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關鎮宇只是淡淡地回答一聲,便伸展着腰身,繼續往教室裡去。
“宇哥!”肖笛見關鎮宇一副不怎麼感興趣,臉色平靜的樣子,立馬就急了,他強拖着樓落半死不死的身軀,湊到關鎮宇面前大叫道,“宇哥!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報仇!你說在球場上遵守規矩,我們也就聽了!但是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我一定要讓那羣癟三付出代價!特別是那個眼鏡男!”
“知道了。”關鎮宇看了神情激動的肖笛,仍是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宇哥啊!”
肖笛顯然因爲今天的訓練賽而憋了一肚子氣,竟然一反常態,敢對關鎮宇大吼大叫。
如果是小學時候關鎮宇的那暴脾氣,有哪個小弟敢這麼和他說話,他早就一個大耳刮子呼過去了。不過現在的他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聲音有些冷地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既然在球場上我讓你遵守了籃球比賽的規則,哼……今晚我就會讓那個眼鏡男知道,我關鎮宇的規則是什麼。”
肖笛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我明白了!宇哥,今天晚上一定要叫上我!小樓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雖然今天他浪費了一些番茄醬,但那也是情有可原……宇哥你放心,今天我一定連小樓的那份力氣一起出了!”
關鎮宇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還是點點頭,並不答話。
“那啥,宇哥,要不要我去把以前班上的其他兄弟都叫來?”肖笛睜大眼睛看着關鎮宇,滿眼都是崇拜的神色,似乎已經看到了當他們橫掃小學的那一片兄弟重新聚在一起的樣子。
關鎮宇淡淡道:“不必了,肖笛,你以爲這還是在當初小學嗎?有些人可不會像你倆一樣一直跟在我身後。”
說到這裡,關鎮宇嗤笑一聲,道:“也許在那些人看來,轉到了別的班裡,反而是種解脫,恐怕高興的手舞足蹈吧!”
“這、這,怎麼會?”肖笛雖然遲疑地說着,但想到自己老大在小學的時候的形象,那確實是對敵人狠,對同班的男生……呃,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啊,只有自己和樓落,因爲和老大分到了同一個班,所以才慢慢見識了老大上初中之後的變化吧,起碼老大不再隨隨便便對我們動手動腳了……而且,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別的男生上。
關鎮宇淡淡地看了肖笛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一樣,但卻並不點破,而是說道:“好了,今晚你就和我一起去找找那個眼鏡男吧。”
“啊、啊?就我倆嗎?”
“那你一個人去?”關鎮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認真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也覺得那樣的小角色不值得我出馬,你一個人就能解決了吧?”
“呵、呵。”肖笛勉強笑了笑,道,“宇哥在開玩笑吧……我勉強能打個三四個,但一個寢室可是有六個人呢!他們肯定不會像我們寢室一樣,剛好只住四個人。”
關鎮宇似笑非笑道:“那正好,我幫你料理兩個,剩下四個交給你。”
“……”肖笛忍不住道,“宇哥,真的不去找以前的兄弟嗎?我相信,他們肯定早就在等待你的命令!到時候,你肯定一呼百應。”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關鎮宇也就稍微袒露心扉地對面前的肖笛和樓落說道:“你倆一個從小學二年級開始跟我,樓落稍微晚一點,是三年級才轉校到小學跟我,是不是?”
肖笛點頭道:“是的,但是我倆肯定都不是跟宇哥你最久的。”
“沒錯。”關鎮宇點點頭道,“那麼,相信你們也早就對我這個所謂的老大有所瞭解了是吧?”
肖笛和樓落面面相覷,心中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可是我們以前可不瞭解你對男生還敢興趣呢!
“樓落,你來說一說,換作以前,如果當你知道我和四班打了這樣一場訓練賽後,你認爲我會怎麼做?”關鎮宇問道。
樓落不假思索便道:“沒什麼廢話,那四班的眼鏡男已經是個死人了。”
肖笛聽得使勁點頭。
“呵,”關鎮宇笑了一聲,道,“確實,按老子當年的暴脾氣,這場訓練賽根本不可能繼續打下去,直接變打人了。”
“確實啊……宇哥,就算我們幸運地和你分在了同一班,但也覺得很奇怪——你變得太多了。”肖笛說完後,才覺悟自己失言,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驚恐的眼神。
樓落連忙爲自己的好兄弟辯解道:“宇哥,肖笛的意思只是說你變得、呃變得有些溫和,絕對不是說你現在變慫了!絕對不是!儘管上初中已經一個月多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我相信,在肖笛心中,你仍是那個戰無不勝的老大!絕對沒有變慫!”
肖笛哀怨地看了樓落一眼:這傢伙是把自己往深淵裡坑啊。
但關鎮宇卻是面不改色,帶着肖笛和樓落兩人,趴在走廊上的欄杆前,淡淡的思緒,彷彿被涼爽的風輕輕吹拂着。
關鎮宇說道:“你們這樣想沒有錯,認識我的人,肯定都會覺得奇怪我這麼長時間,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宇哥……那你是爲什麼啊?”肖笛忍不住問道,“當初我們在小學畢業前,大家可都是一同期待過,能夠在宇哥的帶領下,繼續在初中裡耀武揚威,要登上龍潭中學的頂點啊!這可是自古以來,都沒人能夠達成的榮耀,我們一直覺得唯有宇哥,才能帶領我們成就這一番偉業!”
……
聽着肖笛一番激動地話,樓落忍不住回憶起了小學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聚會:儘管聚會期間,老大全程都是沉默不語,只是一直以來,老大都是這樣性冷淡的表現,所以大家也都沒奇怪。那次聚會,有膽大的傢伙偷來了家裡的酒喝了起來,在遞給老大時,老大雖然很厭煩地拒絕了,不過也沒阻止其餘人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