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酒吧。
女人穿着maje新款修身名媛一字領高腰露肩中長款針織連衣裙,420d黑色打底襪,葡萄紫色羊反毛尖頭淺口細高跟鞋女單鞋,即使淡妝也顯得光彩照人。
最近她很少彈吉他,因爲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她的實力毋庸置疑,將酒吧的客人徹底折服,無論男女,而且小費也收了不少,加上每天的日結工資,日收入已經超過十萬韓幣。
她現在依然住在那間狹窄的考試院,因爲那裡安靜,可以供她好好的思考、休息以及畫畫,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
酒吧老闆林樂卻是也給員工安排了宿舍,不過是合住的,文靜站附近的一棟公寓,面積大概在一百平米左右。
酒吧除了老闆林樂,一共還有四名服務生,二男二女,都是招收的年輕人,林樂自己兼職採購和調音師,他以前也玩過音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果盤師,一名女收銀,還有一個後吧出貨的出菜員,小吃基本都是向供應商採購,需要的時候拿出來再稍微加工一下,十分簡單。
那棟公寓住了四個人,按理說在住進一個她也綽綽有餘,可是泰妍並沒有爲了節省那一點開支而住進去。
以前習慣了和少女時代的成員住在一起,現在換成陌生人,多少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怪怪的。
她正在唱一首英文歌,澳大利亞女歌手lenka的《troubleisafriend》,似乎是因爲喝了一些酒,在明亮輕快的伴奏下,她微微搖晃着那頭黑色的長卷發,就像暗夜中的精靈在翩翩起舞。
troublewillfindyounomatterwhereyougo,ohoh
無論你走到哪兒,麻煩都會找到你,哦哦
nomatterifyou;refast,nomatterifyou;reslow,ohoh
不管你多快,不管你多慢,噢噢
theeyeofthestormwannacryinthemorn,ohoh
暴風肆虐後的場景在清晨讓你哭泣,噢噢
you;refineforawhilebutyoustarttolosecontrol
你一會感覺良好但是卻開始失去控制
he;sthereinthedark,he;sthereinmyheart
他在黑暗中,他在我心中
......
帶着一絲微醺,在刻意製造的一些小沙啞嗓音之下,這首顯示小女生隨性慵懶中帶着一絲小性感的歌曲,被她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首唱完,臺下的客人沸騰了,紛紛朝她飛吻、尖叫。
“泰妍,太棒了,再來一首!”
“再來一個!”
“哎喲,不錯哦!”
......
泰妍微笑着鞠躬,然後下去,交替的男歌手走了上來,吉他聲如月悅耳的泉水聲般響起。
“基文,再來一瓶啤酒!”
泰妍醉眼朦朧、雙頰微紅,朝年輕英俊的調酒師伸出那隻纖細如白藕般的手臂。
“怒那,你有些醉了。”
嚴基文皺眉,有些心疼小姐姐,最近不知怎麼啦,泰妍的酒量開始增添,平常,她並不會喝到讓自己都走不穩路。
這不像平常的她,難道,是因爲那個男人嗎?
那個房東,每天夜裡總是過來接她回家的俊逸男子?
嚴基文猜測過他們的關係,除了那個男人,還有什麼讓泰妍這麼心情抑鬱呢?
姐姐的手依然朝她伸着,她另一隻手肘撐着吧檯,身子傾斜,露出精緻的鎖骨,長髮散亂,嘴脣如綻放的桃花般迷人,眼神迷惑中帶着一絲糜豔......
他吞了口唾沫,察覺到喉嚨有些發乾。
這樣的泰妍,他只是第一次見到,感覺到小姐姐這個時候真是太美了。
如果他沒有張佳佳的話,說不定會不顧一切的追求她,可是想到那個到酒吧來不喝酒的男人,心裡卻不自覺的打退堂鼓,直覺告訴他,惹上那個男人,沒有好下場。
上次的那個樂隊主唱張基河,看起來也是不簡單,可是在那個男人面前,僅僅只是被目光注視着,就不敢前進寸步,僅僅只是用言語無力的反擊,用那卑鄙仇恨的眼神敵視。
毫無力量的反擊!
