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恩科考試臨近!
朝廷新設軍機處一事,如同一陣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開始,朝野上下還以爲皇帝接下來會有什麼大動作,因此,不免有些擔憂。
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時間,也來到了五月份。
軍機處這個由皇帝親自設立,並受到朝中官員密切關注的機構,也沒鬧出什麼大新聞。
軍機處只是兢兢業業地履行自己的職責,負責將前線送來的戰報,第一時間遞交給皇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時間一長,朝中的絕大部分官員,對於這個新設立的軍機處,也就沒有了興趣。
紫禁城,幹清宮。
此時,嘉靖正身着青灰色道袍,盤坐於蒲團之上,眼睛似閉非閉。
嘉靖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股紫色的法力升騰而起,將他包裹在內。
倘若有修仙者在場的話,便能夠一眼看出,此時的嘉靖,已經進入了一種超脫物外的境界。
此時的嘉靖,看上去就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那些仙人一般,超然物外,擺脫了時間、空間的禁錮。
嘉靖身上的氣勢,也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深不可測,不可捉摸,令人不由得心生臣服之感。
一呼一吸,一吐一納之間,都有着一股莫名的道韻,使人心生平靜。
幹清宮內逸散的靈氣,很快便被嘉靖吸納一空,這些靈氣在被嘉靖吸納進體內以後,便經由四肢百骸,在嘉靖的體內的經脈循環一個周天後,衝入丹田內的氣旋。
這一次,與以往不同,那些靈氣在衝入丹田內的氣旋後,並不像以往那樣泥牛入海,無事發生。
待最後一縷靈氣衝入丹田內的氣旋以後,霎時,嘉靖只感覺從全身上下,傳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實之感。
以往怎麼都填不滿的氣旋,彷彿達到了一個臨界點,緊接着一股駭然的氣息,以嘉靖爲中心,四散開來。
隨後,只見幹清宮上空,毫無徵兆地積聚起了大片的烏雲,其中還有若隱若現的雷霆在其中蔓延。
烏雲內那些,手臂粗細的銀白色雷霆,彷彿能夠毀滅一切,一股似有似無的壓抑感,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不知何時,只見嘉靖心神一動,猛地睜開眼睛,擡起頭往上方看去。
頃刻間,原本積聚在幹清宮上空的大片烏雲,以極快的速度散開,些許陽光順着縫隙,灑落下來。
在感覺到那股似有似無的壓抑感消失以後,嘉靖方纔退出修煉狀態,並從蒲團之上緩緩起身。
在仔細查探了一番體內的狀況以後,嘉靖不由得面露喜色,每日雷打不動的修煉,總算是有了回報。
“朕現在的境界,應該達到了練氣後期圓滿,距離成就築基,只差一步了!”
“上次朕從練氣中期,晉入練氣後期的時候,都引來了雷劫,並引發了日食。”
“築基期的雷劫,恐怕還要恐怖無數倍,在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萬萬不可嘗試渡劫。”
“稍不注意,就是道死身消的結局!”
在如此告誡自己一番後,只見嘉靖將身上的氣勢盡皆收斂,如同平常一樣。
……
隨後,只見嘉靖重新坐回到龍椅之上,從書案上拿起一封由司禮監那邊送來的奏疏,翻看了起來。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見呂芳邁着悄無聲息的步伐,進入了幹清宮。
呂芳在進入幹清宮以後,便來到嘉靖身旁,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啓稟陛下,這裡是由軍機處那邊送來的戰報!”
呂芳說完,便從袖中將戰報取出,並恭敬遞交到嘉靖的面前。
“嗯。”
嘉靖在應了一聲後,從呂芳的手中接過戰報,分外專注地瀏覽了起來。
趁着嘉靖瀏覽戰報的間隙,只見呂芳偷偷擡起頭,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嘉靖。
就在剛剛,呂芳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之感,他總感覺,今天的嘉靖,跟以往相比,不太一樣。
“難不成,是陛下的道行又進步了?”
冷不丁地,呂芳的心中突然閃過這樣一個想法。
不過很快,呂芳便將腦海中的這個想法盡數掐滅:“不,呂芳,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專心侍奉陛下吧!”
