉分析的說道,“比較溫芸就算在不得寵,也還是溫家的人。”
“說到底,他們都在等着老大的決定呢。”朱雀看着溫水說道,溫家實際上做主的人就是溫水,“不過,他們應該什麼都不會等到的。”
溫水早就在昨晚就出手了,剩下的就是肖恩旭自己的事了,要是肖恩旭連這點都搞不定,那麼可能溫水真的要考慮退婚了。
“恩,估計再安靜兩天,他們就會行動了。”溫玉點點頭,要是溫家真的沒有什麼反應,那麼齊家肯定會出手的。
“小姐,今天齊野去過溫氏了。”溫玉想起下午收到的消息,齊野是直接去溫氏找的溫桐。
“恩。”溫水淡淡的應道。
夜漸漸深了,周圍越來越暗,溫水三人卻是一直呆在花園中,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刷!”突然從暗處有一道銀光想着溫水直奔而來,朱雀和溫玉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溫水擡頭,輕輕的接住刀片,慢慢的把玩着。
“誰?出來!”朱雀冷喝道,警惕的看着周圍。
“刷!刷!”又是兩道銀光飛出,這次是對着溫玉和朱雀直逼而來。
刀片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兩人的面前,溫玉和朱雀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看着下一秒刀片就會劃破兩人的動脈。
“鏘!”輕輕的一聲,刀片在距離兩人幾釐米的時候,掉落在地上,端成兩截。
而原來溫水手中把玩的刀片,此時也和那些刀片掉在一起,顯示着剛剛是溫水出手救了兩人。
“出來吧。”溫水淡淡的說道,看向暗中的某一處。
暗中的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鎖定的獵物,完全暴露出來,無處可逃。
暗中慢慢走出一個身影,高大的身材在告訴人們這是一個男人,男人漸漸的走出暗處,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
“魅!”朱雀看着男人臉上的鬼面具。
“溫水。”魅直直的看着溫水,暗中衡量着兩人的實力,這次的目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一個。
“你是來暗殺老大的?”朱雀看着魅,全身都警惕起來,而一邊的溫玉也是同樣渾身緊繃,“買主是誰?”
“不知道。”魅淡淡的說道,雖然應該面具而看不清的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眼中還是可以看出他一直戒備的看着溫水。殺手守則條列,決不可泄露顧客的消息。
“砰!”朱雀和溫玉暗中對視一眼,默契的直接向着魅攻去,兩人知道不是魅的對手,所以一直一擊必殺,用盡全力攻向魅。
“哼!哼!”魅快速的避開兩人的攻擊,瞬間來到兩人的身後,一個手刀兩人都趴倒在地上,暈了過去,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魅在解決兩人後,就一直警惕着溫水,慢慢的拔出匕首,全身都是蓄勢待發,隨時可以攻擊過去。
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的對峙着,或許說魅在尋找最好的時機,以能將面前的人一擊必殺。
“寶寶……”遠處房間裡的溫桐和溫榕站在窗前看着花園裡的情景,明知道沒有人能打敗溫水,卻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
“刷!”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於最後魅先動手了,緊握着匕首對着溫水的胸膛刺了過去。魅還是第一次放棄動脈,也可以說溫水給魅的壓力太大,讓他放棄了自己一貫的作風,選擇了目標更大的心臟。
“砰!”就算是魅一直都防備着,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抵擋溫水的攻擊,魅退後幾步,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自己剛剛的一擊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還反被踢中肚子。
“刷!”一道銀光快速的飛向溫水,眼看着就要劃破溫水白皙的脖子,溫水輕輕一動,與凌厲的刀片擦身而過。
“碰!”在溫水剛剛避開刀片的瞬間,魅就帶着匕首來到的溫水的面前,匕首對準溫水的心臟,用力的刺下去。
“寶寶!”
“水兒!”