“怒那,你還是不要喝了吧?就快收工了,那位可能會過來接你,奇怪,他今天來得有些晚啊!”
嚴基文勸道,心想提到那個男人,小姐姐應該會注意點形象,畢竟女爲悅己者容,她多少回注意點自己的樣子吧?
可是泰妍搖晃着手指,眼神迷離,聲音清脆中帶着一絲沙啞。
“不行,小弟弟,趕緊把酒給我,不然姐姐生氣囉,姐姐生氣的後果你還沒有見過吧,很恐怖的哦!”
她作出兇惡的表情,皺着鼻子,凶神惡煞,不過只是看起來更加可愛了點。
童顏的小姐姐,無論作出怎樣的表情,都和壞人無關啊!
好萌!
嚴基文的心理防線在此之下悍然崩潰,他撬開一瓶青島啤酒,遞了過去。
“給你吧,最好的啤酒,爲最漂亮的怒那!”
“不錯,這話我愛聽,姐姐是最美的!”
看着她自顧自地傻笑着,坐在吧檯前喝着酒,嚴基文無奈的笑了笑,朝樓上的老闆林樂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泰妍醉了,不能再工作,你看着辦!
此時,一個嘴裡叼着煙的男子移了過來,坐在泰妍的身旁,一把攬住她的肩膀。
“美女不開心嗎?喝這麼多,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和哥哥出去玩吧?”他隨手扔了張五萬面額的韓幣到嚴基文面前,扶起泰妍就往外走去。
“你幹什麼?”嚴基文驚異地打量他。
男子大概二十五六歲,打着耳釘,頭髮染成粉紅色,高挺的鼻樑和那鞋拔子一樣的下巴明晃晃地顯示着這是一個整容男。
韓國整容的人多了去了,見怪不怪,因此同樣毀容的也不少見。
酒吧來借酒澆愁的多了去了,***約炮的也不少見,撿屍男同樣也不少見。
“走開!”泰妍一把推開整容男。
“竟然敢推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走!”他強自拽着泰妍往外走去。
本來就喝的有點蒙,酒量又不好,一杯就倒的她今晚已經超出平常的水準,已經徹底喪失了抵抗之力。
醉暈暈的被整容男裹挾着,往大門處移去。
嚴基文看到這種場面,趕緊從吧檯裡面衝了出來。
兩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攔住了他。
“不想死的話,給我滾遠點!”
左邊的黑色西裝用威脅的語氣說。
嚴基文看着他們幾乎要膨脹出體外的肌肉和堅硬身板,以及那霸凌的氣勢,心想這應該是專業保鏢吧,沒想到竟然也會出現在這間小小的酒吧。
可是,透過兩人的夾縫,泰妍已經醉醺醺的被那個整容男挾出了酒吧,就快消失在他眼前。
不行,絕對不行!
於是他撥通了李文的手機號碼,就像之前李文交代他的一樣,一旦泰妍有事發生,立刻聯繫他的手機。
很快,手機接通。
“哥,泰妍出事了。”
“怎麼啦?”
她被一個看起來有點錢的整容男給帶走了。
“你爲什麼不阻止,你還是個男人嗎?”手機那頭的聲音顯得極爲暴躁。
“對不起,哥,可是我沒有辦法,我被他的保鏢擋住了,我也打不過他們。”
“酒吧老闆呢?難道也不管?”
“林樂大叔已經追出了門外,不過......”
“怎麼啦?”
嚴基文伸長了脖子往外面一瞧,見到林樂大叔已經躺在地上,臉上流着血。
“他被打倒了,恐怕那個整容男不好惹。”
“知道了,我需要資料,所以車牌號或者什麼的,給我弄到,不然等我到了,第一個弄死的就是你。”
手機那頭的暴躁忽然收斂,可是嚴基文卻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席捲而來。
他,發怒了嗎?