就在這時,只聽嘉靖那略帶感慨的聲音響起,將呂芳重新拉回到現實:“好,好啊!”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臉上適時浮現出好奇之色,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出言詢問道:“陛……陛下,可否是前線又打勝了?”
“嗯,這是自然,你自己看看吧!”
待話音落下,只見嘉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並順帶着將手上的戰報,遞交到呂芳的手中。
在近一個半月的時間裡,前線又陸續送來了許多封戰報,上面的內容,無一例外,都是明軍大勝。
在從嘉靖的手中接過戰報以後,只見呂芳分外專注地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寫着。
“啓稟陛下,自上次一役後,大軍氣勢如虹,又接連與韃靼大軍交戰數次,殲敵……”
待將戰報上的內容悉數瀏覽完畢後,只見呂芳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旋即,只見其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激動道:“陛下,依奴婢看,前線節節勝利,距離擒獲俺答汗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嘉靖聽聞呂芳此話,在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出言感慨道:“是啊,等消滅了俺答汗這個心腹大患,往後我大明的邊疆,也能夠安定下來了!”
“等朕先前派出去環球航行的船隊,將紅薯、玉米這兩種作物,帶回大明以後,百姓也能夠填飽肚子了。”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呂芳聞言,剛想趁勢拍一拍嘉靖的馬屁,只見導引太監邁步進入了幹清宮。
導引太監在進入幹清宮以後,當即俯下身體,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啓稟陛下,禮部尚書李春芳在外求見!”
在從導引太監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嘉靖的臉上並未浮現出任何的意外之色。
畢竟,距離朝廷舉行恩科考試的日子臨近,李春芳作爲本次考試的主考官,理應前來彙報進度。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導引太監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
“嗯,朕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遵命,陛下!”
在得到嘉靖具體的吩咐後,導引太監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開了幹清宮。
……
在這之後不久,只見李春芳邁步進入了幹清宮。
李春芳剛一進入幹清宮,便‘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沉聲道:“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李春芳的身上掃視而過,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嗯,起來吧!”
“謝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應允後,李春芳方纔從地上緩緩起身。
隨後,只見李春芳從袖中取出一封奏疏,將其高高舉過頭頂,恭敬稟報道:“啓稟陛下,這裡是本次恩科考試的同考官名單,以及具體流程,煩請陛下過目!”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呂芳見此情形,不等嘉靖吩咐,當即上前,從李春芳的手中接過奏疏,並將其遞交到嘉靖的面前。
“陛下!”
“嗯。”
嘉靖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然後從呂芳的手中接過奏疏。
在將考官名單,以及考試的具體流程都仔細瀏覽了一遍後,只見嘉靖將手上的奏疏放至一旁,點了點頭,看向李春芳所在的方向,緊跟着開口道:“嗯,幹得不錯。”
見皇帝沒有對奏疏中的同考官名單,以及考試流程提出異議,李春芳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直懸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李春芳所挑選的這些考官,都是學富五車、清廉自守,且剛正不阿的人。
如此一來,可最大限度地避免重蹈前任禮部尚書的覆轍。
要是這次考試,有考官收了考生的銀子,提前將試題泄露出去,亦或者是在試卷上動手腳的話,那麼自己身爲主考官,將難辭其咎。
再不濟,也得被扣上個識人不明的帽子,往後的仕途,恐怕得到此爲止了。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李春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這一切都應該歸功於陛下的英明領導纔是,微臣豈敢居功?”
嘉靖對於李春芳的話不置可否,隨後,其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將目光從李春芳的身上收回,又繼續詢問道:“對了,朕先前交代給你的事情,伱辦得如何了?”
李春芳聽聞嘉靖此話,整個人瞬間明悟:“陛下這是在問,參加本次考試的宗室子弟,朱順先的事呢!”
在這之後,只見李春芳收斂心神,擡起頭來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沉聲稟報道:“啓稟陛下,在這之前,微臣已經就考試的相關事宜,與張閣老商議過了!”
