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屏幕上的數字和字母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名字。
看起來像是一個組織,更像是結拜的七兄弟。
我快速掃了一遍,七個人七個代號。
《明英烈》中亂石山七雄結拜,七個人都是上天星宿下界,對應關係分別是:亢金龍—武殿章,畢月烏—胡大海,柳士獐—湯和,左金童—朱元璋,張月鹿—鄧愈,大鵬金翅—常遇春,武曲星—郭英。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駱安歌問:“莫非當年的事情是這七個人做的?”
湯川秀點頭:“肯定是,小時候媽媽經常給我們講這七個人的故事。我想她大約是一早知道這七個人的身份,卻又不便明說,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記下來。”
我記得的,媽媽無數次講過,明太祖朱元璋晚年大肆屠殺功臣,當年的這些結拜兄弟裡面,唯一一個沒有被他殺到的。就只有湯和。
原來媽媽早就把伏筆埋好了,只是,這七個人到底是誰?
湯川秀收好東西,看着駱安歌:“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在這裡陪着阿憂。”
駱安歌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
我也沒有多想,因爲白天的催眠實在是耗費了我太多的精力,我覺得很累。
晚飯後我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睡過去,朦朧中感覺有人把我抱起來。
我很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貼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驀地覺得安心。
只要有他在,刀山火海也不怕。
到了臥室駱安歌就抱我去洗澡,說實話我喜歡他幫我洗澡。如果他不要胡來的話,那真是一種享受。
駱安歌把我放在浴缸裡,我這才發現他早就準備好了玫瑰花浴,看來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哎,真是悔不當初,我怎麼能爲了讓他幫我解密,而主動把自己賣掉呢?
我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是在駱安歌幫我脫衣服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談條件:“今天太累了,明天可以嗎?”
他搖頭:“不可以,又不要你動。”
我無奈地笑起來:“那就一次好不好?”
他還是搖頭:“不可以,你明明答應過我,要我盡興的。”
他快速解開他的衣服坐進來,我看着他精壯的腰。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以往那些瘋狂到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看我的樣子駱安歌自然是知道我害羞了,他抄起一些水在我肩膀上,盯着我的胸傻笑:“寶貝,將來我們有了孩子,還是吃奶粉吧。”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要燒起來,不由得反問:“爲什麼?”
他壞笑着托起我的頭,等我明白過來他要幹什麼的時候,已經被他整個人壓倒在浴缸邊緣。
“駱安歌,你……”
他的頭從我胸前擡起來,封住我的脣,呢喃着:“寶貝,寶貝,我愛你……”
浴室裡的溫度快速升高,關鍵時刻駱安歌遲疑了一下,湊到我耳邊問我可不可以不帶那個。
我早就被他撩得有點暈,只顧着點頭,根本沒意識到那意味着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個巨大的齊勵,駱安歌哪還顧得了那麼多,立馬禽獸上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變態。
快要昏過去之前,我看了一眼浴室裡的掛鐘,除了感嘆禽獸那變態的耗體力,我只得感嘆一句:我真是命苦啊。
以前夏琪曾經跟我探討過這個問題,據說像駱安歌這樣處於高位的人壓力特別大,而這些人緩解壓力的辦法就是在牀上那方面的需求特別旺盛,到了變態的地步。
一直以來我都有這樣的感覺,駱安歌不管不顧起來的時候真是特別嚇人,都是把我往死裡整。
可是隻有這一次,我允許他不帶套的這一次,他顛覆了我以往對他的認識,簡直禽獸加變態。
從浴室出來,還來不及回到牀上,就被他摁在牆上,又胡來了一次。
等我們回到牀上的時候,我真是連拒絕的力氣也沒有了。索性由着他。
縱慾過度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我們都睡到了日上三竿,四嫂在外面敲門:“公子,姑娘,湯先生來了。”
我翻個身,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被拆開了又組合過無數遍,這種感覺讓我微微清醒過來。
駱安歌大手一攬。把我攬到他懷裡,親吻着我的頭髮,含糊不清問:“餓不餓?”
