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也問了,該貧嘴的也貧了。周宇哼着"C哩C哩,額雷哥兒,米雷米累。。。"得瑟着一顛兒一顛兒下着石階,最後一步沒邁穩,一腳跨了三節差點兒沒來個大馬趴,還好被朱粲一把扶住。周宇道了聲謝,回頭罵了一句粗口。
正要四處走走練練新外語,突然看見圖達從門外狂奔而入,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DAE TAI MON、DAE TAI MON",表情十分驚恐,好像看到了終結者T-1000。周宇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塊犀牛肉脯塞到嘴裡咀嚼,一邊嘟囔着問道:"怎麼了這是?撞見鬼了?"
聽到他高喊,所有婦孺都聚集到水車旁,驚恐地互相張望,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薩曼達也帶着貝爾曼從樓上快步跑下來。她和圖達簡單對了幾句話,就忙不迭地安排手下人去關門,疏散人員到隱蔽、陰暗、靠近承重牆的位置躲避起來。
周宇等人看此情景十分懵逼,這是蛇麼情況?老子這兒打劫呢!怎麼着?又來一票人馬?您這走馬燈呢還是銀行排隊叫號呢?我今天就日。。。
"來人吶!"周宇大喊一聲。
"下官在!"範二急忙立正並敬了個禮,那模樣還挺標準。周宇此刻也沒工夫嬉笑,連忙佈置說:"着奉先、黑齒、豐臣、朱粲、完顏亮隨我一同出宮,小爺我倒要看看來者何人,我保證不打死你!"他情急之下瞄了一圈,也不管那個從地上抄起一柄鋼斧就要奪門而出。
後面董太師弱弱地擲出一句:"都督,那是我的。"
"什麼你的我的啊,董大臣。都什麼時候了?大局意識在不在?看齊意識有沒有?"周宇回頭問了一句。
"呃。。。"身後一片譁然。
"那個,請不要出去!"薩曼達在後面輕呼一聲。
周宇回頭看了她一眼,停頓了幾秒後問:"爲什麼?"
"代太夢來了!出去必死無疑!這一年來它已經吃掉附近十個部落一百人多人了。"薩曼達驚恐又焦急地說。
"呆太萌是什麼?"周宇剛學的語言說得也不太標準,發音引得一些車車族人掩嘴輕笑,轉而又覺得不是笑的時候。
薩曼達疾疾走了上來說:"代太夢就是庫茲西亞最兇猛的猛獸之一,在沙子下面爬行,站起來足足有這個宮殿這麼高。只有一隻眼睛,巨大的嘴巴一口一可以吞掉一個成年人。它的身上有堅硬的盔殼,刀槍不入。那個藍蚩。。。藍蚩。。。"
說到後來她看了一眼貝爾曼又看了一眼圖達,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愧疚。
"藍蚩?藍蚩怎麼了?"周宇當然不能放過這麼重要的線索,惡狠狠地瞪着她,眼中要冒出火來。
"藍蚩。。。就是。。。代太夢的蛋,我們派人定期去沙漠裡代太夢的老巢偷的。可是、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說到後面薩曼達眼眶通紅,有些哽咽。
"啪!啪!啪!"周宇一下一下拍起了巴掌,繞着薩曼達和她後面的貝爾曼,邊繞邊拍,目光如火。"好啊,很好!我明白了,讓我捋一捋哈。你們偷它的蛋上供給屠夢城的人,它來找蛋,找不到就屠戮你們的城寨,你們用一種死法交換另一種死法。妙哉!妙哉!"
"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子。那土王塚只吸食這兇獸的蛋液。哪個部落上供的數量不夠,無論男女老少都要受盡琢磨,然後再被殘忍地滅族。"圖達憤憤的嘶吼着,顯然他也是備受煎熬。
"哈哈,看來這毀滅之王還真是厲害。他不僅奪走了你們的自由,還剝奪了你們做人的權利。"周宇說完,帶着幾人大踏步走出門去,留下呆立的車車人。
剛一出門,便見黃沙蔽日、走石橫飛,沙礫抽打在臉上生生地疼。周宇倒像是見了魚腥的貓兒,微笑舔了舔嘴脣。他自己都開始不瞭解自己了,也許是因爲死過兩回了,他突然發現一點也不畏懼死亡,死亡唯一能帶給他的也許就是回家的期望這五個字。戰鬥吧,戰鬥能讓自己感覺到還活着。這就是他現在腦子裡一切想法的總和。
他招了招手,跟幾人說:"據說這怪物很大,沙地下游行。我們不與它鬥下三路,全體登高。伺機而動,遠程攻擊武器優先。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都督!"衆人齊喝。
"奉先你跟我一隊,黑齒和豐臣一隊,朱粲和完顏亮一隊,成犄角狀迎敵!"
