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趙貞吉上任
自從胡宗憲離開浙江,趕赴京城以後,整個浙江的大小事務,就都落到了鄭泌昌,這位布政使的身上。
此時,浙江,浙直總督府內。
書房內,鄭泌昌正坐於書案後,有條不紊地處理起了那些由下屬送來的公文。
由於在這之前,鄭泌昌曾經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務,因此,處理起來還算是遊刃有餘。
隨後,只見鄭泌昌將手上的毛筆放至一旁,無聲自語道:“唉,真不知道,趙大人什麼時候才能夠到浙江啊,本官已經快忙不過來了!”
正當鄭泌昌如此抱怨之際,只聽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一名總督府的侍衛推門而入,來到鄭泌昌的面前,恭敬稟報道。
“稟布政使大人,我們按照您先前的吩咐,抓到了一夥形跡可疑的商賈!”
“哦,抓到了形跡可疑的商賈?”
鄭泌昌在聽完侍衛的稟報後,整個人瞬間來了精神,顧不得手上那些還未處理完畢的公文,猛地從座椅上起身,看向侍衛所在的方向,出言追問道。
面對鄭泌昌的目光,那名侍衛沒有絲毫慌亂,在腦海中整理完語言後,方纔俯下身體,沉聲稟報道。
“布政使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據說那夥商賈到處打聽,浙江哪裡有已經產出的生絲,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
在那名侍衛的敘述之下,鄭泌昌總算是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旋即,只見其陰沉着臉,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這羣該死的蟲豸,總督大人剛離開浙江沒多久,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了浙江!”
那名侍衛見鄭泌昌突然發怒,整個人不由得嚇了一大跳,旋即,只見其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大……大人,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鄭泌昌聞言,瞥了那名侍衛一眼,冷聲吩咐道。
“人呢,馬上帶本官過去看看!”
“是、是,大人,實不相瞞,那夥形跡可疑的商賈已經被押入大牢,請隨小的過來!”
隨後,在那名侍衛的引領之下,鄭泌昌帶着幾名侍衛,離開了總督府,來到了專門關押那夥商賈的牢房。
……
由於常年不見陽光,因此,牢房內瀰漫着一股久久不能消散的黴臭味。
在進入牢房以後,一股濃烈到刺鼻的臭味傳來,鄭泌昌見此情形,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後,只見其拿出手帕,掩住了口鼻。
負責在前面引路的獄卒見此情形,當即轉過身來,頗爲諂媚地出言提議道:“布政使大人,要不您還是上去吧,提審人犯的事情,交給小的來辦就行!”
鄭泌昌聞言,只是冷冷地瞥了那名獄卒一眼,沉聲吩咐道:“不必了,在前面帶路!”
“是,布政使大人!”
那名獄卒聽聞鄭泌昌此話,當即將內心紛亂的想法悉數壓下,自顧自地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那些關押在牢房內的囚犯,眼見鄭泌昌到來,臉上流露出名爲希望的神色,不顧一切地扒到牢房的門前,高聲喊冤。
“大人,小的是冤枉的!”
“小……小的什麼事情也沒幹啊,都是她自願的!”
“大人,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需要贍養,下有兩歲的孩子嗷嗷待哺,怎麼可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況且長嫂如母……”
鄭泌昌對他們的喊冤聲置若罔聞,而那些囚犯的喊冤聲,也很快被同行的那些獄卒給鎮壓了下去。
“都閉嘴,誰要是再敢嚷嚷,大爺我讓他三天都沒有飯吃!”
“媽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
待這場鬧劇平息以後,鄭泌昌總算是在獄卒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專門關押那夥商賈的牢房。
那夥商賈見有官員到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如同先前那些囚犯一樣,不顧一切地扒上牢門,高聲喊冤。
“大人,我等是冤枉的,我們只不過是……”
鄭泌昌並未理會那夥商賈的喊冤,而是看向先前那位總督府的侍衛,出言詢問道:“是他們嗎?”
那名總督府的侍衛聞言,當即神色一凜,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沒錯布政使大人,正是他們!”
鄭泌昌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然後大手一揮,用手指着那些仍在喊冤的商賈,沉聲吩咐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他們都給本官拉下去,一定要讓他們說出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
“是,大人!”
