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離開的付子寧,摸了摸疼痛的臉頰,掏出手機撥了和號碼,“調查一下江浙大學一個叫秦唐的學生,我要以最快速度知道”。沒等對方迴應已斷了電話。
蒼龍林衛國能和他打個五五之分不稀奇,畢竟是軍區最精銳的特戰隊員,付子寧沒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可今天被一學生打成了熊貓眼,惱怒的同時,有幾分驚訝,這傢伙是什麼來路?
與部隊請了三天假期,畢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的確狼狽了些,回到大學城,坐上越野,驅車駛向一度假山莊,裡面的老闆是他一條狗。
秦唐啊秦唐,我本無殺人意,你爲何總是不知好歹。
“喂”!
“查清楚了,資料已發往你郵箱”。
付子寧看着已掛斷的電話,咒罵了一聲,不過也習慣了,這傢伙就這性格。賢才難求,對於有本事的人,付子寧基本能包容他們本張揚、怪異的性格,前提是別觸及他的黴頭。
北方草莽秦二世,智狐秦朝,呵呵,北方秦氏,這就是你的倚仗嗎?一個秦天知就能和你們旗鼓相當,而秦天知不過是我付家的附庸而已,夠麼?不夠。不過,北方雙秦,素來是對手,秦素雅、秦唐、秦天知、秦二世,會是一出好戲。
付子寧拿起手機,找到林如雪的電話,從一個主角嚮導演轉變。
七月四,並不是一個什麼重要的節日,但對於江浙大學的學生有些特殊,今天是暑期假日的開端,離家的遊子們可以回家了。
“福伯,怎麼勞煩您親自來接”!秦素雅驚訝,福伯是她們家大管家,同時也是她爸的司機皆保鏢,平時和秦天知幾乎形影不離,就她回家這點小事情根本輪不到他老人家來。
“小姐,老爺讓我接你回家”。福伯年約五旬左右,在如今的生活不算老,但經歷的多了,心已累。他做事情一絲不苟,待人不苟言笑,人未遲暮心已滄桑。正因爲他的淡薄,他的無慾無求,秦天知對李福州尊敬、信任,福州本有心隱退,從此金盆洗手,秦天知不肯放手,讓他在拖幾年,畢竟一個絕對信任、知根知底的人,重新培養一個要多年時間。
“福伯,能不能等一等……”秦素雅欲言又止,她沒想到李福州來的突然,秦唐約了她吃中餐,送她去機場,她怎能爽約?
“小姐,老爺讓您儘快回去”。李福州不近人情,而且他有這個資本,秦素雅幾乎是他看着長大的,對這位伯伯之流,她有敬重,也有幾分根深蒂固的畏懼之心。畢竟李福州不喜笑,從來緊繃着臉,不怒自威。但也不是說李福州能一手遮天,在不越位的情況下,些許小事不必要鬧僵。
福伯拖着行李走在前邊,身子骨挺得筆直,目光炯炯。不過是一些學生,精氣神不足,面對李福州身上的氣勢紛紛退避,分左右兩側像是恭迎古代的帝王巡視,秦素雅黛眉緊蹙,最後微微一嘆,跟隨福伯腳步。
兩人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小姐”!數十位黑衣,身材健碩的男人身居兩旁,低頭恭順,聲勢震天。這電影裡出現的橋段,如今在現實中鮮活展現,給許多平凡人的衝擊視線巨大,而對於一小部分人嘎嘎嘴,不屑的道一聲裝逼。在學校中擺譜,不知是哪個暴發戶,品味實在不高。
也有少數的明白人,看着黑衣人身邊的座駕,一輛深色的勞斯系古斯特打頭,是福伯的座駕,其餘均爲奔馳系高配與頂配,價格不比跑車遜色,然而並不如合系跑車的豔麗與風騷,明明內斂,行事又張揚,這是大風起兮!
“起駕,回家”!!!
李福州大手一揮,氣勢磅礴。
一輛出租,順時停在了豪車的前端,從車上悠悠而下一少年。白色襯衣,深色褲子,下着一雙鋥亮皮鞋,頭髮被精心打理過,頗有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秦唐並不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一般以寬鬆休閒舒服爲主,和李安見面如此,與各頂尖學府的教授見面同樣如此,上海灘張爺沒讓他不爲所動,準丈母孃初見不過如此,在這個即將分別的日子,我想讓你記住最好的我。
兩道身影,隔着數十位大漢,彼此深情凝視。那一刻再毒辣的陽光也抵擋不住那如水的溫柔,太陽羞澀,幾十天的陽光毒刺,因爲他們火辣辣的目光,悄悄躲進了雲層,默默地關注着他們,它不懂,人類所謂的愛情究竟爲何?