"得令!"
扭個頭的工夫,三組人馬全部登上高處,抽出手中硬弓羽箭,滿弓上弦,對着地面。
須臾,地面隆起一人高的沙石,咕嚕嚕向前爬行着,看不到這東西的真實面孔,只見沙子下面有個龐然大物在遊動,就像黑黢黢的夜海里遊着的一條鯨魚。
突然,地面下傳來一聲巨響,一個湛藍色的拱橋應聲而起,足足有十幾米,竟是那傢伙的蛇身。隨後幾秒,才見一個水缸般大小的醜惡頭顱探出地面,說是頭顱還真沒有錯。
幾人嚇得差點沒從房檐上跌落下來,那巨頭上有四個凹陷,活脫脫的一張腐爛的人臉一樣。仔細端詳,就是一條大蛇頂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毫無生氣,額頂兒處有一個紅色的肉瘤,大約有臉盆大。肉瘤就像是一嘟嚕葡萄,鑲在蛇頭上甚是
讓人作嘔。
蛇頭在空中上下搖晃了幾下,像是在嗅着什麼氣味,幾人大氣都不敢喘。最近的完顏亮離這醜陋怪物只有一個彈跳的距離,周宇彷彿都看到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了。突然,那張骷髏臉從中間裂開來。
是的,是從中間騎縫左右裂開,就像掰開饅頭那樣,人臉一邊一半。一條巨大的紅色蛇信從中探出,緊接着傳來三聲巨響"DAE-TAI-MON",如同一個聲音洪亮的人在用學校的大喇叭廣播。這聲音穿透力極強,震的人耳膜都要穿孔了。周宇忙向幾人做了個張嘴的手型,大家如法消防,果然感覺好多了。
那巨大的蛇信嘶嘶地吞吐着,蛇身一半在沙子下面,一半在空中。看着這龐然大物,幾人大氣都不敢喘。猛然,這妖怪把頭一扭,慢慢把頭伸向蹲在水車上的豐臣秀吉,那肉瘤一縮一縮,像極了正在跳動的心臟。
慢慢的、慢慢的,那信子已經馬上就要舔到豐臣秀吉的臉上,他似乎感覺到了從那怪物肚子裡傳來的一股股惡臭。眼見那蛇頭離他還有一尺,只要左右臉一合,就拿豐臣當餡兒做個蒸餃。危機之時,其他四人齊刷刷滴看着周宇。周宇做了一個不要動的手勢,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那怪物聽覺甚是靈敏,馬上被他吸引過來。刷刷把頭扭轉過來,倏地一下彈到周宇面前,似乎在辯識這個發出聲音的東西是什麼來頭。
"我去你媽的!"周宇暴喝一聲,腳在牆上一蹬激射而出,手中利斧藉着身體的重力之勢狠狠劈在那坨肉瘤之上,連人帶斧掛在蛇頭之上。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敵我雙方都懵逼了,幾個見慣了大場面的老油條都不知所措了。那蛇吃痛,只聽一聲悲鳴,它猛地昂頭躥起,嗚嗚左右甩着頭想要把周宇和斧頭摔下去。
轟,蛇頭撞向一棟房舍,周宇整個人被撞進牆裡,以血肉之軀開牆,周宇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但還牢牢攥住斧頭。他心裡明白,只要鬆手便會馬上葬身蛇腹。只要抓住斧頭就有活的希望。想到這兒,他使出盡全身力氣用額頭怒砸了一下斧背。
咣的一下,他的頭也開了瓢,血流了滿臉。那蛇見痛加劇忙拔出頭來,在空中繞圈狂甩。這時空中五人也反應過來,急忙搭弓射箭。嗖嗖嗖,羽箭如雨般射向蛇頭蛇身。誰知那蛇身上湛藍藍的竟是一節一節的盔甲,羽箭射在上面噹噹作響,絲毫傷不了它。射在骷髏臉上的箭也啪啪的斷爲兩截。可見,這怪物渾身堅硬如鐵,刀槍不入。
