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小布的腿上確實是沒有什麼大的傷口。但是細白的腳踝上卻有一片指甲蓋大的藤蔓附在上面。悠悠剛想伸手去把那個藤蔓給拉下來,羌然就迅速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淡淡的說:“我來。”

那個藤蔓光從表面上看真的是很小的一點。但是隨着羌然的動作,那個藤蔓越拉越長,最後拉出來的竟有一二十釐米。那藤蔓被拽出來後還在羌然的手裡扭來扭去的,似乎十分不滿羌然把它給拉出來。

那藤蔓除了根部的一點點綠色,其他的部分全部染了血,成了血色藤蔓。它不依不饒的扭動了一會,竟然轉了個方向對着羌然的手扭了過去。幸好羌然做好了準備,手心傳電,將那個藤蔓給電死了。

這一小截藤蔓受了電,終於不再扭動,像個正常的植物一樣安靜的垂了下來。

在場的幾個人都被這詭異的畫面驚呆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小布輕輕的哀叫了一聲,衆人才回了神。本來不痛不癢的小腿在藤蔓被抽出去後,變得疼痛難忍,還有一股植物死後腐爛的味道。

周圍的人都被那股腥臊味給薰得乾料了起來。

更令人心悸的是小布身上的傷口。本來細滑白晳的小腿開始出現一條藤蔓狀的痕跡,跟那條被拉出來的藤蔓一樣長。那小腿上的痕跡綠油油的豎在那,和皮膚的白晳一對,簡直觸目驚心。

小布到是能忍,沒喊疼。只是催促羌然說:“快給我妹妹看下,她身體裡估計也有這個藤蔓了。”

這個藤蔓是吸人血肉的,從它把季爸季媽的血肉全都吸了個乾淨就挑能看出來。只不過沒想到它身上的一小段藤蔓都可以附身於人的身體上,吸食人的血肉而長大。就像是仙俠世界裡那種可以變成無數□□的妖精一樣。

小輕身體裡的藤蔓比小布的更長,抽出來後小輕一直在那哭着叫疼。小輕的手還在不停的去撓自己的小腿,用力的去抓,小孩子的皮膚本來就嫩,她的腳上都被她抓到紅腫不堪了。

小悠抓住她的手嚴厲說:“小輕,不能再抓了啊。現在又沒有多少藥。傷口破了就會感染。”

小輕的小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癢。姐姐好癢呀。”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羌然只好把家裡唯一的醫院箱給拿了出來。裡面有些消毒用的酒精和一些阿司匹林藥片。

悠悠給兩個孩子的傷口都塗了酒精,又拿了杯水讓他們服藥。

徐媽看着兩個孩子小腿上那綠油油的一道線說:“他們腿上的線從來沒見過呀。這種普通的藥未必能治的好他們的傷。”

悠悠看着藥說:“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現在就算去了醫院。醫生也不一定在那裡了。瞎貓還能碰上死耗子呢。說不定就有用了。天助有情人嘛。”

徐媽說:“我看沒那麼簡單。那個植物那麼兇猛,它造成的傷口肯定是很恐怖的。哪能幾片阿司匹林就治得好。”

悠悠沒有接話。屋子裡一片寂靜。這種時候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大家都在等着命運最後的審判。

羌然坐在沙發上修煉着。他感覺到的深深的無力感。對命運的強大,對自己的渺小,在這個世界人還真的是一微塵。命運的掌盤人註定只是強者。

時間就在死一樣的沉默中一點點的流逝着。但是命運並沒有垂憐着兩個可憐的孩子。

到了下午的時候,他們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膿變黃,悠悠伸手去摸了一下兩個小孩子的身體,滾燙滾燙的。兩個小孩還在那裡打着冷顫。小輕甚至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確實徐媽所說,簡單的阿司匹林並沒有辦法抵制這種傷口,這種情況下只有抗生類藥物可以一試。但是抗生類藥品全都是處方藥,要到市裡的大醫院纔可以找的到。

也許在昨天植物還不會攻擊人的時候出去,還能順利的拿到藥。但是現在真的是機會渺茫。

無論是羌然,還是悠悠,都不願意爲了兩個並沒有多少感情的小孩去冒險。

小布當然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越來越虛弱。他腦子越來越暈,所有的物體用眼睛看過去都帶了模糊的重影。

小布強撐着開口對羌然說道:“哥哥,救我。我有超能力。你救了我。以後我一輩子跟着你。”

“超能力?”羌然皺眉。如果羌然自己沒有那種會發電的能力,人肯定認爲小布在胡說。但是他有,所以他認真的看着小布。這個時代,任何一種超能力都可以提高人的生存概率。

小布用手指着羌然的腹部說:“我可以看見你這裡有一個綠色的小球。我還能看見我家的那個盆栽有一個純白色透明小球。我昨天上街的時候還看見過一個女人的體內有一個青色的小球。”

羌然聽了他的話,判斷出他沒有撒謊,接着問:“就這個嗎?還有沒有別的能力?你自己的又是什麼顏色的小球?”