同行的那些獄卒,在收到鄭泌昌的命令後,當即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牢門,將那些商賈,如同拖死狗一般,從牢房內拖了出去。
在這之後,便是一陣淒厲的哀嚎聲響起,令人不寒而慄。
聽着不斷傳入耳中的哀嚎聲,鄭泌昌那無比煩悶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許緩解。
隨後,只見鄭泌昌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隨手喚來一名侍衛,出言吩咐道:“你先留在這裡,一有消息,立刻報告本官,明白了嗎?”
鄭泌昌在帶人回到總督府以後,便繼續處理起了餘下的公務。
天色漸晚,先前那位被鄭泌昌留在監獄的那名侍衛,也帶來了那些商賈的口供。
在口供中,那些商賈承認了自己是受人指使,特意前來浙江,打探消息,至於其他的,則一概不知。
鄭泌昌將口供中的內容悉數瀏覽完畢後,不由得眉頭緊皺,此刻,一股無盡的危機感,在他的心中悄然蔓延開來。
隨後,只見鄭泌昌揉了揉太陽穴,喚來侍衛,出言吩咐道:“馬上去把按察使大人請過來,就說本官找他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
那名侍衛聽聞鄭泌昌此話,不敢有絲毫怠慢,在應聲後,便快步離去。
在這之後不久,得到消息的何茂才,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總督府。
何茂才在侍衛的引領下,來到總督府書房後,便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下意識地詢問道。
“老鄭,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
“唉,你自己看看吧!”
鄭泌昌聞言,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後,他便將手上的那份口供,遞交到了何茂才的手中。
何茂才從鄭泌昌的手中接過口供後,便分外專注地瀏覽了起來,待其將上面的內容瀏覽完畢後,他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無比凝重:“老鄭,這……這!”
鄭泌昌將何茂才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點了點頭,緊跟着開口道:“唉,老何,看來朝中那些人,已經開始對浙江下手了!”
何茂才聽聞鄭泌昌此話,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緊跟着出言詢問道:“話說,嚴閣老和小閣老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鄭泌昌聞言,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出言迴應道:“嗯,是的,目前嚴閣老和小閣老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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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茂才聞言,臉上滿是愁苦之色,頹然地坐到一旁的座椅之上,緊跟着開口道。
“眼下趙大人還未正式上任,僅憑咱們幾個,是攔不住朝中那些人的,要不然還是……”
何茂才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旁的鄭泌昌挑了挑眉,出言反問道:“事到如今,老何,你以爲,咱們還有退路嗎?”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等何茂才做出迴應,又緊跟着補充道。
“這麼多年以來,咱倆要沒有嚴閣老他們護着,早就死了七八百回了!”
“要是這次出了什麼岔子的話,到頭來,責任還得咱們倆來擔,咱們說不定得步沈一石的後塵了!”
當鄭泌昌提到沈一石的名字時,一旁的何茂才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腦海中也不自覺地浮現出,當初沈一石與芸娘一起自焚的場景。
何茂才在深吸一口氣後,方纔平復好情緒,旋即,只見其看向鄭泌昌,沉聲道。
“老鄭,咱們賭一把吧,無論如何,也得拖到趙大人上任!”
“嗯,賭一把吧,待會兒把馬寧遠也一起叫過來,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對付這羣來路不明的商賈!”
……
五艘大小不一的船隻,正航行於運河之上,這正是趙貞吉所乘坐的船隻。
而距離趙貞吉離開京城,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船艙內,只見趙貞吉將面前的書籍合上,隨後揹着雙手,踱步走出了船艙。
湍急的水流拍打着岩石,發出陣陣轟鳴之聲,兩岸雲霧繚繞,山巒起伏,鬱鬱蔥蔥的樹林時隱時現。
趙貞吉駐足觀看片刻後,便收回了目光,自從他乘船自京城出發以來,對於時間的概念也逐漸模糊。
趙貞吉每日的消遣,除了看早先攜帶的書籍以外,便是走出船艙,欣賞一下週遭的景色。
就在這時,只見趙貞吉喚來侍衛,出言詢問道:“最快還有多久能夠到達浙江?”
那名侍衛聞言,在回憶片刻後,方纔給出了答案:“稟大人,據船上的水手說,按照現在的速度估算,最多再過四天,就能夠到達浙江了!”
趙貞吉在從侍衛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頓時流露出悵然若失的神色,只見其低下頭,呢喃自語道。
“還有四天啊!”