衆人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大都督一擊便砍向那蛇的肉瘤,也許這纔是它唯一的死穴。只有他自己知道,原來看過的《狂蟒之災》系列裡早就說過,最古怪和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纔是各種怪物的命門。
見甩他不下,那蛇竟動起了腦筋。它高高仰起頭向地上用力一砸,蛇頭、周宇、斧子齊齊砸在地上。咚的一聲,這回周宇算是再也爬不起來了,他感覺自己被起重機砸中了全身,真的是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緩緩地鬆開了斧子。
他半身陷在沙子裡,半身躺在沙子上,只有眼珠能動。看着漫天的黃色,他嘴角抽動了一下。這時那張醜陋的大臉從上向下湊了下來,慢慢地左右撕開,蛇信一下下舔在他的臉上,似乎在檢查他是死是活,那惡臭的蛇涎滴了他一臉,騷臭無比。
周宇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甚至還有家的味道。他彷彿看到小時候,他踢完球放學回家,媽媽給他炒好了一碗蛋炒飯。他居然笑了出來。"哈哈哈,操你媽的,來啊!"
奉先等人哪能就此棄他於不顧,除完顏亮躥回宮殿搬救兵,其他四人紛紛牽出趁手兵器一躍而下,從四個方位包圍了代太夢。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不過是螳臂當車,但也不能就這麼任由大都督被活吞了吧。尤其是豐臣,大都督可是爲了救他才以身涉險的。
大蛇用頭向呂布一砸,呂布見狀忙挺戟相迎,哪知道這竟然是一步虛招。大蛇頭在半空倏地停住,卻挺起後尾一個橫掃,把準備偷襲的黑齒常之一下掃出二三十米,重重拍在內城牆上。呂布由此一分心,大蛇巨尾又至。啪的一聲,把他拍出更遠,整個人砸在宮殿門上,砰的一聲連門板一起砸穿,呂布連滾帶爬進了宮,甚至比完顏亮還快。看着前面的車車族人和四位輪值首領,呂布咳地一口獻血吐在大廳,範二忙叫人上前救護。
完顏亮衝進大殿,三句話把敵情說了個大概。四位輪值首領帶着大軍所有人全副武裝衝出大殿。衆人把代太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車車族人不敢靠前,但她們頭一次看到有人敢與代太夢搏殺,俱都聚集在宮門前遠遠觀望着。
此時,那巨蛇已把周宇盤了起來,用蛇身將他纏繞了兩圈半,身子如樹一般立在空中。衆人皆能看到這一幕慘劇,離得近的人似乎能聽到咔咔咔,骨頭碎裂的聲音。周宇已經窒息了,感覺自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大蛇見自己被包圍也不慌張,上半身繞着周宇尾部還左右呼啦啦地橫掃着,所到之處人仰馬翻,飛射而出,一時間乒乒乓乓,哀嚎一片。周宇眼見此情,使出最後的力氣聚集在胸腔,震天怒吼了一聲:"打!紅!頭!"
白起等人聽聞到這一句後恍然大悟,一時間刀槍劍戟各種兵器足足有五六十柄,同時從四面八方向蛇頭的肉瘤投射。那蛇躲得開投的準的,可是它躲不開瞎投的啊。霎時間中了四五鏢,迸射出一股股藍色的腥臭血液。
也許由於受傷加劇,再加上鏖戰多時,大蛇哀鳴了一聲,展開身子丟下週宇,怪臉一合砰的一聲合上,接着整個身子泥鰍一般鑽入地下,窸窸窣窣幾下便向城寨外游去了。只留下了幾灘藍血和這一干殘兵敗將。
疼。
哎呦呦,好疼。
周宇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伺候他喝水的竟然是來俊臣。他嘿嘿一笑說:"呦,你比我好的還快呢?"