似乎感覺到沒有威脅了,兩位保鏢轉身朝外面走去,就趁着他們鬆懈的那一刻,嚴基文衝了出去。迷離的夜色裡,嘈雜的街頭,絢爛的燈光之中,一輛幽藍色的瑪莎拉蒂帶着轟鳴聲,在街頭一個絢麗的漂移,消失在眼前。
08首爾2744。
浮光掠影的那一瞬間,嚴基文記住了車輛的號碼。
同時,將這個號碼報給了李文。
隨後,這個號碼進入了國家情報院的某個下屬部門,某個公器私用的傢伙,將這個號碼的主人徹底調查乾淨不說,而且還查清了此時這輛跑車正在飛速移動之中。
江北,是新村派的地盤。
李文一個電話打給了李尚武打了過去。
南哲榮的信息再次提示。
車子停在江北一家別墅前,李文看了看地圖顯示,在金湖公園附近別墅區。
李文將具體地址發給了李尚武。
“幫我救一個叫泰妍的女孩子,25歲,黑髮,短身,皮膚很白,喝醉了。”
“好的。”言簡意賅,沉穩有力。
李文的心稍微一安,李尚武辦事,他放心。
他將gps定位到那個地址,很快就整理好心態,向那個地址駛去。
到別墅區的時候,已經有兩個染髮小弟抽着煙在外面等着。
“這裡今夜不準進!”
“李尚武的人嗎?”
“你認識我們大哥?”小弟嘴裡的煙摘了下來。
“對,我是李文,和你們大哥約好了在此處見面。”
“我帶你進去吧。”
李文打開車門,那個殺馬特小弟一躍而入。
“車子不錯啊,大哥的朋友,果然不同凡響。“李文笑了笑,沒說話,扔給他一包紅色中華。
“這煙沒見過,哪裡產的?”
李文沒說話。
他點燃抽了一口,眯着眼,享受般地感嘆道:“比阿里郎強,真是好煙。”
李文心裡鄙視,比這更好的煙你還沒抽過呢。
車子開上一個陡坡,一個同樣染着頭髮的年輕人朝着他們招手。
“到了,就在那裡。”小弟說。
“謝謝。”
李文停好,推開車門,在小弟的引領下,走進了別墅。
一個小白臉模樣的男人跪倒在客廳的地毯上,一旁的沙發上,還躺着人事不省的泰妍。
來晚了嗎?
他用凌厲的目光看向李尚武。
“沒事,就是喝多了,這小子那玩意不行,我進來的時候,還在吃藥呢。”
李尚武踢了踢腳下的藥盒子。
“那就好。”
李文走上前,一腳踹在整容男的腦袋上。
“你是誰?你幹什麼?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我姐夫是誰嗎?”
整容男大聲嚷嚷着。
“讓他閉嘴。”李尚武皺了皺眉,示意手下動手。
馬上,“啪啪”的巴掌聲就在寬敞的客廳裡響了起來。
李文對李尚武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他來到泰妍身前,俯視着她,眼裡流露出一絲疼惜還有不滿。一個女孩子,竟然喝得那麼醉,還被心懷不軌的男人給帶走,這就是她想重回舞臺的決心嗎?
一點自制能力都沒有?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讓人這麼操心。
李文伸手將她散亂的頭髮捋順,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柔和的側臉,不知不覺心又軟了下來,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還是下定不了決心來責怪她。
“好了。“李文擺了擺手,“啪啪”的巴掌聲停了下來。
整容男跪倒在地上,腦袋也貼着地毯,嘴角鮮血直涌,已經沒有半點力氣說話了。
他用憤怒仇恨的眼神看着那個坐在沙發上,雙手按在膝蓋上,十分霸氣的男子。
“你......是......什麼人?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他色厲內荏地嚷嚷着,含混不清,間或鮮血混雜着唾液從他那張麻木的嘴裡流出,就像一個智障。
“我問,你答?”李文冷冰冰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泰妍沒事,恐怕撕了他的心都有。
“姓名?”
“徐尹才。”
“爲什麼擄人?”