三天的時間眨眼便過,浙江,浙直總督府。
此刻,總督府議事大廳內,鄭泌昌、何茂才、馬寧遠三人聚集在一起,交流着近些日子以來的收穫。
只見鄭泌昌坐於上首,將目光分別從何茂才以及馬寧遠的身上掃視而過,出言吩咐道。
“都說說吧,現在的情況如何?”
一旁的馬寧遠聽聞鄭泌昌此話,當即站了出來,緊跟着開口道。
“鄭大人,按照您先前的吩咐,官府已經張貼告示,並派遣官差展開行動,四處搜尋那些形跡可疑的商賈,目前暫無太大的收穫!”
鄭泌昌聞言,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緊跟着開口道:“是不是人手不足的緣故,實在不行,把布政使司和總督府的侍衛,也一起調過去!”
一旁的何茂才聞言,也站了出來,緊跟着補充了一句:“按察使司那邊,也可以抽調部分的人過來!”
馬寧遠聞言,搖了搖頭,緩緩道:“不,不是人手的問題,儘管官府那邊已經張貼告示讓下轄的幾個縣配合,並且鼓勵老百姓踊躍舉報,但仍舊沒太大的收穫,只抓到了兩夥形跡可疑的商賈!”
“看起來,那些商賈應該是得到了風聲,特意掩藏了起來!”
鄭泌昌聞言,不由得冷笑一聲,旋即開口道:“哼,本官就不信,他們能夠一直掩藏下去,不就是耗時間嗎,本官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鋒一轉,又繼續道:“對了,本官得到消息,趙大人明天就將抵達浙江,伱們明天就隨本官一同前去碼頭迎接吧!”
待鄭泌昌的話音落下,一旁的馬寧遠以及何茂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期盼之色。
何茂才在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滿是欣慰之色,不由得出言感慨道:“呼,趙大人總算是要上任了!”
一旁的馬寧遠聽聞此話,也接過話茬,出言應和道:“是啊,等趙大人上任,局面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在這之後,三人就如何對付那些形跡可疑的商賈,交換了意見,後來,衆人見天色漸晚,這才告辭離去。
馬寧遠在離開總督府後,便命人將這個消息,散播了出去。
……
一夜的時間眨眼便過,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碼頭附近,便已經聚集了許多官員。
那些官員,在打聽到新任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趙貞吉,即將赴任的這一消息後,便馬不停蹄地從各處趕了過來!
畢竟,像今天這種日子,誰要是敢不來,那麼往後,他也就不用在大明的官場上混下去了。
此刻,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分別是,鄭泌昌、何茂才以及馬寧遠三人。
衆人翹首以盼許久,也沒有看見遠處有船隻出現的跡象,索性三五成羣地聚集在一起,聊起了閒話。
“你們知道,接替胡總督的這位趙大人,是什麼來頭嗎?”
“這你都不知道,這位趙大人,可是督察院出身,不久前還當過欽差大臣呢!”
“嘶,什麼,趙大人居然是督察院出身,看來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們可得多加小心吶!”
正當衆人還在就此事踊躍討論之際,人羣當中,不知道是誰,率先喊出了一句:“船來了!”
衆人聞言,循聲望去,只見遠處沐浴着朝陽的五艘船隻,正有條不紊地朝着碼頭的方向行進,隨着船隻的靠近,還能夠隱約看清船上的人影。
衆人見此情形,連忙列隊站好,不敢有任何動作。
船上滿是全副武裝的士卒,據鄭泌昌目測,至少有四五百人之多!
隨後,這五艘船隻陸續靠了岸,趙貞吉在侍衛的護送下,從船上下來,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隨行的官吏。
鄭泌昌見此情形,當即低下頭,畢恭畢敬地行禮道:“下官浙江布政使鄭泌昌,見過巡撫大人!”
待鄭泌昌的話音落下,其身後的一應官員也盡皆躬身行禮,異口同聲道:“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將目光從在場的那些官員身上,分別掃視而過,旋即,只見其收回目光,看向鄭泌昌,出言吩咐道:“嗯,在前面帶路吧!”
“遵命,巡撫大人,巡撫大人這邊請!”
鄭泌昌在應聲後,旋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隨後,二人便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便是浙江大大小小的官員,周遭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卒在巡邏,一旦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可以不經盤問,立刻拿下!
