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衣錦還鄉?

我知道一切都已改變,卻依然非常想回到我的故鄉。

辭別母親的情景仍歷歷在目,還有那深銘於心的帶我走出故鄉的大奔。

大奔的好與壞現在不想去深究,它總歸是我帶我走向遠方的第一種物件。

母親肯定是不在了,但我知道她的魂還在。她總要在那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她的魂才能安息。

還記得母親對我說,兒子你要去歷練我不阻你,但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哪怕那時我已不在了,記住,一定活着回來。

我不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否算是活着回來!

其實一個蚊的生死,對大自然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就是對一個人或一隻蝙蝠來說,也是微不足道的。但對我母親來說,卻是她的全部。不,超出了她的全部!

母親的那雙眼睛,一直在看着我,期待着我,護衛着我。

現在我就要回去了,帶着嬌妻,帶着榮譽,衣錦返鄉。

我們,衣錦還鄉?

如今,我想念,則我如願。我和女俠只在一念之間,就可返回我的故鄉。

故鄉情景已完全陌生,物不是且人也非!要不是我自身修成的記憶定位測定功能的測定,還真不敢認!

故鄉?

“回到闊別故鄉,一個曾經秀美的村莊。”女俠調皮地衝我眨眨眼,“我知道你故鄉原來的模樣。我搜索了人類文庫,其中有一篇是寫你們村的。作者是個外號叫大頭雄的,是你們村的一個酸秀才。

“人類文庫?你搜的?”我非常納悶。

“我愛讀書,就不許我這方面有些造詣?”

“那你怎麼搜的?”

“天下文字一覽功!”

“嗨,舍玩意?”

“別問了,反正我有這個功力。聽着,我念了!”女俠頓了頓,清了清嗓子,開始念道:

“《別樣情懷故鄉行》。這是標題。下面是句子:

回到闊別故鄉,一個曾經秀美的村莊。記憶中清澈的小河,滿載着童年的撲騰嬉戲。

嬉戲飛了,河已乾涸。

河牀垃圾東一堆西一堆地瀉着,兩邊養眼的綠枯了,陂頭殘留着渾濁的淚水。

遙望對面的“濃山”(小森林),感恩,它那無私的滋養。

那裡曾藏滿了孩童的夢想與暇思,伴隨着他們的成長給你。

“濃山”沒了,孩童的夢想無處躲藏。其它山上的樹也沒了,剩下厚厚一層鐵網基,和東一簇西一簇的灌木,象老太婆末脫盡的稀疏的而打結的頭髮。

這就是我夢繞神牽的故鄉嗎?我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淚水,如同眼前一點點,渾濁的河水。”

“是啊,這就是我離開時的故鄉!他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寫的。”我閉上眼,流下兩行淚水!

女俠沒注意我,繼續說,還有一篇,也是他寫的,叫《別樣情懷故鄉行—對故鄉孩子們的心語》。注意啦,我念啦。”

故鄉的山老了,故鄉的水乾了。我們的夢飛走了,我們的笑消隱了。

你們的夢將藏在哪裡?你們的笑在哪棲息?

我們的歌曾和着河水流淌,我們的歡樂曾和着我們戲水打起的水花四濺。

我們的夢曾牽着我們在森林漫遊,

我們的竹馬在村寨林萌裡縱橫馳騁,

喊叫聲越過瓦面,拂過樹梢,歡躍在藍天。

你們呢,在哪玩耍?在哪歡歌?在哪嬉鬧?

在這城不城村不村的地方?

後記:正要離開故鄉,忽然,咯咯咯,一陣笑聲傳來,那棵古老巨大榕樹下,一羣孩子在玩耍。四周是緊逼過來的醜陋的盒子屋,樹和孩子仿如在獄中。樹還在,還好!孩子們的夢,可向上攀爬。

“怎麼啦?你?”女俠唸完,忽然發現了我的眼淚,吃驚地問道。

我抹了抹眼睛,笑着說:“沒。沒什麼。走,我們去看看現在的故鄉,你的婆家所在。你可是第一次回來啊!”

如今這村莊,滿眼的碧綠。那座筆架山象經過整容,顯得挺拔高俊。回周更加陡峭如削,宛如一個真的筆架,擱在村口。

老早很小的時候,我就聽母親說,那筆架山是村裡的風水眼。有了它,村裡出秀才。“通衢好水口,秀才多過狗。”村裡老早就有這麼句童謠。

秀才是古時的讀書有成的人, 現在應該說是文人,有出息的人。還有個說法,多少年輪迴之後,還要出名人,出政要。

家鄉的背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名叫大門山。與筆架山遙相呼應,是村莊的靠山。

據說古時有個縣令經過此村,覺得它奇偉,於是吟詩兩句:大門山離天三尺三,經此步青雲直上雲霄殿。

此詩沒有後句,前句寫得好不好我不知,只是知道,當人們問起大門山有多高時,村裡人總是先自豪地說:離天三尺三!然後如果知道真實高度的會接着說 1390多米!

小時候看那山實在是高啊,一千多米,在未見過世面的童年的我,就是離天不遠了,通過它跳一跳,就肯定可以登天了!。後來才知道,其實千多米的山實在是矮。

而今看來,它又是那麼的巍峨高聳。戰後的地殼變遷將它推拱得更高更大。尖峰高聳直插雲宵。這回該不是離天三尺三啦,該說是接天了吧 ?我想。

村東的高坡變成湖,如鏡,在陽光下閃爍;西面的水庫變成了山,如虎,遙望着遠方。

中間一片平地,綠樹掩映紅屋,紅花襯托碧瓦。

正是稻花飄香時,滿眼稻田金地毯 。

其間有條小河,在歡歌,清流激趟,流向遠方,奔向太陽 。

村口赫然有幾個遒勁有力的草體大漢字,用綠樹組成。

“蚊俠村 !”

啊?

下面有個碑石,看樣子有些老舊了。但上面的碑文還是清晰可見:

時代缺俠客,則公正消,正義失。貪腐橫流,道義盡喪。文化逆向,道德衝底。社會亂象,如叢林怪蟒,小可吃人,大可吞象。國際社會,爭鬥不休,秩序動盪,地球失衡。

然人之良善猶存,心之夢想未亡。夢想無拘,想象無疆。有道是時世造英雄,或出於人類,或出於異物。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此是僻壤,卻出精靈。蚊子叮叮,修煉成精;結連理與女蚊,稱妻子爲女俠。於是乎,雙俠橫空面世,行俠世界。本事高強,不遜悟空;俠肝義膽,人類望塵。無刻意之作秀,有自然之行善。拯地球於危難,救生靈於塗炭。帶和平於人類,祈萬福於衆生。穿梭於地球與異域,縱橫於現世與未來。

是爲蚊俠也,是謂蚊俠村!

咳咳 慚愧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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