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山路就越難走了,從小鳳嶺出發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雖然做了防曬措施,仍然有難擋的熱意。而我剛踏上臺階,忽然覺得一陣暈眩,腳下彷彿失了重心一樣,一個釀蹌險些栽下去,幸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手邊的一塊大石頭。
因爲我及時站穩了,後面的同事也沒有注意,靠的近的張婕倒是問了一句:“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我搖搖頭:“沒事,繼續走吧。”
只是越走覺得自己腳步越沉重,腦袋昏昏沉沉的,路邊的高樹雖然遮蔽了大片陽光,但是偶然從縫隙下面滲透下來的光線也讓我覺得炫目。到底還是越走越慢了,同事一一超了我,我擺擺手讓他們先走:“我可能有些累了,你們先,我在後面跟緊了。”
韓召南就在隊尾,我們兩本來是一前一後,他的意思是如果哪個同事身體不適走得慢了掉隊了可以隨時照顧,而我是領隊應該在前。誰知道我反而滯後到了隊尾。他打量了一下我:“沈離你還好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
“不知道怎麼回事,腿有些打軟,心挺慌的,就是……”我這麼跟他說着話,只覺得眼前的韓召南彷彿出現了幻影一樣,我眼一花,人也失去了力氣,一下子就栽倒了。
尚存的意識裡,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周圍似乎有很多人的聲音此起彼伏,我卻什麼都聽不到。這個懷抱很溫暖,真好啊,像爸爸一樣,我玩得累了,爸爸就抱着我說:“小離來,爸爸帶你回家。”
我似乎叫了他一聲,可是沒有人迴應,我怎麼忘了,我爸已經不在人世了。
再醒來就是在醫院裡了,頭卻很痛,渾身沒力。韓召南和張婕在我牀邊坐着,張婕先看到我醒了,有些驚喜地說:“韓總,沈離醒過來了。”
韓召南也鬆了一口氣,起身走過來對我說:“醒了就行,可能是有些中暑吧,醫生看了也說應該沒什麼大事,你再休息會兒吧。”
我用力坐起來,仍有諸多不明白的地方,照理說雖然天氣有些熱,但是幾乎沒有陽光直接照射,而且又不是大夏天,怎麼就能中暑了?
張婕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好多了,就是挺奇怪的,我之前一直好好的,也沒有感到不適,怎麼一下子就暈過去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哎呀,別想那麼多了,醫生剛纔說有可能是一時性大腦供血或供氧不足,總之不是大問題,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着韓召南說:“都怪我不好,這一次比賽我們組會不會就輸了啊?”
“不知道。剛纔讓他們繼續上山了,只有我和張婕下來了。現在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你別管那個比賽了,主要的不是結果,重在每個人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