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還是死在溫泉會館?”
莫明詭異地笑笑:“羅兄,你也不要每天總忙於工作,疏於享樂。這男人嘛,哈哈……”
蘇三聽到這裡扭過頭去看着石家飯店的楹聯。
“目前事情還在調查階段,肖老先生很有可能是被人謀害的。”
“是嗎,哎呦誰這麼混賬,殺了人還想把包袱甩給我們。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快跑蘇州來了,呵呵,咱們邊吃邊聊。”
盧局長知道眼前這人是不能得罪的,急忙在旁邊應承道:“對,邊吃邊聊。想不到莫特派員和羅老弟這麼熟。哈哈,一家人,咱都是一家人,我請客。”
說着將人往飯店請。
蘇三首先走進去,屋子裡人不少,盧局長憑藉親戚面子還是要了個單間。剛進去,就見裡面一個女人正在蹲在地上擦地,見客人到了急忙站起身,彎彎腰往外走。
“請等一下。”蘇三喊了一聲,那女人站住,一直低着頭。
“王媽真的是你呀。”蘇三很是驚喜。
王媽從雲南回來半路就和他們分開了,蘇三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她。
“蘇小姐,羅先生!你們也來蘇州了。”王媽擡起頭也很是驚訝。分別一個多月,她看着比在雲南的時候鮮活多了,臉色紅潤很多,眼光依然是那麼清澈動人。
“你早見過莫名其妙了?如果我沒猜錯,你這份工莫非是他給找的?”
羅隱忽然問。
王媽點點頭:“我在街上偶然遇到了莫先生,先生知道我沒找到事情做生活窘迫就介紹我到這裡做事,咦,羅先生你怎麼知道。”
“你看到我和蘇三目光中有驚喜,同時你也來蘇州了。所以我猜你是在這裡遇到過莫兄,嗯,莫名其妙還是能做點人事的。”羅隱點點頭。
蘇三瞟了莫明一眼,莫明則聳聳肩膀,表示反正我無所謂,你們高興就好。
這頓飯蘇三吃的是齒頰留香。她最喜歡的是䰾肺湯和雞油菜心。這個湯原名“斑肺湯”,使用生長在太湖中的長十來公分的小魚的肝和身旁的兩塊肉、魚皮,再加鮮菇、筍片、火腿和雞湯等製成;雞油菜心則是選摘秋後經霜的小塘菜”其實就是上海青)爲原料,用雞油烹調,格外香甜。當然,期間也少不了王媽的拿手菜獅子頭,那才叫湯清味美肉嫩,吃的蘇三暢快淋漓。
吃過飯出門時王媽還拎着一個紙盒子送到蘇三手裡說:“這是我做的梅花糕,在店裡賣的也很好的,小姐們都喜歡甜點,蘇小姐帶回去吃。”
莫明笑道:“王媽好偏心,怎麼沒有我的呢。”
王媽笑道:“莫先生又開我玩笑咯,我是曉得儂不吃甜點的哦。”
蘇三和羅隱是在晚上9點多回到肖家的。
下了車看到肖家大宅裡燈火通明,蘇三急忙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確定表情足夠木然。而羅隱則雙手插兜。站在門口晃晃悠悠地看着。
“你在看什麼?”
“我想起了肖家的那棟大樓。那棟樓比這個規模還大,當年肖老先生其實就是靠那棟樓起家的,只是想不到現在真是人去樓空。”
“肖老爺是真的不忍心賣亡妻的陪嫁嗎?”蘇三幽幽地問。
“你是怎麼想的?”
“我總覺得問題可能不僅僅不捨得賣掉妻子的陪嫁這麼簡單。”蘇三長長地嘆口氣,“也許是偏見吧,這樣癡情的男人我倒是從未見過。”
這時有傭人看到他們,驚道:“啊,羅先生回來了。”
肖琴聞言匆忙跑出來,直接撲向羅隱,鑽進他懷裡摟着他的腰就不放。
蘇三在一邊乾咳一聲,羅隱爲難掙扎幾下,最後認命地雙手張開儘量避免碰到肖琴的身體。
“出了什麼事?”羅隱被肖琴摟的都要上不來氣了,聲音發悶。
“剛剛有人送來一封信,上面寫着還是追命兩個紅字!嚇死我了,不知道這次追誰的命!”肖琴聲音惶恐,看來是怎的被嚇到了。
蘇三在旁邊幸災樂禍道:“一口氣上不來何處安身立命啊,羅探長。”
羅隱嘆氣:“肖琴,你真是要把我勒死了,我死了不打緊,誰來幫你呢。”
肖琴急忙鬆開羅隱,嘴裡還呸呸呸地說道:“胡說八道,人家現在,現在的心,簡直了……”
蘇三無力地晃晃腦袋,她非常希望此刻自己能瞬間消失實在不想看到肖琴撒嬌,偏偏還對她無可奈何!這就是所謂弱者理論:因爲你可憐你柔弱所以你就能無所顧忌地揮霍別人的同情和不忍。
肖琴說着將一張紙遞到羅隱手裡,那上面是兩個張牙舞爪的大字:追命。
“這個人爲什麼不打電話了呢?”蘇三問。
羅隱盯着那兩個血紅大字,想了想說:“不打電話該送信一定有原因在,我們要靜下心想一想是爲了什麼。”
三個人走進大廳,裡面燈火通明,肖毅和妻子正在說什麼,謝雨欣面色很不好看,見三個人進來,急忙站起身來說:“你們總算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又有什麼血書,你們不是上海來的大偵探嗎?怎麼一點辦法都沒有。”
羅隱往沙發上一坐,敲着二郎腿,手指一下下的叩打着茶几:“肖毅,既然事情節外生枝,你還是說個明白話,你們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人家擺出一副趕盡殺絕的樣子。”
“我們能得罪什麼人。哦,除了那個什麼接收大員。你們應該先找那些人談談。”
“談過了,還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們對你們傢什麼都沒有做,你可以不必糾纏這點,還是想想別的方面。”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肖琴嚇得一把握住羅隱的手,指着電話喊道:“天啊,又來了,又來了,他又來了。”
肖毅大怒道:“我就不信,還真有什麼追命不成!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着怒氣衝衝拿起電話,“喂,找誰。”
“肖先生,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那邊傳來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
“你什麼意思!”
“大樓,那棟大樓的秘密有沒有讓你做噩夢!”
電話掛斷了,羅隱在旁邊聽的分明問道:“大樓?大樓有什麼秘密?指的可是肖老夫人當年陪嫁的那棟?”
“啊?”謝雨欣聽到這話面色大變,踉蹌着站起來,撫着胸口說:“我心裡憋悶的很,我先上樓了。”
“肖太太,還是將事情說明白了再上樓也不遲。”
羅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繼續講道:“你不是在那棟大樓做過護士嗎?後來又嫁入肖家,我想除了肖老爺,肖毅,這個家就只有你清楚那棟大樓的秘密吧?”
謝雨欣驚恐地擺手:“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問我。”
肖毅將電話摔到一邊指着肖琴問:“你帶人過來就是爲了羞辱你嫂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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