"大都督休要多言,養傷爲重。"此時此刻,來俊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想法,看着他渾身都碎了的骨頭,俊辰低頭嘆了聲氣。
"我能進來嗎?"外面傳來了一句女聲,來俊臣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他聽聞其他兄弟們說大都督已經學會了本地語言,就徵求意見地看了一眼周宇。周宇點了點頭。
薩曼達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周宇衝着來俊臣努努嘴,那小子知趣地退下了。周宇故意把頭扭向朝牆,用後腦勺對着薩曼達。
"你、你傷的重嗎?"
"託你的福,死不了。"
"爲什麼那樣做?"
"哪樣做?"
"爲什麼要跟代太夢決鬥?你不知道是死路一條嗎?"
"死路一條?你死過嗎?"
"沒、沒有。。。"
"哈哈,沒死過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死亡?"
"族裡的人都說,你是真正的勇士。年輕人們都說,敢於面對代太夢拔劍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謝謝你們,我對當這個英雄絲毫不感興趣!"周宇一直沒有回頭,他心中很不悅。
"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就爲了挑戰一個殺不死的怪物,就要放棄生命嗎?"那聲音弱弱地問道。
周宇用了十二分力氣才把頭扭了過來,他看到眼裡噙着淚的薩曼達,心裡突然生不起怒意。果然,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能夠融化伊朗的核武器。
"說實話,我很氣憤。真的,外瑞外瑞俺顧瑞。我跟你們一樣,我也怕代太夢。當我近距離看到它的時候,我差點嚇死。但是我還是要跟它戰鬥,你知道爲什麼?"
"不知道。"
"我先問你,毀滅之王可怕嗎?"
"可怕,但是沒有人見過他。只知道他發起瘋來能毀天滅地。"
"毀滅之王可怕,代太夢也可怕。那你們就選擇臣服於二者,而不選擇與其中一個戰鬥,或者是同時與兩者戰鬥。對不對?"
"戰鬥,怎麼可能?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最初庫茲西亞的勇士還試圖反抗過土王塚和毀滅之王的奴役,可是當他們都被滅族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反抗了。在苟且偷生和徹底毀滅之中,你說每一個部落會怎麼選?"
"薩曼達女士,我鄭重地稱呼你爲女士。讓我告訴你,我來自一個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在我的家鄉世世代代生活着一個勤勞勇敢的民族,他們追過太陽、射殺太陽、填過大海、移過大山。被無數的邪惡力量入侵和殘殺過,但是從來沒有低過頭,從來沒有做過奴隸。他們一直在反抗,他們的血液裡始終流着自由的信念。你猜怎麼着?他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而且越來越好。"
"真的嗎?"
"我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那裡來的,所以我們身上處處烙印着勇敢、團結、不屈和反抗。恕我直言,在你們身上看不到。也許,也許你們天生就適合被奴役。"
"沒有人喜歡做奴隸。。。"
"薩曼達,在你的一生中,有許多事情值得爭取,但自由無疑是最重要的。永遠不要帶着腳鐐,過奴隸的生活。"
"。。。不要帶着腳鐐,過奴隸的生活。。。"薩曼達喃喃自語着。
"你走吧,我累了。"周宇小聲說。
"那能允許我也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薩曼達顯然要找回周宇之前的問題債。
"嗯!除了不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你!"
這是什麼意思?薩曼達被他繞懵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大人!"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他大人,這個詞在無主之地只有有身份的部落首領以上階級的人才配使用,這個達裡巴曾經告訴過周宇。不過此時他對這些禮教的東西毫無興趣,信口胡謅了一句:"我叫史蒂芬周,滿意了吧?"
"史蒂芬周?史蒂芬周。。。那你是從哪裡來的?"
"滾!你不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嗎???"