在即將乘上轎子之際,只見趙貞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鄭泌昌,低聲詢問道。
“目前的情況如何?”
鄭泌昌聽出了趙貞吉話中包含的意味,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將頭低下,在確定無人注意以後,將目光收回,壓低聲音道。
“巡撫大人,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您安頓好以後,下官會來找您的!”
趙貞吉聽聞此話,臉上頓時浮現出瞭然之色,隨後,只見其擺了擺手,乘上轎子,去往了總督府。
趙貞吉下了轎子,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總督府,臉上不由得浮現出莫名的神色。
“真沒想到,本官上次是以欽差大臣來的,現如今,卻成了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真是世事無常啊!”
趙貞吉在感慨了這麼一句後,便搖了搖頭,邁步進入了總督府。
在進入總督府以後,總督府的官吏很快便將趙貞吉迎至書房,並將記錄有浙江一省開支的賬目、土地錢糧、人口、稅收、獄囚、田糧、倉庫等等冊子,陸續拿了上來,交由趙貞吉查驗。
其中需要趙貞吉查驗的項目,有整整三十一項,在隨行官吏的協助之下,趙貞吉用了半天的時間,總算是將相應的事項查驗完畢。
隨後,只見趙貞吉將手上的冊子合上,自顧自地感慨道。
“胡宗憲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好官啊,不僅徹底剿滅了倭寇,而且還將整個浙江治理得井井有條,倉廩豐實、府內所餘錢糧甚多!”
趙貞吉想到這裡,不由得暗下決心,一定要當好這個浙直巡撫!
在查驗完相關的冊子後,趙貞吉也拿到了胡宗憲留下來的,代表着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的印綬。
從這一刻起,趙貞吉便接替胡宗憲,成爲了新一任的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在這之後,很快便有總督府的官吏來報,趙貞吉隨行的行李,以及帶來的幾名丫鬟,以及一名妾室,都已經得到了妥善安置。
趙貞吉聞言,頗爲隨意地應了一聲,然後便將那名總督府的官吏打發走了。
此刻,趙貞吉最爲關心的,便是眼下浙江的情況。
畢竟,他此行的任務,便是阻止朝中那羣人,低價收購百姓手中的生絲。
爲此,陛下還專門賦予了自己先斬後奏之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陛下,您儘管放心,微臣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微臣會跟那羣蟲豸鬥到底的!”
趙貞吉如此想着,臉上滿是堅毅之色,並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漸漸地,夜幕降臨,只見一名侍衛邁着無聲的步伐,進入書房,來到趙貞吉的面前,壓低聲音道。
“稟巡撫大人,布政使大人在外求見!”
“哦,鄭泌昌總算是來了!”
趙貞吉如此想着,然後回過神來,看向那名侍衛,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遵命,巡撫大人!”
那名侍衛聞言,當即向趙貞吉拱了拱手,沉聲應道。
在那名侍衛離開房間後不久,鄭泌昌便被引領至總督府書房內。
鄭泌昌在進入書房以後,便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不必如此客氣,本官初來乍到,還有很多情況不瞭解,往後還得多多依仗你這位布政使呢!”
趙貞吉聞言,將鄭泌昌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笑着迴應道。
鄭泌昌聽聞趙貞吉此話,臉上滿是謙卑之色,緊跟着開口道:“哪裡,哪裡,巡撫大人說笑了,這都是下官的分內之事!”
鄭泌昌的心裡十分清楚,這個新來的趙貞吉,十分地難纏,其不僅出身於督察院,而且還當過欽差大臣,現在更是被陛下派到浙江來,擔任封疆大吏!
由此可見,陛下對這個趙貞吉有多麼的信任,此番趙貞吉來浙江任職,必定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隨後,只見趙貞吉將目光從鄭泌昌的身上收回,挑了挑眉,緊跟着吩咐道。
“把浙江當下的情況,給本官說一說吧!”
鄭泌昌見趙貞吉,選擇直入主題,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隨後,只見鄭泌昌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方纔小心翼翼道:“巡撫大人,目前,浙江出現了許多身份不明的商賈,妄圖收購百姓手中的生絲,官府這邊,也正在全力緝拿這些商賈,但收效甚微!”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又繼續道:“除此之外,織造局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