我搖頭:“哥哥來了,你先下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他來了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這才起牀進浴室洗漱。
也不知道兩個人商量了什麼,等我起牀洗漱完畢下樓,只見他們正準備出門。
看見我湯川秀笑得很好看:“阿憂,別磨蹭了,陸先生在等我們。”
陸先生?
“你不記得啦,上次我不是帶你去見過他嗎?”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北京來的那位大官。看來束文安確實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要不然湯川秀也不至於帶我們去。
路上我不斷問湯川秀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他點頭:“昨晚回去後我就把那些東西給陸先生髮過去,今天他就約我見面,看來是有大的進展。”
我有點雀躍:“那麼這案子是要結束了嗎?”
他看了我一眼:“也許,我們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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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一次見面的地方,湯川秀依舊熟門熟路帶着我們進包間,那位陸先生果然已經在等待了,他照例很客氣跟我們握手,然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駱安歌身上:“這位是?”
駱安歌微微笑着:“您好,是我駱安歌,伊闌珊的丈夫。”
陸先生始終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笑起來:“原來你就是江湖上響噹噹的駱公子啊,幸會,幸會。”
駱安歌謙虛起來:“幸會。”
陸先生讓我們坐下,然後他拿出一疊材料分成三份遞給我們:“這是近兩年來我們收集到的關於束文安的材料,其中大部分是幾名退休官員實名舉報,還有一些,是一個人匿名寄給我們的,我叫人查過,基本屬實。這個人在裡面專門提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提醒我們是冤案。”
我擡起頭:“是說我爸媽那件事嗎?”
他點頭:“是,上級部門不敢大意。責成我負責重新調查這件事。”
駱安歌快速看完材料,問:“這麼說來,基本可以定束文安的罪了?”
陸先生點頭:“基本可以這麼說,他現在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只是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起訴他。”
我手上拿着的剛好是關於當年我爸媽那個案子的材料,十六年前官方的說法是,我爸媽他們知道無力迴天,就引爆了炸彈,把那個當年赫赫有名的莊園夷爲平地。
昨天那個夢境裡的畫面,再一次血淋淋在我眼前重演。
對,那個逼着我爸投降的人,那個不斷對着我媽開槍的人,那個人前一盆火背後一把刀的人,就是束文安。
就是他!
沒想到十六年前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十六年後他又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把材料放在桌子上:“陸先生,您約我們見面,是要我們幫您收集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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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從公文包裡把平板電腦拿出來,打開一個頁面給我們看:“我的人把之前收集的所有數據和昨晚湯先生傳給我的數據做了合併和對比,你們看……”
我們湊過去,又一次看見了那七個代號,只是這一次,每一個代號旁邊,都有一個人的名字和照片,還有他的生平事蹟。
看到第二個我就想起來了,我認識這個人,很久很久以前。束文安到四合院找我,要求我離開束從軒的時候,這個人就是司機。
再往下看,第四個赫然就是束文安,而第五個和第六個還有第七個,都是當年曾經在官場顯赫一時的大官,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三個人都死的不明不白,迄今爲止只說是自殺。
當年我們上高三,這三個人一個死於煤氣中毒,一個死於過量安眠藥,一個死於墜樓。
我覺得不寒而慄,朱元璋當年大肆屠殺功臣,束文安也要效仿嗎?
駱安歌指着空白的第一個:“這個是誰?”