原本說好的五日退兵之約因爲大都督的重傷未愈又無限期擱置了,薩曼達、貝爾曼和圖達對待他們的態度也逐漸緩和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城寨裡到處傳遞着外邦人大戰代太夢的訊息,青年人三三兩兩議論着,那可怕的巨獸居然被一批不要命的人趕跑了。看來,它也不是不可戰勝的,不少車車人臉上掛上了充滿希望的笑容。
車車部落裡有一個酒館,就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是個前有飯酒、後有住宿的兩層石樓,這裡也是販夫走卒、賞金獵人和吟遊詩人集中活動的區域。
這幾天,範二奉大都督口諭正聯合豐臣和黑齒找尋打傷來俊臣的幾名大漢,建國和露西陪同,但遺憾的是一無所獲。酒吧老闆叫索爾,他說那幾個人是生面孔,因爲來俊臣被打那天是月逢的大集,方圓幾百裡的居民、其他城寨的商人還有一些馬賊流寇都會彙集於此,以物易物,各取所需。
那羣人看來做的是皮肉生意,以買賣奴隸爲生,道兒上管這種人叫"走鵑"。這夥兒走鵑那天正要擒住來俊臣三人,突然聽到代太夢嚎叫,連忙尋個僻靜地方躲起來了。待到安全以後,有人看到他們趕着幾車奴隸匆匆離開車車部落了。
大都督雖說性命無虞,但骨傷甚重、筋骨易位之處頗多。這些時日,各路首領、大臣、上將軍、總隊長輪番前來探視並奉上各種金創良藥,周宇暗自笑罵,你們這幫老不死的,一個個都有存貨是不是?哪天約你們洗澡,把你們丫壓箱底兒的寶貝一勺燴了。
另一面,他傳令下去,在病榻上召開一次輪值首領議事擴大會議。會議參加人員包括:四位輪值首領、內務大臣、辦公廳主任、秘書長、第一特使和三位總隊長。會議主要議題包括:一是統一思想,制定全軍未來相當長一段時期的第一要務,那就是通過不斷壯大我軍實力來實現在庫茲西亞乃至無主之地自力更生的遠大目標。
二是要加強學習,組織專門力量向車車人學習無主之地的語言、歷史、地理、人文、農業、曆法,爭取短時間內在全軍興起一個愛學習、學以致用的良好氛圍。三是要紮根一線,派遣專人在酒吧內蒐集各種訊息,分類彙總、整編上報,切實做到知己知彼、敵未動我先知。
同時,派人按照車車族人指引,前往代太夢的巢穴觀察動向,延展我軍迎敵觸角。四是要走羣衆路線,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目前來看就是這一千多車車人,要與他們同學習、同生活、同勞動,在三同中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要想剷除代太夢,車車人的幫助尤爲重要。
車車人有種酒,是用綠洲邊一種藍色灌木植物的球莖發酵釀造的,叫做"烈日",據說在庫茲西亞有很多部落飲用這種酒。周宇這幾天藥勁兒一過後,總是疼得想以頭搶地,貝爾曼給他拿過一小壺。周宇讓他幫着灌了幾口,起初不怎麼習慣,覺得這酒有一股84消毒液的味兒,後來竟然慢慢上癮了起來,一天不喝就渾身不自在。
薩曼達看他讓範二用那植物的根掏空了做了一種叫做"吸管"的東西,每天時不時嘬上幾口,甚是詫異,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說他是個無惡不作的馬賊頭子,他身上那無厘頭的正義感總是給人意料之外的驚喜。說他是個蓋世英雄,他卻始終是那麼個吊兒郎當的勁頭。她笑了笑,搖了搖頭。
眼看周宇是爲了對抗代太夢身負重傷,薩曼達也拿出了部落裡十分珍貴的草藥爲他敷上。周宇總是不放過任何跟當地人交談的機會,無論是薩曼達、貝爾曼還是圖達、莎莉(險些被劉昱肢解的少女),他逮住機會就連珠炮似的問問題,反正他只有嘴巴能動。爲了移動,他還囑咐範二利用一個手推車的倆木輪和一把木頭椅子改造了一個輪椅。範二推着他走來走去的,羨煞了旁人。
董太師說:"都督,汝之坐騎甚好,殘弊之人悅之。"
"滾犢子!"
高洋湊過來說:"都督,此物奇哉秒哉,可否爲小王訂製一騎?"
"行,等你腿折了,我這把送你!"
完顏亮笑嘻嘻地接過範二手中輪椅,一邊推一邊俯身對周宇說:"都督,還有啥奇淫技巧的法門,也教授小王幾招,讓小王威風威風可好?"
周宇45度角向上瞥了一眼說:"行,我還有招兒治療男子不舉的法門,叫做充氣娃娃的法門趕明兒教你!"
完顏亮樂得屁顛兒屁顛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