溫桐和溫榕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跨前一步,雙手放在玻璃上,死死的盯着那個不斷下落的匕首,不斷的祈禱着不要溫水不會出事。兩人都恨不得現在自己和溫水的位置是對換的,那個正遭到攻擊的人是自己。
“砰!”在匕首碰到溫水衣服的那一秒,魅立刻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哼!”魅立刻想要站起來,卻感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幾根,而且小腿的骨頭完全斷裂,完全站不起來。
就剛剛那短短的一秒,魅感覺到自己伸手多處遭到攻擊,自己卻絲毫來不及反應。
“咳咳!”魅趴在地上不斷的咳嗽着,吐出的血中還混雜着細小的肉塊,整個內臟都不斷的在絞痛着。
溫水慢慢的走向魅,半垂着眼,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腳步聲在黑夜如此的清晰,就像是重錘一般,一下一下的敲擊在人們的心臟上。
魅慢慢的擡頭看向走進的人,月光灑在她的背後,讓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卻有種壓力不斷的迫近。魅看着溫水身後的月亮,突然產生一種錯覺,一步一步,面前的就像是從月亮中走出來的。
“砰!”魅再次重重的撞在樹幹上,躺在地上,急促的喘着氣。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心中做好準備接受下一次的攻擊。
溫水輕輕一動,面容完全印在魅的眼中,那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在月光下不禁讓人感到寒冷,而魅的目光卻完全被頭頂上的眼睛吸引住。
漆黑的眼珠,嵌在不大不小的眼中,毫不突兀也毫不出彩,而那漆黑的眼中閃爍的冰冷的光芒,卻讓魅整個身體都被凍僵,像是連心臟都被冰凍起來。魅看着那雙比頭頂上的月光更加冰冷的目光,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停止運轉。
“咳咳,呼……”讓魅回過神的是心臟上不斷傳來的壓迫感,魅不斷的劇烈喘息着,卻還是感到心臟上的壓力越來越強,魅毫不懷疑下一秒自己的心臟就會被踩爆。
“哼!”魅想要掙扎擺脫身上的腳,卻是越掙扎越痛苦。魅現在就像是離開水的魚,只能不斷的長大嘴,艱難的呼吸着。
“叮鈴鈴……”就在魅眼前一片漆黑,以及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的時候,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在這寂靜的夜晚,手機的鈴聲顯得特別突兀,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吵醒了一樣,都跟着躁動起來。
“喂!”溫水接起電話,淡淡的說道。
“是我。”
“說。”溫水半垂着眼,看着腳下已經漸漸開始閉上眼的人。
“還請你手下留情,下面的人不知禮數,希望你能放他一馬。”
“······”溫水慢慢的收回腳,魅立刻大口呼吸起來,漸漸的平息下來。
“這件事我完全都不知道,過段時間我親自去上門賠罪。我欠你一個人情,無。”
“要活的?”溫水淡淡的問道。
“······,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行。”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救得回來。
“嘟嘟。”溫水掛斷電話,慢慢的轉身離開,路過魅掉落的匕首時,腳輕輕一動,“嗖!”匕首朝着魅飛了過去。
“哼!”魅睜大眼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匕首,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寶寶。”溫水走進屋中,溫桐和溫榕站在門口微笑的看着溫水,眼中還殘留着一點後怕。
“我去休息了。”溫水對着兩人點點頭,直接上樓會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怎麼樣?”世界的另一邊,一個人握着手中的電話的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電腦。
“離心臟一公分,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電話那邊的人恭敬的回答。
“恩,你先留在那。”
“是!”
“爸,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齊心着急的看着面前的父親,“不會是那個溫芸不想要退婚吧?”
“心兒。”齊父溫和看着女兒,“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做事不要這麼浮躁,你怎麼出國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還有,那個肖恩旭有什麼好的,爸給你介紹一個……”
“爸,我不管,我肯定要嫁給恩旭哥。”齊心不滿的打斷齊父的話,“而且現在出了這樣的照片,誰還會娶我啊。”
“算了,我早就知道勸不動你。”齊父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溫芸不想退婚,溫家也不能放着不管的,你就再耐心等兩天。”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齊心不耐煩的說道,“我就現在就去找恩旭哥,他一定會對我負責的。”
“心兒。”齊父看着跑出書房的女兒,“如文,你快去攔住她,這個時候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知道了,爸。”水如文點點頭,立刻追着齊心出去了。
“爸,你真的覺得這樣肖恩旭會願意娶心兒?”齊祿敘猶豫的問道。
“這可不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肖家本來就受到我們打壓,本來溫家還可能會幫他,可是現在他居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不僅影響公司的形象,還惹惱了溫家,要是他不想肖家完蛋,最好的方法就是投靠我們。”齊父慢慢的說道。
“可是,我們這不是正面和溫家挑釁了嗎?”齊祿敘有點擔心的問道,“我們現在根本就不能和溫家對抗。”
“在他們折斷你的手指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撕破臉了。”齊父說道,“而且,你別忘了,我們齊家還有那位在,我不相信她會眼看着齊家滅亡。”
“可是,那位根本就不在紫國。”齊祿敘想要自己殘疾的手指,臉色扭曲了一下,隨即又恢復臉色,“而且,她不是很久以前就不管齊家了嗎?”
“我已經去派人接她回來了。”齊父說道,“這裡怎麼說都是她的孃家,她不會真的不管的。”
“扣!扣!”書房的門被敲響,傭人站在門口說道,“老爺,二爺回來了。”
“讓他過來。”齊父吩咐說道。
“是。”傭人應道,下樓去了。
“二叔怎麼會過來的?”齊祿敘不解的說道。
“肯定是爲了照片的事。”齊父沉聲說道,“你說話小心點,你二叔可是整顆心都向着溫家的,跟咱們齊家不是一路的。”
“知道了。”齊祿敘點頭應道。
“大哥。”齊野敲門進來。
“二叔好。”齊祿敘站起來問好。
“恩。”齊野點頭,隨即看向齊父,“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我先出去了。”齊祿敘說道,往門口走去。
“不用,祿敘你也一起聽聽吧。”齊野阻止道。
“二弟,你還是無事不回來啊,你現在還把自己當成齊家的人嗎?”齊父坐在辦公桌後面,沉聲的說道。
“大哥,我要是不把自己當成齊家人,現在也不會來找你呢。”齊野站在齊父面前,標準的軍人站姿,身體挺拔。
“奧?那你說說你回來是爲了什麼事?”齊父看着齊野問道。
“大哥,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你最好放棄這個想法。”齊野直接說道。
“什麼主意?你倒是說說看。”齊父拍着桌子說道,“我看你現在完全就把自己當成溫家的人了,你要說的不就是關於心兒的事。一開口就是幫着溫家說話,你也不想想吃虧的是我的女兒你的親侄女,你難道就這樣讓我忍氣吞聲,不管自己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