陸先生搖頭:“這正是我們頭疼的地方,其他裡一個都對上號了,只有這一個,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知是死是活。”
湯川秀說:“其實您已經很厲害了,這麼快就查出來這些,很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您。”
陸先生搖搖頭:“你們千萬別感謝我,當年的事情我們也有錯。希望還來得及挽回……”
駱安歌問:“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您儘管開口。”
陸先生看了看我,慢慢開口:“據我所知,伊小姐和束從軒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而駱先生你,跟束從軒也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我希望你們……”
駱安歌點頭:“我知道,法不容情,這是必須的。您儘管放手去做,我相信。要是這些事和束從軒無關,你們也不會爲難他。就算這件事和束艾卿有關……我只有一個請求,不要爲難駱安心,我這個弟弟,是無辜的。”
陸先生鬆口氣:“我明白,多謝你們的支持與理解。”
出來以後兩個大男人看起來心情很好,尤其是湯川秀,一把抱起我,驚喜地問:“阿憂,爸媽的案子終於要水落石出了,你開心嗎?想吃什麼,哥哥請客。”
駱安歌害怕得拽住他:“你把我老婆放下。”
瞬間失去中心的感覺真是一點也不好,尤其湯川秀還抱着我轉了兩圈才把我放下,不過他的手一直牽制着我的肩膀:“阿憂。哥哥好開心啊,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回老家看一看好不好?”
我頭暈目眩點頭,駱安歌一把推開他:“喂,得了,你嚇到我老婆了。”
許是沒吃早點就出門又得到好消息的緣故,我整個人頭暈目眩。靠在駱安歌懷裡還在大口大口喘氣:“回老家啊,好啊,我們全部人一起啊。”
接下來就是寒假,我忙着準備生日,根本沒想過束從軒會那麼快來找我。
所以當他找上門的時候,我愣了好一會兒,纔像只呆呆熊一樣衝着他一笑:“嗨。你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有點尷尬,駱安歌不在家,我單獨跟束從軒呆在一起,我肯定會忍不住問他,是不是因爲他爸的事情回來。
可是,當我找了個藉口到花房去的時候,束從軒跟了進來,接過我手裡的水壺,給那些雪塔澆水,突然問我:“你爲什麼喜歡雪塔?”
我搖頭:“不知道,可能是緣分吧。”
他看了我一眼:“怪不得駱安歌會在普羅旺斯買下那麼大一個莊園送給你……”
我尷尬笑了笑:“你呢,你怎麼回來了?”
他也笑了笑:“我爸身體不好,我回來看看他。”
我心有餘悸:“束從軒,你在英國一切還好吧?”
他頓了頓。點頭:“很好,怎麼了?”
我搖搖頭,深深吸口氣:“對了,你爸現在什麼情況?”
他笑了笑,笑得有點苦澀:“老毛病了,上級體諒他,同意了他的病退申請。”
就在這時候,花房門口傳來駱安歌的聲音:“你們兩個說什麼呢?”
看見他的瞬間我鬆口氣,趕忙跑過去,吊着他的脖子晃啊晃:“你回來啦,今晚我們請束從軒出去吃飯好不好?”
他的目光在束從軒身上停留三秒,點點頭:“好啊,叫上你哥哥。”
束從軒有點驚訝:“闌珊,你什麼時候有哥哥的?”
我笑了笑:“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吃飯的地點就在駱安歌的法國餐廳,束從軒見到湯川秀的時候更是吃驚,我拽着就介紹:“這位就是我哥,我如假包換的哥哥。哥哥,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束從軒。”
兩個大男人握手,束從軒突然指着湯川秀:“我見過你,三年前的世界互聯網大會論壇上,你曾經上臺發言。”
湯川秀笑着點點頭:“對,就是我。”
“你怎麼是闌珊的哥哥呢?闌珊你不是有一個姐姐嗎?”
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在駱安歌反應比較快:“束從軒,哥哥跟姐姐不衝突,就像男人有小妾不衝突。”
什麼反應快,真是胡說八道。
我咳嗽了一聲,駱安歌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古代的男人有小妾很正常。”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束從軒跟湯川秀相談甚歡,反而是駱安歌話不太多,只顧着給我夾菜。
我有點擔心,束從軒到底知不知道束文安死定了?
他這次回來,是真的回來探病,還是被迫回來協助調查?