太陽一躲,風兒出來浪蕩,以它的風之化生爲兩個有情人送上祝福,衣角微微吹動,秦三代的也隨之踏出了第一步。
一個黑衣大漢由邊移入中間,阻隔去路。
“讓開”!
黑衣人不爲所動。
“李福州”!!!
“小姐,他是東北秦二世的公子,與我們一生之敵”。
“叫他們讓開”!秦素雅些許疲憊,一字一頓像是耗費了十年真元,孤零零的猶如一個人站在一片泥濘的沼澤中,想掙脫卻越陷越深,無依、孤苦。
“不能”。李福州的回答依然不近人情。秦天知之所以派他來,就是怕秦素雅的執拗性格,而李福州是唯一軟硬不吃的人。
少數能看清事件走向的人心中驚訝,張揚與低調,原是大風起,最終沒想到是一位少年,像是一段有錢人家的女兒與窮酸秀才的狗血劇情。
秦三代沒多言,一個膝頂措手不及,黑衣大漢狼狽倒下,今天就算這天要擋他,他也勢必要將這天捅個窟窿。
又是兩名大漢立前,對於那位被一擊即中,頭上冷汗涔涔的廢物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秦唐解下脖頸處的扣子,一連解了兩顆,本想將自己最好的形象留給你,看來又不行了,我只是想和你問一聲好,爲何如此之難?
“真當我東北秦氏無人”。憑空一聲炸雷,小刀和李剛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原本兩人並不想現身,畢竟學校重地,影響太差,可是別人得勢不饒人,欺我家少爺如狗,如何忍?
一頭火紅色頭髮的青年,衆目睽睽之下,卻是走向了另一邊,一道白光過隙,伸手一抹,刀已消失,一條兩隻拇指粗細的柳條勞燕分飛,小刀一分爲二,他的單手刀可破敵,雙刀合璧,不說天下無敵,可三倍於之前。
今日,我雖不用刀,就用這兩條柳枝來會一會北方秦天知,北方雙秦,誰可言第一。
小刀手持柳枝如下山猛虎,左右開弓,沒有誰能面對將柳枝耍的出神入化,時而殘影而不變色,但忠人之事,只能硬着發麻的頭皮迎上。
“秦唐,你帶秦小姐先走,一會學校的老師和高層恐怕就要出現了”。隨之,李剛將目光轉向了秦素雅身邊的李福州,他們彼此太過熟悉了。
“小刀速戰速決,這邊我撐不了太久”。李剛被譽爲槍神,如果是在戰場上,他自詡不輸李福州,可這是校園,單論身手,老李被譽爲秦天知手下第一悍將,就是他與小刀連手,也不一定是他對手。但也不慌,這兒可不比別處,出了事秦天知可洗不乾淨,而且,這架可打不長,一會就該有人來制止了。到了外面,他們追上來更好,勃朗寧許多未飲血,都快生鏽了。
隨着李剛的前行,秦三代一步步朝着秦素雅而去。
鳳往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一首《武陵春.事事休》道盡了秦素雅的哀,付子寧橫立當空,像一條鴻溝阻隔了她們向前的路,喜鵲聞哀,以身爲軀,化作鵲橋,誰又知道她們本仇敵,北方雙秦爭鬥十餘二十年,造化弄人!
秦三代的感情是木訥的,認識八個月,交往六個月,除了牽過她的手無它,他傳統,迂腐,認爲最好的事情應該留給最好的時機,面對秦天知,面對付子寧,他依然沒想過生米煮成熟飯,你們能耐我何?
面對茫然無措的秦素雅,他一吻,天荒地老;那一吻,海枯石爛;那一吻,便是永恆。男人該對自己的行爲負責,秦三代這一生要定了這個女人,除非我死,或者她亡。她若不在,我便終生不娶。
“一切有我,就算這天蹋了,也由我爲你頂起頭頂的一片天空”。秦唐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了計程車。
“好浪漫”。
“是哦,如果有個男人這樣對我,就算他奇醜無比,他願娶,我就願嫁”。
“我靠,老三這貨居然是個BOSS”。上海暴發戶酸溜溜的道,以爲自己是個角色,想起第一天還想收秦三代當小弟來着,別人手底下的兩個保鏢,比他那個暴發戶老爹身邊的強太多了。
得到哥們的電話,有關於秦唐、秦素雅,讓他們趕緊來女生宿舍樓前,竟看到了這齣好戲。
“我總覺得他不簡單,現在說的通了”。西北男人目光深邃。
“我還感覺你不簡單呢,說說你又是哪家的公子哥”?
“我,不入流。但我知道秦素雅應該是西北王秦天知的女兒。如果我所料不錯,一頭火紅色頭髮,使雙柳的該是小刀,江湖人稱刀神。另一位就是槍神李剛了。這麼說秦唐就是北方草莽秦二世的公子了。難怪我總覺得熟悉,其實我早應該想到”。西北狂男一語中的,眼神中散發一抹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