小布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我的小球在我的腦子中,不像你和那個女人是長在腹中的。我的小球是粉紅色的。而且我還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你如果救了我,以後就不會被人騙了。”

小布的這兩個能力還都是少不得的好能力。他能看見別人的能量核就可以一眼判斷出別人的武力值。後面那個判斷說謊的能力更是逆天。只要有這個能力,就可以不用怕陰謀了。

羌然最終還是決定去給小布找抗生藥。小布的能力十分有用,值得他去冒險。

外面的世界一夜間荒草遮天了。小區裡的草都長到人膝蓋上面了。本來堅硬的水泥馬路也鑽出了好些草。那些草從鋼筋水泥中涌出來,在風中招搖着,炫耀着它們蓬勃的生命力。幾億年來卑微的低賤的生命們挺直了自己腰桿,穿透了那些壓抑着它們生命的人工造路。

一場末世。一切都重新洗牌。低賤的生命終於有機會反抗自己的命運。向來熙熙攘攘的街面安靜的就像是一場啞劇。從來都堵車成性的街道再也不見了習慣的車輛。這個世界就像是被衆神轉了個圈,規則被打破。

這裡離醫院並不遠,只不過路十分難走。水泥路上坑坑窪窪。穿着高跟鞋的漂亮女孩子們走在馬路上的情景再也不會出現了。破碎的石塊,黃色的泥土,茂盛的植物根莖,入目瘡痍,可以清晰的看見死亡的陰影。時光在這片大地上放置了隨時可能來到的危險。

那頭豬是從後面衝過來的。城裡是不可能養豬的。悠悠估摸着也就是肥東那邊農村裡跑出來的。

那豬大概得有個八百斤,雙目猩紅。變異了的豬長了獠牙,狂躁的厲害。悠悠聽見野豬腳步聲的第一時間就往旁邊躲了過去。

豬的速度很快,羌然是來不及撥槍了。運滿雷電之力劃上豬脖子。但是變異後的豬皮很厚。那道電刃雖然在它的脖子上劃了長長的一個口子,但是傷口並不深,堪堪劃破豬皮。

那豬受了傷,尖叫了一聲。更加狂暴的攻擊羌然。羌然身影如電的向旁邊閃去。但是他的速度沒快過豬,他的前胸被豬爪子撓了很深的傷。

趁着那豬一招用盡。下招未出之前。羌然毫不遲疑的再次凝結出電刃劈向那隻豬的脖子。攻擊的就是上次那豬本來就被割破了皮的地方。

這豬皮糙肉厚的,羌然的這個電刃在它本來破了皮的傷口上再次加深,但是並不致命。這個電刃比其他刀好的地方一方面是其鋒利。第二方面就是它帶電。所以那豬的動作停了幾秒中用來抽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噼裡啪啦”的,羌然站在那豬的面前連劈五刀,這豬終於轟然倒地。

羌然立在路上大口的喘着氣。雖然殺了這頭豬,但是羌然的能量核卻一點電能都沒有了。迫不得已羌然只好拿出那個電屬性的圓球開始吸收能量。如果不是前方好有好一段危險的路要走。羌然是真不願意使用這個電圓球。畢竟這是用來保命的東西。而且只有一個。

那豬嚥氣後,它的腦袋就開始發光。羌然拔出匕首將它腦中發光的晶核給挖了出來。又是一種新能量的晶核,流動着一股股張揚的紅,那紅極爲純正,像極了中國紅旗上的顏色。羌然嘗試着吸收晶核裡面的能量,但是無果。無論怎麼吸收,晶核與他體內的能量核都不能互相感應。羌然將這個沒用的晶核給了悠悠玩兒了。

羌然胸口那長長傷口裡流了好多血,將他的襯衫都染紅了,看起來有些恐怖。

悠悠擔心的說:“這個傷口這麼深,不知道會不會感染呢。”

羌然撕下自己的衣服對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淡然說:“等會兒就能到醫院了,用藥品做下處理。應該沒事。你別瞎操心。”

悠悠翻了個白眼,十分不滿:“這不是瞎操心好不好。我這是有科學根據的正常的操心。”

羌然咧咧嘴說:“什麼操心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