“......還不是,就是酒吧喝多了,一時衝動......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徐尹才跪着走到李文膝前,給他磕頭。
“饒過我吧,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不是什麼都沒做,還是來不及做吧?”
“沒......沒有。”
他否定道,身子都在顫抖。
“你剛纔說你爸爸,你姐夫,好牛逼的靠山,好像很了不起,說來聽聽,看我惹不惹得起?”
“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一條狗命吧,哪裡有什麼靠山,只是口不擇言,我嘴賤!”
說着,他竟然扇起了自己的臉。
“說吧,難道還讓我求你?”
李文諷刺道。
既然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恐怕以前也沒少做過,那麼就是多少有點憑仗,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看着這兩百多平米的歐式別墅,裡面豪華的裝潢家居,恐怕也有幾分家底。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管是得罪人還是弄人,至少都要摸清他們的底細。
李文從不打無把握的仗,也從不做糊塗人,連敵我的分量都分不清,那豈不是可笑?
“沒有,沒有,饒了我吧。”
徐尹纔沒有半點骨頭的再次磕頭。
李文示意了一下李尚武,後者一腳踹在徐尹才的肚子上,疼得他臥倒在地,抱着腹部,痛苦不堪,臉上的肉糾結成了一團,使得原本那張經過整容的臉更加難看。
李文想起那個世界的蛇精男,不知道這個世界也是不是有這個人存在。
“說吧?”
“我爸爸叫徐柄彥。”
“徐柄彥?”李文想起沉船事故的那家c船舶公司社長,此時應該是前社長了吧。
那件震撼整個韓國的沉船事故之後,那家船舶公司也徹底完蛋,沒想到那個社長的兒子竟然行事如此張狂,是沒賠夠錢?竟然還敢出來逍遙?
找死!
“你姐夫呢?說出來聽聽,看看能不能嚇到我?”
“樸......振英。”
他瑟瑟發抖的說出這個名字,說完之後,整個人就像崩潰了似的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一聲不哼了。
從李文平淡的表情上,就可以得知身份的不一般,那麼他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以前嘛,仗着有些勢力,又有點小錢,睡了也就睡了,酒吧裡的那些女人,又有幾個乾淨的,喝成那樣,不是等着撿屍嗎?犯賤!
可是這次,他後悔了。
樸振英?jyp社長!
還真是冤家路窄,原本想着那件事應該告一段落了,沒想到此刻那個名字又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想起上次裴秀智不顧尊嚴的過來請求他,他當時是沒有答應,可是心裡已經鬆懈,可是現在———
jyp,我和你勢不兩立。
他背起泰妍,朝李尚武打了個眼色。
渾身殺氣的李尚武卵起一腳重重踢在蛇精男胯下,很快,一團黃紅色的液體從他的下體流了出來。
痛苦的嚎叫還沒響起就被掐斷在喉嚨裡。
他張大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大顆大顆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這輩子,恐怕他是不能人道了。
天色忽然暗下來,他的眼前一黑。
“收工。”李尚武冷峻地說。
別墅外,李文將泰妍安置在後座,繫好安全帶,路虎一個拐彎,消失在逐漸寒冷的冬夜裡。
後座上,女孩的眼睛忽然睜開,眼角泛起淚花。
李文,對不起,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它去在意,因爲在意,所以太難受了。
可是,我又不敢當面去問你,問你對我是認真的嗎?還是玩玩而已,如果只是玩玩的話,雖然很傷心,可是也不會拒絕的。
李文,你知道嗎?你已經侵略了我的心,我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你和別的女人親近卻裝作不在意。
所以,請你原諒我。
(第四十一章暗示過金泰妍在店外看見鄭秀妍親李文的那一幕,並且選擇默默離開。文章之外,李文與李知恩是有互動的,而且十分頻繁,在sns上,包括推特、ins什麼的。最後這一段獨白沒必要加,畫蛇添足,但是爲了水水,所以不會刪除。最後,李文的心是搖擺的,並不十分確定,如果確定的話,就直接是單女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