在從李春芳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嘉靖也是放鬆了下來,用手輕輕摩挲着龍椅上雕刻的龍頭,在沉吟片刻後,緊跟着開口道:“嗯,愛卿的付出,朕都看在眼裡,好好幹!”
“多謝陛下!”
李春芳聽聞嘉靖此話,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低下頭,沉聲應道。
隨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李春芳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
“朕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忙,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到這裡吧!”
“遵命,陛下,微臣這就告退!”
李春芳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之色,在向嘉靖躬身行禮後,邁步離開了幹清宮。
走出幹清宮以後,李春芳停下腳步,擡起頭來,看向遠處的景色。
此時的李春芳,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豪邁之感,只見其下意識地攥緊拳頭,無聲自語道:“李春芳,你聽到了嗎,陛下一直在暗中關注你!”
“等這件事以後,距離你入閣也就不遠了!”
……
伴隨着恩科考試的臨近,京城內也出現了許多進京趕考的學子,徐渭自然也在其中。
由於參加本次考試的學子,都有着舉人的身份,因此,免不了一番交際。
千萬不要覺得麻煩,在這個過程中積攢下來的人脈,保不齊哪天就會成爲仕途上進步的資本,亦或者是救命稻草。
大家一同參加考試,彼此之間以“同年”相稱,也就多了一份香火情在。
對於這些考生來說,在初入仕途之際,唯有抱團取暖,方纔能夠儘可能地保全自己。
畢竟,波譎雲詭,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可不是那麼好混的。
儘管大部分的學子,都在忙着宴飲交際,替自己拓展人脈,但還是有少部分的學子,仍舊埋首苦讀於書山文海之中。
他們想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再加把勁,爭取拿到一個好的名次,爲往後的仕途鋪平道路。
因此,他們整日埋首苦讀,甚至於連房間的門都不出,一日三餐都在房間內解決。
徐渭也跟這些埋首苦讀的學子一樣,整日待在館舍中,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
徐渭這樣做,倒不是因爲想要查漏補缺,而是因爲前來請他參加宴飲,拉近感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是誰,將徐渭曾經在胡宗憲麾下,任幕僚一職的消息,捅了出去。
自那以後,每日登門拜訪的人便絡繹不絕,甚至其中不乏朝中的官員。
畢竟,現在的胡宗憲,在入了閣的同時,還身兼吏部尚書一職。
可以說,往後這些人的仕途前程,都系在胡宗憲這位吏部尚書的一念之上。
正因爲如此,曾經當過胡宗憲幕僚的徐渭,便成爲了衆人眼中的“香餑餑”。
要是能旁敲側擊地從徐渭這位前幕僚的口中,打探到有關胡宗憲這位吏部尚書的喜好的話,那麼往後的仕途,豈不是會通暢許多?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邀請徐渭前去參加宴飲的請帖絡繹不絕,令徐渭不厭其煩。
爲了不得罪人,徐渭只能對外宣稱身體有恙,並將自己關在房間內,儘量不與人接觸。
房間內,只見徐渭將手上的毛筆放下,近來發生的一切,令他心力憔悴。
此時,徐渭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憂愁之色,出言抱怨道:“唉,這叫什麼事啊,都來京城這麼久了,我還沒好好逛過呢!”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徐渭還以爲又有人來送拜帖,邀請自己參加宴飲,於是便想像以往那樣,用身體有恙的藉口敷衍過去。
其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文長兄,是我,汝默兄也來了!”
徐渭在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後,便已知曉來人的身份,此人正是與自己一樣,前來參加本次恩科考試的學子,朱順先。
徐渭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與朱順先以及徐時行認識的,當初幾人恰巧碰見,於是便停下來閒聊了幾句。
後來,幾人發現,彼此的見解有頗多相似之處,於是便引爲知己,時常聚在一起閒聊。
而在這個過程中,徐渭也瞭解到了朱順先,以及徐時行的身份,朱順先是惠王府的旁支,同時也是參加本次考試的唯一一名宗室子弟。
相較於朱順先,徐時行的身世則顯得有些坎坷,徐時行出生於南直隸,他的父親是一位姓申的富商,生母據傳是一位尼姑。
後來,徐時行被蘇州知府徐尚珍所收養,在徐尚珍的悉心教導之下,徐時行順利通過鄉試,並且考中了舉人,得到了進京參加本次會試的資格。
在這之後,徐渭未作絲毫猶豫,只見其從座椅上起身,將門打開,並將在門外等候的朱順先以及徐時行,一同請進了房間。
進入房間以後,朱順先看着一旁書案上,墨跡還未乾透的紙張,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之色,出言勸誡道:“文長兄,用功讀書自然是好,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
待朱順先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徐時行,也緊跟着應和道:“是啊,文長兄!”
徐渭在分別給前來拜訪自己的朱順先,以及徐時行各自倒上一杯熱茶以後,沒好氣地說道:“其中的緣由,你們也明白,誰又想整天待在房間裡呢?”
在從徐渭的手中接過茶杯以後,只見朱順先輕啜一口,緊跟着說道:“正因爲如此,我和汝默兄纔來邀請你一同出去逛逛,感受一下京城的繁華!”
待朱順先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徐時行也補充了一句:“嗯,沒錯,整天待在房間裡,也不是長久之計,總得出去逛逛的,聽說今晚有燈會!”
徐渭被朱順先以及徐時行的話,說得有些意動,其臉上浮現出些許擔憂之色,緩緩道:“燈會固然是好,可是……”
一旁的徐時行,似乎看出了徐渭心中所想,擺了擺手,毫不在乎地說道:“無妨,只需要喬裝打扮一番即可,到時候誰也認不出來!”
徐渭聞言,在思襯片刻後,看向朱順先,以及徐時行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嗯,說得有道理,大好時光不應如此蹉跎,走吧!”
……
夜幕降臨,胡宗憲位於京城的宅邸。
自從朝廷設立軍機處,用來負責遞送前線的軍情以後,內閣這邊,也不用每天晚上留下兩名閣臣,在內閣值夜了。
胡宗憲的生活,也逐漸恢復到了以往的樣子。
此時,書房內。
胡宗憲正坐於書案後,有條不紊地處理着由吏部那邊送來的公文。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權責極重。
胡宗憲身爲吏部尚書,吏部那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來拍板決定。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待胡宗憲將最後一封亟需處理的公文處理完畢後,方纔將手上的毛筆放下。
隨後,只見胡宗憲端起一旁泡有枸杞水的茶杯,輕啜一口。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管家邁步走了進來。
管家邁步進入書房以後,便看向胡宗憲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老爺!”
胡宗憲見管家到來,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出言詢問道:“嗯,有什麼事嗎?”
“回老爺的話,您曾經的幕僚徐渭,也進京趕考了,目前正居住在館舍之中。”
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胡宗憲的臉上滿是欣慰之色,隨後,只見其撫了撫鬍鬚,出言感慨道:“好,好啊,文長也來京城了!”
隨後,胡宗憲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緊接着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又繼續詢問道:“對了,我怎麼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
一旁的管家聽聞胡宗憲此話,當即低下頭,將事情的緣由盡皆告知:“老爺,事情是這樣的……”
胡宗憲在聽完管家的敘述後,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隨後,只見其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看向地面,自顧自地說道:“文長啊文長,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在這之後,只見胡宗憲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等考試結束以後,就把文長請到府上來吧,老爺我要親自招待他!”
對於胡宗憲的吩咐,管家自然不敢違背分毫,旋即只見其神色一凜,沉聲應道:“是,老爺!”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就下去吧!”
“是,老爺!”
管家在應聲後,俯下身體,向胡宗憲拱了拱手,然後邁步離開了書房,在離開書房的時候,管家還順帶着將房間的門,也給一併帶上了。
在管家離開書房以後,只見胡宗憲從座椅上緩緩起身,此時的他,臉上浮現出些許悵然之色。
過往的那些記憶,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胡宗憲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胡宗憲又回想起了,自己任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的那些日子。
在這之後,只見胡宗憲臉上滿是莫名的神色,搖了搖頭,無聲自語道:“文長啊,希望你這次能夠考個好名次,實現你的抱負!”
Ps:申時行是在考中狀元后,才認祖歸宗姓申的,現在還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